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意外

18 意外

清晨,子峰帶着弟妹在書房溫習,因為最近瑞盈的臉色很差,好像隨時會打人喔。

「哥,這次娘好像真來氣了耶!都快四天了,都沒個笑臉,爹沒採取任何措施嗎?」少群以書掩嘴的說。

「有啊,我早問過了。她和爹的關係還好,只是聽說有心事。爹說他也套不出話來,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娘有大計劃哦。」子峰一手那書背在身後,另一手晃着十指說。

「怎麼可能啊,有大計劃的話娘親不跟我們說也會和爹商量的啊。」卓溪放下書本,撐著腦袋說。

「也是啊,那這到底是咋回事呀!」少群撓著腦袋苦惱著。

「哥哥,娘常說,不該你知道的就別多想,想了也白搭啦!」美瑩學着瑞盈的樣複述著。

「瑩瑩說的對,非常時期還是乖點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子峰暗嘆了口氣,坐回座位看起了兵書。之乎者也,太煩了!

「對,小心娘打你屁股!」美瑩對着少群眨眨眼道。

「你個小丫頭片子,我……」

「喂!大清早的溫書,需要吵吵鬧鬧的嗎?」瑞盈板著小臉跨進了書房,打斷了少群未完的話。

「娘!」四人立刻立正站好,排排站着。

「嗯,我代表重新開業的草萱堂語文老師的身份向你們宣佈,明天清晨學堂集合知道嗎?」

「啊?」四小蘿蔔頭一愣,子峰首先回神,他走出座位來到瑞盈身邊道,「娘,您是說草萱堂開業了?我們能去上學了是嗎?」

「對啊,各科老師都已經到齊,而副院士呢就由項太傅代任。」瑞盈眉兒一挑,「一切都搞定了,明天大掃除早點到啊。」

「等下!」美瑩跑出來拉着瑞盈的裙擺說,「可是大班的騎射課老師都缺3個月了!」

「對喔!」少群裂著嘴說。

「哈哈哈哈!」瑞盈做作著大笑了兩聲,「有着落啦,就是你們的爹嘍!」

「啊——」死小鬼大吃一驚,「不會吧,爹一定不會答應的!」

「可你們爹就是答應了呀!」瑞盈不可一世的走了兩步說,「你們娘出馬,還有什麼事是辦不成的!呵呵……」

「哦,娘你太壞了!」少群腦子靈活,一下就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這幾天你常綳著個臉,不會是故意跟爹冷戰吧!」

「啊——還是老二腦筋好啊,呵呵……慢慢看書啊,娘去給你們做飯!」瑞盈拍著少群的肩膀離開了。

「哈!太棒了!」少群和子峰擊掌道。

天蒙蒙亮,瑞盈醒來是發現丈夫已經不在身邊了,「又去練功了,練功有什麼好的!」

嘀咕著瑞盈下了床,望着搭在衣架上的淑女裙搖了搖頭,「穿這衣服出入都是男人的學堂不好吧,看來把壓箱底的貨色拿出來嘍!」說着眉飛色舞的翻衣服去了。

顏浩烈一身白色長袍,以巴掌寬的腰帶束之。外面罩了一件紫色長衫,負手而立還真是瀟灑的大俠咧。

看着小兒子收槍,向自己走來說:「不錯,但不夠靈活,有空讓你大哥陪你練練。」

「知道了,爹。」卓溪裂著嘴笑着。由於自己的死纏爛打,加上大哥的勸說,浩烈終於點頭教他顏家槍法,這可把小鬼樂壞了。

「笑什麼笑,爹是怕傷害你的自尊才說你好。你看看,瑩瑩都在笑你練的東倒西歪的!」少群和老三就愛鬥嘴,兩人碰一起就會嘰嘰喳個不停。

「你亂說!爹說好就是好,你自己才不像樣子,練功還偷懶!」卓溪怒目相對的哇哇叫。

子峰看着又吵起來的弟弟們,無奈的嘆了口氣走進了浩烈身邊。

「這兩傢伙真是的,只有你娘治得了他們。」浩烈撇了撇嘴,突然出手偷襲了大兒子。

「哇!」子峰大驚的躲開,之後搖著十指說:「爹,你學壞嘍!」

「你說什麼?皮癢是不是?」浩烈學着瑞盈的調調說。

「呵呵,看你能不能碰到我再說嘍!」說着採取主動直襲浩烈。

當顏家父子一行無人準備妥當準備走人時,發現少了家庭的台柱——方瑞盈。

「為什麼一大早就沒見到娘親人?爹,娘沒跟你一起起床?」子峰環顧著大院說。

「沒有,她睡的香所以就沒叫她。」浩烈撇了撇嘴說,「小丫頭不會睡過頭吧。」

「這種醜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啊。」瑞盈一身白色儒服,手搖儒扇的從長廊盡頭走來,那風雅程度絲毫不差文人墨客。

