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下棋和學醫

陸煢來時，紫菀已經用過晚膳，坐在房間里看著葯書，現在陸煢故意提了一嘴：「你這是在看些什麼？」

「這是紫菀收集來的葯書，裡面講了許多藥草功效呢。」

他走近，「是嗎，可有什麼特別的，說與我聽聽。」

她有些疑惑：「殿下何時對這些草藥感興趣了？」

「難得有空陪你，自然是陪你做些你喜歡的事。」難得他會說一些好聽的話。

紫菀頷首，「那好，我剛剛看到······」這些本應該是夫妻間常做的事。

兩人聊了好一會，直到紫菀說不動了，哈欠連連，才停下來。

「夜深了，你且睡吧，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殿下！」紫菀拉著陸煢的衣袖，就好像在撒嬌：「兩日之後就是殿下和小婉婚後七日回門之日，殿下忙我是理解的，但是丞相那邊不會理解，殿下都沒去看望過妹妹，等回了門，丞相定是要拿這事為難您的，殿下有空不如去多陪陪小婉。」

「可是你——」紫菀懷了孕，又是正妃，才更應該是他關心的對象。

「紫菀很好，殿下放心去，我不會介意的。」

第二天夜裡陸煢忙完，聽了紫菀的話去看洛小婉。

「殿下過來怎麼也不提前派人來報，小婉這裡什麼也沒準備。」

洛小婉也是獨自在房間里，房間還算大，畢竟身份擺在這裡，房間內的裝飾也不繁雜，是陸煢的風格，看來洛小婉並沒有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布置房間。

「本王就是近日忙，得空了才過來，你不會怪我這幾日都沒來看你吧？」

「殿下說笑了，殿下不怪小婉沒主動去伺候，小婉就應該謝殿下才是，怎麼會怪殿下。」她擔心自己太過粘人，反而會留下不好的印象，她打的注意是先討好紫菀，陸煢這邊應該循序漸進。

陸煢掃了一眼棋盤：「那就好，我進來時看你在對著這盤棋不語，這棋盤可是有什麼奧妙？」

「倒也沒什麼，這是小婉數月前與父親下的殘局，後來父親一直忙於公事沒再與我下完這盤棋，今日閑來無事小婉就想擺出來解一解。」

「正好，我也許久沒下棋，不如我們一起下完這盤棋。」

「殿下願意陪小婉下棋，小婉很是歡喜。」

洛小婉自小學棋，琴藝有多精湛，棋藝就有多精湛，洛健也是下棋的一把好手，父女二人常常一同對弈，洛小婉確實沒想到陸煢會來，還在邊解棋邊思考如何與他關係更進一步，沒想到他這就來了，而且看上去陸煢對棋盤也是頗有研究，這盤棋硬是下到深夜才以平局告終。

一時間洛小婉除了對陸煢這人又有改觀之外，倒是也想到了接近他的好辦法。

既然是下到深夜，陸煢自然是留下來同床宿了一夜，第二天正好一同回門。

第二天回門時，洛健客氣的在門口等著接他們，洛小婉一下馬車就跑到父親跟前，她也算是第一次離家這麼久，沒了父親的庇護。

「父親！」洛小婉撲進洛健的懷裡。

洛健趕忙把她拉離自己的身體，讓她站在一旁：「安王還在，不可無禮。」

「岳父大人好。」

洛健笑得眯起眼：「好好，安王客氣了，小女如此嬌慣沒給殿下添麻煩吧？」

陸煢也應景的笑了一下：「怎麼會，小婉知書達理，在府里與王妃關係也是極好的。」

邊說著，洛健帶著洛小婉往府里走，陸煢也就跟在旁邊。

洛健接著說：「是這樣啊，我就說怎麼聽聞安王都沒去看望小婉，原來是小女老是找王妃，都沒顧及殿下。」洛小婉在府里的情況，定是有人給洛健彙報。

「父親，王妃姐姐為人好極了，我在她處還學了許多照顧殿下的法子呢！」洛小婉笑得開懷，本就是京城有名的美人，陸煢一直不覺得，看見這一笑倒是覺得還是稱得上這個名號的。

「好了，快去給殿下煮茶，別在這殿下長殿下短的。」

「是。」洛小婉下去的時候還看了陸煢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算拋了個媚眼。

他知道前一日他與女兒的殘局，最後被他下了個和棋：「小婉嫁出去之後就沒人陪我下棋了，不知道安王有沒有興趣來一局？」

「好啊，我昨日還和小婉下了一局，聽聞丞相棋藝很好，還想著什麼時候有機會找丞相下一局。」來了丞相府總是要找些事做的，下個棋什麼的算是簡單的了。

「來人，上棋盤。」

這盤棋下來，陸煢倒是滿頭大汗了，洛健每一步都氣勢逼人，陸煢也不是沒有更好的方法回擊，只是這盤棋怎麼說都是和岳父大人下的，還是適度讓步一些比較合適，讓步的方法又不能太明顯，所以倒是為難陸煢了。

