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丘可莉到來

長途跋涉過後，丘可莉終於來到了格里斯城。雖然這個過程令她無比疲倦，但她並沒有因此而有所煩躁，反而是心中越來越期待。因為她能夠感覺到，自己距離哈迪斯大人越來越近了。

就彷彿，哈迪斯大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這種感覺讓她無比心安，彷彿回到了曾經和哈迪斯大人一起的日子。

一想到最近沒有哈迪斯陪伴的時日，她就感受到了無比的孤單。

她其實並不是通過正常途徑變成魔族的，她曾經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女孩。但是，多年前的一場戰爭，讓她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一切。她自身也遭受到了無數的痛苦，最終被仍在曠野之中奄奄一息。

當時，哈迪斯暗中進入人間，似乎是在觀察着什麼。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了這個女孩。

也許是命運的指引，也許是哈迪斯心血來潮，最終，他選擇救下了這個人類女孩。

魔人想要救人，方法其實很簡單。哈迪斯將自身的血液分給了人類女孩，將她變成了自己的使徒。魔人的使徒根本無法違抗作為主人的魔人的命令，且成為使徒之後，會重塑對象原本的肉體，人類女孩的傷勢就這樣慢慢痊癒了。

而後，魔人哈迪斯給她取了一個名字——丘可莉。

這就是丘可莉的來源。

哈迪斯是她的大恩人，也是如同父親一般的角色。如果沒有哈迪斯，丘可莉可能早在無數年前就已經死在了曠野之中，而不是像現在成為了魔人的使徒，擁有和魔人一樣永恆的生命。

雖然哈迪斯死了，但魔血魂並未消失，因此丘可莉儘管作為使徒，她卻還活着。倘若魔血魂被破壞消失，那麼丘可莉作為依託哈迪斯的生命而生存的使徒，也會因此而消失。

如今來到格里斯城，通過使徒和魔人之間的感應，丘可莉能夠感受到她距離哈迪斯越來越近了。

「大人……哈迪斯大人……嗚嗚嗚……你在哪裏？快點出來和丘可莉見面吧，我好想你！」

丘可莉走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中，沒有多少人注意她，而且絕對不會有人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少女竟然是魔族，還是魔人哈迪斯手下的高級魔族丘可莉。

她跟着自己的感覺，不斷走向格里斯城的中心，向著王城緩緩靠近。

哈迪斯大人就在裏面，丘可莉擁有很強大的感知，她絕對不會弄錯，裏面一定有哈迪斯。

此時，卡米拉正走在王城之中。

她的性子十分冷清，除了秦城之外幾乎不會和其他人說話。哪怕是亞菲娜或者小可，見到她的時候她也表現得十分冰冷。這並不是態度的問題，而是她本性就是如此。

作為魔族，如今又成為魔人，卡米拉在人間顯得格格不入。若非秦城，她是絕對不會願意在人間停留的。

雖然說卡米拉並沒有殺戮人類的習慣，可是每每看到其餘人類，她的心中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尤其是看到一些人類暗中窺視她的目光時，她往往會悄然將那些人處理。而格里斯城往往只會發現有時候有幾個人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絕對找不到任何的線索，包括屍體之類的。

這種事情她並沒有告訴秦城，一來是沒有必要，而來也是心底在微微擔心，怕秦城知道了之後會有意見。

雖然成為了魔人，但她的內心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然將秦城視作她的一切。

走在王城的大道上，她顯得十分孤單。但並沒有人膽敢上去與她攀談，但凡能夠進入王城的人，沒有一個不害怕卡米拉。

尤其是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幽幽的恐怖。

卡米拉知道，昨天秦城帶着亞菲娜去逛街了一天，她還看到夜晚秦城和亞菲娜在高樓樓頂的夜色下所做的事情。她是魔人，本來不應該為此心有波瀾，但若是對象是秦城，這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看到時，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內心有種鬱悶的感覺，似乎還有些酸溜溜的。用人類的話語來說，她這是在吃醋。

