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推進

很多事情不去知道，只是因為不要去涉及某些紛爭而已，畢竟對二品來說，知道了，很多時候就代表插手了。

畢竟，想要知道，就得去看別人的法相本體，或者親自去現場。

太子長琴這邊直接接著展露法相，逼迫菩提法智魔一起展露法相，直接將戰鬥的烈度再度拉高一截。

本來兩邊就已經在拼刺刀了，如今這一下更是直接見紅。

菩提法智魔的身軀也隨之膨脹起來，在人心中，在眾生的執念里，他的法相也被迫展現了出來。

兩位二品的法相公開展示，幾乎是一瞬間就牽扯到了宇宙中很多大能者們的目光。

不過，有的膽子大的是直接看，還有很多卻選擇的躲避。

看這一眼，說不定後面幾萬億年都得為這一眼奔波勞碌，搞不好就要牽扯進什麼因果隱秘之中，倒不如不知道的好。

隱秘這種東西，就像是當地武裝庫的地址和鑰匙密碼一樣，拿著燙手的。

如果沒有足夠的需求就去拿這些東西，事情可是會很難辦。

不過，菩提法智魔這個時候，卻氣急敗壞的說道：「長琴！你怎麼敢！？」

「怎麼敢什麼？和你拚命？不是吧，你們做出一副要決一死戰的態勢，我還以為你們真想分出勝負呢，結果是色厲內荏，只是做個樣子？」長琴對著菩提法智魔笑著說道。

「你們這些魔頭，團結在一起造勢的時候厲害，看起來好像生死一體，但真到了分生死的時候，又有哪個是願意死的？」長琴嗤笑一聲，法相所彈奏的樂曲愈發激烈起來！

菩提法智魔吃了一擊，退出了戰場。

一品契機是心魔的，如今真到了分生死的時候，他可不願意為了心魔去死。

菩提法智魔的退出，直接導致了另外一邊，金猴的戰場也連帶著崩潰。

金猴的殺力本就巨大，已經足夠匹配最頂尖的星官和天神，幾乎只遜色於世尊如來這個級別的猛人，魔頭們本就是勉力維持。

菩提法智魔的退出，幾乎是立刻就引起了連鎖反應，金猴發力，金棒當空炸開！

這一棒，竟直接將雜染魔打的法相崩裂！

三位菩薩霎時間出現鎮壓，雜染魔法相崩裂，竟然裂成三份！

雜染魔，煩惱魔一脈的二品，所謂無而現故亂，即是雜染。

人生問題的不得解決，問題在無知無明。

無明就是不明，沒有智慧，不能正見宇宙和自己生命的真理。

沒有心物的各別實性，心中有二取現起，產生錯亂，就是雜染的因緣。

雜染與惡不同，雜染是有漏的，不清凈，和善的，惡的沒有關係，就只是單純的因為錯誤的認知而顛倒錯亂，沒有斷除煩惱，最終有漏，即是雜染。

有三雜染、皆由虛妄分別所生。其中分為三雜染，

一是煩惱雜染，乃是十二緣起中之無明、愛、取。

二是業雜染，即行、有。

三是生雜染，即余支。

而現在，三尊菩薩，加上金猴這一棒，竟然將雜染魔生生打碎，他被撕成了三個三品，雖然比普通的三品要強許多，可就和道韻被分開了一樣，三個加起來都沒有原本一個強。

而雜染魔本身幾乎等同於死去。

想要復生？那就等吧，等到未來機緣降臨的時候，說不定有那麼一丁點可能性會復生，畢竟……就連死魔都復活了。

只要能等到人巫道爭，世尊入滅，天下九地之一的佛滅這種級別的變動，那也未必不是找不到的機會。

在金猴和三位菩薩的圍攻下，魔道二品們一退一死。

於是，剩下的魔頭們開始收縮防禦。

明明是魔頭們氣勢洶洶的到來，但最後卻被打成這樣，讓李啟都有些好笑。

然而，這個階段，太歲卻依然和之前一樣。

所以李啟並沒有掉以輕心，看似優勢巨大，但實際上怎麼個情況可還難說呢。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戰局瞬間顛倒了過來。

