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滴217頁 撲朔迷離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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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了一陣子,柯霓虹和廖丹鐵找了個路邊的山洞,歇息起來。

再次睜開眼之時,天已大亮。霓虹尋思著:這一睡,也有近兩個時辰吧?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聲馬蹄,看來,這伙叛軍叛匪倒是一門心思,有意放我們回去的了。放長線釣大魚,想得蠻美的嘛。

「霓虹,看一下那地圖吧?」只聽廖丹鐵這樣說道。

「丹鐵,既然他們有意讓我們傳遞假情報,這張地圖——」儘管這樣說着,她還是把那張地圖掏出來了。

廖丹鐵邊接地圖邊說道:俗話說「兵不厭詐」,行軍打仗一向是虛虛實實,變幻莫測的。既然人家有心,看看又何妨呢?

兩人展開那張地圖,仔細看時,只見上面所畫的山川、河流、平地,甚是清楚,一些緊要之處勾畫有旗幟,表明了相關的防務和兵力部署。再看偏東一側,鄰縣東西向的龍山,龍山偏北一側的駝背山,也赫然在目。

廖丹鐵一時皺緊了眉頭:這張地圖,不像是在蒙人啊!那些地名,它們的地形、地勢、地貌,都是頗為真實的。這樣看來,這倒是一張不折不扣的軍用地圖啊!難道,是我們錯怪了童千秋和鄭曉娥兩位?

柯霓虹沉吟道:這種可能性,自然也是存在的。不過,我們也算是本地人了,如果他們所奉上的地圖,漏洞百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那麼,正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犬」,他們就會弄巧成拙了——

廖丹鐵點點頭:是啊,就算是造假,他們也會想辦法,弄得像真的一樣。比如說,這個山頭是個要塞,有駐軍不足為奇。然而,地圖上標明只有五百人駐守,如果我方信以為真,就會輕敵冒進。而實際上,人家佈防的可是五千精兵啊!這樣一來,我方倒是就要吃大虧了!

「因此,這張地圖,我們可以參考一下。」霓虹微微一笑,「既不可以全信,也不能一笑了之。總而言之,回去以後,我方還得群策群力,作好相應的佈置和準備——」

「是啊,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廖丹鐵接過話,「正午時分,我們就可以回到營房了。到時候,大家再參詳一番。」

「是啊,從時間上,也還來得及。哦,我們走那條路呢?」

廖丹鐵微微一笑:這一次,不能再走老路了。這樣吧,我們先沿着偏東方向走。翻過駝背山之後,再向南走出一段路,然後,再自北向南翻過龍山,就可以到家了——

霓虹忍俊不禁:是啊,懷揣著這樣一張寶貝地圖,如果再由西側的城門返回,說不定還真的會遇到伏兵,到時候,地圖被收繳去了,那可不妙啊!

「是啊,思忖再三,此時此刻,我還真捨不得這張地圖了——」

霓虹接過話:「嗯,倒也是。我們出來這麼一趟,如果沒有別的收穫,能夠把這樣一張地圖帶回去,多少也有個交差嘛!」

輕快的笑聲,飄在了兩人身後。

再向東走出一丈多,霓虹的思緒,又飄飄洒洒起來了:此時此刻,離那駝背山,已然不到半個時辰的路了。如果沒有太多的意外,我和廖丹鐵的這一趟,也就接近尾聲了。此刻想來,即將到來的這一戰,敵我雙方,對於情報的搜集,還是蠻重視的。如果不曾親身經歷,我多半還會想當然地認為,打仗嘛,就是敵對的雙方,或騎着馬,或步行,各執兵器,向對方的陣地衝殺過去。其實,事情沒那麼簡單,所謂「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缺少了謀略,那只是匹夫之勇,是成不了氣候的。更何況,這一仗,我們是跟叛軍叛匪作戰,不僅要打得勝,更要收服人心,以利於戰後的重建。這樣一來,才會有黎民百姓的安居樂業,和平勞動。

被軟禁的那幾天,只是有驚無險。看來,這伙叛軍叛匪,還是頗有圖謀,野心不小的。這,其實也在提醒我們,這一仗,不僅要打,而且要打好,打得贏,方能還這片天地一個平安。打仗,從來就不是兒戲。稍有疏忽,我們甚至會成為歷史的罪人。當然,我們也不能苟且偷安,面對着叛軍咄咄逼人的氣勢,我們其實已經沒有退路了。人說「止戈為武」,我們現在所做的,就是為了明天的和平。

作為他們眼裏的「細作」,說起來,我倒是有點慚愧了。就是到這一刻為止,我所刺探、打聽到的敵情,微乎其微。如果要問我的收穫,倒是那張真假難辨的軍用地圖了。然而,就是這樣一張地圖,也是敵方無償贈送的。對此,我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當然,既然他們執意要送,我們卻之不恭,也只能「笑納」了。

一個頗為棘手的問題就是,那鄭曉娥和童千秋,到底是敵是友?

