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發明家

孟淵回答道：「理論上，王座肯定可以移動，如果王座不移動，星球公轉一下，它不是得給甩出去了嗎？但王座是一個大的地點，其他王座或許比不上元洲這麼大，那也不會小，不會那麼容易被帶走。」

陳景輝問道：「那您是否知道一些靈氣的王座所在？」

「所有王座，包括元洲，實際上都處在天洲的嚴密的監察和控制下。」孟淵說道：「看起來觸手可及，實際上無法抵達，比如戰之氣的王座。」

陳景輝問：「戰之氣的王座是？」

「真實地球。」孟淵道：「已經徹底消失的，屬於我們的家鄉。」

「夢洲？」陳景輝對地球的後續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孟淵的話，還是不免內心一沉。

「不，夢洲不是真實地球。」孟淵搖了搖頭：「在你們放棄真實地球的瞬間，就意味着將戰之氣的王座拱手讓人，當然，我並沒有苛責你們的意思，那時也沒人想得到地球會這麼重要。」

「死之氣的王座，元洲，或者說夢境地球，這是你已經知道的。」

「此外還有天之氣的『天庭』，道之氣的『谷洲』，易之氣的『水墨畫卷』，命之氣的『血海』，巫之氣的『神農林』，靈之氣的『光之海』，墨之氣的『機械城』，至於言之氣，宙之氣，寂之氣和空之氣的王座，我也不曾知曉，只有一些模稜兩可，不知真假的線索。」

陳景輝問：「等等，谷洲不是地球嗎？」

「也不是。」孟淵道：「谷洲是道之氣的王座，現在早已不見蹤影，傳說修仙者們就是在谷洲中誕生的。」

「不過，就算知曉王座的位置，意義也不大，老天爺已經收天下之兵，她應該控制了所有的權杖，只是我們還期望着他能有漏網之魚，沒有能得到所有權杖，留下了一個，讓我們有機會突破。」

「全部權杖都拿走了嗎……」陳景輝問：「那我想問問關於冠冕的問題。」

「你問。」孟淵道。

陳景輝思考了一會兒，問道：「我想知道您對冠冕的認知。」

孟淵點頭道：「這你倒問住我了，在我眼裏，冠冕是一種天賦，或可說是氣運所在，同一個時代，每一個靈氣僅會有一位戴冠者，在老的戴冠者死亡或放棄冠冕前，不會誕生新的戴冠者，他可能泯然於眾人，也可能被同道途的強者擊殺，奪取冠冕。」

「在更古老的，鍊氣士時代之前的時代，冠冕並不一定會以人類的天賦出現，它可能出現在動物或其他獲得了靈氣的生物身上，甚至是靈氣本身聚合出的存在，動物戴冠者中最有名的就是相柳了，植物戴冠者則是建木，她們一獲得意志和靈智就是合境，有大量不穩定的神境靈氣聚集的合境。」

「有傳聞，就連老天爺也是一位天生戴冠者，他並不是通常的生命，而是誕生在太陽中的火焰大鳥，但這只是傳聞而已。」

「天生戴冠者們強大無匹，可說到底，它們不過是妖魔，是靈氣的傀儡，少有自我意志，它們自然不甘願如此做，於是，在修仙者人類的鍊氣士時代，它們想過許多種辦法克服靈氣的意志，開發出了最早的逆修法門，甚至它們想到用化身的辦法，製造一道天才化身，從零開始，重走修行路。」

「這其中，有失敗的，建木截取自身枝條，製造出了扶桑，尋木和若木，她製造的化身成了她的競爭敵手，葬送了最好的局面。也有成功的，老天爺的化身『太一』以人類形態重修回神靈，最終逐漸吸取掉本體的所有靈氣，浴火重生，成就順逆雙修的合境，

為後續成道之戰的勝利打下了堅實基礎。」

「大發明家相柳另闢蹊徑，沒有走化身路，它將自己分裂出多個頭顱，每個頭顱承擔一份神境靈氣，想稀釋神境靈氣的意志，最終它失敗了，在成道的路上提前被淘汰。」

陳景輝說：「呃……所以，您管相柳叫大發明家嗎？」

「這並沒有鄙視她的意思。」孟淵說道：「她確實開創了許多路，那個時代，連正統的修行境界都沒有，她們都是在黑暗中摸索，沒有正道與旁門之分，只有成功與失敗之分，走通了的路，就被歷史認可是修行正道，失敗的路則是邪道。」

「說相柳是大發明家，因為她確實開創了很多東西，獻祭法，血肉大丹，圖騰術，這些都是她研究的副產物，她甚至還想過把王座吸入體內，鯨吞了整個血海。」

陳景輝問道：「成道之戰……不同道途之間，幾乎沒有競爭可言，為什麼最終的勝利者只有老天爺？」

孟淵道：「我也研究過這個問題，認為有多種原因，核心原因是，當時老天爺一成道，她立刻去扼殺了其他的准成道者，沒有給她們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機會，還有一些次要原因，比如許多源器並不在修仙者的世界，而在地球上，相當多道途因此斷了路徑，當時修行知識也不夠好，許多道途也根本修行不到高境界，比如墨之氣。」

陳景輝說：「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只是因為她心胸狹小，容不得別人與她平起平坐？」

「或許如此，她害怕能威脅到她的敵人。」孟淵道：「也有可能，她認為成道者的下一個境界，需要其他源器。」

「有這種想法很正常，因為縱觀修行之路，在神境之前，都是收集靈氣，更強的靈氣，煉化這些靈氣，在神境后，則是掌握更多數量的靈氣，以量變求得質變。」

「以同樣的道理，成為成道者后想更進一步，是否需要其他的源器？這從先前的修行路上看，是大概率的事。」

陳景輝道：「可她自始至終沒有再進一步，否則也不會連合境都不允許出現。」

「的確。」孟淵道：「還好她沒有能再進一步，不然我們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

陳景輝結束了和孟淵的談話，對於源器有了更多的了解，也有了很多猜測。

這時，星月彷生人來找他，突然說道：

「我收到了來自南門二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