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轉職測試
在《第二空間》裏，第二次轉職與第一次是不同的。一轉的話，除了隱藏職業之外，只需要等級達到轉職要求就可以了。而二轉相對而言就麻煩多了，需要玩家去完成一些任務或者通過某些測試才能轉職，例如我比較感興趣的人類騎士，轉職的其中一個重要條件就是靠自己去馴服一匹野馬當坐騎，所以有時候會在野外看到２０級出頭的戰士，一邊猛灌著大血瓶，一邊手還拿着個鞭子對着落單的野馬狂抽的可笑情形。
在遊戲的前期，很多人都因為那些難度不小的任務和測試而無法一次性轉職成功，再次申請轉職的話則需要十天之後。所以後來玩家申請二轉前都會根據前人的經驗，事先做一些準備。不過想想我的是隱藏職業，根本沒什麼前人的經驗可以借鑒的，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找到轉職的地方后，負責接待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侍者，所以當她用溫柔好聽的聲音向我收取莫名其妙卻又貴得離譜的轉職登記費，我雖然心痛得要命，卻也無從發火，想來教會安排這麼個年輕漂亮的收費者也是出於這個考慮。在心痛地交出五個銀幣的費用后，我被帶到了一間非常寬敞的房子裏，剛進門我就被裏面密密麻麻的玩家嚇了一跳。
「這是……」我指著房子裏那至少有兩三百人的玩家，遲疑地問旁邊的女侍者。
「由於您這個職業需要轉職的人數太少，教會並沒有安排測試項目，所以將你併入祭師轉職測試。請稍等一會，今天的轉職測試即將開始。」女侍者很有禮貌地解答了我的疑問。
還有這種事？看來我的同行還真是少得可憐！而祭師這種不用上去和怪物近距離接觸，又顯得很有愛心的職業果然很受ＭＭ們的歡迎。我看着滿屋子的人，有八成以上是女玩家。這麼多的女人湊在一起，其吵鬧程度就可想而知了。呆了不到一會，我就被吵得有點頭痛了，而更讓人頭痛的是，我被一群ＭＭ給圍上了。
「哇～你們看，好漂亮的小妹妹。」一個正和同伴聊天的女玩家首先發現了我，叫了起來。暈，不用叫這麼大聲吧，嚇我一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看到蟑螂了呢！
「這是什麼種族啊？好可愛的耳朵和尾巴也！早知道我也選獸族了。」很漂亮的精靈族ＭＭ如是說。我看要不是系統不允許重建人物的話，她很有可能自殺重來。
「小妹妹這個手鏈是哪間飾品店買的？真漂亮啊！」沒見識，這是神器好不好！我無奈地翻了一下白眼，還有，如果非要叫我妹妹的話，請不要在前面加個「小」字好嗎！
「來，讓姐姐我親一下！」
「……」
說心裏話，讓一群美女親，我倒是很樂於接受，前提是她們不要又捏耳朵又扯尾巴的。還好那個女侍者又進來宣佈了轉職測試正式開始，才讓我擺脫了那些開始動手動腳的ＭＭ。
論壇上早就看過了，祭師的轉職測試分為兩次，筆試和法術測試。據說遊戲開始的前兩個月，筆試的題目都是例如「請寫出第二次聖戰開始與結束的時間，導火線，發起人，參與人數，並詳細論述一下這次聖戰對後世的影響。」之類的，被稱為《第二空間》中最無聊與最變態的轉職測試之一。後來鑒於玩家的意見過大，教會只好修改題目類型，再加上論壇上有一些準確度不怎麼高的參考答案，使得祭師轉職難度大大降低。
不過事先沒有任何準備的我看着「對一個無任何異常狀態的人施放２級回復咒，一次能回復多少點血？請從下面四個選項中找出正確答案。」這種題目的時候，就有種預感，今天那５個銀幣的轉職登記費恐怕是白交了。真不甘心啊，正所謂「作弊一分鐘，考前十年功」，與所有考前沒做好準備的考生一樣，我開始前後左右亂瞄。
我的前面坐的是一個男玩家，從背後看不到正面的樣子。他好像跟我一樣，一題也做不出來，不過他可比我悠閑多了，在那邊支著下巴打瞌睡呢。而他的左邊居然也是個男的，而且滿臉橫肉，身上的肌肉鼓脹得都快將衣服撐破了。不是吧，這種肌肉男要當祭師，該不會武僧那邊的考生跑錯考室了吧？不過看他寫得飛快，每道題目看一眼就選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根本不會，乾脆亂選的。
