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東北的群山

眾人走了三日，終於在傍晚時分遠遠望見東北方的群山，這山連綿起伏，一望無盡，山頂是皚皚白雪，終年不化，山腰卻是鬱鬱蔥蔥的大片的森林，這不同於無定河對岸的群山，那邊山高卻少有林木，多是陡峭的山石，寸草不生，眼見目的地就要到了，眾人心裡好不高興，雖然這啃了幾日的干肉，卻找到了要找的地方，雖然苦了些卻也值得，遙見山勢，雖然看的見群山，但望山跑死馬，陰日還得趕一天路才能到達山下，反正群山在望，也不急於一時，眾人便停下紮營，生火做飯。

丁吾表示那就是要找的大山，此山喚做昆崙山，山高萬丈，綿延千里，乃是世間第一的神仙洞府，山上奇花異草，珍禽走獸數之不盡，此山上有野豬數萬，號野豬營，平日慣在山中遊走，餓時常食野果渴時遍飲山泉，肉質細膩，吃一口是回味無窮，吃兩口百病不生，但此豬雖好，卻只得此山中食遍野果飲遍甘泉方有，若是想常食此味，只要能抓住其中的小豬，以後就不用天天打獵這麼辛苦，光是豬圈裡長出來的豬崽子，都夠眾人時常食此美味。

丁吾口沫橫飛說的動聽不由得讓眾人眼神發直，口中唾液猛增，想著美味能用言語如此描繪出來，當真是妙不可言，這豬定然與眾不同，吃起來也肯定鮮美可口，一眾人眼神隨著丁吾吐沫星子飛濺的嘴巴不由得神往，方下頜咽下口中的唾液，表示這豬聽起來就好吃，陰日上得山去怎麼也要干翻幾頭大豬，就地生火做飯，嘗嘗此間美味，若是好吃，以後定然經常來此喚作昆崙山的去處，一字眉表示方下頜說的極是，這豬肉聽得是如此美味，若是不吃上一吃，那是白來了此間，一路惡獅奪食，整日里只能啃肉乾喝涼水，早就飢火亂冒，若不是天黑，當真現在就殺上山去，把那野豬吃上一吃。

眾人轟然應諾，又吹了一陣，留下幾個照看火堆的獵手，其他人倒頭就睡，第二日一早，眾人往這昆崙山趕去，一路上也顧不上什麼蠢鹿笨牛，風風火火的直奔山腳而去，此刻是眾人離開無定城的第四日，來得山腳，果然見得此山甚大，但是坡度卻不甚陡急，先是齊人高的草地，然後順著山坡，開始出現稀稀拉拉的灌木，越往上走，灌木越是茂盛，突地就變成了連綿的森林，一直往上延伸。眾人爬了一會也不覺得辛苦，想著美味的豬肉，人人腿上都是使不完的勁，等不到多時，便走出灌木進入森林，長在灌木邊緣的樹木稀疏平常，再往上走，居然在地上看見一條小路，小路一直延伸到森林深處，這荒郊野嶺的怎麼會出來一條道路？眾人一陣疑惑，丁吾眼毒，早看出眾人平常在草原上討生活，所以並不曾見過這種小路，山中小路並非人走腳踏而來，這路喚做獸道，是野獸在山林間來往的通道，時間長了，土地被踩實，上面寸草不生，看起來就好像一條路一般。

順著此路，便可直通野獸巢穴，只是不知是什麼動物踩出來的道路，一字眉在地上尋見野獸糞便，有干有稀，卻不知是什麼動物所留，於是就順著獸道往森林裡走去，眾人屏氣收聲，邊走邊望，不多時，居然聽見隆隆水聲，越是往前走，聲音越大，彷彿森林中隱藏了一條瀑布一般，只聽得水聲如雷，澎湃激蕩，好不驚人，爬上山腰就見地勢一平，一條匹練似的瀑布掛在山腰遠處，水從山腰中噴薄而出，順著山勢而下，落入一個陳潭之中，水聲正是這瀑布所發，走得近些，只感覺水汽迫人，雲霞蒸騰，真是一處仙氣徐繞的好境界。

