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虛妄的執念

各自佔據帝域戰場。

修羅大帝身後黑雲滾滾，聖帝身後則是金光大盛，兩者形成鮮明的對比。

虛空之中，二人正面對立。氣場與氣場之間碰撞，造成強大的餘波。好在都是獨立的法域空間，外圍還有縛神鎖鏈的加持，不會波及太大。

單手負於身後，風眠右手之中握著一柄混沌之氣造就的長劍。

「修羅帝，你從最初開始利用於我，後來又十分嫉妒於我，這究竟為何？你不是利用我離開御神之柱后，便可以自由了嗎？為什麼還要一直糾纏？」

風眠直到現在也不理解，修羅大帝為什麼如此執著。他的執念是從什麼地方而來？擺脫了御神柱空間的束縛，風眠成為替死鬼，不是應該解脫了嗎？

黑雲覆蓋的法域，籠罩著強大的修羅之氣。那飄飛的黑色鎖鏈之上，也束縛著眾多的死靈。陰森恐怖，冰寒之氣四周擴散，還有鬼哭狼嚎的聲音。

「呵呵…哈哈……為什麼？風眠，你到現在都還在問本帝，為何要拿你當做替死鬼？你還真是愚蠢，境界提升，卻不長腦子啊！」

抬手一揮，一道黑氣匹練射出，帶著一股黑雷，直逼風眠的面門。後者隨手擋下。金光護體，手中的三合混沌劍分開三道劍光，將他的周身護住。

「既然你告訴天下，皆是你的棋子，為何我現在變成例外？既然御神柱空間是束縛，永遠都無法突破，那麼為何你又要嫉妒我？這不是矛盾嗎？」

聞言，修羅大帝瞪著雙眼，死死地盯著風眠。那一股滔天怒火，引來更加強大的雷雲滾滾。地上出現密密麻麻的陰魂，張牙舞爪，很是張狂。

風眠瞥過一眼下方，心念一動：「這裡不是戰鬥的地方，你我之間的恩怨要解決，我們換一個戰場。跟我來吧！」

腳步一跺，風眠飛掠而上，化作一道金光直衝九霄。破開雲層，洞穿一個窟窿，帶起御神之柱，在天際之上重新張開戰場，正式對上。

「你若非要戰，那就戰吧！本帝也奉陪到底！」

風眠的神念早已與御神之柱融合，站上最頂層，掌控混沌之氣，便成為神器最終的主人。隨意的調動，變化無窮。

神之氣引動天威，空間之力也產生動蕩。一根根石柱出現在風眠的身後，一道道虛影也若隱若現。但他們都變得順從，恭敬的看向風眠。

「你…你當真已經掌控御神柱，成為真正的主人。並且突破到帝境，凌駕在萬域之上。風眠，你怎麼可以！你為何能夠如此輕鬆！」

看著御神柱空間形成，修羅大帝更是瘋狂。他心中彷彿有某種執念，一直在壓制著他。對於御神柱，他好像比風眠更加熟悉。

雙眼中的光芒，明顯就是怒火大盛。妒忌，憤恨，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本帝不服！你為什麼可以做到，而本帝不能？風眠，既然如此，那麼本座只能毀了你，然後將這東西，連同這天下一起毀滅，不留片甲！」

身形一閃，修羅大帝帶著強橫的修羅之氣，手中凝聚一柄黑色的刀刃，迅速沖向風眠。其上爆開一股黑色火焰，狠狠地斬下。

空間激蕩，兩股能量猶如一黑一白兩條巨龍，正面的碰撞在一起。餘波擴散，但在這空間之中逐漸散開，並沒有造成破碎跡象。

而在下方看來，不過是連續幾道雷電閃過。黑雲的壓制越來越嚴重。在聖域的各處山巒之上，河流之中，出現詭異的氣息，引動各路妖獸瘋狂。

中心山脈，無量山之上。一道遠古氣息襲來。威壓強橫，從天上降落而下。那是一道巨大的身形，狠狠地踏在空間之中，仰天咆哮一聲，波動擴散。

「我倒要看看，誰敢這般不老實。若是繼續混亂，本座便不客氣了。」

異獸前輩，將身上的力量提升到極致。遠古的氣息流轉，鎮壓所有妖獸，魔獸。甚至連河水的倒流，也漸漸停息。一團雲層在腳下，死死地盯著下方。

因為上界的混亂，各大界域之中，也是殺伐不斷。受到修羅之氣的影響，每個人似乎都變得暴躁了許多。城池之中，家族之內，甚至是宗門，都不例外。

這時候，天邊劃過道道流光。落在地上之時，化作人影，速度極快，分散到各處。他們身上的靈光很強，並非人類，而是各界的靈脈之氣。

聖帝有命，不管是蒼靈脈，大荒靈脈，太蒼靈脈，還是天元靈脈，都可在神之氣的籠罩之下，化作實體，然後阻止各處的混亂。

他們各司其職，每個人的手段都十分高明。雙手結印，在每個城池上方都弄出一道結界。精純的氣息流轉，如同細雨一般落下，將濁氣盡數凈化。

蒼靈脈站在一座城池上方，嘟著嘴，很是不耐煩的說道：「哼！明明在那御神柱空間內好好的，卻偏偏要我們都出來做事，可惡的風眠。」

「哎呀，你就不要抱怨了啊。情況緊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天下大亂之後，我們也一樣沒有容身之地，何不出一份力呢？」