先假裝把我們救出來,送我們一張假地圖,以此引我們的人馬上鈎,如果這一切就是這樣,自然那就是我們的敵人了。

然而,如果反過來,救人、送地圖,都是真心真意,出於大義,那就是我們的朋友了。

「敵」與「友」,這兩個字可不會寫在額頭上。其實,就算是寫了,你也不會相信。

這一切,五天之後,就會見分曉了。只是,要弄清事情的真相,多半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哦,以前,曾經有一位姑娘,從那魔窟里逃出來,還跟廖丹鐵拜了天地。令人扼腕嘆息的是,剛過了一陣子,那山大王的爪牙就追上來了!為了不連累廖丹鐵,那位姑娘選擇了自盡、殉情。仔細想來,如果沒有這一幕,後來,我也不可能跟廖丹鐵走到一起的!

這至少也說明,「身在曹營心在漢」,深明大義,棄暗投明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那麼,那鄭曉娥和童千秋,會不會也是這種情形呢?

從年齡上看,那山大王念南兄,五十多歲了,那麼,如果他有子嗣的話,他的子侄,應該就是二三十歲。那麼,當初脅迫那位姑娘的,倒應該是他的子侄,也就是習慣上所說的「少寨主」之類的人物。而二十多年前,率眾追殺我娘親和叔母的,就是這念南兄的「傑作」了。這些債,遲早就是要算清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筆賬,五天之後,多半就要算清了。

因此,這一戰,關係重大,切不可掉以輕心。

見到鄭曉娥之後,廖丹鐵的表現,也跟平時差不多。這,這又意味着什麼呢?說起來,從鄭曉娥身上,他似乎能夠隱隱看到以前那位姑娘的影子。這樣一來,幾分感慨、激動什麼的,總應該有吧?只是,這個夜晚,重新見到廖丹鐵之後,這幾個時辰里,我只覺得,他跟以前也差不多的。他是不是有點麻木了呢?又或許,考慮到我的感受,他也在極力抑制住自己,儘力表現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哦,是怕有人吃醋?

當然,作為一個細作,在沒完成任務之前,一切都需小心謹慎。畢竟,這樣的時刻,最好不要過多的流露出個人的感情。先把正事做完,然後再考慮個人情感。從這個角度看,作為一個細作,廖丹鐵也算是合格的了。再說,他也不太可能去考慮和鄭曉娥有關的事情了。

那位姑娘,跟廖丹鐵拜過天地的那位姑娘,到底長怎麼樣的?我沒見過,只是聽廖丹鐵說過,自然也就無從得知了。只是,我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她跟鄭曉娥,長得很像!我,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原來,廖丹鐵越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其實也就越能說明,他早就從鄭曉娥那兒,看到了以前那位姑娘的影子!於是,他和鄭曉娥,也就達成了某種默契,彼此心照不宣起來。是啊,如果他的表情過於外露,在我面前,怎麼會不露端倪呢?這點城府,這位打鐵大師,也還是會有的。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由於時間有限,對於鄭曉娥的身份和真實目的,他一時也拿不準!

如果只是敵我之爭,原本也是界限分明的。然而,由於鄭曉娥的出現,似乎又有點難以把握了。如果鄭曉娥只是那念南兄手中的一枚棋子,甚至也會好辦一些。只是,萬一她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也真有棄暗投明之心,似乎又要複雜、微妙起來了。更何況,當初在那鳳凰翅一帶,廖丹鐵與那位姑娘,還有着那麼一段故事!是啊,一個大男人,怎麼會輕易忘記自己的初戀呢?就算已經有點淡忘了,隨着這鄭曉娥的出現,又有點死灰復燃的意味了。當然,廖丹鐵背叛我方,這種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畢竟,他的那位姑娘,就是被那山大王一夥害死的!他,他不可能去做那種認賊作父、助紂為虐的事情。我真正擔心的是,隨着鄭曉娥的出現,會影響到他此後的心態和言行。從西邊的城門出來到現在,也就是短短的幾天時間,我倒是漲了不少見識。此前,承平既久,人的視野、思路,都變得狹窄了許多。這居安思危,大有必要。

但願,是我想多了。但願,就算是站在懸崖邊上,他也不會摔下去。但願,他能牢記自己的使命。哦,一路這樣想着,不知不覺之中,就到了那駝背山的北麓。只要翻過這駝背山,離我方的陣營——

「丹鐵啊,以前,你見過這鄭曉娥嗎?」輕輕扯了一下對方的衣角,柯霓虹這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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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醉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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