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暗流藏潛涌

第十四章、暗流藏潛涌

公元二○二六年一月五日星期一中午一時，即異世界太陽曆○一年一月二十七日晨六時，東南某市某公司有一場對話。

「怎麼下午的周會取消了？」

「陳老大臨時有事。」

「出差？」

「不，聽說是異世界裏的什麼事情。」

「陳boss也在裏面？！到底什麼事情？」

「好象說是黑甲讓青丘的人都去打架。你看都什麼人啊！平時還要我們為公司多加班，自己卻喂，你幹什麼去？」

據說類似這樣的對話很多很多。

七天前剛升級為鎮的秋臨風東水而建三面平原，主攻異化湖泊的各種材料物資。秋臨風在六大老基地中地形最為不利，其他城鎮多緊靠山崖。不過即使如此，鏖戰一夜，秋臨風一千名85級左右骨幹還剩下七百來人，而來偷襲的四個幫會損失有五百多人。

27日晨八時，襲擊七自然村各幫會門派聚集秋臨風西城牆外，計有風火林山、一品堂、九州會、猛虎軍團、山河盟等十來個幫會五千人，等級70至90之間不等。

高山、翠曉、流花、水鏡四大基地與冷影、銀風、寒潭三個新基地計85級左右骨幹五千人也已匯齊於秋臨風南城，由霞雲飛、大刀、曉風、且飲江湖、不雨瀟瀟、阿土、風捲雲天、劍斬春風等人率領。隨後小白貓帶十黑甲趕到主持大局。

瀟湘會、百家堂二千人在凌晨六時到不夜東北五里處駐紮，距離黑甲洞也為五里。

不夜鎮有內85級貓隊一千人，黑甲洞有貓隊五百人黑甲四十人。

各盆地眼線來報，會嵇盆地世外、長右盆地鬼門、朱雀盆地斧門與靜雨軒各有數千主力去向不明。八時，不夜西六十里的逍遙村發現不明勢力的高手約兩千人。

通過腦網我給四大門派發了個消息：非常時期請勿進入青丘盆地，以免引起誤會，布衣。

無人回應。

青丘城外人群迅速聚集。到九時已經有近十萬人，各地趕去的普通網職、玩家源源不斷。

晨六時，黑山、黑翠二百黑魅趕到蒼穹大廳。七時一刻，黑流村一百黑魅趕到。三刻，黑鏡村、黑風村二百人到。八時半，八十多名老黑從南風趕回不夜。北郭、小妖婆等帶了40老黑急沖沖地通過密道直下三層，見面劈頭就問：「出什麼事情了？我還以為老巢被端，這不挺好的嗎？奶奶的。卵蛋都差點給你跑出來！」

「少嘰吧問！你們幾個偶像給老子滾去城裏，輪流亮相，聲勢越大越好。小丫頭帶老黑跟我去辦事！」

「我也去，反正我一向很少露面，而且洞穴也要boss防守。」小妖婆大叫：「讓蛐蛐去吧，正好給蟈蟈培養親密度。」

「小妖外婆同志，」北郭斜眼看着她：「我看想培養親密度的是你吧？女孩子要矜持我說老妖怪你也忒不地道了，有好玩地就把兄弟拉下。」

「好玩個屁！你們去殺人放火。老子在這裏被人捏來弄去」

北郭這才注意到我變成了0級平民，頓時怒而暴跳：「哪個兔崽子乾的？敢欺負俺小弟弟！說，要抽筋扒皮還是清燉紅悶？」

「滾！」

「那我呢？」正看着黑魅熱火朝天地上線下線拔弓拉箭發獃的特級功臣凡凡小聲問：「我請過假了，學校里。」

「就這一次。」差點把這丫頭給忘了，我對小妖婆隨家姑娘一揮手：「走。」

四十黑甲護送着我打開蘑菇洞安全門。魚貫而入，沿途不時有零散怪物——有怪就說明紅門八人不在。途中我向小妖婆、隨家姑娘、隨思、隨欲等hbh成員略微講解了一下發生的事情。這些老黑嚇出一身冷汗，個個七嘴八舌道「老妖怪鴻福齊天」什麼的。

