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殺機四現!(大杯)

第三十四章 殺機四現!(大杯)

天還沒亮,遙安侯府里就亮起了火把,從後門走出幾個家丁,負責照明,隨後一隊車馬走出,馱著八個箱子緩緩來到外面的街道。

齊宴挎著刀,對眾人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齊大人,都已經準備完畢,只等老爺一聲令下。」眾家丁回答道。

齊宴大喜:「好,我這就去請示老爺!」

廂房內,李麟正背過手,站在微弱的燭光里來回踱步。

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齊宴開門進屋,對李麟稟報:

「老爺,都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李麟看著齊宴,神色複雜,從桌子彼邊拿起一個包袱,默默遞給齊宴。

齊宴接過包袱,發現裡面全是金錠銀錠捶打而成的圓片,還有一個小玉盒,裡面似乎裝的是某種寶物。

齊宴面露不解:

「老爺這是何意?」

「齊宴,你跟我至今已經快十五年了吧。」李麟忽然問道。

齊宴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回答道:

「老爺記得真准,馬上就滿十六年了。」

李麟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對齊宴道:

「還記得你我第一次相遇,你去春風樓偷人家的剩菜讓幾個夥計打出來了,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場面。」

齊宴尷尬地摸摸腦袋,對李麟抱拳一拜:

「我當年就是遙安城外一個小乞丐,多虧遇到了老爺,沒有老爺就沒有我的今天。」

「我讓你接受換骨洗髓,你險些喪命,就不記恨我?」李麟問道。

齊宴憨厚一笑:

「如果沒有老爺,我早就餓死在街上了,我哪能記恨老爺?再說了,我現在不也成了魔尉,過得好好的嗎?」

李麟欣慰地點點頭,目中依舊閃過一抹欠疚,他聲音有些沙啞,對齊宴說道:

「拿著這些錢,玉盒裡還有一枚血氣丹,如果遇到危險,它也許能救你一命。一會你混入車隊一起出城。出城之後別跟著車隊走,喜歡去哪去哪,離遙安越遠越好。」

齊宴很不理解:「老爺,眼看著大業即將完成,老爺此舉又是為何?」

李麟嘆息一聲,凝望了好一會燭火,蠟燭即將燃盡,拳頭粗的蠟燭只剩下一寸高。

「一失足成千古恨,是我害了你。等這八百斤鐵運出城,我便沒有了存在的意義,整個侯府都會遭到塗守年的血洗,我也逃不掉。我在城門外準備了一匹快馬,你現在走還來得及,趁他們不注意,跑的越遠越好。」

「為什麼?」齊宴大驚失色。

「當然是因為我們替太尉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我們是太尉的污點,註定不能存在於這個世上。」

李麟神色低落,四周的空氣有些凝固。

齊宴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怎麼會這樣?」

李麟面如死灰道:

「太尉手下的魔將高手不計其數,趁他們還沒有發現你,快走吧。」

「老爺,你和小姐怎麼辦?」齊宴問道。

「卿卿不是已經和塗守年訂婚了嗎,塗守年自能保她的安全。」李麟淡淡說道。

「那老爺您呢?」

李麟無奈一笑:「我啊,不知道,等他們處置吧。」

李麟說著,不知不覺眼眶已經泛紅。

「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弟兄們,要不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齊宴安慰道:「老爺,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郎九元和皮連碩都已經死了,我們何不向陛下告密,若能求的陛下的庇護,也要比死在太尉手裡好得多!」

李麟搖頭:「不可能的,侯府已經被他們嚴密監視,我已經遭到了塗守年的警告,我一個普通人,絕無可能逃出,反倒你還有可能。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快逃吧。」

齊宴眼中淚光閃爍,將玉盒收入懷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李麟深深一拜。

李麟胸口起伏,轉過臉去,無顏面對,揮手示意齊宴速速離開。

「老爺的恩情,齊宴永生難忘……

老爺,齊宴走了!」

齊宴將身一扭,開門離去,以黑布蒙面,隨同車隊出城。

「唉——」

李麟起身,嘆息一聲,驀然轉頭,李卿卿卻忽然從屏風後走出,面色煞白,手背已經被淚水沾濕,眼角卻已經擦乾。

李麟一驚:「卿卿,你怎麼在這裡?你來多久了?」

李卿卿回答道:「爹爹,這些日,我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家丁們搬運貨物,這麼大動靜,我就出來看看。」

