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將軍的歸順

第四十二章,將軍的歸順

那是一張帶著笑的臉:「沒想到是安王,好久不見。」

陸煢抬眼望去:「澤蘭王子,好久不見。」

「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安王不介意吧?」

「王子親自來,我怎會介意。」待人坐下,他開口介紹:「這位是我們戍邊的常將軍。」

「見過將軍。」

常嘯並不想與他多說話,回了禮就坐在一旁,聽他們說。

「真沒想到來見我的是澤蘭王子。」

「早就聽聞璃南國派京城的人來處理商貿,一直想見,沒想到是安王。」之前他在璃南國的時候,就是陸煢說會開放兩國交易,現在他故意搞出了問題,想都不用想王君會把他發配過來。

「王子多慮了,這財政之事自然是本王親自處理。」

「那澤蘭倒想知道,早前安王才答應的開放交易,現在就把我國商販拒之門外,這就是你的口中的處理?」

「此事事出有因,本王也不是故意為之,這不——帶著解決之策來了。」

「哦?怎麼解決?」兩人說話,表面平靜,其實暗潮湧動,殊不知面上的船何時會翻。

「我可以向百姓解釋,讓百姓解除芥蒂,恢復通商,也可以讓綉娘傳授你們蜀綉技藝,方便你們自己生產。」這是陸煢給他們的好處。

「那安王需要什麼條件?」澤蘭知道這只是前半句,條件在後半句等著他。

「很簡單,你們的獲利分我兩成,並且你們的人不再欺負我們的商販。」陸煢說的太輕鬆了,就好像是給了他們一塊糖要他們拿一把鹽來換一樣輕易。

澤蘭覺得這一條件雖然對自己並無不妥,對他們似乎也沒有多少好處,但是他國現在國庫空虛,必須恢復通商,養精蓄銳之後再尋其他機會攻城也不是不可以。

思考時澤蘭食指輕輕敲打桌面,隨後這細微的聲音停了,澤蘭也笑了:「安王可說話算數?」

「只要王子做到,本王也會守諾。」

常嘯並不在乎他們之間交易的意思,但是聽到表面,這件事居然這麼輕易的就談成了,他心有疑惑,但是沒問。

談妥了之後陸煢遲遲沒等到清歡回來,後來清歡派人來說,紫菀在城郊的破廟,不肯回來。想來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就親自去接。

紫菀抱著茵芋一直不肯鬆手,清歡勸了幾次,紫菀都一動不動。

陸煢真的是自己服毒來騙我嗎?為什麼?我到底有什麼值得他騙的?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那希薟呢?他不是說動不得,又為什麼這次清歡不攔著我?

紫菀都不敢多想,就拿這幾個問題反覆的問自己。

「菀兒。」陸煢看見她抱著茵芋,輕輕拉開她的手,然後抱著她,撫摸她的背,把她當成嬰孩一般安慰她。

「我答應你,厚葬她,現在跟我一起回去吧。」

「希薟呢?」紫菀並不知道清歡有沒有救他,自己在下手的時候都是留了一手的,若是清歡有意要救,也是可以活下來的。

「他已經死了,被你殺死的。菀兒,你的仇報了。」

陸煢說的很坦然,好像是一早就知道的,紫菀離開他的懷抱問:「死了?殿下不是要留著他?」

他看著紫菀,回答得有理有據:「我說過,我會找機會提你報仇的,更何況他還抓了茵芋。」

「是嘛?」紫菀沒等到回答,暈倒在陸煢懷裡。

安頓好紫菀后,清歡才問陸煢。

「這件事情清歡去就可以,我以為你會因為要護她安全,不讓她涉險呢。」

「希薟是王君的人,死在傳信的香料鋪里,萬一被查到什麼證據,人不是你殺的,王君動不了我。」當時他說必要時要紫菀動手,有一層是這個意思。

清歡不解:「如果查到是紫菀殺的,不是一樣要牽連你?」

「紫菀畢竟是從外面帶來的人,我要是一直說我不知道,再說明她的弒親之仇,不就跟我沒關係了。」輕巧的一句,如同羽毛落在湖面。虧王君還以為可以利用他愛的女人威脅他。

清歡有些看不透他了,不禁發問:「這麼久了,殿下真的一點都沒有動心?」

這個問題他從沒問過自己,但是此刻他想這樣答:「感情會成為軟肋,就算是動了心,我也不會讓感情成為別人傷害我的機會。」

聊了幾句,為紫菀看診的大夫出來了。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看見大夫滿是喜色,陸煢問:「我的王妃暈倒了,有什麼好恭喜的?」