「得了吧！所有小說電影中的主要配角在遇到主角之前都是滿腳狗屎運，誰他媽知道我們是主角還是配角？」

「那些人也實在太不幸！遇上誰不行。偏偏還非找着你。」小妖婆頗為自豪。

我糾正：「主要是小丑八怪！不會打牌的人牌運最好，我們都是跟着沾光的！」

凡凡眉開眼笑。

「現在怎麼弄？」

「這不是叫你們來弄了嘛。不趁機搞定青丘讓那些人再不敢染指朱雀東部四盆地，也太對不起咱小丑八怪地滿腳狗屎了！」

當下四十黑甲去拆其他練級區域廢棄的鐵網欄桿運來雲窟石穴。我在下面安全通道指揮選擇合適洞穴，一黑甲甩出黑魔飛抓攀爬而上負責清理怪物，再一黑甲以黑魔索將鐵網欄桿弔掛上去，用黑魔劍現場加工。安裝簡易安全門極其簡單，在石洞內六、七米的洞頂挖一深孔，洞底挖一淺孔。將長度合適的鐵棍插上即可。三個黑甲四五分鐘便可改裝好一個。這個雲窟石穴的怪物被我們清理過多次數量比較少，到九點半已經改造好了前段六十個洞穴並作上記號。

找了個空隙我偷偷問小妖婆：「我睡覺的時候，那個小丑八怪怎麼會在？」

「我怎麼會知道。」小妖婆淡淡回答。

我尷尬撓頭：「我在睡覺後來一直在忙」

「哼！我不管！」小妖婆道：「以後有誰的親密度敢超過我，我就把你喀嚓重來。反正現在練級方便，你又打不過我！」

他奶奶的！頻繁注射腦波液很容易變態地，不過這丫頭還不知道。

十時，世外聞仁通過腦網朱雀十大門派公用通道發來一個訊息：「世外派二千人前來取月初訂購的貨物，現駐紮於逍遙村。二月一日進青丘。」逍遙村位於青丘盆地西四十里。距離不夜八十里，從六個月前開通商道時就一直保持獨立。

這**。什麼意思？

過不多久長右鬼門白無名也發來一消息，內容與世外差不多，人數三千，位置在青丘盆地北一村莊。

這是在表明兩不相幫的態度，順便提醒我防備其他門派——今天反黑將有大動作？世外和鬼門的態度還真耐人尋味。

十一時，無影閣果然收到寂寞天舞地訊息。半小時后收到三百萬。

紅門八人是在五點半左右離開，加上彙報、判斷、決定等時間，他們進入異化洞穴地入口應該在四個小時左右的行程。大規模行軍比起八人應該要慢一些，也就是說紅門最有可能在晚上六七點左右到達。依照我們的經驗，紅門八人在洞穴中的行軍速度在每小時10到15公里左右，他們地入口應在50至70公裏間。在這個範圍內共有九個異化洞穴，其中青丘盆地內有七個，盆地外二個。

我拿過地圖一看。最有可能的一個正是在逍遙村東南十里。這個世界沒有巧合！

現在的世道，真是糟糕！在這個時候世外、鬼門、斧門、靜雨四大門派地態度尤其重要，兩家的聲明非常玄妙！鬼門也許是真的嚴守中立，可世外八成是為了掩護紅門偷襲主力。世外的聲明一方面提醒了我斧門、靜雨有可能暗中參加反黑來偷襲，另一方面也是樹個牌坊。這樣無論勝敗世外都決不吃虧——頗有當年中國在伊朗核風波中的神采！另外兩家呢？主城之戰里嬴征曾說斧門靜雨地頭也都在紅門陣中。靜雨與大秦、寒門關係絕好，斧門和紅門也很有淵源，而且靜雨村夾在南禺、區吳盆地間

十一點半，所有屯兵洞改裝完畢開始運送箭支。每個兵洞十五筒（三百支）。在這種地形配置下近五萬支重箭黑魔箭實在很必要，而來偷襲的人多多益善！小妖婆在箭頭加了點瘋子們弄出來的料——各種毒藥。