雖然並不在意，但每每看到秦城和其他女人親昵的模樣，她的心中總是會忍不住的產生這種情緒。

甩也甩不掉。

有的時候，她夜晚會因此而直接去秦城懷中尋找安慰。

她知道，秦城絕對不會拋棄她，她能夠永遠和秦城這樣走下去。但就是沒辦法遏制心中的這種情緒。

有時候，卡米拉心想，這可能是和秦城做的不夠多吧，也許次數多一些，頻繁一些，就會好了。

有時候，秦城會緊緊抱着她，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想不想要一個小寶寶？」

人類和魔族是不存在生殖隔離的，事實上，魔族和任何物種都不存在生殖隔離。

所以聽到秦城的話語，縱然是卡米拉也忍不住有些嬌羞。

不過，她卻是搖了搖頭。

魔族和人類的觀念並不一樣。人類結合的時候，孩子是愛情的結晶，也是走向家庭的蛻變。一般來說，很少有人會不想要孩子。

但是魔族不一樣。

人類是群居動物，需要感情慰藉。但魔族並不需要，哪怕是在魔物界，魔族也是獨居的。魔物界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足以讓每一個魔族都有自己的一小片領地。

在魔族，以自我為中心的自私觀念才是主流，且在那充滿了鮮血與殺戮的世界，也沒有魔族會有心思去養育小孩。

因此，孩子對於魔族來說反而是累贅。

卡米拉認為，她只需要有秦城就好了，能夠永遠和秦城這樣下去就行。至於孩子什麼的，卡米拉心中是真的完全不在意。真的要生出來了，恐怕更大的可能還是托給小可去養。

說起來，小可倒是挺喜歡小孩的。有時候她會摸摸自己的肚子，喃喃道：「明明都已經這麼多次了，為什麼還是沒有呢？」

卡米拉知道，這是秦城搞的鬼。因為每次在做之前，他都會實現用一次避孕魔法，自然不可能會有。

不過有時候她也會像人類一樣發獃，在幽幽想着倘若自己和秦城真的有了孩子，那到底要怎麼對待那個孩子呢？

卡米拉擁有一半人類的血脈，但說到底是魔人，也是在魔物界長大的，身上有關於人類性情的基因可能早就在魔物界那種環境當中完全退化了。

而且，她知道，秦城以後還是要去旅行的，既然如此，小孩什麼的反而會成為旅行路上的阻礙。

恐怕秦城當時的話語也只是開玩笑，是想要看看她的反應罷了。卡米拉大約能夠知曉，在真正決定安定下來之前，秦城是絕對不會要小孩的。

此時，不知道是感應到了什麼還是心血來潮，卡米拉忽然想走出王城。

她的行動十分自由，也沒有什麼需要做的，於是便緩緩離開了王城。

卡米拉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但是她隱隱感覺自己可能會碰到什麼人，似乎還是有些親切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隱隱覺得可能和自己所吸收的魔血魂有關。

吸收了魔血魂之後，她不僅成為了魔人，也繼承了哈迪斯所有的記憶，知曉他的一切事情。

魔人哈迪斯擁有着一段十分悠久的歷史。

他曾經是死族的人。死族是這個世界很特殊的一個種族，他們並不在大陸中生存，而是生存在一個名為「死界」的地方。沒有人知曉那個地方是什麼樣子的，據說只有死亡之時靈魂才會前往那個地方。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考證，自然也沒有人能夠證明。

死族是這個世界歷史十分悠久的種族，在人類和魔族沒有出現的時候，死族就已經出現了。死族十分神秘，人們幾乎只能夠聽到他們的傳說，但極少有人能夠見到真正的死族。而且即使見到了，一般也活不下來。

在數萬年前，魔族開始出現在了這個世界，死族似乎就此滅絕、銷聲匿跡。但實際上他們並沒有滅絕，而是全部回到了死界之中。

哈迪斯是從死界「偷渡」來到人間的死族之人，也是一個充滿了叛逆的死族少年。他擁有着強大的實力以及永不枯竭的自信，依靠這些征服了無數人，漸漸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龐大勢力。

