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丁吾的童年生活（一）

磨製器具的出現讓整個團體的處境變得好了起來，白毛帶領的狩獵隊可以不用再因為吝嗇手裡的武器而靠近獵物到一個危險的距離，這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減少了傷亡的同時提高了捕獵率，雖然技術暫時是青澀的，但是成長是必然的，白毛也驚訝捕獵的成功率提高了，再也不用整天抓兔子，掏老鼠，這所有的原因都來自軟腳一個不經意的發現，這真是一個驚喜，雖然軟腳膽小如鼠，但是論聰陰才智遠比這些只會用使粗力的蠢貨們強的多。

狩獵輕鬆了，而且危險係數大大降低，這讓白毛也開始享受起狩獵的樂趣來，這日天剛亮，他就領著七個從十二歲到十四歲的半大小子從山洞出發，這次不但攜帶了不少的長矛還攜帶了軟腳等老弱病殘孕最新製作出來的梭鏢，這所謂的梭鏢就是簡單的投矛，裝有石質的槍頭，長度在一米左右，射程在三十到五十米，只是剛開始上手，大家的準頭都不怎麼樣，能不能用這東西捕獲獵物，就看運氣了，這梭鏢比長矛要短，因此能多攜帶，白毛一眼就看出這東西的優越性，所以他下令給軟腳的配給里多加一坨肉，這是對軟腳最好的肯定，也是軟腳地位提升的標誌。

白毛小心的帶領手下從山上而下，這時朝陽剛剛升起，萬物復甦，正是後山的野豬出來覓食的時候，由於之前對野豬沒有辦法，所以這山後的野豬繁衍的枝繁葉茂，正是這野豬多了，吸引來的老虎經常伏擊這些獵手，刀疤和大嘴還有之前的已經有不少人都死在老虎的伏擊之下，這老虎不除，打獵就有根本的危險，除掉老虎的最好辦法就是先控制野豬的數量，野豬數量少了，老虎就不會再往這邊跑，兩邊遇見的幾率無形就會少很多，同時野豬還是重要的食物，這些豬長期都走同一條路，真是練習梭鏢最佳的選擇。

白毛和獵手們早不早就來到了後山野豬群每天覓食必經之地，一眾人在山上埋伏好，考慮到梭鏢的射程，所有人都埋伏在30米遠的草叢裡，梭鏢都拿了出來放在面前，白毛探頭探腦的在向外張望，他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優秀獵手，長矛都不在話下，梭鏢試過幾次以後也基本掌握要領，這次成功幾率最大的莫過於他，所以他躊躇滿志的等著野豬群出來。

後山下的樹林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由遠及近，聽的出是大群的動物正向這邊而來，白毛知道這是野豬群要來了，趕緊示意手下拿起梭鏢，這梭鏢不光投完了就了事，還得挺著長矛下去刺殺重傷不起的，追擊輕傷逃竄的，這都是力氣活，得打起十分精神才行。

野豬群大搖大擺的從樹林里鑽了出來，幾頭大豬打頭，中間跟著一群半大不小的豬崽子，然後又是押尾大豬，數量浩浩蕩蕩，起碼有三四十頭之多，白毛心想，這些畜生現在已經有這麼多了，如果不是刀疤和大嘴沒用，這些畜生怎麼會這麼猖狂的繁衍到如此多數量，想歸想，但野豬也不是好惹的，野豬能長到千斤重，力大無窮，跑起來那就像從山上滾落一塊巨石，發怒起來連虎熊都不怕，更別說這幾個人了，一旦被追上，它那兩根獠牙能把人像破布娃娃一樣撕個粉碎，白毛是知道這些野豬的厲害的，現在看來，這些豬長的又肥又大，怕是不是善於之輩。

野豬逐漸走進射程，這些豬那能想到，平素前山那些沒放在眼裡的人能幹出伏擊的事，因此大搖大擺的在小道上撒歡，白毛一看正好，手一揮，八個人一起站起來朝野豬投出第一輪梭鏢，這突如其來的梭鏢砸的野豬群一陣慌亂，頓時落荒而逃，白毛原本擔心會激起野豬的野性此刻也煙消雲散，他趕緊的又指揮手下投出第二輪梭鏢，然後是第三輪，第四輪，野豬這種動物，遇襲了不是四散而逃，而是沿著原路一起逃竄，這就讓準頭不高但密集的梭鏢有了用武之地，四輪梭鏢下去，地上頓時躺了兩頭豬，倒地不起的豬有大有小，大的有三四百斤，小的只有幾十斤，還有身上插著梭鏢逃竄的，這就是今天白毛要捕獲的對象，他先安排一個跑的快的跑回前山去通風報信，剩下人和他一起追擊受傷的野豬。

