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非死即殘
拒絕了沈一鳴,傅九笙找到了自己的馬,他翻身上馬,正準備去追少年,沈一鳴卻又跳了出來,攔在了她的馬前。
傅九笙不得不停下來,她牽著馬繩子,道:「你幹什麼?想死死遠點。」
「你別這樣。」沈一鳴滿臉委屈,他道:「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的,我送你到洛水,就回來。」
「……」瞧他如此執著,傅九笙沒再說什麼,她一拉韁繩,繞過了沈一鳴,:「隨便你吧,你要是想跟著,那就跟著吧。」
說罷,傅九笙騎著馬揚長而去,看著他的背影,沈一鳴笑著,沖著背影道:「得嘞。」
說罷,沈一鳴吹了個口哨,只聽自遠處而來的馬蹄聲由遠至近,最後,馬兒從林子里鑽出來,停在他跟前。
沈一鳴迅速翻身上馬,高呼一聲:「等等我!」便追了上去。
還沒走出林子,傅九笙就追上了少年。
瞧著跟在身後的沈一鳴,少年有些奇怪,傅九笙卻只是瞥他一眼,道:「我們走,別理他。」
說罷,傅九笙一拉韁繩,就準備離開,突然,暗處閃過一道寒光,傅九笙眸光微沉,只聽「咻」的一聲,一支暗箭朝著傅九笙飛了過來。
傅九笙一拉韁繩,馬兒瞬間調轉,利箭同她擦身而過,直直的插進一旁的樹上。
沈一鳴找準時機,縱身躍起,朝著那抹寒光而去。
他消失在林間,片刻后,就帶著兇手而來,他一把將人扔在地上,那人翻滾了兩圈,瑟瑟發抖的跪在傅九笙的馬前。
傅九笙眸光微寒,她看著他,只覺得有些眼熟,片刻后她便認出來了,這不正是在公堂上給東南飛作為證的阿牛嗎?
「誰讓你來的?」
傅九笙的聲音冷漠,阿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傅九笙倒是不著急,她翻身下馬,走到阿牛身邊,道:「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是誰了嗎?」
「……」阿牛瑟瑟發抖,他抬眸瞄了傅九笙,靈光微轉,便立刻跪在她腳邊求饒道:「傅小姐饒命!饒命啊!都是他,都是孟二公子逼我這麼做的啊,都是他,我是被逼的!小姐饒命啊!」
好一個賣主保命。
傅九笙冷笑著,附身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頭髮,道:「好~我信。」
說罷,她抬手,一掌落在他的後頸,阿牛瞬間暈了過去。
傅九笙臉上的笑意一收,道:「把他拖林子去,綁在樹上。」
她不會親手要他的命,但是這四周,並不平靜,現在是相安無事,可一到了晚上,就有狼群出沒。
沈一鳴和少年相視一眼,並不敢吱聲,直接將阿牛拖進了樹林裡頭。
等兩人做完這一切才上了馬,傅九笙卻停在原地。
她眸光陰寒的看著某處,似乎若有所思,沈一鳴輕輕喚她一聲:「九笙,你怎麼了?」
瞧著她的神情,沈一鳴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傅九笙卻冷著臉上了馬,說道:「沒事,你們先走,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兒沒做。我得做完再走,不然心裡不踏實。」
說罷,她不給兩人反應的機會,調轉馬頭,便朝著來時的方向去了。
沈一鳴看著,來不及阻止,傅九笙便已經走遠了……
入夜。
夜色微涼。
孟家大宅。
一個黑影落在宅院的屋頂上,她蒙著面,掀開腳下的瓦礫,透過縫隙向下看去,環視四周,卻什麼都沒有。
她又將瓦片蓋了回去,向前移動幾步,算準位置蹲下,小心翼翼的揭開瓦片,透過小小的口子能夠看見,床上的孟南飛已經睡著了。
他睡得正是香甜的時候,絲毫沒有意識到房頂上的人。
看著床上的人,黑衣人摘下面紗,看了看房間內的擺設,她輕輕勾起嘴角,指尖掐訣,喚出一張符紙,靈力運轉之間,將符紙扔進去,符紙頓時附在孟南飛的額頭上,瞬間隱去。
孟南飛就像是瞬間被人剝奪了生命一樣,從酣睡轉為昏死。
傅九笙看著,滿意的一笑,隨即又扔出去一張符紙,飛速過去,像是刀片一樣將一旁燭台上的蠟燭燈芯砍掉,正好落在了飄逸的蚊帳下頭。
似乎覺得並不放心,傅九笙又扔出去一張符紙,同樣的手法將拉住四散分開。
瞧著逐漸燃起的火苗,傅九笙沒有多做逗留,轉身腳下運力便離開了。
還沒走出孟府,就聽見有人高聲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傅九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孟家宅子……
深夜,她落在街道上,夜深人靜,四周沒有半個人。
找到事先被自己藏好的馬,她打算現在就出城,以防夜長夢多,這一次,孟南飛就是不死,也得落個殘疾,簡直比死了還痛苦。
傅九笙想著,心頭有些複雜,不單單是報復的快感,心裡更是有些壓抑的,怎麼也不能真正的高興起來。
「師妹要回洛水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傅九笙警鈴大作,她牽著馬,轉頭看向身後,就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包無戒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傅九笙眸光微沉:「你什麼時候來的?」
這貨不會跟著她去了孟家大宅吧?
想到這,她心裡有些后怕。
包無戒靠在一旁的樹樁上,只是挑眉輕笑,道:「師妹想我什麼時候來的,我就什麼時候來的唄。」
這話避開的巧妙,他明明聽懂了,卻故意避開傅九笙的話,想讓她擔心?
想著,傅九笙眸光微沉,她道:「若是沒什麼別的事情,恕不奉陪。」
說罷,她翻身上馬,一刻也不想等,便騎著馬離開了。
包無戒也並沒有追去,似乎並不想找她的麻煩,他靠在柱子上,只眸光深沉的看著傅九笙遠去的方向。
包無戒等著片刻,便轉身離開了……
閣樓上。
包無戒上了樓,進了房間內,相柳和傲因都在才,相柳坐在案桌前,單手支著腦袋,面前的美女翩翩起舞。
「公子。」包無戒神色從容的頷首,道:「傅九笙回洛水了。」
「……」相柳沒搭腔,只是放在腿上的打著節拍的手指微頓,道:「她不是早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