「就是啊，你最為領導，必須帶領我們靈脈，進行徹底的凈化。一旦這裡的人受到影響，變成行屍走肉，那麼事情就更加麻煩了。」

除了蒼靈脈的脾氣有些古怪之外，其他的靈脈倒是很溫順，都願意服從他，這一點上，他得到了很大的滿足感，所以也不再說什麼了。

「好，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就繼續吧！這些傢伙半點定力都沒有，區區修羅之氣，就將他們侵蝕成現在這樣子，真是沒用。」

伸手一揮，蒼靈脈將一人定住，很是嫌棄的說著。如果不是風眠以葯埔威脅，他絕對不會答應。聖域崩塌也好，萬域受到影響也罷，關他什麼事。

幾道光芒繼續飛旋，迅速將一座座城池之中的氣息凈化。並且施展結界，將這些區域都封鎖起來，避免第二次侵蝕。

與此同時，異獸前輩也將眾多妖獸，魔獸，魂獸壓制下來，暫時不會再有混亂。但是他的神情並沒有放鬆，反而更加陰沉。

鼻息之中呼出一道濁氣，異獸前輩降下身形，看著遍地的妖獸，凶獸，以及烏煙瘴氣的環境：「風眠，聖域，乃至於萬域的希望，都在你一人身上了。」

「修羅大帝的身份，你很清楚。但要破除他心中的虛妄執念，恐怕沒有這麼容易。一旦無法控制，他會帶著這世界一起毀滅。」

「本座能幫你的，就只有這麼多。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是打破枷鎖，獨步聖途，還是沉淪黑暗，被修羅之氣所鎮壓…」

無量山下方，眾多修鍊者聚集在一起。他們的力量不夠，已經無法參與雙帝之戰，所以望塵莫及只能看著。感覺自己特別的渺小。

「聖女，不必太過擔心，既然風眠帝尊已經領悟了玄聖之碑的本源，就應該可以控制局面，區區一個修羅大帝，並不能顛倒乾坤。」

林秀然的俏臉一直都不好看，所以陷入沉思之中。林族之人都在場，看她的樣子不免讓人有些擔心。繼續下去，聖女究竟會做出什麼事呢？

「不必多言，我很清楚現在的局面。你們留守在此處，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很快就回來，誰都不要跟著，聽清楚了嗎？」

轉身，林秀然向著遠處掠去。但是四周有林族之人，立刻將之攔下。

「聖女，你還是不要做傻事。帝尊與修羅大帝的戰鬥，不是我們可以觸及的，就算是您，也無法相助。你想做什麼我們清楚，但這樣不行！」

嚴肅，認真，不給林秀然機會。但是後者立刻沉著臉，冰冷非常。

「什麼時候我做事，要你們允許了？給我讓開！若是帝尊輸了，那麼這聖域，乃至於萬域都會受到波及，任何生靈都不會留下，你認為林族還會倖免？」

抬手一揮，一股氣勁席捲，眾人踉蹌後退。但就是不願讓開：「聖女，你若是有什麼危險，就算帝尊勝了，也會責怪我們，所以不要冒險。」

一隻手握住林秀然的肩膀，她轉頭一看，錢雙雙居然在這時候出現。笑眯眯的看著她：「聖女，難道你不相信風眠了嗎？不要衝動，我們靜靜看著吧。」

「如今這修羅大帝是什麼身份，我們都很清楚。御神之柱內的困獸，掙脫出來之後又嫉妒風眠帝尊，那麼這件事就只能他們自己解決。」

抬眼看向戰場之上，此時風眠與修羅大帝還在對峙。虛妄的執念太深，對風眠的嫉妒，對得不到的渴望，這些都讓他走入極端。

風眠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倒是真沒有想到。

「你的意思是，當你好不容易走上最頂層，能夠掌控御神柱空間的時候，那裡只剩下混沌之火，並且化作枷鎖，將你束縛，困住，無法逃脫？」

修羅大帝冷哼一聲：「憑什麼我就不行？混沌枷鎖，無形之火，不斷的將我折磨。這種痛苦你永遠無法體會。憑什麼它只承認你，偏偏否認了我？」

搖著頭，風眠無奈：「就僅僅是因為這個，你就要毀滅一切？一心算計，用我做替死鬼，現在又想奪取我的本源，重新拿回掌控權？真是愚蠢！」

「你一念之私，弄得天下為你陪葬？你將天下人化作棋子，最後得到了什麼？簡直瘋狂。即便你到了這種時候，也無法做到萬全，一切都是你虛妄的執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