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水月心經 第十五章 對陣(中)

第五卷水月心經第十五章對陣（中

羽的目光在此刻看來，竟有些獃滯，柳小拙的心頭微微一震，他心裡在暗想：

「倫前輩能有這麼一個師弟為他掛心，如若有朝一日他知道，也必定十分開心吧。」心裡雖是這般想，但卻沒有說出口。

忽地，羽慢慢站了起來，雙手撫摸著他肩上雪白的髮絲，雙目別過柳小拙的臉，緩緩轉向窗外的天際，眼睛帶著無限的眷懷，卻又留著一絲的無奈。

時間過去了許久，羽，才慢慢地說道：

「小拙，你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明天，我還有事情和你說。」說完，緩緩抬步向前走去。聽完鉅子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柳小拙竟然有一種淡淡的失落，總覺得明天將會有一些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

鉅子的話，任誰都沒有拒絕的理由，柳小拙遊離的目光慢慢的停留在羽的臉上，沒有多說，輕輕地，點了點頭，道：

「小拙謹聽鉅子吩咐。」說完便站在鉅子的身邊，儼如鉅子的貼身侍童一般，羽的目光悠然而深沉，頷首而道：

「你不必多禮，你的房間我一直都留著，誰也沒有動過，你就在此住下吧。」說完，便大步往前走去。

柳小拙看著鉅子一直往外走，雙膝連忙彎曲而跪，儼然地說道：

「小拙恭送鉅子。」羽微微停頓一下，接著又嘆聲而道：

「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拘謹。」說完，幽幽一嘆，便消失在大殿之中。柳小拙眼神中一陣的帳然若失，但想及鉅子的神情，也不由得苦笑一下，沒有在大殿上停留，往著自己的茅舍走去。

幽深的黑夜，帶著一陣陣的怪誕與神秘，柳小拙快步離開大殿，找到通往自己安身之所的路，掠身而過，在寂靜的夜空中，只聽到一陣陣的呼嘯之聲消失在空氣中。

翌日，天還未亮，柳小拙便早早起來，在院子前的空地，練習不久前，殞教授給自己的一套功法，此時，晨霧未曾散去，繞纏在水月宮的上空之上，如同仙境一般，飄渺而神秘，柳小拙身在其中，更是徒添了一份仙家靈氣。

遠遠的，從身後看來，就好像天上的金童下凡到人間一般，柳小拙穿行在院中的花草中，絲毫不覺此時天氣的詭秘，只知道自己在如此美妙的環境下練功，心情也隨之更上一層。

自從昨夜得鉅子的點撥，柳小拙回去后又將鉅子說的話細細斟酌了幾遍，竟然無意中發現了迎風柳步的訣竅，早上一起來，便迫不及待地在院子中練習起來。

一陣清風拂面而來，柳小拙雙腳不由一震，好像充滿靈氣一般，一瞬間，便覺得自己渾身充滿著力量，迎著早晨的風，暗中運氣，五股元氣隨著柳小拙的運行，迅速流遍全身，片刻之間，柳小拙全身經脈盡數擴張，在他的體內緩緩流動，經流不息。

迎風柳步，在風中舞動，如柳絮飄飛，輕盈而不失柔和，飄逸而不失靈動。柳小拙一路在飛翔，仗著此神秘絕技，在大院中的空地之上，盡靜演繹，一片空地，便是他整個天空。

「啪啪啪……」一陣輕微的拍掌聲在柳小拙的耳邊徐徐響起，柳小拙一驚，慌忙轉身，迅速聚元，五股元氣，由腳到頭，由體內到體外，迅速擴大，把柳小拙緊緊地包圍其中，在他看來，沒有一點的漏洞。

柳小拙驚慌的表情，在他的臉上盡顯無遺，他不是害怕被人見到他有如此驚人之能，而是此人在他的背後他竟沒有絲毫的警覺。

柳小拙的道心已成，即便在他的身邊二三十丈的地方有細微的動作，他都能很輕易地感應到其中的變化，可是，此人竟在自己身後的兩三丈的地方，他，如何能不驚慌？

「嗚」的一聲，柳小拙衝天而起，身子劃過一道藍光，迅速淹沒在濃濃的霧氣之中柳小拙背後之人，皺了皺眉頭，臉色不改當初，身子也是輕輕一擺動，便隱身在霧氣之中。

如此快速神秘的身法，普天之下，也沒有多少人能達到這般境界吧

柳小拙籍著五股元氣的威力，凌空而起，他在半空之中，才稍稍地放心，同時，又暗暗氣惱自己，在如此環境下，竟放輕戒心，讓人出現在自己背後都絲毫不覺，如果此人在他的背後突然出招進攻，只怕自己早就已經死於非命了，想到這裡，柳小拙的額頭上不禁冒出一陣陣的冷汗。