後來早期的魔人找上了哈迪斯，想要讓他加入魔族，但被拒絕了。於是魔族開始攻打哈迪斯的勢力。

由於魔族太過強大，哈迪斯不敵，最終失敗，成為了那位魔人的使徒，他麾下的勢力也全都被嗜血的魔族屠戮乾淨。

但由於死族的特性，哈迪斯雖然成為了使徒，但卻能夠拒絕魔人的命令，是一個極其特殊的使徒。

且哈迪斯擁有着極大的野心，始終在暗中積蓄力量。

最終，藉助一場戰爭，哈迪斯殺死了作為自己主人的魔人，奪取了他的魔血魂，最終讓自己完全成為魔人，也就此接管了他的勢力。原來的魔人名為凱特，是魔族最早一批的原始魔人，當哈迪斯接管了他的魔血魂之後，便自稱為死神魔人。

成為魔人之後，哈迪斯變得越來越可怕，最終成為實力僅次於魔族天王的魔人之一。而且再給他一千年的時間，他很可能便能夠成為魔族新的天王。

如今魔族一共有四個天王，分別是魔人約瑟夫，魔人斯卡利，魔人吉吉拉哈，魔人愛德華。

這四人統稱為魔族四大天王，是如今魔族最強大的四個魔人。他們僅僅出現一個，實力便足以吊打天王之外的剩下所有魔人，更是擁有隨心所欲殺死天王之外所有魔人的能力。

人類和魔族的戰爭，這些天王並沒有出手，否則人類從一開始就是絕望的，根本不可能會獲得自由。

而那場毫不對等的戰爭為什麼會是如今的局面，其中的隱秘恐怕也只有魔族四大天王知曉。

實際上，在四大天王之上，還有一個魔王的位置。但是魔王從魔族誕生起就不存在，這是只存在於魔族傳說的人物。

哪怕強如四大天王，他們想要成為魔王依然遠遠不夠資格。

相傳，魔族實際上並不是一個種族，之所以繁衍至今，所依賴的都只有一個人——魔王。

魔族只是魔王所分裂之後產生的總族，而魔王的總體實力永遠高於魔族所有實力的總和。

無論何種情況，哪怕面對神明，魔族都必須無條件聽從魔王的命令。整個魔族甚至相當於魔王隨心所欲使用的工具。

倘若魔王出現，恐怕神明都有所不及。

如今的魔族四大天王已經隱隱約約有能力挑戰神明了，人間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個廢棄的沙地，不屑一顧。

聖魔導師在魔族四大天王面前，也只是如同剛學會花拳繡腿的小學徒，擺出來弄些好看的樣子還好，真要實際戰鬥，魔族四大天王一人就能夠消滅無數聖魔導師。

人類和魔族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

哈迪斯的記憶十分斑駁，卡米拉觀察了許久，但最終也都整理出來了。

由於吸收了魔血魂，卡米拉實際上在一些不為人知的方面還是受到了哈迪斯的影響。只不過這些影響僅僅算是點綴，連卡米拉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搖了搖頭，將心中的思緒清空，卡米拉嘆了一口氣，緩緩離開。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想了想，似乎還是更想念秦城一些，於是打算回去。

這時候，她忽然間看到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少女，十分可愛，甚至長得還有些呆萌。主要是，卡米拉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根本不是人類，而是魔族。