這真是一處好去處，有山有水，森林密布，氣候也甚是怡人，若是獵物再多些，那真是一片居家的理想地界，一字眉等人一見這瀑布深譚，森林環繞，就喜歡上了此地，頓生出遷徙於此的念頭，丁吾卻不這麼想，他記得山洞裡時白毛曾經提過不知多少代前山洞眾人尚興盛之時，曾經有數批人往此處遷徙過，但都就此杳無音信，這也是山洞衰落的誘因之一，白毛以為此處窮山惡水，凶獸出沒，前人都盡墨此處，所以此處定是兇險異常，生人沒入，所以即使丁吾造出武器獵獲大增，山洞眾又看到了復興之火重新四下探索之時，白毛就把這傳說舊事重提。

他原以為不過是白毛祖先不懂科學之故，此時當真來此，見得此山此水，無一不是一個好去處，為何前人卻杳無音信，這就值得思考，丁吾見一字眉對此處甚為中意，連忙把從白毛處聽到的傳說給眾人複述了一遍，表示此處山色水色雖好，但肯定是極為兇險之處，眾人需得小心謹慎，若無意外，趕緊獵了野豬就此返回，河邊老幼婦孺甚多，離家日久，萬一山上白毛等人尚未死絕，下山報仇，豈不是危險。一字眉等人本未把餅子臉的話當回事，待得聽得白毛等人可能沒死完，頓時勃然大怒，紛紛表示，如果白毛等人下山復仇，回去了定然殺上山去，把洞口堵住了放柴點火往裡熏，就和婦人熏地鼠一樣，把這些傢伙全熏成肉乾。

於是眾人收了定居的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四處尋找野豬的蹤跡，就在此時，深譚里白浪一翻，眼尖之人看見潭水中有黑線上下翻滾，一轉眼就沒入水中，眾人問潭水中是何物，眼尖之人表示不知何物，看起來像是兩條大蛇纏繞在一起在水中翻滾，丁吾頓時臉色慘白，他此刻隱約猜測到前人的下落，此處多半是山中兇惡的食人蚺的住處，此蚺身長數十米，遊走如飛，能上樹下水，猛力絕倫，前人定是不知山中有此等惡物，貪戀環境優美，誤入此物領地，被這些食人蚺吃了，就算是沒被吃完，回去的路上獅群兇惡，也定是逃脫不了毒手。若不是今日正好有巨蛇在譚中交配碰巧被眾人看見，待得靠近潭水，多半會遭來此物攻擊，重蹈覆轍。

眾人不怕猛虎不怕大熊，唯獨怕這來去無蹤專門偷襲的食人巨蚺，此物兇惡異常，雖然從未見過，但是聽餅子臉描述，就是那草地里毒蛇的完整放大版，這草原上毒蛇的兇惡眾人無不膽寒，再放大幾百上千倍，別說去看，想都渾身發抖，這些好漢哪裡還敢在山中去捕獵野豬，頓時連滾帶爬的從山腰往下走，個個唯恐爹娘給的腿短了，那還有斗野牛，懟獅群的勇氣，頓時，十數人屁滾尿流的退了回來，丁吾怎麼表達此蛇非彼蛇，雖然大但是無毒都無用，說的煩了，方下頜一腳把丁吾踹倒在地，表示如果再蠱惑軍心，當心丟下他斷後喂蛇。

丁吾不知一字眉等人如此怕蛇，提起來都是面如土色，此時眾人從山上連滾帶爬的出得樹林，打死了說什麼都不願再進去，這食人巨蚺著實嚇壞了眾人，別說裡面得野豬，就是裡面有數不盡的食物，美女都不足以吸引眾人，一字眉等人從草原一路走來，光死在毒蛇吻下的族人就不下數人，一旦被咬就等於死亡，那毒蛇最多兒臂粗細，就如此兇惡，這食人巨蚺有一人合抱大小，那還得了，趕緊往回走，晚了蛇追上來大家都走不脫。

一字眉等人去意已堅，丁吾也無法，雖然他磨破嘴皮都不能改變眾人心意，眼見無人支持他，他也無法，只好準備跟著眾人一起往回趕，這時突然發現，帶的食物只夠來時吃的，回去路上的食物沒有著落，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