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終至不朽堡壘

不朽堡壘，洛塔世界的最西邊，邊境堡壘。

城牆的背後即是無底的深淵，入此地者，無人生還。

它的設計採用層層遞進的高塔環狀結構，在最深處的九層府邸，已經是幾百米的維度。

配上它那龐大的體積，不知道用了多少材料。

這本身就是一座強大的軍事堡壘，近乎不可攻破的要塞，完全配得上它的「不朽」之名。

與它蜿蜒盤曲的九層結構比起來，人類皇城的胡成高牆，精靈族的巨木壁壘都不值一提。

「神所懼怕的城池」——不朽皇帝的忠實崇拜者們經常這麼稱呼這位偉大的建築。

與卡薩姆和卡町堡不同，它是真正一座為了戰爭而生的要塞，不是為了居住而存在的。

和不朽皇帝的擁護者所想像的不一樣，這所堡壘建造的原因卻並非是他喜歡戰爭的藝術，而是……害怕。

澤爾從他那裏聽到的原話是——「建造不朽堡壘的目的？啊，是因為……害怕吧。雖然擁有了無限的壽命，但還是會對那天外之人產生畏懼，可能這也是我接受不了這麼多人的期望的原因吧，但是……」

……

黑色岩石的堆砌讓它擁有了更加可怕的陰森之意，鬼屋一般森嚴。

只不過，進城之後就發現，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

這裏的人們安居樂業，多種族互相包容。

人類和亡靈族噓寒問暖，精靈族和獸人交談甚歡。這在外界，是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與卡町堡的權力鬥爭不同，只有真正敬仰不死皇帝偉力的人才有資格居住在這裏，才會被他收納。

這也導致了這裏的居民大部分意識是共通的，也就不會產生太大的矛盾。

甚至於，比卡薩姆那種單種族的生活環境更好。

有時候，信仰與意識……比血緣更加吸引同類人。

在萬年來的發展下，不朽堡壘中的多數為戰鬥所用的道具也漸漸步入塵網之中，銷聲匿跡。

有很多甚至被改編成了娛樂設施，供給子民生活娛樂。

不死皇帝也絲毫不在意，數萬年來，就沒有人打到過不朽堡壘城下過。

如果到了真正足夠強大的人來的時候，恐怕，也不是它能招架的了。

它的存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心裏慰藉罷了，或者說……自我欺騙。

不管如何，幾乎所有來到過這裏的人，都深深愛上了這裏，也包括……曾經暫住的澤爾。

澤爾和不死皇帝的淵源，要從五年之前開始。

當時的澤爾，還在為自己的第一任侍女的去世而鬱鬱寡歡。

還有……一些害怕。

他的第一任侍女名叫「灰瞳」，是一個貓女，獸族和人類的混血。

在澤爾出生沒多久的時候就被販賣到了卡薩姆，阿卡姆聽說自己年幼的兒子喜歡「混血少女」這一傾向，立馬就買了下來。

除了她柔柔暖暖的貓爪墊之外，那歐派，咳咳……那灰色的眼睛，是相當的一絕。

也是因為那雙眼睛，澤爾給她取名「灰瞳」。

可惜……最終她也沒有逃脫壽命的魔爪，死在了庭院之中，澤爾的懷裏。

雖然早聽說過混血族壽命不長，終有一死。

但是真正有親近的人死去的時候，澤爾才感受到那刻骨銘心的疼痛，和……面對死亡的恐懼。

這時候，澤爾收到了來自不死皇帝的邀請。

「澤爾，澤爾！我的寶，不死皇帝邀請你去不朽皇帝做客啊？」

「啊？那又怎麼了，還不如好好把灰瞳的葬禮辦好。」

「不死皇帝啊！世界上最強的男亡靈，亡靈族的驕傲，連你老爹我縱橫這一生都沒見過他一面。」

「啊……知道了，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我對男亡靈沒興趣。」

「你怎麼能這麼理解你爹呢？我這是對他實力的崇敬，崇敬，你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出去吧。」

「不，你得準備去不朽堡壘啊！」

「為什麼？他讓我去我就去，這不顯得你很沒面子？」

「這……我怎麼會沒面子？而且，澤爾啊，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想拒絕就能拒絕的。」

「唉……我知道了，我去好了。」

「對了，不死皇帝可是知曉怎麼貫穿天命，突破壽命上限的存在，你和他交好的話……他說不定能教教你。」

「老爹……你為什麼每次都不能早點說重點啊！」

「嗯？誒？」

……

在不死皇帝的邀請之下，澤爾在十歲之時第一次來到了不朽堡壘。

在此地因不朽皇帝的「各種原因」「挽留」之下，待了一年的時間，然後才回到了灰瞳。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內，他得知了「試煉」。

雖然澤爾一直想走，但不得不說的是，那段時間絕對是澤爾一生之中過的最開心的一段時間。

如今，五年之後的今天，澤爾再次站在了堡壘之中，故地重遊。

「一決生死」（還有後路）。

……

不朽堡壘門口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衛兵把手。

這種情況，十分奇怪，但是在不朽堡壘中，倒也正常。

畢竟，這裏可有世界上最強大的不死皇帝鎮守，根本沒什麼人會擅闖。

「這……就這麼進去嗎？這也太奇葩了吧。」雖然早已見識過的澤爾不覺得有什麼，但阿尼亞還是驚訝地說了出來。

在她的印象中，這種絕對強者所在的皇城，肯定是重兵把守，擁護者無數的才對。

怎麼不朽堡壘內部……一個穿着甲胄的護衛都沒有。

不僅如此，臨近城門居然就是居民區，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

「他們不怕有人打過來嗎？」阿尼亞滿腦子問號。

「他們還真不怕。」澤爾笑着回了一句。

阿尼亞瞥了澤爾一眼，想到了什麼，問道：「你之前來過不朽堡壘嗎？」

「那當然了，我好歹也是亡靈族裏面排的上號的人物，怎麼可能沒來過這種聖地呢？」澤爾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上次什麼時候來的。」阿尼亞有些不信，追問道。

「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是在上次。」

「騙子！看，被我拆穿了是吧，時間都編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