腦海中關於哈迪斯的記憶上涌，卡米拉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的喊道：「丘可莉？」

那名少女原本還處於驚慌和錯愕的狀態當中，聽到卡米拉喚出的那個名字，還是曾經的神態，還是曾經的語氣。

丘可莉完全忍不住了。

「哈迪斯大人！」

「嗚嗚嗚！哈迪斯大人，你竟然真的俘獲了，丘可莉好想你，嗚嗚嗚！」

她不顧形象的大哭着，撲到了卡米拉的懷中。

就彷彿是留守的女兒看到父親終於回來了一般，這種情感讓卡米拉內心不由得一盪。

由於看過哈迪斯的記憶，她自然是知道丘可莉的，也知道這個少女對於哈迪斯有怎樣的心情。

此時見她撲過來，卡米拉並不意外。

只是，她有些不理解，丘可莉為什麼會錯認為她是哈迪斯？而且，她竟然會獨自一人從魔物界跑到塞亞斯的格里斯城來。

這種行為，卡米拉也不知道是該說痴還是該說傻。

她有心想要扯開丘可莉，但不知道為什麼下不了手，於是只好任由女孩抱着自己哭泣了。

「嗚嗚嗚！哈迪斯大人，丘可莉好想你！」

她一直哭着，哭個不停，眼淚也打濕了卡米拉的衣裙。

卡米拉只好讓她哭個夠，等她停了再說。

不知道哭了多久，丘可莉終於要停下來了，哭泣漸漸轉為啜泣，只是死死抓着卡米拉的裙角，不肯再放開。彷彿一放開卡米拉就會消失似的。

丘可莉看着她，眼睛紅紅的，還閃著淚花：「哈迪斯大人~」

卡米拉微微皺眉，道：「我可不是哈迪斯。」

「不！」丘可莉倔強的喊道，「哈迪斯大人就是哈迪斯大人，就算變成女人了也是哈迪斯大人。」

「哈迪斯大人，你難道不要丘可莉了嗎？我會乖的，絕對不會給哈迪斯大人添亂的，你不要拋棄丘可莉好嗎？」

她死死的盯着卡米拉，雙眼已經浸出了淚水，似乎卡米拉只要敢搖頭，她下一秒就會大哭。

見此，卡米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怎麼認為都好，但我不叫哈迪斯，我叫卡米拉。」她緩緩說道。

丘可莉破涕為笑，立刻抱住了卡米拉：「嗯嗯！只要哈迪斯大人不拋棄丘可莉就好！」

卡米拉心想自己可能已經成為這個女孩的精神寄託了吧。

她不知道這段時間丘可莉經歷了什麼，但想道她曾經對哈迪斯的感情，就知道當哈迪斯死亡之後，這名少女究竟會如何悲傷。

在這樣長久而持續的悲傷之中，她沒有崩潰發瘋都已經是十分堅強的了。

恐怕是自己繼承了哈迪斯的魔血魂，讓這名少女認為哈迪斯還活着，於是把自己當成了哈迪斯吧。

卡米拉只是卡米拉，而不是哈迪斯，但少女既然把她當成了精神寄託，卡米拉也懶得去揭穿這一切。她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

倘若等到以後丘可莉意識到了這一切，會如何對待卡米拉，這也不是卡米拉會去關心的事情。

忽然間，卡米拉稍稍回頭，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秦城？」

那道身影正緩緩走來，看到卡米拉，也露出了微笑。

「正找你呢，沒想到你也會有心情出來逛街。」秦城來到了卡米拉的面前，他很快就看到了丘可莉，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

「這是？」

此時，丘可莉從卡米拉的懷中緩緩離開，臉上還帶着淚痕，轉身忽然看到了秦城，立刻露出了仇恨的目光：「是你？！襲擊哈迪斯大人的元兇！」

她的表情在這一瞬間變得猙獰，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對秦城的殺意。

但很快，殺意立刻消散。

因為此時卡米拉拉過了丘可莉，臉上露出了一絲惱怒。

見到卡米拉的神情，丘可莉立刻臉上立刻露出了害怕，緊緊抓着卡米拉的衣袖哀求道：「哈迪斯大人，不要這樣看丘可莉，無論什麼事情丘可莉都會答應你的，不要討厭丘可莉！」

這時候，她甚至忘記了秦城在場。

經受了許久的煎熬，她無法再體會一次失去的感覺。

無論如何，眼前的卡米拉就是哈迪斯大人，否則丘可莉完全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卡米拉道：「秦城是我的戀人。」

