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沿途夜談

第3章 沿途夜談

看著姜雨村的眼神,姜陽朔心裡很不是滋味,也有些不安,二十多年的隱逸生活還是逃不過他們嗎,心想這次想要將雨村接回去指不定又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奪走了妍兒(姜雨村生母的閨名)的生命,如今還想要將自己唯一的女兒也奪走嗎?休想,即使老子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帶雨村離開。

看到父親臉上擔心,糾結,無奈,憤怒的表情一齊糾結在滿面疤痕的臉上,看著女兒的眼睛也有些潤濕,雨村雖然不知道父親心裡的苦,但是心裡很不是滋味,父親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雨村感到莫名的好奇,但是看到現在的父親,姜雨村不知如何安慰父親和詢問自己心中的困惑,只是安靜的呆在父親身邊,默默的陪著他。

沒過多久,沉默中的姜陽朔啞著嗓子開了口:「雨村,收拾東西我們今晚離開萬馬鎮。」

「爹爹~」雨村有些吃驚,不是驚訝於離開萬馬鎮而是驚訝於父親為難的面容。

「爹爹不會把你交給那些人的,咱們今晚就走,就算是拼了在把老骨頭爹也要把你帶出去。」

「嗯」,聞言,雨村明麗的眸子閃著淡淡淚光,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但心裡暖暖的,有爹爹護著的感覺真好。

雨村起身向正廳外走去,臨出門轉頭望著坐在廳內出神的父親,嬌俏的面上含著甜甜的笑,低聲道:「雨村會一直陪著爹爹的。」語罷,小跑著到裡屋收拾東西,她得抓緊時間,那些人不可能那麼輕易離開,得趁著夜色走的越遠越好。

姜陽朔聞言眼眶微紅,心裡有些酸澀無奈,姜家到他這一代算是徹底垮了。

……

……

「大人,姜陽朔那人滑頭的很,你真信的過他?」

「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你覺得他還能撲騰幾年,到是他那個兒子有意思多了!」

白衣男子語氣淡淡,眼裡滿是不屑,腦海中閃過那男孩子跪俯在床邊抓著那惡婦的手時的模樣,即使隔著垂簾也能感受到他騰起的殺意,小小年級就能躲過雲起射出的箭,有意思,有意思。

「雲起。」

「是。」

「給我監視好姜家,一有異動即刻來報。」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辦的妥妥的。」雲起向白衣男子行了一禮,退出房間,輕輕帶上房門。

白衣男子移步走到窗邊,淡淡的月光灑在窗沿,一條狹長的疤痕劃過眼帘盤踞在男子臉上,青白的月光下極其駭人,目光遙遙看著一個方向,神色冰冷,眼神如刀。

雨村關上院門,看著自己生活了八年有餘的家,心裡隱隱有些不舍……以後,也許再也回不來了,那院中的老槐樹上白白的槐花,還有記憶中甜甜的槐花糕的味道,通通似一塊塊棉花,堵在心坎上,憋悶的讓人難受。

「雨村,走吧!」姜陽朔看著女兒駐留在院門口的神情,心裡雖然仍不好受,頓了頓還是開了口。

「嗯,爹爹,我扶你。」

收拾好心緒,雨村扶著姜陽朔乘著月色,趕小路出鎮,那是古時廢棄的一條茶馬古道,因為時常有強盜歹人出沒,所以漸漸被人廢棄,雖然可以縮短出鎮的路程,但是平時基本不會有人走這條路。

一老一小,踏著一路碎石走在小路上,再往前走,窄窄的小路上已是雜草叢生的荒途,路兩旁的灌木林在月光下只依稀見得重重疊積的黑影,此時雖然是早春,但是寒冬的蕭瑟冷寒還未褪去,夜間的風仍舊冷的讓人皮肉緊繃。