洛小婉說是去備茶，叫下人送來了，自己卻很久沒出現，剛巧趕在陸煢下完最後一步認了輸，她就出現了。

「父親，時候也不早了，這盤棋可結束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剛結束。」洛健看見女兒，臉色還是不錯。

「父親這表情，莫不是贏了我夫君？」

陸煢起身：「自然是丞相更甚一籌。」

「承讓了。」

他微微彎腰行個簡禮：「丞相大人，我看天色已晚，這就帶小婉回去了。」

洛小婉輕輕行個禮：「是啊父親，小婉以後還會回來看您的。」

夜裡，紫菀這天很晚都無法入眠，她知道陸煢和洛小婉已經回來了，也知道自己不應該想那麼多，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何如此，懷孕的時間越久，也就越覺得不適。

懷孕這段時間，想到一年前的這個時候她在洛健的地下密室里受盡折磨，又在常春樓里被虐待，明明已經過去很久了，她也好久不再想這些經歷，但最近這些記憶卻總是不斷的反覆出現，似乎在提醒她，她的過去是多麼的不堪，越是這樣，她越是感到頭痛，她給自己診脈也查不到什麼，也許是應了那句醫者不自醫吧。

其實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有些時候她總會告訴自己，看開些才能活得開心，比如神醫叔叔的仇報了，自己又有陸煢照顧，怎麼算她都是這世上幸運的人了。

紫菀直到天快亮了才睡著，下人們知道紫菀嗜睡，上次見她醒的遲了還驚擾了殿下，這次下人們都不敢了，只在門口等著，隨時伺候。

紫菀睡到中午才醒，用了膳，交待了一句：若是側王妃來了就說她身體不適睡了，讓她下次再來。就再次睡下了。

下午洛小婉來了之後確實是被攔下了，可是黃昏時陸煢也來了，下人見來人是殿下，可紫菀也沒醒，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

「殿下。」下人們見他一齊行禮。

紫菀的房門緊閉，只有下人守在門口：「你們怎麼都在門外，王妃在裡面嗎，備了晚膳沒？」

陸煢邊說邊想要進門，被下人攔住，「殿下，王妃還在休息。」

這個時候了，按理說紫菀都是在看醫書的：「休息？休息多久了？」

「回殿下，王妃中午才醒，吃了些東西又睡下了，一直到現在。」

陸煢眉頭微皺：「你們先去備晚膳，我進去看看。」

紫菀果然還在睡覺，一下午她也醒來了幾次，但沒有一次她想要起身出去走走，於是躺在床上就又睡著了。

「菀兒——菀兒？」

紫菀在夢裡聽見聲音，慢慢的睜開眼：「殿下，你怎麼來了？」

他伸手拂了拂她的額：「看了一天公文，想來嘗嘗你做的忍冬花糕就來了，沒想到你還在睡著，聽下人說你都睡了一天了，你可是有什麼不舒服？」

她眨了眨朦朧的眼：「紫菀沒事，只是昨夜睡不著，今天就多睡些了。」

「我叫人備了菜，你起來吃些嗎？」

「好。」

紫菀睡了一天，中午也沒吃些什麼，還真是餓了，胃口大好，吃了很多。

「見你胃口這麼好，我倒放心了。」

「放心，我會照顧好小殿下的。」有了孩子，她總是會顧及孩子的，她也覺得陸煢更多的是關心孩子。

其實陸煢只是關心關心她罷了，「你照顧好自己就好了，一會兒沒事，我陪你一起看醫書吧。」

「好啊。」

兩人用過膳之後，就坐在一起看了好一會醫書。看見個樹枝一樣的植物，還沒仔細看下面的字，陸煢覺得沒想到樹枝還能入葯，不由問一句：「這是什麼？」

紫菀看著陸煢所指的地方：「這叫馬錢枝。」

「馬錢枝？這有何用？」陸煢只看見書上寫了馬錢枝的形態，所生長的壞境。

「這可不是什麼良藥，這是毒藥，這馬錢枝磨成粉末撒在水裡，喝了這水的人先前會被麻痹感受不知中毒，三日之內都就會發出毒發，在人身上發痘，痘里會有膿液，七日之內若是沒有解毒就會斃命，還有若是與中毒之人接觸也會患病，說來，此毒極其兇險。」

「既然如此兇險，那菀兒可有解法？」

她回想一下過去看過的醫書：「雖然毒藥兇險，不過這毒不算什麼劇毒，我幾年前就在醫書中學到解法。」

她有解法，陸煢暗笑：「菀兒果然厲害。」

她眼眸一轉，不禁冷哼一下：「還是殿下厲害，敢自己服毒裝病。」

他居然順著她的話接：「對啊，要不是遇見菀兒，說不定我以後不是被人殺害而是自己服毒毒死的。」

剛剛只不過給她開個玩笑，她只是想要陸煢不要在損害自己的身體了，凡事都可以找別的辦法：「好了，殿下不要開玩笑了，日後殿下再不可服毒，紫菀雖然看過很多醫書，學了許多毒理但也不是神仙下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