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點也不好
頓了頓，她又有點擔憂道：「我們真的要連夜換酒店嗎？」
「當然、必須以及肯定！」
宋矜語和林悄悄有了經驗，M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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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還有場簽售會。為了以防跟蹤狂的跟蹤，他們一般不會連續兩天住同一個酒店，所以按照經驗，他們直接就整理好行李，連夜去了新的酒店。
可剛到了新的酒店，宋矜語才發現自己落下一些東西在舊的酒店裡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就是一襲簡單的旅行睡袋。雖說不是很貴重，但是是宋矜語不可缺少的東西，只要宋矜語出差，必須帶上旅行三寶：眼罩，耳塞和旅行睡袋。
缺了一樣東西就沒法好好睡覺。
宋矜語去隔壁客房找林悄悄，按了半晌門鈴沒人，只好發了個微信給林悄悄，才得知她又去了M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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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店裡。
她哀嘆了口氣，只好自己打的前往之前定下的酒店。
她收好旅行睡袋，從酒店出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也有些飢腸轆轆，準備在附近的小吃街填填肚子。
酒店附近正好是個文化街，傳說中是清末民初漸漸形成，距離今天差不多有百年歷史,縱橫交錯的幾條巷子，夜晚更熱鬧，燈火輝煌，亮如白晝。小攤小販賣的都是湖城當地的小吃，宋矜語一人自拍了幾張又配上了幾張美食照發在了朋友圈。
巧的是，宋矜語沒有想到邊城恰好也在這條巷子，他在小吃街里遊逛，低頭正好看到了宋矜語發的朋友圈，他把其中的幾張照片放大，嘴角不自覺地掛著微笑，最後卻微微蹙了眉。
宋矜語吃完了最後一顆魚丸，一人慢慢往巷口走出，剛剛轉了個彎，她忽然覺得身後似乎有人，她故意放慢了腳步，而身後的人也放慢了腳步，她加快了腳步，而身後那人也加快了腳步。
她深深吸了口氣，忽然覺得背脊瘮得慌，偷偷給林悄悄發了個微信【你在哪裡啊？我被跟蹤了。】
最後，她有意地在幾個店鋪流連忘返，找到機會，打開了手機前置鏡頭，意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收起手機，唇弧微微揚了揚，改變了主意，從店裡出來調轉方向朝著另外一個坊里走去。這個坊，白天只是遊客的拍照背景牆，並沒有特別吸晴的地方。而此時，夜深了，來往的遊客更少。
頭上的幾頂紅燈籠搖搖晃晃，她緩緩往裡走，而在轉彎處忽然停住腳步。直到背後的人也停下腳步，她深吸呼氣，心裡默念「三、二、一。」
緊接著，她閉起眼，持著背包往面前的男人拍去。
「該死的跟蹤狂！」
還沒拍幾下，她的手腕一緊，男人噓了聲，急於解釋：「宋老師，是我。」
宋矜語眼淚汪汪地地看著邊城，說：「邊律師，怎麼是你啊，嚇死我了。」
邊城輕輕蹙眉，欲言又止，擔憂地看著宋矜語：「宋老師，你……你還好嗎？」
「一點也不好。」
下一秒，她猝不及防投進了眼前男人堅韌有力的懷中，不等邊城反應，牢牢地抓住了他結實的窄腰。
線條起伏的背脊讓宋矜語忍不住伸手輕輕摩挲，明明嘴裡還帶著暗啞的哭聲，可唇弧邊沿已經噙著狡黠的笑意。
「攻城先攻身」彷彿是有點道理的呀。
宋矜語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邊城措手不及。
很快，他輕輕後退了幾步，才使得抱緊他的女孩從他的懷抱中掙脫。
宋矜語輕輕抹了抹虛空的淚痕，偷偷抬眼，卻忽然怔住了。
月色皎潔，邊城背靠著一棵大樹，頭上的那頂燈籠，又紅又亮，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陰影，可面前這個冷峻分明的男人，神情卻微微有些奇怪，右眼的濃眉輕挑了好幾下，一雙明眸明晃晃地綴著晶瑩。
宋矜語懵了，該哭的人應該是她啊。
這邊律師的共情感也太強烈了吧。
她驟然伸手，忽然貼住了邊城的眼周，清涼手指覆下的瞬間，邊城的一張俊臉寫滿了震驚。
邊城眸光瞥向別處，不再看宋矜語，聲音又冷又平：「宋老師，要不要吃點東西？」
「好啊，邊律師。我晚上沒吃什麼。」