十二時，三千灰甲出現在不夜外圍十里。區吳紅門下落不明地主力改頭換面后出現了。

青丘城外已經聚集了青丘盆地三百多個大大小小幫會十五、六萬人，在青丘城十大幫會帶領下浩浩蕩蕩開向百裏外的秋臨風。其聲勢之大，令腦網震驚乃至沸騰！日本區某右翼網職聲稱：「支那人從古至今向來擅長內鬥，從無我大和民族之團結，由此可見我大和民族才是真正優秀之民族」如此等等。還有數以千百計的各遊戲雜誌、報社記者聞名想投生來，因為名額已滿居然懸賞求一空額。

黑甲名聲從此響徹中國國區內外！

這符合黑甲一貫的蝴蝶效應之策略。狼災事件使得不夜各協會組織正式完善；四月打家劫舍村事件讓不夜和各附近村莊建立聯繫；六月綠魔事件后黑甲聲威大震；十月不夜村事件鞏固六大基地並催生了青丘城以至於在討論與長右鬼門的合作時北郭還得意洋洋地說：「有這麼配合地敵人。我們還需要什麼盟友？」這次表面上也很簡單，八大基地發動民眾殲殺在秋臨風搗亂地五千外來幫會後，再攜勝西進不夜青丘就徹底成為了一個實體！

其實這十多萬人的實力比起月初主城地七萬npc軍隊來還遠遠不如，與十來萬地食腐蟲差不多。不過要對這十多萬人下手誰都得仔細考慮考慮，因為這些人正是網職賴以生存的根本。

下午一時，雲窟石穴佈置完畢。隨家姑娘帶一組老黑指揮六百黑魅，餘下三組老黑由小妖婆帶領協助防守洞穴基地的五百貓隊與二千生產骨幹，蛐蛐帶四十名繡花甲換到黑甲堂內擺樣子。北郭、毒蛇、隨家小孩帶另外五十名老黑協同一千貓隊、二千六百商業骨幹防守不夜城。自凌晨起不夜城與黑甲洞已經開始封鎖。無關人員相繼撤離，不夜外城的外地商業人員或者進入內城。或者下線。

「走，看戲去。」我對凡凡說。

二層密道曲曲折折長有五六里，在去年瘋子們來之後到月初的時候每天都有十名黑甲在此挖掘，費時二個月才挖通。因人力時間所限其中的各種機關設置的並不多，唯一一道屏障是在與瘋子基地的交接處，一個垂直三十來米長寬三米左右地方洞，洞壁用熔化的銅汁澆過極難攀爬，靠滑輪吊籃上下。瘋子基地在基山山體內，挖有五層，每層在基山崖壁上開有通風瞭望口。每個通風口設置得非常巧妙，加上用各種爬藤植物的掩蓋，即使在近處也很難發現。最高層離底下地面近八十米高，其瞭望口正在一塊巨大的突岩下既安全又安靜，正是通觀全局的絕佳地點。

我敲了敲洞壁上的一根銅管，四短二長三短，吊籃隨即被放了下來。

「上面有個萬斤玄鐵閘門，一旦關上只能在裏面用液壓裝置開啟。」我解釋。

聞名已久的老瘋子聊發少年狂親自在上面等著，滿頭亂髮一身白色大褂。老瘋子對着我打量許久扔下句話：「完事了，你給我用一天！」口氣不容置疑，對着凡凡卻態度良好和顏悅色地寒暄幾聲后才放我們走。

我唯唯諾諾。這老瘋子可是老頭子也要叫某老的傢伙，又是我們地財神爺，得罪不得！凡凡不解，不過估計讓她驚奇地事情實在太多因而無暇發問。基地里每個寬大石洞裏都是穿白大褂貌似醫生一樣的人，桌椅上擺滿了瓶瓶罐罐，許多小石洞陳列關押了數百各類奇形怪狀地怪物，一些解剖台上還有怪物屍體等我們從基地最高層的瞭望孔看出去時，凡凡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瞪成了機器貓狀！

良久，她才吐出口氣：「難怪他們都叫你老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