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池舊事

魚池村，距離始皇陵不遠，傳說建造秦始皇時在此取土回填，后時間變遷低洼的地方形成了魚池，二姑家就在這裡，我的童年中有一部分時間陪著奶奶在這裡度過。

依稀記得那時有兩個最好的小夥伴，一個叫倉倉，一個叫選選。倉倉是一個活潑且好動的男孩，有那麼一點像西遊記里某妖怪的樣子，嬉笑起來的樣子有點搞怪。選選則是一個話不多且臉偏黑，沉默靦腆的男孩子，冷不丁一看覺得有點及時雨宋江的感覺。距離的時間太遠，在一起玩耍的細枝末節，早都記不清楚，只記得三個人的關係一直不錯，經常一起三個人到土坡上的柿子樹附近玩。

有一件事，具體的時間無從考證，記得有和大家一起在外面玩，我不小心掉進了一個枯井裡，井裡沒有水，堆放著一層層的玉米桿，裡面應該是黑洞洞的，其他人都回去了，我一個人在裡面，怎麼大聲喊外面都聽不見，後來全村的人都在找我，最後在枯井裡把我拉了上來，所有的經過我都是從大人那裡聽說來的，那會確實很小，記憶早已如玻璃般易碎。

奶奶經常和同村裡老人們在一起諞，時不時我會在旁邊聽一耳朵，對門的老太說著她家的故事，老太一直一人獨居，也就是倉倉的奶奶，兒女常年不在，也只有暑假孫子才能陪她一陣子，她給奶奶說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一天夜裡，老太睡前聽見外面有異響，摸黑爬了起來，站在堂屋的台階上，借著月光隱約看著一女人穿大鐵門而來，飄飄忽忽在院子一角落駐足停下，手裡拿著碗碟砸了起來，老太以為是已故的女兒回來了，喊了一聲她的名字，那影子突然怔住，沒過一會兒還是飄蕩著又穿門而去了。

斜對門家的嬸嬸，又在說，一天晚上，都快過十二點，清晰聽見有人敲打著大門一陣喊著，「虎子，虎子」，虎子就是他的老漢，也只有他大還記得這個年已古稀的老人的小名，出去開門一個人也沒有，他自己說是已去世多年的老父親想他這個兒子了，也馬上快過年了，就趕緊去給老人家燒點紙錢，讓在那邊過一個暖暖火火的年。

魚池村鄰村有廟會，有天奶奶傍晚天已黑了帶著我去，到了神像跟前，奶奶讓我磕頭，我當時就是不磕頭，俗話說的是舉頭三尺有神明，當時可能是被趕廟會的人給擠壞了，或是廟裡的神像有點嚇人，奶奶心中則深信。

老一輩人苦了一輩子，總念叨著經歷的災年，以前吃不飽的日子，大姑吃過榆樹皮磨出的面，父親才一歲時，家裡沒有顧上他，就用繩子拴在家裡窗子上，我清楚記得父親特別愛吃紅薯和愛喝麵湯，父親回憶時說那會能吃上這些都是很珍貴的，因為總是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