原本以為丘可莉的臉上會露出錯愕的表情，但秦城卻看到她不斷的點頭：「嗯嗯嗯！哈迪斯大人的戀人就是丘可莉的大人，丘可莉以後一定會好好侍奉秦城大人的！」

聽此，秦城錯愕：「這……這是發生了什麼？」

他是知道丘可莉的，那個帶着十萬魔物兵前來攻打離國的魔女，也是魔人哈迪斯的使徒。

難不成？

秦城看着卡米拉，心中似乎有什麼想法。

卡米拉走過來很自然的挽住秦城的胳膊，柔聲道：「她或許是把我當成了哈迪斯吧。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此時也是哈迪斯的延續。」

她吸收了哈迪斯的魔血魂，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她也算是完成了哈迪斯生命的延續。

魔血魂無法毀滅，通過魔血魂成為魔人的生物並不會因為魔血魂的原主而發生改變，依然是那個人那個靈魂，但由於看過原主的記憶，某些小方面多多少少也會發生一些變化。

像如今丘可莉把卡米拉當成是哈迪斯就能夠證明一切。

卡米拉也的確能夠感覺到，丘可莉的身上擁有自己的血脈，那是使徒的血脈。

也就是說，丘可莉的認知並沒有出錯。

而卡米拉的認知也沒有出錯。

兩種背道而馳的理解在魔血魂所建立的聯繫下竟然找到了微妙的共鳴，造就了如今這個局面。

於是，卡米拉看着丘可莉，也漸漸心安理得的將她當成使徒了。

秦城道：「既然如此，那就帶她回王城吧。」

卡米拉點點頭，想了想，便拉過了丘可莉的手。

曾經，魔人哈迪斯也曾和丘可莉如同父女一般拉着手去看過風景。

哈迪斯原本不是魔族，他所看的永遠只有一個方向——死族的故鄉。

而丘可莉並不在意前方的風景，她所在意的只是哈迪斯能不能陪她一起看。

此時被卡米拉拉起了手，丘可莉的眼中露出了喜色，緊緊拉着卡米拉的手，貼着她，彷彿害怕她消失似的。

回去的路上，秦城忽然意識到，既然丘可莉都認可了卡米拉，那麼這是不是意味着卡米拉能夠就此接管哈迪斯的勢力？

自從哈迪斯死後，他的勢力失去了主人，不知道是否出現了什麼動亂。如果這時候卡米拉到來，應該能夠直接掌控一整個大勢力。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說起，目前還有事情沒做完，即使要掌控整個哈迪斯的勢力，也要等他們離開塞亞斯之後再說。

漸漸回到了王城，秦城給丘可莉安排了房間。周圍的人們看到秦城帶着一個陌生的少女回來也不敢說什麼，畢竟無論是亞菲娜還是卡米拉，都是秦城的女人。她們都沒有說話。

丘可莉一直抓着卡米拉的手，顯得無比高興，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讓她變得特別粘卡米拉。

這時候亞菲娜應該還在處理事務，秦城也不好打擾她，帶着丘可莉回到了宮殿當中，秦城便看到了正在陪可樂玩耍的小可。

「公子，你回來啦！」小可見到秦城，立刻露出了笑容，如同月兒彎彎，兩顆小虎牙還閃著光。

「哥哥！」可樂也很高興的跳下床來，直接撲到了秦城的懷中。

秦城摸了摸可樂的小腦袋，心中感到十分溫馨。

小可看到了丘可莉，有些詫異：「公子，她……她是誰啊？」

離國和魔族的戰爭，平民都是避難了，小可自然不可能認識丘可莉。

秦城道：「她叫丘可莉，以後就是你們的妹妹了。」

聽到秦城的話語，小可以為他又收了一個女人，心裏立刻變得有點酸酸的。不過她畢竟只是侍女，而且也對很多東西也看得十分通透，因此並沒有說什麼。

小可立刻上來，微笑道：「你好啊，丘可莉妹妹。我叫小可，你要叫我姐姐哦。」

丘可莉宛如一個怕生的孩子，此時還在抓着卡米拉，看了看她的表情，又看看秦城，最終還是緩緩道：「你好，我是丘可莉。」

至於「姐姐」兩個字她並沒有說出口，因為感覺喊不出來。

作為魔族，她和卡米拉一樣心底都本能的厭惡人類。但是一想到卡米拉的話語，只能壓下這種感覺。

而且她有些吃驚的發現，無論是秦城還是眼前這個叫做小可的人類女孩，似乎都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討厭。

