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饗 拿捏了
他本就是個老好人,不然也不會抓著趙斌夫妻好幾次都放他們走了。
以至於人家當他是軟柿子,隨便捏。
父親的話,把陳義從恨意中扯了出來,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眼中凶芒漸斂。
冷冷說道:「再讓我看到你們到我家茶山偷茶,我會打斷你們的腿。」
「滾!」
趙斌老婆被嚇的臉色慘白,不敢吱聲。
趙斌見陳義並沒有再打自己,臉色變幻,眼神陰毒顯然咽不下這口氣。
不過他知道,真打起來自己顯然不敵陳義父子聯手。
只能恨恨爬起來,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叫囂道:「小雜種,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今天這事沒完,你給老子等著。」
「總有一天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唉...」陳上江嘆了口氣,眼裡滿是擔心。
他一直當個老好人,不願意跟人發生衝突的原因,無非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真要結了仇,誰知道哪天走路上,會不會就被石頭絆一跤?
可兒子年紀還小,顯然不懂這個道理。
這一拳,算是跟趙斌家徹底結仇了。
「爸,沒什麼好擔心的,有些人你越怕他,他就越橫。」陳義一眼看出父親憂慮,勸道:「這個世界,先有拳頭。」
「只要不犯法,就看誰拳頭大。」
「對付這種人就得往裡揍,跟他說道理說不通,那就論拳頭。」
話糙理不糙。
陳義壓根就不在乎趙斌這種人,鄉野刁民,恨有人笑人無。
要是連這種人都搞不定,還做什麼大事?
如今老爸平安無事,前世的慘劇自然也就不會再重演。
這才是大事。
也讓他這一路吊著的心,徹底鬆了下來。
看來,命運確實被自己改變了。
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其他都是小事。
「兒子,不管怎麼樣,以後再碰著事能不動手千萬別動手。」父子倆並肩走了幾步,陳上江似是在想著怎麼勸陳義,故作不經意道:「你一旦把人打壞了,或者人家把你打壞了。」
「兩個家庭都要痛苦一輩子,我跟你媽沒什麼本事,就會種個茶。」
「你總不能以後也回來種茶吧?」
剛才陳義的樣子把他都給嚇住了,要是再不說說,以後不知發展成什麼樣。
在外面萬一打架鬥毆,輕則坐牢,重則連命都丟了。
他不能坐視兒子愈演愈烈,最後變成亡命之徒。
他早就想跟陳義講講大道理了,但是一直以來,在家沒什麼發言權,所以沒底氣。
今天正好借著這事,說道說道。
「爸,你的話我懂,你放心我會考上大學的。」此時的陳義,早不是那個懵懂少年,怎麼可能聽不出來父親話裡有話。
他知道剛才的暴怒動手,讓父親擔心了。
但那其實是無奈之舉,他要給趙斌留下一個暴躁、狂橫的印像。
不是有句話么。
慫的怕凶的,凶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一物降一物,這是手段。
「拭目以待吧。」陳上江欲言又止。
顯然他並不信陳義的話,也難怪,以前的陳義大話說的太多,在別人眼裡的印像就是個逆子。
怎麼可能突然就變好了?
陳義知道父親怎麼想,乾脆就把話題扯到別處,肆意閑聊著。
哪怕只是說廢話,他都覺得是種享受。
兩人慢悠悠繞過院牆,走到茶廠後門,聽到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遠遠響起:「義哥!」
「李慧?」陳義看到那個朝自己奔來,馬尾辮直刷甩的小姑娘,瞳孔放大,眼中滿是悵然。
來人是個扎著雙馬尾,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上身穿著白色的確涼麵料的襯衫,下身黑色的小裙子,腳上是帶絆涼鞋。
這個穿著在陳義眼裡,顯得極土。
但卻恰恰又有一種多年不曾見過的純凈的美。
順滑的衣料,把她剛發育不久的胸部襯托的越發雄偉。
這女孩,便是他的青梅竹馬,同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