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預謀
可冷靜下來，似乎又根本不為什麼，然後又覺得吵的不值得！便開始責怪對方，破涕為笑，和好如初！這種怪像，像是一種默契，又像是垂死掙扎時的迴光返照！我們好像都知道既然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何不將最美的回憶留給對方！
那幾天我瘋狂迷上了劉小備的一部小說。為了方便閱讀，便沖他撒嬌幫我下載下來。霍思佳很享受這份獨有的愛，我也特別珍惜這份寵溺！
奈何家裡的網卡頓，只能去網吧下載。
從網吧回去的路上，我再次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我特地迴避了霍思佳。電話里母親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再不回去，她便親自來領我回家。
掛了電話，我再也高興不起來，儘管霍思佳一路像個傻子一樣哄我。
某個瞬間，我看見霍思佳，突然覺得萬千不舍，便撲上去抱著他嗚嗚的哭起來。
霍思佳肯定是被嚇了一跳，不住的問我怎麼回事，並安撫我說有他在！結果我哭得更傷心！
那晚，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霍思佳躺在我身邊，我就靜靜的看著霍思佳，很晚也沒有睡意。
直到天亮，我憋足了所有的無奈和冷漠擰巴成三個字：「分手吧！」
「說什麼呢默默，不要老開這種玩笑！」霍思佳慌張又委屈的笑著，像個犯錯的孩子討好著大人的歡心。
意識到我的冷酷之後，他突然慌了起來！用低沉發悶又強有力的聲音問我，「默默，你不覺得整天把分手掛在嘴邊很容易傷害到別人嗎！」
霍思佳突然蹲了下去，頓了頓又說，「默默，我就想問你，這麼長時間以來，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每天都盤算著離開？」霍思佳蹲在地上，身體瑟縮在一起，一瞬間覺得他卑微而又渺小。一雙眼睛里流露出滿滿的悲傷。
我的心一陣痛，如萬箭穿心。突然好想上前，去抱他，安慰他，告訴他，我心裡有多愛他。
可腿好像灌了鉛一樣，無法向前，喉嚨也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了，胸腔里有無盡的難受委屈騰起。有些選擇實在是不能兼顧。
不知過了多久，「默默，你其實早就預謀好分手了，對不對！」霍思佳又開了口。
我心裡如同堵了一塊偌大的石頭，喘不上氣來！
「對！」我終於憋足了最後一口氣。等說完突然又像泄了氣的氣球！我想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於是便有氣無力的坐在了床邊的一個躺椅上，背對著霍思佳，那淚突然像斷線的珠子一顆顆的滾落，卻不敢去擦拭！
「行，我這就找房子，等完了就搬出去！」
這種結果如同實習期的護士在病患手上扎著針頭，起先是一針針的撩撥著，之後突然一針紮下去，結果正中下懷了又疼的痛快淋漓！
之後幾天，霍思佳突然一改之前的笑意盈盈，變得愁容滿面，失去了笑容的臉同時也失去了光華。
大多時候，我們都是各忙各的，話也很少。真的是很憋躁。偶爾說起來也是不過幾句便話不投機，霍思佳有時會說一些遷怒於我的話，聽的煩躁便跑出了街區。
街上的音響一遍遍的唱著當時最流行的歌曲——庄心妍的預謀。那歌詞像極了霍思佳口中說出的預謀，心裡突然一陣抽痛！
之後便再回去，霍思佳已經不再生氣，可我卻不知怎麼開口。
次日，我下班回來，屋裡多了一陌生男子，兩人貌似聊的甚歡，霍思佳將他送出門外，男子一臉的客氣。
我有些納悶，這傢伙一天沒有上班，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卻也不好去問！
直到回來將近半個小時，我依舊好奇難耐！
「默默，房租我交了一年的，你繼續住著就好了！還有要是以後衛生間水管破了別找小廣告上的人，不安全，直接讓房東去找維修隊。天涼了，你就搬以前方哲住的地那屋，那個屋子暖氣熱一點。也不用刻意為了省房租來找人拼房，你喜歡安靜，別搞的自己總是受委屈憋屈……」
「好了，你別說了！」我實在沒辦法抵禦霍思佳一聲聲誦經似的叮囑了，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揉碎，便狠了狠心，用儘可能高的分貝讓他知道我是討厭的，反感的。
我一放話，霍思佳的聲音也不在響起。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收拾，窸窸窣窣的聲音，更是讓人心痛難耐。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霍思佳將隨身的東西一件件的往他挎包里放時，淚水便不由自主的滑落。淚光的折射著霍思佳孤獨落寞的身影是那麼卑微而渺小。
而我只得將臉暼向一邊，裝著不看，裝著堅強，裝著絕情，以好讓他以後不再有念想！
「啪」一聲，有東西掉落在地，清脆破碎的聲音，我的心被震得瑟瑟發抖！
回眸，那東西零碎一地，像極了破碎的靈魂與尊嚴。發出無比耀眼的光，刺的我眼睛有些灼痛！
我趕忙移步過去，附身，想幫他收拾這一地的殘局。那是一張我和霍思佳的滑雪照。被分割的晶瑩之間還可以清晰分辨那個盡顯笨拙的身影，而身邊男孩一臉的寵溺，不厭其煩的指導。
眼前這一切突然就碎了。
我伸手想觸碰，全然不顧霍思佳一旁的阻攔，好像為時已晚。
「噝」，突如其來的生疼，好像又有東西鑽進指腹，我下意識的縮了回來。緊接著，那鮮紅便一滴滴的往出滲。滴在了照片上，暈染得不成樣。
我想用衣襟去擦拭，有東西勾住衣襟，又弄得更糟糕！
「別動它了，默默！」霍思佳一聲呵斥，我被嚇了一跳，突然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對不起啊，不該這麼吼你的！」緊接著，霍思佳動作慌亂的找出醫用箱，他以前很少這樣！就連給我包紮的動作都顯得笨拙。在我印象里，霍思佳可是做什麼都手到擒來遊刃有餘的。
有一刻，我看著他給我包紮，突然想這時間就在此定格，我看著他的臉，突然想一眼百年。
霍思佳為我包紮好后，讓我休息便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那一刻，我突然就懦弱的不成樣！
如今這真的要離開了，卻讓人真是不忍又不舍！
某個時段，他突然佇立，一動不動的背對著我。良久，他緩緩的將身子轉了過來。
「好了，東西我也收拾好了。沒…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東西都收好了嗎？」我本想問問為什麼會這麼快離開，可還是順著話茬接了下來！
「嗯，收拾好了！」
「哪裡收好了，卧室里不是還很多嗎！」我語氣竟然有些急促，有些著急！
「不拿了，也拿不動，太沉重了！」，霍思佳頓了頓，「以前光知道往回收羅，卻沒有想到有離開的時候搬來搬去也是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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