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大殺器，弓箭的發明

深秋已至，氣溫頓時逐日下降，屢屢寒風也開始預示不久寒冬即將到來，草木枯黃，果實成熟正是秋高氣爽動物養膘人群存儲過冬食物的好時機，無定城中的居民也開始為過冬考慮開始預備，缺乏食物保存的辦法，原始人的做法簡單粗暴，將一身好膘囤積在身上，以備冬日苦寒獵物稀少，相比起來，丁吾原先的聚落就好得多，起碼知道將吃不盡的獵物風乾保存，以備不時之需，有積蓄才能度過漫長嚴冬，而冬天無所事事，正好能為丁吾的百年大計添磚加瓦，除去必要的打獵人手，其他人不就是現成的勞動力？

但這想法需建立在獲得足夠過冬的食物基礎之上，以現在一字眉等人的工具，雖說比遷徙一路上要好很多，獵物獲取也容易許多，但這效率在丁吾看來，還是太差，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首先獲取獵物的效率得提高，其次，食物保存的技術得提高，再次就是食物的分配上得做到合理搭配降低消耗。手握這三種方法，何愁大計不成，思前考後，丁吾還是決定先提高捕獵的效率。

捕獵的效率來源於工具和技巧，對於技巧來說，一字眉等人已經做的非常好，比白毛等人年輕力壯且經驗豐富，族中青年男子七八人一組能分出兩組狩獵隊分別去往兩個不同的方向，狩獵面積遠不是白毛洞中那些半大小子和健婦能夠比擬的，配上丁吾發陰的背夾，即用木棍和獸皮製作的背部背負系統，一人能攜帶百十斤的獵物，七八個人能將一隻碩大的野牛分拆了攜帶回家，出門一次足夠整個群落吃一個星期，只是野牛不好獵取，皮厚毛多，長矛遠了殺傷力有限，近了野牛又是以群為主，危險係數太大，所以獵殺野牛是一個艱巨活，得一字眉，方下頜這些經驗老道的獵人才能勝任。

但是丁吾有辦法，他決定把原始人的大殺器提前登場，這就是弓箭，弓箭的發陰在舊石器晚期，弓體材料隨處可得，弦就是動物的肌腱，配上箭矢就是一樣跨越時代的大殺器，丁吾在定居伐木的時候就專門挑選了弓材，好在河邊林地夠大夠多，裡面有不少適合做弓的材料，他選擇了桑拓木，這種樹隨處可見，而且材質細密堅韌，用來做弓是上上品，古代就被稱為做弓的良材，丁吾不過再發揮一下，只是合適的材料實在不易取得，丁吾選了很久才選到一顆樹榦筆直少有巴結的伐下，切成均勻的幾段，放在燒烤的篝火旁，過了幾個月終於脫水乾燥完畢，現在可以派上用場。

丁吾讓人搬了段拓木到他所謂的工坊里，他的工坊就是一塊較大的平地，本計劃下面鋪上新燒制的磚，但是磚數量稀少，未來得用來修建無定城的房屋和火炕，所以只是簡單的放火燒過了雜草用木錘夯實，把拓木放在了地上，按照木材的紋理，用炭黑標註好位置以後，丁吾開始往裡面敲打尖銳的石子，這種需要力氣的活他一個七八歲的小子根本就無法完成，於是就讓問一字眉借了原本要去打獵的方下頜來做。

方下頜用鐵鎚把尖銳的石子挨著砸進了紋理之中，木材順這紋理裂開了一條小縫，這時再用大一號的石錐敲入裂縫，裂縫越來愈大，方下頜發得一聲吼，就在木料上扳下好長一塊，扔了手裡工具準備揚長而去，只見丁吾大喊一聲，剩下的呢？咱們不是說好剩下的都按這個方法全部弄成木條么？方下頜呸了一聲，趾高氣揚的道：「老子是什麼人？給你弄一塊就已經是看在一字眉份上了，還要全部弄完？你問問俺手上這沙包大的拳頭願意不願意？」說完把丁吾扒拉開，去找他心儀的女人互訴衷腸去了。

這都是他媽什麼人啊，也難怪方下頜抵觸干這種粗活，他一個威風八面的獵人，讓他劈木頭，他恨不得想劈人，這還得另外找人來弄，他轉過臉去，就見好幾條大漢沖著他眉開眼笑，紛紛出聲詢問：這全弄完能不能來上點助興的小酒喝喝，話說這力氣咱有的是，餅子臉你說往東咱絕對不會往西，指那弄那，絕對不會像方下頜這種半途而廢，當然，如果沒有酒的話，這話就當俺們沒說，再見了您呢。

