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的人生已經足夠壞
顫顫巍巍的縮回了自己的右腿,沈萌苦惱的憋屈著臉,她今天去NEW文化傳媒好像什麼都沒幹,然後莫名其妙的回來受了一肚子氣?
「你給我過來!」
「嗯...額...」是暴露了嗎?
「給我買兩個橙子,甜的!」
呼~
「對了,壞消息是什麼?」
她的人生已經足夠壞,再添一件壞事好像也不足為過!眉頭苦惱的擰成了一團,又故作釋然的放開。
壞消息?壞消息!壞消息...
如果說沈萌說壞消息是她背着許七安去考察NEW文化傳媒了,她還會這麼想嗎?
考察?應該算是考察吧?應該算吧!
「沒,哪有什麼壞消息,我其實只是想告訴你個好消息。」沈萌咕噥著,聲線故意壓的很低。
「哦?那你去買橙子吧!」
「嗯?」
「嗯!」
好消息?呵,她許七安的好運氣都用光了吧?哪裏來的好消息?
也許,她許七安就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又怎麼會有關於她許七安的好消息呢!
「咻咻咻」壓在身底的手機顯然還是有新消息進來了。
「罷了!」
吐掉口中苦澀入味的青橙,又順手扯了幾張並沒剩下多少的紙巾,慢悠悠細膩的擦拭著那雙纖細的手指。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下一秒,「回來的時候,別忘了帶紙巾!老牌子!」許七安根本無暇顧及她的壞消息,眼下她只有生活,真正屬於她自己的生活!
「咻咻」手機再次振動,窩在沙發上的女人津津有味的吐槽著小城某知名編劇,電視訪談節目居然請個老頭作演講。
這不是在搞笑嗎?
「對於新一屆作者新秀,苑老先生您有什麼不一樣的看法?」
主持人鬼馬的把話筒趕緊遞到那老頭的手上。
「咳咳」輕吐一口濁氣,「那我就說幾句,這屆作者新秀說實話實力尚可,姿態欠佳。」停頓了一下,老者繼續說道:
「嘉城市作協成立也有幾年的光景了,我現在還依稀記得當年的清風,還真懷念當時的場景。」
清風?難道是...不可能吧?許七安望着桌子上青澀的橙子發獃,她怎麼傻的看不出這橙子酸的很呢?
「啪」關上電視,許七安開始整理昨晚收集到的素材,這是一家啤酒代言廣告,昨晚好不容易才拿下來的,只是現在...
她思緒有些紊亂,剛醞釀的情緒一股腦的全涌了出來,想當年她也是嘉城市作協會員之一…
只是...現在...
「嘟嘟嘟」電話響起,許七安自然的拿過手機,熟練的手指剛想向左划,眼睛瞟到屏幕上的三個字,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許七安直接關掉了手機。
「啤酒代言,啤酒代言...」強迫自己融入一個全新的狀態,許七安經常這樣,沒有一個作者整天都會狀態飽滿,更何況是許七安這種一天要接二三十個廣告單的抑鬱症患者。
「啤酒...顏色...口味...」這些都要面面俱到,一邊想着一邊搖晃着手中的高腳杯,筆記本打開放在一邊,白晃晃的文檔空無一字。
「噠噠噠噠」突然文檔上出現了好多字,眼看字數越來越多,霎那間,文檔再次恢復空白...
這幾日不知怎麼回事,許七安老是心不在焉的,也說不上來具體是怎麼啦,只是沈萌被NEW文化傳媒錄取一事頗有些離奇。
倒不是不相信沈萌的實力,這些年來沈萌跟在許七安身邊也多多少少學到了點東西,同樣,沈萌也因為之前的事情陷入了瓶頸期。
許七安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沈萌,都是自己自作聰明才會連累沈萌,現在沈萌能謀到下家,許七安打心裏的替她高興。
只是這高興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
翌日,同樣是大清早,沈萌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許七安面前,躡手躡腳的不知放下了什麼東西,又悄悄的出去了。
這些許七安都看在眼裏,散開的頭髮慢慢的劃過眼角,許七安懶散的翻了個身,順手點開了最近的郵件。
由於最近情緒不是很穩定,接的廣告也比較少,現在堆積的郵件也比較多,許七安懶得一個一個看過去。
又到月底了,不知房東何時又會出現在門口催租,許七安慢慢的將郵件劃到底部,閉眼隨即用手亂戳,最後一封。
嘉城白綾,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落座作協,聽聞都是因作協主席再提「清風」,究竟清風是個怎樣的存在,這麼值得重視?
「當年的事情鬧得這麼大,主席還信清風?」某不知名作協會員悄悄的嘀咕著,邊說還邊觀望四周的人群,似乎事情另有所指。
「主席這麼做必定有他的理由,他不是公開揚言這屆作者新秀展現不出當年的場景嘛,該怎麼做,不用我說吧?」一個看似很有風韻的年老者勾了勾眉頭,環視一周,嘴角上揚。
他,是嘉城知名的作家魁首,地位僅次於作協主席,自小棄醫從文,現在嘉城還流傳這麼一段佳話。
「這也是你該出現的地方嗎?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門口不知何人膽大妄為試圖闖入這一周一次的例會,魁首眯了眯眼,「趕出去!」
「慢著…據說作協魁首例考純屬抄襲,而且被抄襲者不是別人,正是許七公!」這下,大眼小眼,不管之前是懼怕還是畏懼魁首的人通通都望向魁首。
「真的?不可能吧?」
「據說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不是說抄襲許七公嘛?可當年魁首的文風好像和清風有點像啊!」
議論聲不絕於耳,漲紅了臉的魁首踱步到門口保安面前,附耳輕言了幾句,講話人便灰溜溜的離開了。
「例會僅剩三分鐘了,大家不着急?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命運吧,對吧?」抬腕看錶,微微眯了眯眼睛,魁首眼角的淚痣不自覺的抖了抖。
手指微微的在鍵盤上顫了顫,目光無暇顧及其他,這份邀請函是怎麼回事?
放眼望去,許七安隨手戳到的那封郵件正是NEW文化傳媒發過來的,上面大言不辭的凈是些虛無縹緲的辭彙,搖了搖頭,女人思緒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