「哇,好帥喔!」美瑩捂著小嘴,睜著明亮的大眼道。

「好一個美男子啊!要是公開徵婚,大概可以門檻都可以擠垮!」少群樂道。

浩烈看着緩緩走來的老婆大人,笑着搖頭道,「我就知道,只要有你在,我每一天都會活的多姿多彩!」

「呵呵,你挺有覺悟的嘛。來,親一個!」瑞盈小腳一踮,親了丈夫一口說。

「行了,快遲到了!」浩烈有些受不了這熱情如火的老婆,立刻轉移視線道。

「那快走啊,愣著幹嘛!」瑞盈看了孩子們一眼率先出了門。

草萱堂打掃完畢后,瑞盈提議去娘家混飯吃,全家舉手通過後就直奔京獅鏢局。

「二小姐,您怎麼回來了?」管家看見瑞盈回家先是一愣,隨後看見浩烈和孩子們才似乎了解小姐回來串門子了,「姑爺也來了呀,快裏面請!」

「何管家客氣了。」浩烈點頭算是打招呼,隨着瑞盈進了大門。

聽聞姑爺回府,方家真是熱鬧開了。

沈佳怡迎出大堂,對女兒張開的懷抱視若無睹,直接迎上了顏浩烈寒暄。

瑞盈斂起笑意,整個臉黑了一半。「我要回家!」

聞言,顏家小鬼剛剛抬起要進門的腳收了回來,在瑞盈身邊排排站,對着方氏夫婦傻傻一笑,意思很明顯我們聽娘親的喲。

「寶貝,怎麼剛來就要走啊!」方書逸適時步出大堂,給二妹來了一個「溫暖」的擁抱說,「你今天的打扮不錯嘛,挺有夫子的樣子啊!」說着摟着妹妹的肩入了大堂。

「呼——好險哦!」卓溪呼了口氣說。

「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外公外婆好像不是很喜歡娘親的樣子?」子峰微蹙劍眉,小聲的嘟囔。

「不知道啦,反正吃完飯就走,以後小心別踩雷就行了。」少群其實也有同感,但誰有那個膽子問?

「嗯,走。」

浩烈一直和沈佳怡聊著,他大眼環視了下大堂說:「岳母,怎不見岳父大人?」

「哦,他和我們家老么出去走鏢了,大概半把月後才回來。」沈佳怡淡笑道,「你們還沒吃飯吧,一會留下一起用吧。」

「我本來就是來吃飯的。」瑞盈把玩著扇子說,臉上沒點表情。

方書逸見氣氛有些尷尬,立刻吩咐管家早點開飯,沒鬧出大事來。

瑞盈一晚上都綳著臉,直到出了家門笑容才一點點的回到那精緻的小臉上。「你們看,漂亮嗎?」瑞盈站在木雕攤前,拿着一雕工精良的檀木梳笑問。

「哇,漂亮喔。」少群接手看了半天賊兮兮的說,「最漂亮的就是這幾個字,我看看啊,都寫了什麼。」

「早生貴子啊!」子峰的腦袋和少群的湊在一起,兩人異口同聲的念著。

「喂,你們兩個找打是不是!」瑞盈其實並沒注意上面有刻字,純粹的看中雕刻的花紋好看。

「是有些癢,但您現在打不著!」少群真是夠大膽的,竟然逗著老母大人玩。

「看我打不打的着你!」瑞盈說着揚手就向少群打去,被他閃開,「混球,你還敢給我跑?看我打不死你!」

一家六口回家時已經很晚了,卻意外的發現林管家侯在大門口呢。

「主子,您總算是回來了,事了呀!」林管家急道,能把精明能幹的林管家急成這樣,看來事情不簡單喲

「出什麼事了,你慢慢說。」浩烈走上台階示意管家冷靜。

「二夫人的師父來了,似乎是來找夫人麻煩的。」林管家道。

「找我麻煩?」瑞盈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又沒惹他,找我麻煩幹嘛!」

「蕊兒的師父很疼她,近似溺愛。我想,她可能接受不了我再娶。」浩烈看着瑞盈淡道。

聞言瑞盈臉上的笑意漸漸消退,看在小一輩的孩子們眼裏心裏不是滋味。

「娘親別怕,我給你靠啦!」卓溪拉着瑞盈的手說。

聞言瑞盈只是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說:「謝了,不過我還到這麼無用的地步。進去吧,讓我們一起面對困難,我想事情應該不難解決。」

