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兩大化勁宗師
「最近一直在忙於修鍊，沒抽出時間來看你。」
李牧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嘴角露出笑容。
「牧小子，看今天的報紙了嗎？據說平津已經淪陷，被鬼子侵佔。」
姜老嘆了一口氣，漆黑的眼神中有一抹惆悵。
聽了姜老的話，李牧算了算時間，現在是民國二十六年八月，正是平津失守的日子。
而佛山淪陷則是民國二十七年。
還有一年的時間。
歷史的車輪滾滾前行，李牧也只能順勢而為，無法改變歷史。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力量，在危難來臨之際，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聽說了，這些侵略者人人該死！」李牧眼神中充斥着殺意。
「現在世道大亂，人命如草芥，平津失守，不知戰火何時會燒到佛山。」姜老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武者憑藉心中一口氣，寧折不屈，面對列強，自應報效國門，滅殺賊寇才是。
只是洋槍洋炮的興起，讓武道漸漸變得沒落。
任憑你武功高強，面對一桿兩桿洋槍可以從容應對，但面對數十桿也只有逃跑的份。
1900年，外國列強進京，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八卦掌宗師程延華憑藉自創雙撞掌，無敵於京師。
武者血氣未乾，他嫉惡如仇，十分厭惡洋人，平日裏在房上行走，只要遇到少數洋人，直接就結果對方性命。
短短時間內，死在他手下的洋人不計其數。
由於殺的太多，最終被發現，程宗師在逃跑過程中，跳上屋頂，辮子卻被瓦片纏住，被二十四桿洋槍掃死在房頂上。
一代宗師，武術巨擘，就這樣死在了槍口之下，可謂是憋屈至極。
洋槍洋炮的誕生，對武者來說，是沒落的開始，是黑暗的末路。
當然這是時代的進步，任何人無法改變。
不過武道練至高深處，其中的厲害豈是槍炮這些外物能夠比擬的？
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必然有其過人之處。
「軍閥割據，各懷鬼胎，佛山也沒有多少太平日子了。」
李牧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茶館外面突然走進來一人。
準確說應該是一個中年人，身穿玄衣，腳踏布鞋，走起路來好像大狸貓，沒有一絲聲響。
此人面容清瘦，背着一個包裹，一看就是長途跋涉到來。
身上散發着一股淡淡的煞氣，這是常年生殺予奪養成的氣勢，眉心有紋，透露著一絲絲的陰狠，城府極深。
中年人的到來，讓整個茶館的溫度彷彿都降了幾分，李牧瞬間感應到巨大的危險，周身不自覺的勁氣鼓盪。
對方好似一頭猛虎突然衝進了茶館，直直的走向了李牧所在的桌子。
距離李牧端坐的桌子還有五步的時候，中年人停下了腳步，精準無比，彷彿用尺子丈量過。
五步，是一個刺客殺敵的標準距離，也是最危險的距離。
正所謂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五步之內，帝王生死盡在我掌控。
近在咫尺，人盡敵國。
詠春絕頂高手張天志曾經說過，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拳快。
張天志的實力跟葉問也就在伯仲之間，也是一代宗師。
可想而知，被絕頂高手近身，比被人用槍指著還危險。
中年人從進入茶館一直低眉，好似慈眉善目的菩薩，不想用眼光審視世人。
「姜天晟，別來無恙。」
中年人話畢，徒然抬頭，雙目看向李牧身邊的姜老，眼中爆發出恐怖的殺意，如同實質。
一瞬間，中年人從菩薩低眉變成了怒目金剛，散發着一股虎威凶氣，讓人望而生畏。
怒目金剛，只殺不渡。
眼前的中年人給李牧的感覺極度危險，氣機感應之下，虛空煉體術不自覺運轉。
體表散發出淡淡的龍吟虎嘯之音。
此人站立在五步之外，如槍如龍，鋒芒畢露。
至於姜老，從中年人進門開始，整個人的氣息就變了。
從原本垂垂的老者，瞬間變成不可一世的絕頂高手，身體似乎都拔高了一截，有一股出塵世間，孤傲獨立的氣息。
這一刻，李牧感覺眼前的姜老化作了一把絕世神兵，一桿奪命神槍，鋒銳無雙，璀璨奪目。
天上金剛降四方，見我也需盡低眉。
兩者氣機在虛空碰撞，竟然發出悶雷聲，讓人不可思議。
看到這一幕，李牧心中駭然，眼前竟然是兩位化勁宗師在較量。
一旁的姜泥早已嚇得面如土色，悄悄躲在李牧身後，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至於一些喝茶的客人，一個個本能的也感到危險，紛紛丟下銅板離開。
頃刻間，三舍茶館里只剩下四人。
李牧、姜老、姜泥、中年人。
就連打雜的夥計，都見勢不妙悄悄離開了。
因為呆在茶館里心靈上有種大壓迫，大危機。
讓人跟老虎呆在一個屋裏，恐怕也沒人願意。
「葉無雙，沒想到你沒死，還找上門來。」
姜老聲音冰寒，好像寒風刺骨，讓人忍不住直打冷戰。
「一年前，你的五步斷魂槍若是往左刺兩分，我必然命喪當場。」葉無雙嘴角露出冷笑，「還好老天不收我，留着我向你索命，為了追殺你，我可是吃盡了苦頭。」
「原本想着過些安穩日子，眼下是沒機會了，斷臂之仇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姜老聲音中帶着一絲決然。
「你放心，殺了你以後，你孫女我也會送她去陪你。」葉無雙背負雙手，勝券在握。
「想殺我？你還沒這個資格。」姜老面無表情：「身為武者，你不思報國，欺師滅祖，投靠小鬼子，從那一刻起你的脊樑就彎了。」
「哈哈，人各有志，姜天晟其實我挺佩服你，膽敢刺殺山木一夫將軍，還能功成身退，槍王之名實至名歸。」
「不過你終將要死在我的手裏，雙臂尚在，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現在只有一臂，如何勝我？」
葉無雙哈哈大笑，看向姜老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個死人。
「哼！你被我一槍傷了根基，實力也無法達到巔峰，咱們兩人廝殺，鹿死誰手尤未可知。」
姜老目光毒辣，一眼就看出葉無雙身體狀態未達巔峰，發揮不出化勁宗師的實力。
葉無雙的致命創傷就是他刺的，正所謂最了解你的人，絕對是你的敵人。
這一刻，整個三舍茶館內，瀰漫着一股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