在高品力量失衡之後，戰局馬上來到了毫無懸念的部分。

啟殿的戰力們，包括三品在內，立刻掀起了反攻，因為高品存在給予的庇護在魔道身上全部消失了。

本來，雙方都有來自二品的庇護，而現在……魔道的庇護被打散了，剩餘的二品只能庇護自己，而不能庇護那些普通戰力，這直接導致了下級戰場的全面崩潰。

而下級戰場的崩潰，又會起到連鎖反應，勝利的浪潮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從小到上。

九品們勝利了，所以可以幫助到八品的戰場。

八品們勝利了，所以可以幫助到七品的戰場。

這麼一層又一層，因為二品戰局的損失，導致了這種連鎖反應。

不過……戰鬥依然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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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四品，五品現在深入到了魔軍的內部，這裡，被活化成妖魔的恆星雲集，充滿了熾熱而年輕的星體。

白露此刻就在這裡。

曾經的白露是五品（詳情見第九百八十六章），不過在啟殿成立最早的時候，她有幸見到了李啟的法身，並且得到了進入啟殿的邀請，在那之後，她在這裡得到了充足的資糧和知識，再加上她本人的優秀資質，最終順利成為了五品之中最頂尖的那一批。

說實話，她距離四品也不是很遠了，只需要戳破最後的那一層窗戶紙。

可惜的是，她沒能等來突破，和魔道的戰爭就再度開始了。

最初的一年裡，啟殿潰退，不過經過了長達一千年的戰鬥，總算是穩住了局勢。

那些被點化之後的活化星球和活化天體就像是母艦一樣，他們的身軀上搭載著其他的魔頭，在宇宙中橫衝直撞，散布到了星系的各個角落。

在擴張開始之後僅僅幾百年的時間裡，啟殿就與這些星球發生了無數次戰鬥，這很難，因為在閃爍的星光當中，它們幾乎不能被察覺。

說起來似乎很奇怪，畢竟那些星球是如此的巨大，他們也從不掩飾自己的存在，但還是很難發現他們。

但原因是如此的顯而易見，這些活體星球混在星空之中，根本就看不見，就像是水藏在大海里一樣。

水當然是能夠輕鬆看見的，大海本身也顯眼無比，但當水藏在大海里的時候，把他們鑒別出來就很難了，這就像是把史萊姆丟進水裡一樣難找。

這對大部分文明來說是個災難，包括啟殿本身也是如此，你很有可能一覺起來，發現自己的太陽消失了，這顆恆星很可能被與之共存的另一顆星體蠶食了。

亦或者……這顆恆星乾脆自己長腿跑了。

世界和文明因此而凍結，啟殿在戰鬥的一開始，一直都在避而不戰，大規模的救災，試圖將這些文明救回來。

從白露的視角看來，這是卓有成效的。

儘管魔道取得了頭幾次戰鬥的勝利，但此後長達幾百年的時間裡，因為救災行動，魔道的前進的步伐被阻擋在了防線之外。

救災非但沒有損失力量，反而讓更多的人選擇加入了啟殿，他們都對魔道充滿仇恨，

而現在，已經到了反攻的時候了。

白露將心思收了回來，看向一顆圓盤狀的恆星。

這東西離他們很近，它是這個星系的雙星系統之一的恆星。

恆星旁邊那顆綠色伴星，就是她這次的目標。

那顆綠色伴星，是一個深入到啟殿勢力範圍之內的活化恆星，在炮火的洗禮下，這顆星球的表面布滿了火焰肆虐留下的累累斑痕，巨大的飛船正在星球上空集結，殲滅星球上的魔頭們，飛船隨處可見，啟殿的大型戰爭器械正從快宇宙內魚貫而出。

這些都發生在一次心跳的時間以內。

這顆活化星球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反擊，可以看見巨大的日珥和耀斑正在掃蕩，恆星的舌頭舔舐著周圍。

