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董事長有點飄
新潮軟件科技有限公司位於帝都東城，接到唐雨生的電話，對方似乎有些意外，經過請示后，回復道：「你們過來吧。」
這就是願意接觸了。
吳大志一副只要有上市公司可以談就不錯的語氣道：「小唐去吧。哦，小蘇一起去。」
蘇醒一怔，道：「我也去？」
原主是小透明，和上市公司談合作這種事，一般會派骨幹，怎麼也輪不到他才對。
吳大志道：「新潮軟件是你推薦的，你一起去瞧瞧什麼情況。」
反正在帝都，不用出差旅費。
到約定時間，唐雨生開車帶上蘇醒，一起過去。
…………
新潮軟件的辦公樓半新不舊，接待室在一樓，沙發很硬，茶水很普通，完全不像上市公司。
趁前台去請董事長的空隙，唐雨生向蘇醒解釋：「並不是所有上市公司都很闊氣，以後你接觸的上市公司多了，會明白的。」
蘇醒理解，道：「科技公司的錢大多用在研發上吧？」
現在只有極少數單位有電腦，網絡還得再過十年才普及，智能手機也得十年後才面世，企鵝、阿理等巨頭還在掙扎求生存，新潮軟件雖然是上市公司，錢也得花在刀刃上，比一二十年後的科技公司，樸素很多。
唐雨生讚許地看蘇醒一眼，道：「不錯，挺有大局觀嘛。」
蘇醒微微一笑。
唐雨生喝了一口茶，嫌棄地撇撇嘴，放回杯子，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老大肯讓你接觸這一行，好好學吧。」
蘇醒道：「做我們這一行，收入很高吧？」
眾所周知，投行員工收入非常高，這也是蘇醒前世削尖腦袋往裏擠的原因之一。別看三組業績墊底，七千萬的盈利，哪怕公司拿出10%作為全組的提成，平均下來，一人能分幾十萬了。
這可是兩千年，沿海城市很多人一個月也就七八百元工資，幾十萬元什麼概念？打工幾十年的收入啊。
當然，不可能平均發放，原主日常叫外賣打印，蘇醒很想知道能分到多少，便趁此時閑聊打聽一下。
唐雨生笑容燦爛，確定門外沒有人，壓低聲音道：「你嘛，相當於多發幾年工資吧。」
收入果然很高。蘇醒瞭然，八卦道：「你呢？」
「那自然不能告訴你。」
蘇醒懂了，要麼按職位分配，要麼按能力分配，唐雨生作為骨幹，拿的提成肯定很高。
這個行業很有錢途嘛。
先成為操盤手，既可以打臉胖子，又能多拿提成，嗯，回頭和吳大志提一聲。蘇醒琢磨怎麼說服吳大志讓自己參與下一隻股票的操盤，突然腳步聲響，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大步進來。
蘇醒和唐雨生起身。
跟在中年男人身後的前台恭敬介紹：「這位是我們董事長王總。」
眼前這位，就是新潮軟件公司高管一欄寫的董事長王建國。他長得比較着急，看起來四十齣頭，實際只有38歲。
雙方交換名片。
王建國看了兩位訪客的名片，視線落在蘇醒臉上，自嘲道：「蘇先生長得帥還年輕有為，這讓我們這些糙漢子怎麼活？」
蘇醒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比二十年後的流量小鮮肉帥多了，關鍵他還很陽光。
「王總說笑了，您才真正年輕有為，29歲和陳總創立新潮軟件，36歲新潮軟件成功上市。」
怎麼上市的？借殼。買了魯省一家虧損的上市公司，公告更名新潮軟件，他本人也成功成為上市公司董事長。
上市的名額有限，借殼不僅不丟人，反而是捷徑，只要能成為資本市場的一員就行。
這是王建國的高光時刻
蘇醒恭維得恰到好處，顯得他做足功課，有誠意。
「哈哈哈……」
王建國開心大笑，手指蘇醒，連聲道：「你消息很靈通嘛。」
唐雨生頗感意外地瞟蘇醒一眼，道：「王總，今天我們過來，是想和貴司談合作的事。不知貴司有沒有和別的投行達成合作協議？」
這點必須問清楚，萬一有另一個庄、家做同一隻股票，不幸遇上人家出貨，你這邊拉升，人家趁機把股票賣給你，你豈不成背鍋俠？
王建國道：「沒有。我們小企業，沒人瞧得上。」
唐雨生道：「貴司總股本1.86億股，流通股8931.31萬股，不算小。」
股本結構是這麼寫的，只要有一台電腦，打開行情軟件就能查。在聯繫新潮軟件之前，蘇醒和唐雨生都查過，清楚這家公司的股本情況。
但，唐雨生在王建國享受奉承時一本正經談正事，就有點不合時宜了。
果然，王建國臉一沉，道：「你對我們倒了解得很哪。」
說完不待唐雨生開口，站起來就走。
「哎——」
唐雨生喊了一嗓子，要去追，被蘇醒拉住了。
「你沒發現他情緒不對嗎？」
唐雨生無奈，道：「我說錯了嗎？」
「沒錯。那又怎樣？」蘇醒道：「這位王總大概當董事長的時間長了，有點飄，你這樣打斷他，他會不樂意的。」
追出去的是前台，很快小步跑進來傳話：「蘇先生，王總說，你專業性強，以後由你和他溝通就行。」
前台邊說邊看唐雨生，有那麼一點責怪的意思。
什麼破企業，談正事之前得拍馬屁？！唐雨生火大，剛要反唇相譏，蘇醒眼疾手快拉住他，對前台道：「王總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溝通比較合適？」
要另約時間嗎？
「王總在辦公室等您。」
得，這是要避開唐雨生啊。蘇醒嘴角上揚，道：「好。」
「行，你去談吧。」
唐雨生氣得掉頭就走。
前台低頭笑了一聲，在前面帶路。
會客室右側是樓梯，一口氣上到八樓，進門是一個幾十平方的會議室，會議室兩邊，分別有兩塊牌子：董事長辦公室，CEO辦公室。
王建國的辦公室很寬敞，窗邊的真皮沙發也很高檔，就是牆有點舊，很有年代感。
「蘇先生，坐。」
他熱情地招呼蘇醒，絕口不提唐雨生。
這人很有個性。蘇醒無聲自語，在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