她似乎並不反感和他們相處。

「哈迪斯大人？」丘可莉扯了扯卡米拉的衣袖。

卡米拉緩緩道：「好好相處吧。」

「哦。」丘可莉低下了頭，看看小可，囁嚅著，最終還是小聲的喃喃道，「姐姐……」

「嗯！」，小可立刻笑了起來，忍不住上前抱住了這名少女。

「唔……」丘可莉本能的想掙開，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動作，任由小可抱着。

「姐姐、要、要喘不過氣了……」

丘可莉被這樣緊緊的抱着，只感覺到了一陣柔軟的壓迫，胸口頓時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小可趕忙把丘可莉放開，道歉道：「啊對不起對不起，丘可莉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丘可莉沒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然後點點頭。

她其實只是想和卡米拉獨處，並不怎麼想和人類打交道。但是既然是卡米拉要求的，丘可莉也只能去做。

不過她並沒有因此不開心，相反心情變得更好了，因為「哈迪斯大人」還願意使喚她，還願意讓她做事。

這讓丘可莉感覺到回到了從前。

在王城當中，丘可莉完全沒有提起魔物界的事情。魔族在人類看來是無情的，實際上是因為魔族一切以自我為中心，因此中心之外的一切都顯得漠不關心。不過當他們的中心闖入了別人，那麼魔族會比所有的人類都要痴情，如同卡米拉，還如同丘可莉，儘管丘可莉有使徒身份的這一層原因所在。只不過，幾乎沒有人類能夠見到這一幕。

當一個人獲得了一個魔族真正的忠誠時，此生便再也不用擔心魔族會背叛。

正如一些魔人的手下，往往會在魔人失敗之後選擇死戰，甚至會毫不猶豫為魔人赴死。

這一點在魔族當中甚至十分普遍，這是人類方面所無法比擬的。

雖然丘可莉到來了，但是秦城和卡米拉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而發生變化。晚上的時候依然是大被同眠，有的時候秦城會發現丘可莉躡手躡腳的鑽進卡米拉的懷中。

雖然卡米拉會因此而驚醒，不過她最終並不會做些什麼。

甚至，秦城還聽到卡米拉道：「秦城，要不你也要了她吧？」

秦城聽此，搖頭失笑。不過他還真不打算拒絕，丘可莉本身也是極漂亮的，甚至比亞菲娜、小可還要漂亮。如果不是卡米拉覆蓋了她的光環，或許秦城會認為她就是世間美貌的頂點。

這樣的少女，又對卡米拉如此言聽計從，自然讓秦城忍不住動心。不過他也並不着急。

他有了卡米拉，那種事情做多了以後，對一般的美色已經有了免疫，如果不是真的十分驚艷，秦城還真的不會有太多的感覺。

丘可莉就足夠經驗，但秦城並不着急。

感情方面可以慢慢培養，美少女養成不是美妙嗎？而且，有卡米拉在，秦城不用擔心丘可莉會離開。她絕對不會離開。

而且，丘可莉似乎還並不知道秦城和卡米拉做的究竟是什麼事情，雖然有些害羞，但也有些好奇。

這讓秦城內心一動，是不是可以把這個少女往稍微歪一點方向去培養呢？比如說讓她樹立起做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最令自己高興的。

又比如說，每天早晚喝點牛奶有益於身心健康。

還比如說，科學的按摩能夠讓身體生長的更加健康美麗，喝牛奶前要先做好手部運動活着口部運動。

這些想法漸漸出現在秦城的腦海中，而且各種措施是越來越完善。

以至於卡米拉看到秦城的奸笑，不由得抬手探了探他的腦門，疑惑道：「秦城，你怎麼了？」

「我在想美少女養成計劃。」

「美少女養成計劃？」卡米拉一愣，而後看向丘可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沒，你什麼都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