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選之人

「好了，我走了。你走之前，到山上看看你媽媽吧。」師傅說罷，站起身來，身形一動，早已沒有了蹤影。

楊凡繼續跪在地上，向著師傅離開的方向，深深一拜，才站起來，繼續吃早餐。

楊凡身無長物，沒有什麼可收拾的。他吃完早餐，便獨自上山，來到媽媽的墳前。

雖然他經常到媽媽的墳前看媽媽，但這一次，他感到有點異樣，總感覺這塊巨石透著一股遠古的味道。

既然參不透，楊凡索性不再理會。他端端正正地跪在大石前面，磕了三個響頭，說：「媽媽，你安息吧，孩兒一定為您報仇，也一定查清楚我的身世。」

楊凡說罷，抬起頭來，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一條巨大的巨蟒從大石後面探出頭來，口吐人言：「小主，主人吩咐，我將這顆龍珠給您，您馬上在這吞服。」

巨蟒說罷，從口中吐出一顆核桃大小的、圓潤且泛著金光的「龍珠」。楊凡看見，趕緊伸出雙手，接過龍珠，想也不想，放進口裡，直接吞了下去。

突然間，「轟」的一聲，楊凡感覺龍珠在丹田炸裂開來，並釋放出浩瀚的能量，向楊凡的奇經八脈洶湧而去。

楊凡感到全身就要爆炸一般，還來不及反應，便倒在大石前，昏了過去。

隱約中，楊凡感覺身邊站著兩個人。一個一身黑衣，連頭上纏著的頭巾，也是黑色的。另外一個，一襲白衣，頭上的頭巾，潔白無比。

這兩個人，眉清目秀，相貌堂堂。

「看來快了。」白衣人對黑衣人說。

「嗯，我看也是。哎，你看，靈魂開始出竅了。」黑衣人的手一指，果然，一縷魂魄，從楊凡身上離開，並圍繞在楊凡身邊，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跟我們走吧。」白衣人的手往虛空中伸去，一把抓住楊凡的魂魄。然後，與黑衣人一起，一陣風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切，守在楊凡床邊的秦山無法看見，也不可能知曉。因為，這兩個人，正是人們常說的、勾人魂魄的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帶著楊凡的魂魄，一直往地府奔去。來到奈何橋邊，守在橋頭的孟婆，一眼看見，趕緊大聲說：「你這兩個莽撞鬼，又抓錯啦。」

「沒有抓錯，我們兄弟倆親自守著，親自看著，怎麼會錯。趕緊的，給他一碗湯，讓他忘記前塵往事。」

「你們兩個混賬，只曉得往我家裡跑，每晚纏著我不放。昨晚風流快活完了，今天就犯渾了？你們好好看看這個魂魄，晶瑩透明，純潔無比，根本不應該在陰間出現。小心一會閻王把你們丟進油鍋了泡一泡，趕緊走吧，別連累老娘。」

「你這麼孟婆，空有一副好皮囊，膽子卻比蚊子還小。」黑無常哈哈一笑，與白無常一起，從奈何橋上飄過。

「哼，死到臨頭，還敢笑本姑娘。」孟婆固守奈何橋，雖然是冥界元老，但她一向以「本姑娘」自稱。

「哎，老黑，孟婆剛才的話，不無道理，我們是不是真的抓錯了？」白無常一邊走，一邊思考。他也覺得，孟婆剛才的一番話，有一定的道理。

「沒事，錯不了，別被孟婆騙了。」黑無常堅信不疑。

「報……黑白老爺勾得一魂魄，特來向王爺交差。」一名小鬼大聲向閻羅王報告。

「帶上來！」閻羅王一聲斷喝，心中卻暗想：「此時此刻，人間正是正午，這兩個傢伙，莫非又到處亂勾？」

楊凡雖然在昏迷中，但魂魄與他依然有著關聯，沿途的經歷，他清清楚楚。小時候，他跟著爸爸和秦叔叔，經常聽大人們說些鬼怪的事情，總以為鬼怪一定是很恐怖的，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黑白無常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然後跪在閻羅王面前，說：「稟報王爺，勾得一病死魂魄，特來交差，請王爺定奪。」

閻羅王何等人物，一眼看見白無常手中抓住的魂魄，不禁大吃一驚。

「你們兩個混蛋，難道沒有看清楚，這個魂魄，晶瑩透明，純潔無比，神清氣朗，豈是我等冥界所有？說說看，怎麼回事？」

白無常將情況說了一遍。閻羅王將手一揮，說：「來人，去查一查，生死簿上，有沒有這個人。」

很快，負責掌管生死簿的鬼王報告說，生死簿上沒有這個人，甚至連名字接近的人也沒有。

「你這兩個混賬東西，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又闖了什麼禍。」閻羅王說罷，伸手往虛空中一抹，眼前出現倒在巨石前的楊凡。所不同的是，閻羅王能看到，楊凡的大腦，正在發生驚人的變化。

只見一股仿似火山岩漿一樣的、鮮紅色的液體，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從大腦的前端向後端流去，所過之處，大腦發生著不可思議的變化。

「天選之人，天選之人。十年之後，你們肯定會看到一位通天徹地的王者。」閻羅王喃喃自語。

「王爺，你怎麼如此肯定，他就是天選之人呢？」其中一位鬼王問。

「人類的右側大腦，又被稱為伏藏腦，裡面蘊藏著自有人類文字記載以來所有的知識。但是，人類是無法開啟自己的伏藏腦的。就算是一些天資聰明的人，也開發不了這個寶藏的億萬份之一。」

「你看，這個人的伏藏腦，被完全開發了。他不是天選之人，誰還有資格說，自己是天選之人？但凡天選之人，至少擁有縱橫三界的能力，有一些，甚至更強大。」閻羅王一邊說，一邊將手一揮，眼前的景象倏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