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下一步農耕（一）

簡陋的木柵欄豎立標誌著這群人正式定居在河邊，關於這條河，丁吾叫它無定河，至於為什麼叫無定河，這就是惡俗了，因為見水面寬廣不知水深淺，突然腦海里冒出來無定，所以就叫無定河。由於定居在無定河邊，定居點就叫無定城，雖只有幾十號人，但未來肯定會發展成河邊的一座大城，如果周圍還有更多的人的話。

下一步就是城市規劃，定居的前提必須有穩定的食物，狩獵支持不了定居，現在只有幾十人，獵物不成問題，隨便干翻一頭野牛也有一千多斤，配上採集的野菜和其他食物，足夠吃半個月，但未來人口增長，幾百人，幾千人，野牛總會吃完，何況野牛還長得有腿，它也會跑，所以必須趕快找到一種適合種植的食物。

丁吾目前並沒有發現任何一種適合種植的植物，這個得長期培育，選擇顆粒大飽滿的，然後繼續種下去，接著再選擇其中最大最好的，直到作物特性穩定下來，種植之後還得和原生植株分開，避免退化，總之沒有幾十上百年很難培育，當然，也可以用秋水仙根汁來浸泡種子，得到新的多倍體，但問題是秋水仙認識丁吾，丁吾不認識秋水仙。

最關鍵的還是人力，無定城眾只有區區四十幾人，除去老弱病殘孕，成年男女勞力就三十多個，不想餓死，打獵和採集就需要大部分勞力，能空下時間給丁吾幹活的，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人嘛，如果能把無定城建成一個模範城市，有吃有喝，這還不怕山上的白毛等人投奔過來，然後再四處找找，肯定還會有人散步在這草原的附近，只要有人，很快各種東西都會出來，然後就是開闢新的定居點，然後再發展，再開闢新地方，這文明就建立起來了，丁吾想到這裡，不由自主的裂開大嘴笑出聲來，以至於眾人還以為他得了失心瘋了，準備用范進中舉中那最原始的方法救助於他。

目前無定城裡烏煙瘴氣，滿地屎尿，臭不可聞，以至於出門都得小心不要踩到某些黏糊糊的玩意兒，這也是所有定居點都會面臨的問題，排泄物，如果處理不好，很快就會有痢疾霍亂，然後整個定居點的人死的一個不剩，這也是早期人類從游牧，漁獵轉向定居遇到的最主要問題，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問題出在那裡，最終通過觀察，會發現到處亂拉屎尿的定居點團滅幾率遠大於規範屎尿排放的定居點，直到糞坑的出現，統一處理排泄物會大大避免定居者的危險，丁吾是穿越者，自然知道這點，所以他就找到一字眉表示這裡實在太臭了，到處都是屎尿，如果不趕緊處理一下的話，恐怕會吸引來大型食肉動物，到時候別說上山搶錢搶女人了，大家都凶多吉少。

方下頜等人一聽不能上山搶錢搶女人，紛紛表示這可不答應，現在吃的好，睡的好，滿身都是精力，一腦袋都是殺上山去，那能因為屎尿壞了大事。眾人要求餅子臉拿出個一年休養，兩年反攻的計劃來，丁吾呵呵一笑表示，這算什麼，屎尿好解決，就在這無定城裡挖個坑就成，所有人不準隨便拉屎撒尿，全都只准在坑裡排泄，而且這屎尿也不是廢物，本人還有大用。

眾人那管屎尿有何用，不就是拉在挖的坑裡，這有何難，餅子臉你就不要裝大瓣蒜了，還有什麼，一併說出來，別他媽在這裝神弄鬼的，否則幾個大嘴巴抽的你知道的要說，不知道的編也要編出來說，什麼，讓出門找草，找什麼草？結果兒的草，餅子臉你最近是皮癢了吧，膽肥了拿大傢伙開涮了是吧，什麼？不是胡說八道，這草結的果能吃，我吃天吃地吃空氣，還真沒吃過草，你嬉耍大爺是吧，來來來，吃俺鐵牛一記老拳。