進這個遊戲以來見過不少怪人，前面那兩個奇怪的傢伙我也只瞄了幾眼，但是他們卻引起了監考神父的注意，特別是那個打瞌睡的傢伙。
媽的！該死的傢伙，睡覺不會回家去啊，花五個銀幣來這裏睡比較爽是不是？害得監考神父的眼睛一直盯着這裏看，想作弊都沒機會。我恨恨地看着那個傢伙的背影，真想一腳踹過去。既然沒機會作弊，只好自己亂選了，我開始憑直覺與那些選題奮戰。
終於等到監考神父將眼睛轉開的時候，剛想回頭抄後面ＭＭ答案的我，卻忽然瞄到肌肉男飛快地將自己已經寫完的答卷與旁邊打瞌睡的傢伙交換了，整個過程不到一秒，而且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要不是我正好坐在他們後面，感覺又比較敏銳，還很發現不了。
靠！原來是有槍手啊！難怪這麼悠閑地打瞌睡。這傢伙真是無恥啊，轉職測試都找槍手，有點酸葡萄心理的我開始在心裏鄙視他一番。不過我可不想多管閑事去舉報，因為我這裏正好能隱約瞄到他的答卷。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我開始眯起眼睛，伸起脖子抄他的答案。
原來我剛剛選的幾乎全錯啊，現在只好一題題地塗掉，瞄著前面的答案重新選了。不過下面的被他身子遮住了，我不知不覺中把脖子越伸越過去。
「美女抄得很開心啊！要不要我再讓開點？」聲音來自一張清秀的笑臉，那個打瞌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微笑地看着我。
「呃……」被人當場抓到，我頓時有點臉紅，「笑什麼，你們合夥作弊，別以為我沒看到，不讓我抄的話，我就舉報你們。」現在只好硬撐了，我給了他一個「識相點」的眼神。
他倒是很聽話地把身子再讓開了一點，不過卻嘴角卻始終掛着討厭的微笑看着我，彷彿被人強製作弊是一件很開心的事。神經病！我暗罵一聲，懶得理他，趕緊抄答案比較重要。「啪！」的一聲，黑色的教鞭猛地打在我的桌上，監考神父一臉陰沉地站在旁邊。
「你們兩個幹什麼，再交頭接耳就取消你們的測試資格。」嚴厲的威脅讓我徹底老實了。
「我交卷。」那個人倒很乾脆，直接就把考卷交到神父手中，起身走人了，臨走前，還回頭給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笑容。
完蛋了！我才抄了不到一半，不過看那個神父的眼神，我可不敢頂風作案了，只好把後面的都塗掉，重新選了一遍。寫完后，我自己看了一下那張塗得很有抽象派油畫風格的答卷，「……-_-!」還是指望法術測試時能超常發揮吧！
既然再坐下去也無補於事，我第二個起身準備交捲走人，這時那個神父正在反覆翻看着剛剛那個人的答卷，臉色越來越黑，不知道是全對了還是全錯了。我沒敢多看他接過那張抽象派答卷時那彷彿便秘了幾十天的臉色，急匆匆地跑了。
在剛剛那間很大的休息室呆了一會後，筆試結束了，接下來是法術測試。在這項測試中，測試者不能藉助法杖或其他法術加成裝備，在結界中空手施法，讓外面的評審員打分。說起來這個我也沒多大把握，與我本輕狂那種把藍葯當成不要錢的練法狂人不同，習慣了騎士職業的我，只有在戰鬥中才使用法術，所以熟練度可以說低得可憐。
依次施放了聖光箭等我現在掌握的聖光系法術后，從幾個坐在結界外的評審員不斷搖頭來看，估計是對我的表現不怎麼滿意。
「哎！現在的新人真是叫人失望啊！」
「一代不如一代，這樣還如何參加偉大的聖戰。」
「這種美女估計戰鬥時都是躲得遠遠的，法術差也沒什麼奇怪的。」
諸如此類的評論不斷地傳入我的耳朵。自己竭盡全力施了半天法，一群老頭卻給了這樣的評價，讓我越想越不服氣，同時也為那即將浪費掉的五個銀幣心痛。看到外面老頭們那明顯是在看花瓶的眼神，我實在說服不了自己就這樣放棄，這個時候想挽回他們的印象，只有給他們來次巨大的震撼了，而我所施放過的最**術，就是黑龍城的那場神跡。
雖然無法藉助於那根神秘的法杖，但是我還清晰記得那時的感覺。緩緩地閉上雙眼，我試着去忽略周圍聲音，靜靜回想着當時那玄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