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患難

第三十八章 患難

雲溪在雪坑裡看到了太子,他正步履蹣跚地朝自己走來。

據說人凍死前會產生幻覺,但這也太快了吧,我這麼快就要被凍死了嗎?而且熱幻覺不是會覺得自己很熱嗎?我為什麼還這麼冷。

雲溪使勁拍了拍頭,睜開眼,太子還在,而且越來越近了。

「殿下!」雲溪站了起來,朝太子走過去。

姬友看清是雲溪,一把把她抱在懷裡,久久都沒放開。

「這幻覺也太真實了!」雲溪感慨道。

姬友鬆開她說道:「什麼幻覺,你清醒一點。」

雲溪在搞清楚后,驚訝地問道:「那您是怎麼來的,是冷夜帶您來救我了嗎?」

「冷夜?說來話長,我是被人推下來的。」姬友說道。

雲溪聽到,「啊」的叫了一聲,然後轉著圈,上上下下開始檢查姬友有沒有受傷。

「輕傷,無妨。」姬友說著,嘴角帶著一絲笑。

「都什麼時候了,殿下還笑。」雲溪心想這太子的心態比自己都好。

「你是怎麼掉下來的?」姬友關心問道。

雲溪只好把自己懷疑刺客又跟蹤他,最後和冷夜一起滑到,掉進深坑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完了。

姬友聽完,低頭道:「原來都是為了我啊,可惜前面我全然不知。我知道你消息的時候就是你已墜落山崖,但卻不是冷夜告訴我的。我馬上帶了人想來救你,卻遭了暗算,我被推下這深坑,護衛們估計也凶多吉少。還好坑不深,不然早命喪於此了。但這坑卻很長,我一路走過來,想看看有沒有地勢緩和一點的地方,就看到你了。祖先保佑!」

姬友的話很長,雲溪聽完愣了一會兒說道:「我和冷夜跟蹤那男人,我落深坑只有冷夜知道,誰告訴您的?」

「是刺客,他們應該是先引開你和冷夜,再利用你們騙我來這兒。」

「那您怎麼斷定就是真的我。」

「折虞提了一句,正當他想細說時,外面有一個小倉走水,我讓他去處理了。這時候有人進來,通報你的消息。這個回去再細說,目前的情況,最好天黑之前冷夜能趕過來救你,因為沒有人知道我跌落了。」姬友冷靜分析道。

雲溪贊同點點頭,兩人一起坐在岩石下面避風。

黑夜臨近,沒有人來,雲溪有些慌了。心想一定是太子不見了,大家亂做一團都去找太子。

可是我的命就不重要了嗎?不過有可能是冷夜也遭暗算了?或者……

「在想什麼?」姬友的話打斷了雲溪的思路。

「不會沒有人來救我們了吧。」雲溪說出自己的擔憂。

姬友看了看天,說道:「雪已停,這裡的氣候只要太陽一出來,雪就很快融化。只要雪化了,我們自己說不定都能出去。」

「那是也許,今晚就不一定能熬過去。」雲溪看了看自己和姬友身上的衣物。

雲溪平民打扮,衣服並不太厚實。姬友出門著急,也沒有穿貂皮大衣什麼的。撿來的樹枝太濕了,還沒有火種,一切都很難說。

「別擔心,你我若是有福之人,總能化險為夷。」姬友握著雲溪有些冰冷的小手說道。

雲溪痴痴地望著姬友,一句話也不說。姬友被她突然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轉頭望向別處。

其實她正在冥思苦想,想當初學習諸子百家的時候,自己確實了解過春秋的歷史,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姬友這個人。她兩眼發直,大腦在瘋狂搜索。

姬友轉過頭來,發現雲溪還在盯著自己,突然覺得有點口乾舌燥,嚴肅說道:「雲溪,別這樣。」

「什麼?怎樣?」雲溪嘴上搭著話,腦子卻還在那本《春秋史》上。

「你總是這樣……」

「我想到了,太子,吳王夫差的太子,他不會死在這裡,不會死在這裡!」雲溪大聲說道。

「那會死在哪裡?」

「會死在……」雲溪對上姬友的眼睛,把後面的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姬友一把甩開她的手,不再說話。

相顧無言,只有夜色越來越濃。

雲溪被凍得直哆嗦,也不敢靠近姬友,姬友還在生著氣,看也不看向她。

「殿下,我這個人是不是很不好,總是口無遮攔,讓您生氣。」雲溪打破了沉默,但姬友依舊不回頭。

「您罰我吧,別生氣了。」雲溪有些討好。

「你們是不是已經計劃好了,讓我死在哪裡?」姬友開口說話了。

「沒有沒有,我是來盯著刺客的。今天我等的是折虞,誰知他遲遲不來,然後就遇見了冷夜。如果我是刺客,那掉在坑裡的也應該是冷夜。」雲溪趕緊說道。

「你說你等的是折虞?」姬友問道。

「對,剛才沒有仔細說。」

姬友沉默了一會,繼續問道:「那你剛才說我會死在哪裡什麼?」

「您一定長命百歲,在吳國百年啊。不瞞殿下,小人會點占卜,未來的事也知曉一二。像上次吳越之戰,我就勸過越王,預測越國會失敗。很多人都知道,我在越王,不,勾踐第一次勝利的時候就勸諫過他,還被罰了。小人……」

「好了,別說了。」姬友說道。

雲溪仔細一看還是沒有消氣,唉,只好拿出殺手鐧。這麼尷尬,裝暈算了。她打定主意,一股腦兒躺在了地上。

姬友一看雲溪暈倒了,趕快上前把她抱在懷裡,探了探她的鼻息,沒有了,又立刻摸上她的脈,嘴裡喊著:「雲溪,你醒醒!」

脈還尚可,但人卻不醒,也不呼吸。情急之下,他想起以前見到過的吹氣法,便捏開雲溪的嘴吹著氣。

雲溪猛地睜開眼,推了一把姬友,捂著自己的嘴說道:「你幹嗎?」

「救你啊」

「要這樣救嗎!這個時代就有人工呼吸了嗎?」

姬友看雲溪吃驚的樣子有點窩火,說道:「我以前沒暈,你還親我呢。」

「親,親你?」雲溪的腦袋頓時一團漿糊,結結巴巴說道:「是,是什麼時候?我,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臘祭那天晚上,你主動的,倒是把自己推得一乾二淨。」

雲溪想起了那天以為自己做過的夢。

她本想淺淺一吻,當做道歉,誰知姬友後來又把她拉回去,加深了那個吻。想到這兒,雲溪的臉蹭的紅了。

「怪不得春節那天我問你之後的事,你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姬友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時雲溪突然站起來,焦急地來回踱著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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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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