「卿卿,爹對不起你。」

事到如今,李麟也不再強硬,難掩絕望之色,愧疚心情無以言表。

「爹,沒事的,我們一定能度過難關。」

李卿卿沒有哭泣,而是強顏歡笑安慰起李麟,白色衣袖中若隱若現一把象牙匕首。

李麟笑著搖搖頭,肯定地拍拍李卿卿的肩膀,安慰道:

「不要擔心,我們都會沒事的。」

來到城外,齊宴騎上一匹通體黑鬃的駿馬,向著川穀疾馳。

他知道,要想拯救侯府只能依靠魔皇的力量,所以齊宴準備一路南下,前往洛都求見魔皇。

除了魔皇,齊宴誰也不相信,太尉能在遙安縣安插如此多的黨羽,那麼金州地區的所有郡縣就都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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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出了金州,位置卻也距離洛都越來越近,有太尉黨羽的幾率依然很高。

齊宴不敢靠近城池,他一路走小道,不到兩天也可以抵達洛都。

如果是走白平他們前往洛都的路,騎著這匹快馬天黑之前就能到達洛都。

總體來說遙安距離洛都不算遠,但這也僅限千里馬的腳力。

漸漸天亮,星斗和殘月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的天空,雲層也被壓得很低。

馬蹄聲回蕩在山間,齊宴目光堅定,一往無前。

很快經過了泰武驛的位置,齊宴還在路上發現了幾具黑衣人的屍體。

觀其傷口,這些人都是被乾淨利落地一刀斃命,兇手的刀法令齊宴不寒而慄。

去溪邊汲了一壺泉水,齊宴將裝滿金銀財寶的包袱埋進溪邊的樹根下。

回到馬上,忽感覺氣氛有些陰沉。抬頭一看,今日竟然是陰天。

又走了一刻鐘,齊宴來到一處山崗上,周圍全是黃沙砂石,不見一片綠葉。

此時正是夏天,氣氛卻有些不對,齊宴立刻警覺起來,猛然抽出腰刀,翻身下馬,四處環視。

忽然一陣陰風襲來,掀起一片塵煙,齊宴體內真氣爆發,勉強抵消了朝他飛來的沙子。

塵煙緩緩落下,沙霾中顯現出一道黑影,正是蒙面黑衣人!

黑衣人手持一柄青銅柳葉劍,身後站著一匹同樣黑鬃的千里馬,兩人相距十餘丈,冷漠對視。

齊宴神色嚴峻,與黑衣人對視一眼,不禁心神俱震,如同掉進了冰窟,眼中閃過一絲不敢置信。

「是你!」

黑衣人冷笑兩聲:

「怎麼,你家老爺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嗎?」

「是你殺了他們?」齊宴又驚又怒。

黑衣人不屑地哼了一聲:「你早該猜出來的。」

「塗守年,你這個魔鬼。」齊宴咬牙切齒道,「真沒想到小姐要嫁給你這樣的東西!」

黑衣人也乾脆不裝,扯下面罩,正是塗守年。

塗守年對齊宴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李卿卿能嫁給我那是她的福氣,因為這樣她就可以多活一陣子。」

「什麼?你還要殺小姐?」齊宴大驚。

塗守年目中露出狠厲之色,笑著回答道:

「不錯,遙安侯府沒有人能夠活下來,等我玩夠了,你的小姐也會下去和你們團聚。」

「你真是無恥!」

塗守年冷哼一聲:

「你真是死到臨頭嘴硬,放心,我會讓你好好感受柳葉劍刺進體內的疼痛感。」

「你的青銅劍可遠不如我的精鋼刀,你確定有把握殺我?」齊宴警惕詢問道。

塗守年被逗笑了:「不殺你,難道我還等你去洛都報信嗎?」

齊宴怒火中燒,眼看著今天是躲不過去了,心一橫,提刀衝上前去。

塗守年嘴角揚起,看著齊宴連連搖頭,隨即身形暴閃,衝上前與齊宴廝殺在一起。

青銅柳葉劍與精鋼金剛刀相撞,轟鳴作響,震得齊宴虎口微顫,但絲毫不影響動作。

塗守年神色從容,沒有上來就下殺手。

齊宴愈戰愈勇,兩人步法閃爍,兵刃快到陣陣破空之聲。

一塊巨石被二人繞了幾個回合后,轟然裂開。兩人又緊接著打到山林,塗守年的劍法滴水不漏,拿捏分毫不差,一片樹葉也不多斬下,一塊飛石也不多刺中。

反觀齊宴,漸漸手忙腳亂,一刀斬下,總有餘威落在一旁樹木之上,白白消耗了許多氣力。

山林之中有諸多障礙物,塗守年的柳葉劍乃是短劍,靈巧輕便,來到障礙多的山林里如魚得水,能施展更多身法劍技。塗守年用青銅柳葉劍挑逗著齊宴,不時還嘲諷幾句:

「你的金剛刀材質倒是不錯,可刀匠的水平太差,根本不懂的如何鍛造。我的柳葉劍雖然是青銅所鑄,卻是在鍛造的各方面都處理得當,是墨休墨大師的心血之作。」

齊宴冷哼一聲:「我的刀再差也要比你的鋒利。」

塗守年玩味地道:「你一個魔尉,連我寶劍的名號都不配知道。

等我殺了你,我就把你的刀帶給墨大師,讓他再幫我製造一把精鋼柳葉劍!」

青銅柳葉劍挑刺只見,已經在齊宴身上留下了幾道傷口。

齊宴雙眼布滿血絲,身形輾轉,邊打邊撤,塗守年步步緊逼,二人不多時已經打到了川穀。

塗守年劍招鬼魅多變,虛虛實實,實化為虛,虛化為實,齊宴感受到塗守年加強了攻勢,自己身上又多出了幾道傷口。

齊宴明白,他不可能打贏塗守年,塗守年的作戰方法十分狡詐,先在心理上對他產生震懾,而後引誘他瘋狂進攻消耗體力,等到齊宴速度減慢,再加上身上的傷口,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塗守年再殺他如同探囊取物。

就在這時,塗守年猛然加快攻勢,青銅柳葉劍與金剛刀交擊,竟轟然產生了氣爆!

齊宴臉色大變,一時難以適應塗守年的攻勢,漏洞百出。

青銅柳葉劍欲退卻攻,只聽「噗」的一聲,塗守年乾淨利落刺穿了齊宴的身體。

齊宴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枚血氣丹,可此丹裝在玉盒內,二人打得正焦灼,根本來不及取出。

齊宴只好真氣全力運轉,身形暴退,可依舊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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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齊宴的速度。

齊宴一咬牙,目中露出狠戾之色,奮力投擲,一把將金剛刀扔進了川穀百丈懸崖內。

塗守年大驚失色,急忙射出兩根飛針,一根射偏,另一根雖然命中,卻沒能阻擋金剛刀落入深淵。

「我就是死你也別想得到金剛刀!」

齊宴放聲大笑,死死盯著塗守年。

塗守年見寶刀落入懸崖,無比氣憤,真氣全面爆發,手中青銅柳葉劍展開瘋狂進攻。

齊宴手無寸鐵,刀鞘都被青銅柳葉劍一劍砍斷,整個人被刺成篩子,眨眼間已經滿身鮮血,傷痕頗深,數不清多少傷口。

齊宴毫無還手之力,塗守年暴喝一聲,騰空踢出一腳,將齊宴踹飛五十丈。

齊宴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射向懸崖,鮮血狂噴,轟然撞在對面二十丈外的崖壁上,掉進了百丈懸崖。

