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吳叔
柳意被交給了當地的警方，他即不反抗，也不說話，在當地警局裡，和江海市警方開通了視頻電話。
通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問道：「姓名。」
「張三，」柳意回答。
「你再說一遍，你叫什麼？」審者問。
「張三啊，」柳意無辜狀。
「你不是叫柳意嗎？」
「知道你還問？」
「你這是什麼態度？」對方怒道。
「我什麼態度？我又沒犯法？我只是站在橋上對著公交車拍照，然後它就墜江了，」柳意說道，「我是一個高三生，後天高考，你要是問我為什麼突然要坐火車離開，那是因為連日來高強度學習，壓力太大，我出行釋放一下。我的目的地雖然是西南市，但是我會在明天早上中途下車，然後坐明早的火車返回江海市，一點也不耽誤後天的考試。
「你要是問我為什麼這麼奇怪，我只能說我也不知道，就是排遣一下緊張的心情。」
柳意說了一長串，絲毫不等對方進行提問，又接著說：「我父母在國外，明天坐飛機回國，明天下午六點的飛機到我市，我不去接機，他們自己做機場大巴回市內。
「我和姜浩偉是發小，也是最好的朋友，他的死我很難過。以上就是我要說的，除了我的家人和同學，我沒有和任何人有瓜葛。我的話完了。」
柳意也是這些天壓抑的太狠了，沒地方宣洩，所以說了一大串，頓時輕鬆了許多。
而視頻中的警官楞了好大一會，然後笑著說：「我們只是調查一下，畢竟這是一起特大交通事故，死了二十多人。有人看到你在車禍發生的瞬間在拍照，所以我們才找你。你要說和你沒關係，那你跑什麼？到學校詢問幾句不就完事了嗎？」
「對不起，早知道如此，我是不該跑的，」柳意說道，「我不想惹麻煩，所以才臨時決定坐火車出門旅行。」
說罷，拿出手機丟在桌子上，說道：「我拍的視頻就在我的手機里，你們拿去看吧，由於事發突然，拍的很模糊。」
邊上的警官拿起手機來，找到了那段視頻，放給對方看。對方的警官看了一遍后，嘆口氣說道：「你這視頻沒有價值，我們有車內監控錄像。」
聽他說到車內監控錄像，柳意心裡一動。心想，這無限重複會不會與這輛車內的情況有所聯繫呢？
對於他來說，就是因為第一天被車撞后，才開啟了無限重複。想到此，柳意便說道：「JC叔叔，能不能把車內監控給我看看。」
「你要看監控幹什麼？」對方問道。
「我很想知道車裡都有些什麼人，」柳意說了一個很牽強的理由。
「你無權查閱，」對方警官說道，「你現在沒事了，你是要繼續旅行，還是回來？」
柳意嘆了口氣，不管是西行，還是回去，都會在十一點半準時結束，便說道：「那我還是回去吧，明天休息下，後天考試。」
問詢就這麼結束了，警方沒有證據，不能扣留他，只能放了他，並給他買了一張回江海市的火車票。
由於是中途下車，回去只有五個小時的車程，所以就只買了個硬座的票。晚上十點的車，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叔開車送他去車站，「你說你這個熊孩子，後天就要考試了，你還有心思出來瞎跑。」
柳意只是笑笑不說話。
大叔又說道：「我兒子今年也高考，現在還在緊張的複習呢。」
柳意說：「我是學渣，學不學都一個樣。」
「可不能這麼說，」大叔說道，「不嘗試怎麼知道會不成功，我覺得你還是努力一下吧。」
看到大叔這麼的熱情，柳意說道：「好吧，我這回去就開始學習。」
到了車站，大叔和他一起下車，問道：「你上午拍照真的只是偶然？」
「叔，你有什麼懷疑的嗎？」
大叔笑了笑說：「不是，我只是覺得納悶，怎們你在拍照的時候，就出車禍了，怎們會那麼巧呢？」
「要不你把我再抓回去審問唄。」
「你這孩子！」
柳意看他蠻慈祥的，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多久沒見到他了，突然也是內心一動，便說道：「叔，你要是請我喝奶茶的話，我便和你說。」
警官大叔眼睛一亮，說道：「好啊好啊，我請你喝。」
車站上有奶茶店，二人一起走過去，路上柳意得知此人姓吳。到了奶茶店，點了兩杯奶茶，找了個座位坐下。
柳意說道：「吳大叔，我和你說的話，你就當聽聽，因為我所說的你根本就不會相信的。」
「你不說的話，又如何知道我會不信？」吳大叔笑呵呵的問。
「因為，我們是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由電腦模擬出來的虛擬世界之中！」柳意放慢語速說出來，並觀察著吳大叔的表情。
老吳一直笑呵呵的，聽他說罷，也一直保持著笑容，並用吸管在奶茶杯里不經意的攪拌著。
「我看吧叔，我說了你不會信的。」
「你只是說了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我如何信？即便是真的，那也需要理由吧。我們JC講的是證據，同樣，你拿出證據來，我就相信你。」
柳意搖了搖頭說：「沒有證據。」
「那就是你瞎猜的咯？」
上官宇看了看時間說：「火車還有一會，那我就把我的經歷和你說下吧。」
隨後他便把這幾天的經歷和他大致的說了下，說完再看老吳，只見他在發愣，便問道：「怎麼了吳叔？」
老吳一個激靈說道：「你說的像是那麼回事，但我還是難以相信。不過你也明白，你所說的一切就算是真的，那說給誰聽，誰也不會相信的。所以這不能怪我咯。」
柳意點頭說：「是，我明白。」
老吳又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說的果然是真的，那你何不嘗試下，去坐那趟公交車呢？」
柳意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他。
老吳說：「我的意思是，你在它出車禍前，到上一站上車乘坐它，這樣當它在橋上出車禍的時候，你就能看清車裡的所有情況了。」
「可那樣的話，我會死的！」
「反正第二天你又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