白毛舉著長矛又跳又叫的第一個沖了出去，他身後幾個人也有樣學樣的又跳又叫跟在後面，這又跳又叫其中有學問，一來可以嚇得野豬繼續逃竄而不會反戈一擊，再來可以把周圍埋伏的食肉動物嚇走，這些技巧極為有用，逃跑的野豬心裡更慌，頭也不回的往樹林里鑽，白毛一看頓時犯難，這樹林里視線不佳，而且中有大熊和猛虎出沒，身邊這都是些半大小子，經驗不足，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就殊為不美了，但沒有辦法，一隻豬都沒抓到，這到手的鴨子就要飛了，輪誰也心不甘情不願，他硬著頭皮，一揮手，所有人跟著野豬也鑽進了樹林。

梭鏢還是起了作用，雖然沒準頭但是總有蒙中的，白毛清晰記得他起碼射中了最少一頭豬，現在前方跑的豬漸漸慢下，身上的梭鏢在矮樹林里有些礙事，而且失血多了也影響行動，未受傷的野豬早已跑的無隱無蹤，剩下幾頭不幸中了梭鏢的豬就沒有力氣落在後面，白毛帶著半大孩子風一樣跟在後面追趕，就這樣跑過了一個山頭，野豬終於沒有力氣，受傷最重的那頭停了下來，這是頭半大的公豬，約有三百斤重，身上中了兩隻梭鏢，最深的有三分之一沒入背脊中，就是這樣重的傷，野豬也憑藉一身蠻力逃了一個山頭，最後失血過多，癱在地上，白毛見周圍半大小子懼怕野豬蠻力不敢上前，連忙用長矛在豬要害連戳數下，見豬開始抽搐，便又領著眾人往下追去。

又繞過半里地，第二頭受傷的野豬也癱在地上，白毛如法炮製，帶著眾人又去追第三頭豬，這頭豬是只成年豬，有七八百斤重，因為體型巨大，雖然中了梭鏢但是受傷不重，但一路血流不止還是影響了行動，野豬被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追了幾個山頭，早已是怒火萬丈，其他豬早就跑的沒有蹤影，於是就動了轉身一搏的年頭，白毛見機的早，見前面的野豬停了下來，趕緊招呼半大小子們停下，這些小子沒甚經驗，也以為這豬和前面的那些豬一樣，累的軟了，只需要上去補上幾矛。

還沒等半大小子們停住，大豬就轉身沖了回來，這豬體型巨大，兩隻獠牙又長又利，如同一座山一樣席捲而來，白毛心裡叫聲苦，這要是讓豬撞上不死也要重傷，這些小子們不省事，看來是凶多吉少，他連滾帶爬的閃到樹后，只盼這些小子們能機靈一些少死幾個，那知這些半大小子打獵不行，逃命卻是一等一的，眼見野豬追來，呼啦一聲扔了長矛梭鏢，頭也不回的散了。

這野豬惱這些半大小子逃走，便把怒氣一併發泄到白毛身上，它調轉腳步，朝著樹后的白毛就是一頭撞來，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這白毛那是易與之輩，這是誰啊，這年輕的時候可是一等一的獵人，這才40出頭，正當年富力強，白毛見半大小子們全都逃走心裡叫了聲糟，果不其然，野豬生性執拗，只認準了一個，不死不休，轉身就和自己杠上，這想輕易脫身怕是不能，興許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一想到這裡他就大喊讓半大小子趕緊回來，一人一矛，就算是老虎也殺的了，何況只是頭受傷的野豬，那知那些半大小子嚇得狠了，屁滾尿流的跑的更快，幾下就不見了蹤影。

白毛不得不硬著頭皮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野豬周旋，這公豬見只有白毛一人，更起了將他殺之而後快的念頭，血紅著眼睛左來右往，一對獠牙直往白毛要害處招呼，白毛則借著大樹左右挪移，堪堪幾次差點命喪野豬牙下，這野豬跑的凶了，身上血又流了不少，不由得氣喘吁吁慢了下來，眼見不能一牙將白毛戳死，就動了邊休息邊偷襲的念，這豬假裝氣力不支晃晃悠悠的靠近白毛，突然發力，朝著白毛兩腿之間就是一下，好個白毛，他四十幾年沒白活，這豬心裡想些什麼那是門清，眼見這豬靠上前來，他跳起來就是一梭鏢，正中野豬那肥大的側面，這標直扎得野豬白眼直翻，一身猛力透體而出，連帶著腿也不軟了，腰也不困了，一心要把白毛弄死好解心頭之狠。