這種噴發和舔舐，釋放出了足以焦裂恆星，波及數光年的巨大能量，恆星風衝擊磁場，在飛船的表面刮出美麗的極光，巨大的輻射對飛船造成了大量的損傷。

這種攻擊以糾纏、旋渦和環狀的形式，堪比一次又一次的超新星爆發。

不過，對飛船來說，這是巨大的損傷，但對於白露這種單體強者，這種攻擊就無足輕重了。

所以她頂著噴發沖了過去。

「目標出現在勾三五，弦七六，股六五。」一串代號被白露報了出來。

這東西顯而易見比例不對，完全不符合三角函數。

但卻符合現實，因為這裡的三角形已經被扭曲，在歪曲的空間之中，三角形的內角和早已不是一百八十度了。

飛船立刻做出了反應，立即發現了敵人。

這些飛船的船員都久經訓練，非常熟悉立體戰場的戰鬥，他們在對於球面坐標之間的位置數據轉換非常熟稔，只需要報出正弦數據，他們自然就能做出反應。

這種戰場中，個體強者有著速度快，機動性強，攻擊準確的優點，但飛船的出力更加迅猛，所以一般是由個體強者負責偵查，後方的飛船和陣列進行火力壓制。

這是戰鬥的一部分。

白露覺得這樣的戰鬥還會持續很久，或許是幾千年，或許是幾萬年，然後歷經一次休假和輪換，那之後再重返戰場，再打上幾萬年。

最終經過幾千萬年甚至是上億年的拉扯和車輪戰，最終才能分出勝負。

白露以為是這樣的。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當那顆活體星球再度甩出巨大的舌頭開始舔舐周圍的時候，白露剛想施展術法抵抗，卻發現，自己體內的威能提升了數倍，好似有神光護體，回氣速度就和吃了九轉大還丹一樣。

「這是……我們沒有呼叫支援吧！？」白露吃了一驚。

這不對勁啊。

體內這種程度的加成，其實她經歷過。

在戰局非常重要的時候，啟殿的巫覡們常常會起祭作法，請動大能者降下護持，而有時候，就能夠得到回應。

那時候，會天降神力，好像祖師爺上身一樣，威能提升百倍，還能諸法不侵。

不過，大能者們因為也在高品纏鬥之中，所以不一定總是會回應，就好像限定技能一樣，還得碰運氣，只會在極端重要的戰鬥，處於某種極端劣勢中，才有可能觸發這個機制。

並且，這種加護通常是雙向的，自己這邊獲得了，那麼魔道那邊的大能者也會給魔頭們提供對應的加持，最後還是變成神仙打架。

而現在，這個地方的所有人，那些飛船，全都擁有了這種加護。

並且，敵人沒有。

怎麼回事？

白露不知道，但她知道機不可失。

幾乎是一瞬間，總攻的命令就已經下達。

戰鬥只持續了十五分鐘，也就是一刻鐘。

鋪天蓋地的攻擊壓倒了那顆活化星體，同時將對方身上附著的魔頭們也一起毀滅。

如果離得夠遠的話，可以清晰的看見，在宇宙中，那顆活化星體的表情扭曲的令人感到強烈的噁心。。

衝出星雲的艦隊，前面都掛著一道蛇一樣的光。

星光閃爍的廢墟上，星幕變得湛藍一片，恆星崩塌，坍縮，隨後化作一道閃光消散。

白露朝著自己身後看去。

在她的身後，星空也跟著變幻了。

星系之間的光暈被拉長了，光線從紅色變成藍色，這是藍移，是光速和波長被強制修改之後的產物。

星群像雲朵一樣，遮蔽並柔化了星光。

白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伸長脖子，觀察著天空。

那是……墜星。

玫瑰紅色的天空中充滿了墜星，就像一場四面八方，永不停止的雨。

可以看到恆星那數十億年的壽命被迅速終結，其毀滅所發出的微弱閃光在天空上高高懸在頭頂。

所有墜星，如此美麗，活體星球們爆炸墜落產生的光芒灑滿了整個宇宙。

白露突然意識到，不止是他們獲得了加護，而是所有人都在同一時刻獲得了加護。

是因為大能者們獲勝了嗎？

不過……白露不知道的是，虛空之中回蕩著另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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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歲，抓到你了。」李啟毫不掩飾自己的力量。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