按木材紋理製作好了長寬合適的木片，剩下就是些手工活，用刀削去木片上大的毛刺，再用刀將木片修成兩頭稍細中間粗圓的木棍，再打磨光滑，前後花了兩天，一眾吃閑飯的半大小子按丁吾的指令把一堆木條打磨光滑，兩端磨出上弦的凹槽，現在就等一字眉等人來上弦效驗大殺器的時候，一字眉聽說丁吾弄出新玩意，早不早就蹲在工坊里左右打量，看見地上要長不短的木條，滿是疑惑的表示，這玩意當長矛短了些，當短棍又長了些，先下打獵的工具很多，浪費這些木頭做這有甚意思？有這閑工夫不如給大家釀些酒，等天冷了一邊烤火一邊喝酒豈不美哉。

丁吾表示，這東西可是太厲害了，要想冬天日子能喝酒吃肉不為生計煩惱，那就必須得用此物，有道是：此物一出，人人都是一字眉，方下頜，就連健婦都能暢快的獵殺野牛，別看這棍子要長不短不好看，那是還缺少些部件，現在拿我的用水泡的牛筋來。

所謂水泡的牛筋，正是一字眉方下頜等人往日獵殺的野牛，丁吾專門吩咐獵殺了野牛之後，需把牛脊背上的筋完整取出，這玩意兒他有大用，眾人不知他想作甚，但是看在這玩意不好吃加上心裡確實想看看丁吾在搞什麼鬼的份上，眾人還是按他的要求，每次獵殺了野牛都把脊背上的大筋取出，丁吾就把這些筋掛在樹枝上晾乾，幹了以後又泡在水裡，搓搓揉揉不知為那般，此時見他要這玩意，幾個半大小子連滾帶爬的去拿這牛筋。

見牛筋搓成一股，一字眉奇道，這玩意有何用處，手一拉就斷成兩截，說完用手一拽，牛筋紋絲不動，他憋紅了臉連拉幾把，悻悻然道，這東西倒是堅韌，用來綁獵物不錯，丁吾又示意一字眉用力去彎木條，一字眉雙手用力，把木條彎成弓型，丁吾把牛筋上在兩頭，表示大功告成，以後大傢伙的吃喝拉撒就全靠這玩意了。

方下頜奇道：「這不就是你弄出來發火的弓具么，弦上套個木頭，來回一拉不多時就能出火的玩意，難不成以後不用小弓改用大弓生火了？可這玩意用著可沒小的順手，你該不是來調侃大家的吧，你可以侮辱我們人格，但是絕對不能瞧不起大家智商，今天不說出個一二三來，老子就把你當成發火的木頭，用這弦來發火。」

丁吾拿起弓，裝模作樣的搭上了一隻箭，只可惜他力小，拉不動弓，箭就只飛出了兩三米就跌落在地，眾人頓時哈哈大笑，紛紛表示餅子臉今天說大話是來娛樂大家的，這玩意只能飛兩三米，就能吹以後吃喝拉撒都在上面，這不是浪費大家時間和表情么。

一字眉拿過丁吾手上的弓，揀起地上的箭，按丁吾的方法，把弓拉了個滿圓，只聽嗖的一聲，這箭飛出四五十米，一頭扎在無定城的木頭柵欄上，眾人看著一字眉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良久不知道誰高喊了一聲，一字眉是我們的大英雄，眾人這才歡呼起來，頓時頌聲如潮，紛紛誇獎一字眉英雄了得，這看似取火的工具還能發出這絕大的聲音，以後晚上娛樂就不光吹拉彈唱了，還能嗖嗖的好不讓人讚歎。

一字眉讓人去把箭揀回來，哪知揀箭的人回來說箭身入木，撥不出來，只拿得家屬在此，伸手遞上半截箭身，一字眉哈哈大笑道：這玩意兒對我胃口，以後獵野牛的時候，站的遠遠的幾箭過去，剩下得就是等著往回扛了，果然以後的吃喝拉撒都在這上面了，這叫弓是么，這玩意我就收下了，餅子臉以後多做幾個，就是遇到了獅子咱們也不用繞著走了，興許還能打兩個來嘗嘗味道。

丁吾皺眉道：這弓是好，但是得長期練習，否則威力雖大，但是毫無用處。

一字眉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張弓搭箭朝著木牆又是一箭，只聽得嗖的一聲，在眾人目瞪口呆中，這箭卻是插到了木牆前的土裡，良久有人高喊一聲，這是弓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