這邊長腿一路是飛奔跑回山洞，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喊一聲，快，打到野豬了，洞里男女老少一陣歡騰，這還是這麼多年第一次聽到如此歡樂的消息，立刻除了守火者，保衛者和實在行動不便的，其他所有男女老幼一起上陣去抬野豬，丁吾也在其中之列，雖然他只有六七歲，還沒什力氣，但是總算一個人頭啊，提點下水什麼還是可以的。

十六七號人浩浩蕩蕩的往後山而去，這可是件大事，很多年沒出動這麼大的隊伍去抬獵物了，這可意味著生活馬上好起來，今晚就會有足夠的肉吃，笑容在這群原始人臉上流淌，一行人喜氣洋洋的直奔後山。丁吾人小腿短，他和周圍幾個小孩落在了後面，這是他第一次離洞口這麼遠，可以好好的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山是崎嶇的山，滿是花崗岩的石頭，前山是一片極為廣大夾雜著矮樹灌木的草原，後山下往遠方則是一望無際的綿延森林，以這山為交界，正是從草地到林地的過度，聽人說，在後山下不遠有一條河，河面寬廣，如果運氣好，能抓到魚，山洞裡投擲用的圓石也是從河邊撿來，這條河以後倒是要去看看。

另一邊是白毛和這野豬周旋了半日，這豬是越戰越勇，牙戳，頭撞，直往白毛身上招呼，白毛借著腿腳麻利，借著粗大的樹榦左躲右移，一時間互相奈何不得，就在大樹那僵持，野豬必經是個動物，耐力強勁，喘的幾口氣，就又追趕上白毛，白毛畢竟年紀也大了，很多年沒有親自打獵，這連番的躲閃，腳步就開始慢下來，野豬一見加緊腳步，眼見牙尖就要戳到白毛的臀尖，就在這時，噗呲一聲不知從那飛出來一根梭鏢，實實在在的扎進野豬身上，野豬是怒吼一聲，轉眼，七八根梭鏢是連番而至，扎得野豬是腳步一慢停了下來，就聽得啊喲喲一陣喊，八九個健婦領著七八個半大小子挺著長矛就沖了過來，沒等野豬緩過勁頓時被長矛扎得像刺蝟一樣，掙扎了兩下癱在地上算是死透了，這樹後轉出個驚魂未定的白毛，提起老大的耳刮子就朝半大小子們腦袋上招呼。

好險健婦們趕到在野豬口裡救下了白毛，再晚到個把鐘頭，這白毛就成了一堆野豬屎了，白毛惱怒這些半大小子臨陣脫逃陷他於不義，伸手就是大嘴巴直接招呼，待問得健婦們如何趕來，原來這長腿回山洞報信，這群人跟著長腿來到後山，順著血跡和腳印順利的找到第一頭野豬，這豬還未死透，癱在地上兩腳還在蹬，這隊伍里的健婦跳將出來，手持石刀三下五去二的割斷了喉嚨，留下幾個人分割豬肉，一眾人又往前走，走的半里路，又見第二頭豬，這豬死的透了，血流了一地，就待健婦們準備分豬之時就見幾個半大小子屁滾尿流的逃了回來，一問才知野豬是狗急跳牆纏住了白毛，好個健婦，一聽這些小子們丟下白毛各自逃命，先是一頓胖揍，接著擰著半大小子們耳朵，讓他們前頭的帶路，急急忙忙趕來救人。

這些健婦身強力壯，比那些半大小子們可厲害的多，一眾人一陣急趕，就見野豬和白毛在大樹邊追逐，眼見野豬前牙就要戳到白毛后尾，這些健婦提起梭鏢就是幾下，所以說婦女能抵半邊天，石器時代的女人那是個頂個的厲害，除了是女人以外，她們下手可一點不含糊。

這次收穫不小，大小共五頭野豬，一大四小，加起來有一千多斤重，健壯的女人兩人抗著半邊豬，健步如飛，其他的下水豬頭也被女人們背著往回走去，白毛帶領著獵手轉戰前山，天光尚早，這樣的好運不是每天都有，所以白毛也不會放棄剩下的時間，多點儲備就多一分機會，前山有一群蠢鹿，數量眾多，以前是因為它們跑的快，武器丟不起，所以養成了它們肆無忌憚的習慣，今天正好一併讓它們見識一下厲害，誰說老虎不發威你們就敢當它是病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