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落葉

第93章 落葉

不遠處的一角,子青看向了升樓閣的頂端,似乎是確定了什麼,便將露出的半邊臉龐給退出了牆角。

戰突然反應了過來,立刻從走廊邊走了進去,開口:「那外面的候子荼是······」

「我知道。」歿平淡的開口,目光轉向了正走進來的戰,接着開口:「要真是候子荼的話,她一定會進來的」。

「這麼說來,您知道她是假的,那您為何還饒過他們?」全也走了進來,不解的開口。

瑾梔和漢同樣也露出了驚訝,但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秋十的幻術還真是了得呀,連我剛開始的時候都被騙了!」歿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那聖火的走廊邊,背對着他們,突然發出一陣沙啞的聲音:「老朋友,你該出來看看了。」說罷,手緩慢的從懷中拿出一顆小小的透明玻璃球。

他只是拿在了陽光下,手輕輕一捏碎,那些碎片便瞬間組合成一個人形————那是一位老人,穿着一身的白衣,樣子看起來倒是慈眉善目的。

歿身後的人倒是驚奇的看着這一幕。

那老人的目光只是在四處轉了轉,便沒有在說些什麼,而是平靜的摸摸自己花白的鬍鬚,平靜的對着歿開口:「難得見你放我出來」。

歿側過頭去,突然陰冷坦誠敘述:「您知道么,剛剛可是走了一位秋十的人的呢,怎麼,您想不想見見除了您之外,唯一的秋十的人呢?」。

歿的笑笑得不懷好意,似乎是在有意告訴對方什麼。

「得到了這一切之後,你又想做什麼呢?」那老人只是平靜的問著,似乎並不在意秋十到底剩下了多少人。

歿沒有回答對方。

無娥看着那兩位站在走廊上的人,此刻,已是黃昏,那落日的餘暉印在他們的身後,突然之間顯得有些凄涼。

無娥在也沒有力氣了,頓時暈厥了過去。

另一邊。

白無閣內,風堂主穿着一襲的白衣,手裏拿着白色的酒杯,額角的髮絲凌亂的散落了幾根下來,正好被窗口的風吹得微微浮動,顯得人有些憔悴。

「風堂主,您就別再喝了。」名濟和新紅在他的身後規勸著,二人互相對視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辦。

風堂主側過去了頭,看着她們倆,只是平淡的說了一句:「你們不知道,那兩條食硃砂的魚,······她當年還是另一位女孩的時候,可我卻不知道是她······我······」。

名濟和新紅雖不知道風堂主在說些什麼,但大致猜想,還是跟子青有關的。

「堂主,您要是想讓她回來,不如我去請她回來。」新紅說着,希望他能夠擺脫現在這個樣子。

「回來?呵呵······」風堂主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接着又轉回過去了頭,喃喃自語:「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他還記得那一年裏,她只是一位小女孩,在一場盛大的火焰當中,她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走了出來。

那是他剛剛到揚州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他看着她平靜的目光,孤身一人從熊熊大火中走了出來,居然能夠毫髮無損。

「怎麼樣,怕了吧。」那女孩一走出來,便對着街上的那些人得意的說着。

那些人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個個便大叫緊接着便四處逃跑。

「你們別跑呀,你們回來。」那女孩匆忙走下石階,站在了他的身側,四處張望逃跑的人,立刻喊道:「李大嬸,張大爺······」。

「不就是開個玩笑么,至於么?」她嘟囔著,一轉過身去,就撞上了風馳安。

「誰呀?」她氣急敗壞的抱怨著。

「小姑娘,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問著,並沒有責怪對方的不禮貌。

「想知道呀,嗯······給我銀子。」她將手遞了過去。

他只是搖頭笑了一笑,從懷裏拿出了一些碎銀子,給了這位小姑娘,只是沒有想到,對方一接過那碎銀子,立刻甩口,障眼法嘍,接着扭頭就跑。

他只好留在原地,看看那還在繼續燃燒的火焰。

······

「堂主,您是說那位小姑娘是子青?」名濟問著,並感到有些驚訝。

「準確的來說,是兩位小女孩都是子青,只是當時她們自已不知道自己是誰,也許,她們化身成魚的那刻起,就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我被蒙在了鼓裏。」風堂主坐在了搖搖晃晃的椅子上,一邊說着,一邊向著嘴裏倒著酒。