解決了齊宴,塗守年連忙走到懸崖邊尋找金剛刀。

可環視四處峭壁藤蔓,不見金剛刀的蹤影,看來是和齊宴一同掉進了百丈深淵。

塗守年啐了一口,暗罵晦氣,即便戀戀不捨那兩斤精鋼卻無能為力,掉進百丈深淵,再也找不回來了。

塗守年回到山崗處,看到齊宴的黑鬃駿馬站在原地四處張望著,不由得怒從心來,抽出青銅柳葉劍,一劍將齊宴的馬殺死泄憤,騎上自己的黑鬃白蹄千里馬離開了。

另一邊,魔皇坐在長生殿批改奏摺,忽然龍案開始顫抖,大地震顫。李寶貴站在一旁跌跌撞撞,扶著牆還是感覺天搖地晃,不小心摔倒在地、

魔皇眉頭一皺,一個閃身來到外面,這時一個千牛備身匆匆趕過來,抱拳一拜,對魔皇稟報道:

「陛下,洛都地震,皇宮目前還沒有倒塌!」

「怎麼回事?」魔皇焦急問道。

千牛備身答道:「屬下也不知,洛都幾百年不成地震過,只是……」

「只是什麼?快說!」

「只是屬下前些日聽到一些風聲,說魔王朝與大邵是世仇,議和乃是違背天意,天怒人怨,會降下災禍!」

魔皇大怒,厲聲說道:

「都是子虛烏有,哪裡來的天怒人怨?朕從不信鬼神之說,必然是有人作祟。傳朕旨意,挑選二十個魔兵級別千牛衛,在洛都周邊搜查叛黨!」

「是!」千牛備身立刻行動。

地震足足持續了一刻鐘,長生殿的玻璃都被震碎了。魔皇面色陰沉,負手而立,站在長生殿門口。

很快,千牛備身再次來報:

「啟稟陛下,千牛衛在右威衛的軍營附近發現了一個車隊,隨行人員全部死亡!」

聞聽此言,魔皇若有所思,忽然又有千牛衛來報:

「啟稟陛下,幾個漁民在洛水打上來一條一丈長的大魚,剖開魚肚子,裡面有一塊石碑,百姓們紛紛說是天降異象!石碑上面刻著……」

「刻著什麼?」魔皇追問道。

千牛衛跪倒在地:「屬下不敢說!」

魔皇大手一揮:「儘管說,朕恕你無罪!」

千牛衛答道:

「石碑上刻著虞不配位,新主當立!」

魔皇聞言,咬牙切齒,揮手示意千牛衛退下,眼中燃起熊熊怒火。虞姓是魔皇的姓氏,這明擺著是要發動叛亂。

魔皇踱步良久,喊道:

「李寶貴!」

李寶貴連忙上前:「奴才在。」

魔皇道:「你拿著朕的虎符,召集千牛衛和金吾衛,讓他們都駐紮進皇宮,保護好皇宮安全。」

「是。」

李寶貴領命,取走虎符前去調兵。

這時,兩道身影翻越宮牆來到長生殿外,正是虞衡和畢傑,畢傑左臂被鮮血染紅,纏著紗布。魔皇心裡咯噔一聲,連忙上前查看。

「究竟發生了何事?畢傑怎麼會受傷?」魔皇焦急地詢問道。

虞衡突然跪倒在地,對魔皇道:

「父皇,我和畢傑叔跟蹤墨大師,卻遭到了埋伏。在鍛造公會遭到了機關消息,而後突然殺出兩名魔將高手,畢傑叔為了掩護我受了傷。

都是我不好,當時畢傑叔已經感受到了殺氣,可我貪功冒進,非要涉入險地,才釀成這般後果,請父皇責罰!」

「畢傑,你的傷勢如何?」魔皇關切問道。

畢傑答道:「這點傷不成問題,我還有一戰之力。」

魔皇感激地看了畢傑一眼,道:「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魔皇眉頭緊蹙,沒有責怪虞衡,嘆息一聲,對跪倒在地的虞衡道:

「太子,你可知你的這一次貪功冒進,讓朕削減了多少實力嗎?」

「兒臣知罪!」虞衡跪在地上,連連叩首。

「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叛黨已經察覺到了我們在調查,這麼久不針對我們,一定是蓄勢待發了,你也不動腦子想想,虞家怎麼會出你這個笨蛋!」

魔皇看著虞衡,淡淡說道:

「準備戴罪立功吧。」

「謝父皇!」虞衡向魔皇深深一拜。

魔皇撓撓頭,殺伐果斷的眼神再度浮現,他在考慮要不要把虞衡廢掉,再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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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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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邵獵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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