什麼？還要去樹林里找能吃的果子，如果有小樹更好？還要把小樹挖了帶回來，什麼，不但要上面的連下半身也要，大爺我只聽說果子能吃的，還真沒聽過樹也能吃，你又來戲耍俺們是吧，來來來，再吃俺老熊一記老拳。

還要去逮小豬崽子，如果能逮到公豬和母豬那更好，要活的不要死的？你他媽當我們個個都是超人是吧，你試試去逮幾百上千斤的豬，什麼？逮豬要講究方式，方法，不能用蠻力，喲，餅子臉，爺爺我吃的肉比你見的豬多，走的路比你見的人多，爺爺草原上打游擊的時候，你他媽還是一泡液體，輪到你來教育爺爺怎麼做，來來來，吃俺老豬一記老拳。

千說萬說，餅子臉，那你他媽的需要做什麼呀？什麼，你他媽只需要穩坐中軍帳中指揮，你他媽的人不大鬼還大，誰知道找什麼草，長什麼樣子，你先帶隊讓狩獵隊找那種草，誰知道找什麼果子？什麼果子能吃不能吃，你先去試吃，吃了不死就挖回來，反正女人閑著也是閑著，這附近地鼠都挖的乾乾淨淨，連兔毛都沒剩一根。抓小豬，用什麼抓小豬，你有方法你來，大不了抓住小豬讓你先挑肉，怎麼，不是用來吃的啊，那你有病抓回來作甚，在外面養大不是更好嗎，非要自己養，這不是有病嗎！餅子臉，大家怎麼都覺得你是拿所有人開涮是吧，大鼻孔，你支持他是吧，來來來，你們兩個都吃俺們一記鐵拳，看不打得你們癱瘓在床生活不能自理就算俺們輸。

話雖這麼說，但丁吾巧言令色，不說流血流汗，只說美好明天，他滿嘴跑大象，把一個四處漏風的山寨描繪的是天上有地上無，淳樸的原始人那見得了這個，紛紛表示，這肯定就是樂園了，聽長輩的長輩說，什麼是樂園？不擔心吃喝，天天想干誰就干誰，那就是樂園，餅子臉你描繪的好啊，說的大家都來了興趣，丁吾嘆了口氣表示，可惜這樂園還沒建成，先讓屎尿給淹沒了。

眾人連聲說不答應，這茅坑一定得修，不能為了屎尿喪失了樂園的夢想，而且屎尿也不能亂拉，誰管不好自己的下面，那大傢伙就幫他管一管，如果實在管不了，那就乾脆不要下面了，至於餅子臉你要的不就是草嘛，樹嘛，豬崽子這些，毛毛雨了，順手就帶回來，你安坐中軍帳，給咱們弄出個樂園來，千萬不要哄騙咱們這些粗人，咱們這些粗人純真樸實，到時候說拿你祭旗肯定第一個拿你祭旗，你看，旗杆咱們連夜加班都已經樹好了。

廢話不多細表，這日定下來方針大計，說干就干，不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丁吾突然發現居然沒有合適的工具，他原本計劃用牛的肩胛骨做成骨鏟，結果新鮮的牛骨硬度不夠，根本不好使，能用的骨器，必須得自然風乾，起碼得一兩年時間，但話已經放出去，只有硬著頭皮蠻幹硬上，眾人便在丁吾的指揮下在無定城裡挖了個兩米見方的深坑，坑上擱了兩根大木，就算蹲坑的工具，以後屎尿都只能拉在這裡，誰敢浪費到別的地方的話，獵獲就少分肉，大鍋飯就少喝湯，反正就是眾人吃肉他喝湯，眾人喝湯他吃翔。

不幾日這糞坑挖好了，大家見這東西新鮮，上面還擱著兩根大木，男男女女不但能在上面拉屎撒尿，還能面對面聊天扯淡，於是特意憋著屎尿也要到餅子臉發明的糞坑上體驗一下，丁吾吃飽了坐在地上面有得色，這是什麼，這就是穿越的力量，這就是科學，突然聽得糞坑方向傳來一聲慘叫，接著聽見有人高喊：「不好啦，幫主掉到糞坑裡去了，大家搭把手，趕緊把幫主撈起來！」頓時，丁吾臉上布滿了細細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