兩人找到巷口的一家小吃店，各自點了一碗豆花。宋矜語漫不經心地持著勺子劃了划豆花，又問道：「剛剛，我看到邊律師眼眶裡好像噙著淚……是不是我剛剛的舉動嚇到你了。」
邊城不動聲色地看著宋矜語，徐徐彎唇道：「宋老師，你看錯了。」
看錯了？明明晶瑩地像是淚光又怎麼會錯？
宋矜語忽然擱下瓷勺，盯著面前這位溫潤又清冷的男人看，她想從邊城漆黑清澈的眼眸里看出些什麼。
「你騙人，邊城。」
宋矜語忽然開口，讓邊城一驚，彷彿他生理性流淚的毛病被宋矜語洞察清楚了。他上下滾了滾喉嚨，薄唇微啟卻沒有說話。
「是用眼過度了吧？」宋矜語揣測道。
邊城垂眸，又喝了口豆花，故作鎮定道：「可能吧。」
宋矜語看了看來顯，是林悄悄打來了電話，之前她同林悄悄發了個微信，此時，大概是想問自己擺脫了那個跟蹤狂了沒。
她可不能讓這個電話打擾了她和邊城的單獨相處，她按掉了手機，對方再次鍥而不捨地又打了進來。
她只好不動聲色地接起手機，林悄悄開門見山，長驅直入地問道：「矜語，你在哪裡？擺脫了那個跟蹤狂沒？我現在過去接你啊。」
「咳，沒事，你忙吧。不用特地來接我。」宋矜語微微眨眼，看著邊城保持微笑。
「我不忙啊。你在哪裡發個定位給我。」
「哦，寵物店那裡還有急診的客人啊，那你就不要過來了。嗯，我會小心一點的。」
林悄悄拉遠了聽筒，蹙蹙眉，手機剛買的就壞了？
宋矜語聽不懂人話嗎？
「嗯，那我不打擾你了。酒店見。」
話畢，宋矜語掛了電話，嘆了口氣道：「悄悄那邊還有事忙，我就讓她不要特地來接我。」
「嗯。」邊城點點頭。
頓了一下，她又看向了邊城，說：「何況……有邊律師，可以送我一程。」
邊城忽然抬眼，視線在她臉上逡巡，宋矜語又輕笑了聲道：「是吧？邊律師。」
「當然。」
「真是麻煩邊律師。」宋矜語客套道。
「只是舉手之勞，」宋矜語試探道：「宋老師是經常被人跟蹤嗎？」
宋矜語輕輕吐了口氣說：「不好說，但說起來，彷彿我只要開啟了簽售會，就會發生這個事情。」
邊城眉宇微蹙道：「那麼，簽售會期間，這個跟蹤者會跟隨你去各大城市？」
「其實，我每次都很害怕，明明感覺到他在身邊，但又抓不到這個人。不知道他跟蹤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宋矜語神情低落，眼眸低垂。
「這種狀況持續了多久？」邊城又問道。
宋矜語思忖了會兒，仔細算了算道：「應該是第一本《馬卡龍人生》紅了以後吧，我們當時就開啟了簽售會。算算也持續了有兩三年了。」
宋矜語的話音落下，邊城陷入了深思，半天沒有說話。
湖城的夜晚比南城多了一些人情味，隨處都可以看到街邊的小攤位。兩人吃完小吃，又隨便逛了逛，最後，邊城才驅車送宋矜語回家。
到了酒店門口，邊城忽然側頭看向宋矜語，目光堅定有力：「宋老師，你想不想找到那個跟蹤者？」
「嗯？」宋矜語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身旁的男人又篤定道：「有個辦法，可以讓他出現。」
聽完邊城的計劃，宋矜語心事重重地回到酒店，剛打開壁燈，發現床頭獨獨坐著一個人。
宋矜語嚇了一跳，叫道：「悄悄，你要嚇死我啊，這個點還不睡。」
「我才要說你，幹嘛掛了我的電話。」林悄悄微微皺眉瞪她，「說吧，你今晚去幹嘛了？」
宋矜語猶豫了會兒解釋道：「我去原來的酒店拿旅行床單，回來的時候好像遇到了跟蹤狂，後來……就遇上了邊城。」
「所以，你拒絕我特地接你的理由，是因為邊城么？」林悄悄伸手戳了戳宋矜語的額頭問道。
「疼，疼……」
宋矜語盤膝坐在了床上，面不改色道：「我沒有重色輕友啊。是邊城要請我吃夜宵。我怕耽誤了太晚了，讓你特地跑一次多不好呀。」
林悄悄「嗤」了一聲，又道：「算了原諒你了。」
宋矜語還是沒有掩藏住愉悅的心情，說：「悄悄，你知道嗎？」
「嗯？」
「攻城先攻身這個策略太有效了。」
「……」
夜幕深深，邊城從酒店回來，路過了早上宋矜語辦簽售會的文禾書店，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從湖州回來后，邊城成功拿到了文禾書店的監控錄像。他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宋矜語簽售會現場的畫面。又在網上查看了之前幾場簽售會上，粉絲上傳的現場照片和視頻。
很快，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每一次的簽售會上都會出現一個戴著黑色鴨嘴帽的男人，他戴著黑色口罩，看似很低調，在這時卻顯得異常引人矚目。
想到這裡，他又去翻看了宋矜語的朋友圈，昨天，宋矜語在夜市裡拍的那幾張照片，出現了同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