「回殿下,王妃只是因為許久未進食,身子熬不住才暈過去的,王妃已經懷有身孕。」

他沒有笑,反而不太信:「你確定?」

「回殿下,這確是喜脈,不過,王妃懷有身孕時間尚短,光憑脈象是喜脈,當然也有診錯的可能。」這大夫見陸煢臉色不太好,怕惹上什麼禍事,一下轉了口。

「連個脈象都看不好?」清歡見這大夫竟然不確定自己的診斷,又因為是否懷孕可是大事,這將會影響到陸煢之後的計劃,由不得馬虎的。

「算了,這件事你最好把嘴巴關嚴實了,領了錢走吧。」

「謝殿下,謝殿下。」

清歡本來是要大夫再仔細檢查檢查的,陸煢卻放他走了:「殿下,若是她真的懷孕了怎麼辦?」

「這件事情你也先不要說,萬一真是誤診呢。我們馬上就可以回京了,到時候再找大夫確認。」如果是剛剛懷上,倒是不急。

紫菀醒后一直鬱鬱寡歡,連在陸煢面前都提不起興緻。

為了讓她好好休息,陸煢也沒去打擾她,只是派人在遠處看著,保證她的安全。她倒也安分,找了個新的花盆,種下了一株忍冬花,日日細心照料著,連同之前的那盆花一起。

城裡之前死人的事也過去許久,沒找到兇手卻也慢慢的沒什麼人關注了,陸煢自從和澤蘭談好了之後,主動放人進城,澤蘭也遵守承諾,邊境的事情也就處理的差不多了,短期內不會有什麼變動。

現在已經派人報給王君,陸煢這次處理的很好,王君找不到不讓他回京的理由,也就默許了。

除此之外,在整頓回京的這幾天,陸煢還在私下與蜀地的商販會談,早前已經談好的,現在把具體事情慢慢確定下來。

回到別院里,常嘯竟然來了。

「常將軍今日有空來我這裡坐坐了!」陸煢和常嘯的關係變好,還開起了玩笑。

「哈哈哈。怎麼,安王還在忙,沒空見我這個戍邊將軍?」老將軍也以玩笑回他。

「當然不會,將軍請。」

他回去后本來打算找機會問問陸煢,他要收回兩成利潤做什麼,還沒來得及去問,就有馬匹商販來找他,跟他說日後每月都會有精馬送過來,這件事是陸煢安排的。

蜀地除了香料、茶葉有許多,同時也產有大量的精馬,這些馬匹身強體壯,非常適合作戰馬,但是蜀地內的的馬太貴了,他們軍營是吃國餉的,沒有多餘的錢可以購買更多的馬,陸煢這一舉動,可謂是幫了他大忙。

馬一送來,常嘯就覺得不用再問他了,他收回獲利,無非就是充盈國庫,還可加強軍力。隨後不久他就聽聞陸煢即將離開的消息,於是趕來問候一番。

「我聽聞安王過幾日就要離開蜀地了,這就來看看,給你些這裡的茶葉、蜀錦可得收下。」

「那是自然。」陸煢停頓一會接著說:「不過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想請您幫忙,若是將軍今日不來,我明日也要去營里看你的。」

這裡沒有別人,下人也都退了出去,陸煢突然跪下,發出撲通一聲:「還望將軍助陸煢一臂之力。」

這一跪很突然,常嘯還沒來得及反應,想要去扶,聽見他的話,立刻就收了手。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即使他認同了陸煢,也沒法隨便參與其中,他很快板起臉:「你應該知道,老將自請來蜀地就是不想參與你們王權之爭,更何況王君是你的兄長,你怎麼能有如此想法?」

陸煢敢直接把這等謀逆的話跟常嘯說,就是賭他不會出賣他,但是此刻說著這樣的話題,場面還是相當緊張的:「陸煢知道,可是當年父王本就打算把君位傳於我,是王兄用手段佔了去,我也是想完成先王遺願。」

「憑你一面之言,我怎知道事情是否如你所說先王有意傳位於你?」若是陸煢沉迷權力,他答應了豈不是助紂為虐。

「先王留有遺詔,只是現在不知在哪。」

常嘯別過頭:「既然不知道,那就是無憑無據。」

「將軍,當年先王瞞著所有人送我到丞相府,在臨死之前才把我召回,這樣的用心將軍難道不懂嗎?」

後來陸煢一直跪著說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歷,當然經過一定的處理,常嘯是個忠於先王之人,凡是先王的願望他都聽從並照做。這一次聽了陸煢的敘述,回想到他在蜀地這段時間的種種作為,確實是人中俊傑,頗有治世之才,或許是個比他哥哥好些的王君。

「若是你能找到先王的遺詔證明你所說屬實,我自當願意完成先王遺願。」

當年王君即位的時候沒有拿出正真的遺詔,全憑口述和朝中官員支持才得以上位的,他當年守在先王身邊,知道王君是留有遺詔的,只是不知道其內容,若真如陸煢所說,他一定要讓先王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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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屆孟婆不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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