「爹爹,我們離開萬馬鎮要去哪裡呢?」自己在萬馬鎮生活了八年,還沒有離開過,對於這個真不真假不假的朝代,姜雨村很頭疼。

「去北方,你薛大伯那裡。」

「薛大伯……哪個薛大伯?」

「你去了就知道了,他和爹爹有換命的交情,會好好安置我們的。」

「那爹爹到了北邊還是當赫赫有名的姜屠夫嗎?」雨村打趣的問著,這個滿身謎團的爹爹除了武功是數一數二的,殺豬切肉也是相當歷害,那厚度均勻的和尺子比著切的一樣。

說到武功,由於姜陽朔近兩年身體越來越差,平時的拳法劍術練習已是停了整整兩年,不過對於姜雨村的監督卻是一日比一日嚴格,姜雨村最擅長的是槍法,其次是劍術再者是拳法,姜父的培養和監督雖然提高了姜雨村的武力值,但是她並不滿足於拳腳功夫,如果是遠程襲擊,自己的拳腳功夫再歷害也可能成為別人的靶子。

「在雨村的映像里爹爹最歷害的只是切肉嗎?」姜陽朔眉頭微皺,有些不滿意自己女兒的想法。

「不是啊,爹爹的刀法很歷害……其實,雨村想問爹爹你一個問題,困惑了雨村很久!」

「什麼問題,說吧。」

「爹爹是怎麼找到適合自己的武器的?」姜雨村攙扶著一旁的父親,走在荒草橫生的古道上,心裡充滿了疑惑,父親會使用很多冷兵器,但是他最擅長的是寬且長的大刀。

前世自己的槍法出神入化,但那是情勢和社會因素所迫,如今沒槍沒炮,選擇一個適合自己的兵器有時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兵器就像選夫婿,看著順眼了,也就對了」,姜陽朔看著自己的女兒,眼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這叫什麼比喻,爹爹莫拿雨村打趣。」

「爹爹可不是打趣哦,這是大大的實話,等哪天丫頭你看對眼了,就是對的了。」

「哪有說的那麼容易」,姜雨村撇撇嘴。

「噓~別說話,有人。」

姜陽朔伸出食指抵在唇上,滿面疤痕的臉上神色冷若寒霜。

姜雨村閉目,細細聽著林子中傳出的聲響,細細辨別,分析,不多時,明麗的眸子睜開盯著前方隱入暮色中的重重樹影,櫻唇輕啟喃喃,「東北方向,兩百米,灌木叢中的樹上。」

姜陽朔冷厲的神色微緩,向雨村投去讚許的目光,補充道,「身高不過七尺,體重不過一石米的重量,善屏息。」

「還是爹爹歷害,爹爹是怎麼知道這些信息的?」

「古道兩旁的林木主要是杉樹,杉樹枝丫受力強度較弱,從前方隨風傳來的隱隱的枝丫受到的壓迫聲大小,再結合杉樹平時的受力極限程度,以此分析這人的身高不過七尺,體重不過一旦。」姜陽朔不緊不慢的低聲向姜雨村解釋,心想能多教女兒一點便是一點。

「那善屏息是怎麼推斷出來的?」

姜雨村睜著大眼睛,巴巴的看著姜父,太神器了有木有,這聽覺堪比現代的聲波測試儀器啊!

「他的呼吸頻比常人的低了兩倍還多,所以爹爹說他善屏息,想必是為了不讓人發現吧!」

「爹爹,呼吸頻率……你聽的見啊?!」我的天,姜雨村不淡定了,這是他相處了八年多的父親嗎?!

「我習武多年,時間久了,感官要比旁人更加敏銳的多,所以雨村想要像爹爹一樣的話就必須勤加練習,三四十年後差不多就可以了!」

「咳咳,爹爹又跟女兒開玩笑。」三四十年,心想想那時自己都老胳膊老腿了,要那敏銳的感官還有什麼用啊!

「不過,那是對爹爹而言,雨村丫頭要練多久爹爹還真不好說。」

雖然以前在這方面沒有對這丫頭多加提點,但是她能判斷到這程度,在武學上,不說是奇才,還是有點天賦的,姜陽朔想著,臉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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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小姐逆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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