第496章 尋回記憶7
翌日午後,白丘為了在婚禮上給闞羽萱一些驚喜,便是出宮置辦去了。
雖然他給了她可以召喚他的符紙,但走之前還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千萬不要離開宮殿亂走,也不要讓任何接近她。
闞羽萱雖然滿口答應了,但還是在辛畫說要告訴她關於白丘過往的情傷之事後,跟着辛畫離開了宮殿。
「你要是不說,我可就回去了!」
辛畫領着闞羽萱往一處對闞羽萱來說十分陌生的宮殿走,一路上,辛畫都不說話,闞羽萱便是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別走啊!我剛才只是在想該從哪裏開始跟你說才好?」
辛畫忙是扣住闞羽萱的手,不讓她回去。
「那你現在想好了沒有?」
闞羽萱無奈道。
「想好了!
那個傷害了丘哥哥的女人,是丘哥哥離開家后,來到這裏遇到的,一個女戲子。」
辛畫鬆開手后,說着繼續往前走,闞羽萱便自然而然地又跟上了她的步伐。
「丘哥哥從小就喜樂,他喜歡聽好聽的歌聲,有一日,丘哥哥路過那戲子的戲樓,聽到她唱戲的聲音,就被她吸引了過去。
後來,那個戲子的每一場戲,他都去捧場,甚至一聽就是一天。
一來二往,那個女戲子就記住了丘哥哥,開始主動接近丘哥哥,每次散場后,都會去與丘哥哥搭話幾句。
他們漸漸熟了之後,就時常一起外出遊玩,丘哥哥向來出手大方,那個女人喜歡什麼,他就送她什麼,她想要什麼,想做什麼,丘哥哥沒有一樣是不滿足她。
但那個女人根本不是真心喜歡丘哥哥的,她看上的,只是丘哥哥的外表和錢財罷了!
當她將丘哥哥迷得暈頭轉向的時候,丘哥哥對她開了口,說要為她贖身,娶她為妻。
可是那個女人卻不願意,說什麼丘哥哥無權無勢,錢再多,也有辦不到的事情,而她,不日就可以離開那個小鎮,跟隨一個滿臉絡腮鬍、大腹便便的大將軍,去往都城,享受有權有勢有錢的好日子。
那個女人讓丘哥哥不要再去找她。
那日起,丘哥哥就一蹶不振,二少主與我得知此事後,便是打算給那個女人一些教訓。
二少主在那個女人與她口中的將軍幽會時,當着那個女人的面,將那男子大卸八塊!
那個女人害怕得逃走,消失了數日。
丘哥哥得知這件事後,就跑去找那個女人,想要解釋和道歉。
但那女人不僅辱罵丘哥哥,讓丘哥哥滾,還在幾日後,回到小鎮,以願意成親的借口單獨約出了丘哥哥,讓一班粗鄙的壯漢將他亂棍打暈,然後捆綁到鎮子的刑場上,預備將他活活燒死!」
「那個女人怎麼能這樣?!
就算她不愛白丘,也沒必要如此害他性命啊!
而且,殺人的是重嶼,關白丘什麼事,她憑什麼遷怒到白丘身上!
她那麼有本事,怎麼不燒死重嶼!」
闞羽萱忿忿不平道,她亦是替白丘打抱不平。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白丘之前被女人騙得這麼慘,差點連命都搭上了,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受情傷了,難怪他那麼不願意提。
「是啊!她憑什麼因為害怕就燒死丘哥哥?
當着她的面,將人大卸八塊的是二少主,丘哥哥對她那麼好,她居然說翻臉就翻臉,說害命就害命!
就像人裏面有好人壞人一樣,妖裏面也有殘暴和溫柔的妖怪之分!
丘哥哥是那麼溫柔的妖,她何必害怕呢?
你說,是吧?」
辛畫說着,再次扣上了闞羽萱的手,語氣越發變得陰森怪異。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妖?!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什麼妖怪……」
闞羽萱不知道辛畫為什麼突然變了語氣,也不知道她突然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她只是忽然覺得周邊的空氣驟冷,被辛畫這般盯着的時候,讓她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你不信?
那好,眼見為實。
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妖怪,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辛畫說罷,就猛地一推闞羽萱,讓她撞到了身後的殿門上,摔進了屋去!