「您說過,那兩條魚象著着愛,那她們是怎麼變成魚的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呢?」新紅問著。

「呵呵······這都是命運,那是屬於她的故事,我當時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罷了。」他繼續笑着,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別人,但又繼續帶着醉意開口:「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無須再提了。」好似知道自己喝得有些醉了,他這才用拇指和食指柔了柔自己的鼻樑。

好一陣子,才回過了些神來,只道:「說到底,這世上的人到底都是孤獨的」。

「堂主,我和新紅會一直跟隨你的。」名濟斬釘截鐵的說着。

風馳安只是看向了這兩個忠心耿耿的丫頭,知道她們只是年少,還不懂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無奈的笑了笑,目光看向了窗外,那窗外樹根下,正好被風吹散了一片落葉,而那落葉隨風吹動,跟着風吹向了空中。

也許是命中注定,那一片落葉正好吹到了臨安的街上,子青正好走到街頭,突然間的,那片落葉正好掉落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只是覺得有些疑惑,便用手撿起了那片落葉,凝視了片刻。

突然間的,有一名女子突然間匆匆將她拉到牆角處,用着低沉的聲音開口:「您這麼隨意的走在街上,您不怕被候子荼發現么?」。

「初七,你這麼緊張是沒有用的。」子青反而勸告著初七。

「現在我們孑渡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您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能夠不緊張么。」初七開口說着,擔心着對方的安危。

「初七,也許你現在還不明白,其實,對於創造孑渡,只是我一時的錯誤,因為我,才會有後面候子荼的事。」子青平靜的說着。

「候子荼是因為戰,跟本就跟您沒有關係。」初七倒是驚訝了,但也帶着些怒氣,轉而繼續開口:「而且,我可不認為我們都是您的錯誤,我們大家都在孑渡生存了這麼久了,活了這麼幾百年了,我們有我們的傳承,有我們的信仰,您一手創造了我們,您是我們敬仰的神,別人理不理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這絕對不是個錯誤!」。

「謝謝你,初七。」子青平靜的道謝,接着開口:「只不過,候子荼暫時不會對我們動手的」。

「為什麼?」初七疑惑的問道。

「她現在的意圖很明顯,她就是想殺了孑渡、升樓閣、秋十、白無閣的所有人。現在秋十可能就只剩下颶還有他們的首領了,不過,如果她現在都將我們給殺了,那誰來對付紅墟的歿?」子青啟口說着。

「可那天,以她的力量,足以將我們全部殺死。」初七肯定的說道。

「沒錯。」子青也認同著,並繼續開口:「可是,後來不是有位公子出現了么,那笛聲似乎可以軟化她的力量,以至於,到現在她都沒有對任何人下手,所以,我猜想,她還在猶豫什麼。還有,我之前將玟兒託付給了竹堂主,以我對竹堂主的了解,竹堂主會想辦法救玟兒的,所以,我今日才去了升樓閣外觀察」。

「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去的升樓閣?」初七驚訝的脫口。

「那倒不是,我看到還有秋十的颶,但最後,我是看到他們帶着玟兒出了升樓閣,我想,他們是已經提她解了毒了,雖然,我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但是,似乎有火光,很強的火光,我想,那便是升樓閣地底下的聖火。」子青描述著,接着開口:「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照文彥的蹤跡,這個人,雖然不知道對候子荼起不起作用,但對白無閣還有着非常大的作用」。

「我只是有些擔心,到時候,誰都得不到什麼,畢竟,候子荼現在已經瘋狂到極致了。」初七說着。

「她的出現是個悲劇。」子青提到她的時候嘆了一口氣,才脫口道。

「你手裏的落葉······」初七這才注意到她的手裏一直拿着一片落葉,立刻疑惑著。

「哦······」子青也這才注意到手裏還未放下的落葉,這才脫口:「無意當中落到我面前的,我只是拿起來看了一下,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說罷,便隨意扔掉了手中的落葉。

「我們走吧。」子青平靜的脫口。

初七點了點頭,一同和子青消失在了巷子裏。

一夜過後,天氣格外的陰冷。

臨安街上的人今日似乎少了許多,許是天氣的原因,街上的人一些人都有着行動的緩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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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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