浩烈望着眼前的小丫頭心裏總覺得欠她什麼,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伸手抓着瑞盈的小手,望着她的眼睛給以鼓勵,一行六人就這樣跨進了大門。

即使大家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瑞盈才跨入大廳的時候,還是被一跟細如牛毛的銀針射中了左肩。「嗯!」

「瑞盈!」「娘!」

「有毒……」瑞盈渾身發軟的就要倒下。

「瑞盈!」浩烈一把摟住瑞盈,望向那罪魁禍首。

「想不到勁衣樓的臭丫頭,還真成了廢物!」出手傷人的是一個六十有餘的婦人,此刻她冷若冰霜。

「師父,您這是做什麼!瑞盈她是無辜的,你怎麼可以對她下毒呢!」浩烈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怒氣說。

「對啊,婆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娘親!」美瑩眨著泛有淚光的眼說。

「婆婆,解藥快給我啦!拜託拜託嘛!」卓溪急了,伸著小手問她要解藥。

「放肆!」婦人怒喝,「卓溪,你要記住你娘叫何香蕊!」

「這是兩碼事!」浩烈喝道,「您有什麼事我們可以慢慢說,您先把解藥給我!」

「不可能!」婦人冷然道。

「你不要太過分!」浩烈看着瑞盈完全的失去意識后,所有的好修養也正一點點的消失。

「我過分還是你過分!」婦人怒喝,「蕊兒才過世多久啊,你就迫不及待的要納三房嗎!」

「為什麼不可以!」顏家五人異口同聲的喝道。

浩烈道:「瑞盈是個好丫頭,爽朗聽話。對小孩關懷備至,若我出征定能讓我放心。您以為我是說結婚就結婚,完全不顧慮孩子的人嗎?」

婦人聞言心裏咯噔一下,似乎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道理。

「婆婆,若現在的娘對我和弟妹不好的話,我們不會心甘情願的叫她娘。現在我們既然開口這麼稱呼了,她就有讓我們這麼稱呼的理由。」子峰道。

「對!」其餘三小鬼應和著。

「師父,拜託您先給我解藥好不好?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浩烈的心神現在全在瑞盈身上,手中的小手冰冷冰冷的,這讓浩烈很是心慌。

「婆婆,解藥!」美瑩一把抓住婦人的衣擺不依不饒的伸著小手要解藥。

「你們……你們全中了這死丫頭毒了是嗎!我告訴你們,這毒沒有解藥!」

「什麼!」

「師父,你不要開玩笑!」浩烈聞言把丫頭放入一旁的太師椅里,走到婦人身旁說,「這事全是我的錯,瑞盈是被逼婚嫁過來的,你放了她好不好!」

「你認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婦人冷笑,「江湖上人人都叫我催命婆婆,我要一個人的命絕對不會留活口,既然如此用毒就不會手下留情。」

「你……」正當浩烈發怒的那刻,突然傳來一聲幾欲震破耳膜的哭聲。

美瑩定定的站在瑞盈身旁,大眼睜的大大的,眼淚滾滾而落。小嘴裂的大大的,那超聲波似的聲音就從這兒發出的。「啊……娘親……你還我娘親……嗚……嗚……」

「師父,我知道你是在替蕊兒抱不平。但是在婚禮上,蕊兒接受了她,地上的酒水一瞬間都沒了,這是整個朝廷甚至是九王爺都親眼看見了的!」

「怎麼可能!」催命婆婆聞言大驚失色的跌坐在椅子裏,一雙鳳眼望着昏迷的丫頭陷入沉思。

「婆婆,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們接受這個後娘並且相處的很好。我想,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對於過世的娘親來說,這個後娘是唯一可以幫她照顧我們的人;對於爹來說,這個後娘是唯一能在他出征的時候來照顧我們的人。因此,請你救活這個對我們大家來說很重要的人!」子峰嚴肅而認真的說道。

「咳!」太師椅里的瑞盈猛的咳了起來,咳吐了一口的黑色血液。

催命婆婆看着地上的暗色血跡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你不是成廢人了嗎,怎麼可能逼出毒素!」

瑞盈抬眼望着那曾耳聞卻從未見過面的催命婆婆,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虛弱的喘息著。

「瑞盈!」「娘!你怎麼樣啊?」

顏家大小全都向瑞盈靠來,一臉的擔憂。

「我沒事,先扶我回房。有些事,明天我們坐下,面對面的好好說清楚。」望着催命婆婆說,「您不會有意見吧。」

催命婆婆望着瑞盈的眼,不知不覺中竟點了頭。望着被顏家大小簇擁而去的丫頭,催命婆婆不敢再小視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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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婚後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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