「啊!」
闞羽萱一屁股摔在地上,正吃痛地揉着屁股要爬起時,餘光忽然瞟到了身後的兩個鮮紅色的池子。
池子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在整個房間中。
但更令她瞠目結舌的是,兩個池子上空的房樑上,分別各吊著一個赤身的女人,那些女人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有在流血的傷口,也有已經結巴的傷口,她們好似是被人有計劃地慢慢放血的牲口!
闞羽萱的目光遊走,注意到了一片微微抖動的紗幔,紗幔很薄,她只要認真看,就能看清裏面的場景!
「啊——」
當她看到有一隻白色黑紋的猛虎正在啃食著一個脖子欲斷不斷、肚子大開的女人的內臟時,她還是嚇得尖叫了出來,雙腿一軟,又跌坐回了地上!
紗幔內身型碩大的白虎聞聲,就一躍而出,撲在了闞羽萱的身上!
「被你發現了!」
白虎隨即化作了人形,盯着闞羽萱的眼睛勾唇陰笑。
「重,重,重嶼!」
闞羽萱聲音顫抖,口乾舌燥,她已經嚇得大腦一片空白了。
「不錯,是我!」
重嶼舔了舔唇上的血液。
「現在你信了吧?
丘哥哥與二少主,與我都一樣!我們都是來自妖界的妖!
丘哥哥和你在一起,根本不是因為愛你,而是因為不甘!
他被凡人女子玩弄過感情,他和你在一起只是為了彌補自己受過傷的心!」
辛畫蹲至闞羽萱身邊,拽起她的手來,繼續將這些可怕的事情強行塞到闞羽萱的面前。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有妖怪!
你們騙我!
你們一定是用了什麼障眼法來騙我!」
闞羽萱一個現世的人,講究科學,怎麼可能相信什麼妖怪。
聞言,辛畫變回了真身,一朵紅色的罌粟花,飄蕩在闞羽萱面前!
「怎麼可能!」
闞羽萱難以置信地伸手在罌粟花的下空掃了掃,又在罌粟花的四周都掃了掃,確實沒有任何的偽裝物!
一旁的重嶼看着闞羽萱那瞪得不知多大的眼睛,只覺好笑。
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紙包,丟在了闞羽萱的身上,居高臨下道:
「這是現形粉。
你拿回去,泡在水裏,讓白丘喝下,如果他喝下,你就會看清楚,他到底是人,還是妖!
不過,這現形粉有氣味,白丘一定會察覺到,如果他不願意喝,你應該也很清楚,他為什麼不敢喝!」
隨後,他又俯下身來,邪笑着與闞羽萱對視:
「或者,你也可以給自己放點血!看看他會不會因此發狂!」
重嶼伸手捏起闞羽萱的下巴,咂嘴道:
「嘖嘖嘖!
白丘還真是好命!
居然能讓一個超靈體如此死心塌地追隨,如此無私奉獻自己當作他修鍊的養料!
女人,你要不要也來助我修行?
還是那句話,我經驗多,我肯定能比白丘更讓你爽快!更讓你變得美味!
我保證,能在吸食你的血液時,讓你只會感受到快樂!」
「不是的!
不可能!
你們一定是在騙我——」
闞羽萱一把將重嶼推開,驚慌失措地蹬著腿到門邊,勉強扶著門框站了起來。
「到底是真是假,你回去試了就知道!
我們或許會騙你,但白丘沒有理由騙你自己是妖怪吧?」
重嶼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藥粉包,壞笑地遞到闞羽萱的面前。
闞羽萱看着重嶼那雙充滿算計的眼睛,還是伸手,一把拿過那藥粉包,但緊接着義正言辭地申明道:
「我不相信這世上有妖怪!
我只想證明,你們是為了拆散我和白丘才演了這一齣戲碼!」
說罷,闞羽萱就奮力地跑了。
辛畫隨即變回了真身:
「她這樣都不相信,回去真的會給丘哥哥下藥嗎?」
「她會的!
凡人擁有足以摧毀他們自己的好奇心!
接下來,我們只需坐等看戲!」
重嶼得逞地笑笑,轉身又回紗幔里去,繼續享受自己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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