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 要廢要病任由其去

第三百三十九 要廢要病任由其去

凡間,邢星趁著對上官離塵的記憶未失,來尋上官離塵。

昌樂山莊依舊,邢星隱身,看着前世熟悉的一切。

想起那些愛恨嗔痴,酸甜苦辣,心中免不了嘆息。

凡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情緒,這麼複雜的情感。

此時正是冬日,白雪皚皚,素枝銀裹。

邢星瞧見一人,那人背對着她,穿戴着大大的斗篷,背影孤寂。

邢星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似曾相識,熟悉無比。

邢星正要走過去一看究竟,一人跑了過去,邢星不知道那人是誰,不過應該是那個人的侍從吧。

鍾誠拿着一個暖手爐遞給那人,「主君,這麼冷的天了怎麼不進屋?快暖暖手吧。」

上官離塵未接,看着眼前蒼白一片的雪景,眼前浮現著辛星的音容笑貌,曾經的甜蜜歷歷在目。

二人在冬日裏擁抱,打雪仗,相互追趕嬉戲,那段日子,恍若昨天,又好像離的很遠。

上官離塵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胸腔里好似被密密麻麻的針扎扎一般,有種說不上來的窒息難受。

邢星走上前來,看清了那人的樣貌,俊美的面容,白皙如玉。

較之以前,少了幾分少年感,多了些許成熟,臉更瘦了,眉目間總縈繞不絕著愁緒。

上官離塵,是他。

邢星瞬間淚目,眼神痴痴的望着他。

二人面對着面,可惜卻不能相見,無異是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上官離塵不知為何,總覺得虛空中有什麼在看着他,心裏竟升上了一股難以言說的熟悉。

他四顧著,卻什麼也看不到。

看不到並不意味着感受不到,上官離塵用心的感受着,他目光帶淚,輕聲中帶着沉重,小心中帶着深情喚道:「辛星,是你嗎?是你回來了?」

鍾誠看到上官離塵這般,心裏又急又怕,趕快勸著說:「主君,你快別這樣!少莊主已經走了四年了。

這四年間,你活着痛苦,每日不是待在少莊主的院子,就是站在這一站就是幾個鐘頭。

你也該放下了,也該好好生活了,也該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

少莊主在天之靈看到你這般,恐怕也難心安。」

鍾誠抽噎著說着就落下淚來,邢星聽着,心裏不是滋味。

她死了這四年,於她不過短短四天,而上官離塵心底的痛苦,定折磨了他許久。

上官離塵目光看着虛空,可目光所及,儘是白雪,什麼都沒有。

可是他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辛星,她就在這。

「鍾誠,辛星好像回來了,就在我的身邊,就在這兒。」

上官離塵露出了久違的笑,鍾誠則是一臉擔憂。

邢星看着這般的上官離塵,心中一痛。

火燎天傳音,說有了魔獸的下落,邢星只能離去。

上官離塵突然又覺得,心底那股熟悉的感覺走了,好似一陣清風般離去。

無限的惆悵痴狂湧上心頭,上官離塵捂著胸口,踉蹌著倒在雪裏。

「主君!主君!」

鍾誠着急的去扶上官離塵,上官離塵昏迷不醒,閉着眼。

火光蔓延,一隻猙獰可恐的巨大魔獸被火色包圍,魔獸巨大的口中吞吐著魔氣。

邢星眸光帶着凌厲,周身靈力翻湧,墨發飛揚,衣袂翻飛。

火光衝天,火紅的靈力翻湧彙集化作巨大火蛇,張著紅色帶着燃燒火焰的巨口向魔獸衝去。

火蛇纏繞住巨大魔獸,紅焰灼燒,魔獸痛苦嘶吼。

邢星動作利落,召出霜血,劍刃凌冽,寶劍激動的震動。霜血出鞘,必然見血。

邢星飛騰而上,手持霜血,身影瞬移,刺入魔獸頭顱。

魔獸更加凄慘凌厲的叫聲響徹,火色灼人,邢星拋出捆魔鎖,趁著魔獸受重傷收服。

瞬間巨大的魔獸就被縮小吸入了捆魔鎖首部掛着的圓珠中,此珠內有乾坤,可關押被捆住的妖魔。

邢星收回捆魔鎖,立在雲頭,火燎天一臉崇拜的看着邢星,「師父,你好厲害!這麼快就降服了一隻!師父,我發現你的靈力術法越發厲害了!」

邢星淡淡一笑,「這其實沒有什麼,那隻魔獸屬性怕火,而我剛好修鍊火系法力,就可以剋制住它。而且這捆魔鎖,威力強大,只要被它捆住,肯定會被收服。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想要戰勝,就得了解它們。且不能以為自己法力高超,靈力強大就剛愎自用,無所畏懼。」

火燎天點了點頭,「師父,你說的我都記下。那師父,那接下來我們……」

邢星眸色漸幽,低眸間面色慎重道:「火燎天,其實想要打敗什麼,知道它的行蹤最為主要。不然連魔獸都找不到,又何談將它們收服?

這就考驗到我們神仙的追蹤之術,密探之法。這次你做的很好,所以,為了好好檢測你的追尋之法術,尋找魔獸蹤影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師父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好,對不對?這也是我對你的一種考驗。」

邢星一副高深莫測,我為你好的姿態,讓火燎天這個粗人信以為真。

火燎天立馬瞭然於心,哦,師父原來這是在考驗我呀!必須要好好表現,不能讓師父失望!

火燎天眼神堅定,看着邢星認真的點了點頭,用力的拍了拍胸脯說:「師父你就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

邢星目的達到,滿眼欣慰,臉上笑嘻嘻,還鼓勵的拍了拍火燎天的肩膀說:「好樣的!就應該這麼自信!你要是發現了魔獸的蹤跡,切勿不要打草驚蛇,千里傳音給我,剩下的就交給我。知道了嗎。」

火燎天點了點頭:「嗯,知道了師父!」

火燎天去找尋魔獸,邢星則是去尋了那心上之人。

樸素的屋子裏,上官離塵閉着眼睛,俊美的面容顯得格外憔悴。

他病倒了,由於終日跪坐在辛星墓前,他的腿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了。

一到冬日,雙腿便疼痛難忍,但他總是不肯醫冶,如今,越發不行。

鍾誠端來葯,上前呼喚上官離塵,「主君,主君,該喝葯了。」

上官離塵慢慢醒來,瞥了眼藥,轉過臉去,眉顰春山,「不喝,端走。」

鍾誠瞬間又氣又悲,語氣帶着哀怨悲痛:「主君,你還是把葯喝了,大夫說你的腿已經落下了病根。如果再不好好冶療了話,可就越發難醫痛苦了。」

邢星隱身站在一側聽着,目光卻一直在榻上那人。

上官離塵語氣不在乎,帶着疏離淡定:「良藥可以醫體,卻醫不了心中的傷。心中已然有疾,這世間再好的葯也是沒有用的。

我如今,不過是在熬些時日。這幅身軀要廢要病,任由其去。我只盼著自己少了點活着的日子,快快的離去這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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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行星不離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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