柳小拙細細地往下看了一眼，只見剛才在自己背後的那個身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從沒有出現過一般，見到這般的情景，柳小拙又是一震，剛才自己隱身霧氣之中也不過一瞬間，而方才之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消失不見，這般高深的武功，委實是可怕。

不及多想，柳小拙全神貫注，五宗的元氣在他的體內不斷循環，如同大海的波浪一樣，奔流不息，漸漸地，在他的體內的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對於這種變化，在剛開始的時候，柳小拙還是感到有點害怕，可是，自從發現由五股元氣積聚一個大旋渦所散發出來的力量比一個大旋渦衍生出五股元氣的力量更加巨大之後，柳小拙便不再理會這種荒誕的變化，反而心裡充滿了激動，認為這是老天在眷顧他。

一個目光，在柳小拙的背後，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出招，也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柳小拙體內的道家元氣竟然比之前劇烈了許多柳小拙眉頭一皺，今天的這般情況他從沒有遇到過，心裡驚慌，不及遲疑，急忙推動道家元氣，霎那間，柳小拙身邊紫光大發，直把旁邊的霧氣包裹其中。

柳小拙如此爆發道家元氣，無疑是發現了身後的變化，他連忙轉身，向著身後的身影，運起迎風柳步，御風飛去，此等速度是何等之快，不消片刻功夫，便飛到了身後的那個身影面前，可是，就在他剛要接觸到眼前之人的時候，那身體竟在霧氣中憑空消失。

柳小拙定眼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剛剛被自己包裹住的霧氣竟然又重合在一起，而且，這霧氣反而比之前更加濃密。

仗著自己超強的感知能力和無所不見的目力，柳小拙雙目環視霧氣之中，一番巡視后，他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柳小拙心裡暗暗吃驚，普天之下，又是誰能有如此深不可測的武功？

難道是他？

柳小拙心裡不由得出現一個他只聽人說過而從沒有見過的人來，想到這裡，柳小拙心裡一陣恐慌，如果是他，那麼，縱然今天有十個柳小拙，自己都難逃一死。

想到這裡，柳小拙體內竟生出一股堅不可摧的元氣，緊緊地把自己護了起來。他再次在霧氣中巡視一番，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收穫。

柳小拙繃緊的神經再也無法忍受這般被動的場面，他雙手一張，五股元氣在他的手心上積聚出一股巨大的氣流，不及細想，他雙手翻飛，兩股巨大的氣流，向著半空中的霧氣排山倒海般地壓去，這股氣勢如虹的氣流迅速把霧氣吞沒，待霧氣散盡，但見院子中間，竟然有一個五彩斑斕的氣體漂浮在半空，奇異之極。

柳小拙釋放出的氣流巨大，那氣體巨大，直徑足足有數丈之大，若不是親眼所見，真難以相信，此等力量竟是從一個斷裂經脈之人的身上發出。

從半空看下，這氣體的周圍呈現五種色彩，其中，金色尤為強烈，藍色最為柔弱，只有淡淡一點呈現其中。

氣體的上端是一股金色，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從上而下看來，金光閃閃，耀目奪人，第二層是一片幽幽的紫光，紫光與金光相接，帶著一絲的詭異，紫光之下是一片青綠色，這青綠色在氣體的中間，如同綠葉一般，在綠色之下卻是一片火熱的紅色光芒，紅色光芒四射，隱隱中帶著一陣陣的神秘，氣體的最後，是一片淡淡的藍色，藍色之光沒有其他四種顏色的深沉，只是，淡淡地點綴氣體其中。

柳小拙一陣的驚愕，他從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般的力量，他一陣的失神，獃獃地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小氣體，說不出半句話來。

就在他一陣失神的時候，一個悠長的聲音緩緩在他的耳邊響起，只聽有人在道：

「小子，想不到你貌不驚人，卻身懷絕技，他日，如有機會，我必與你好好論道一番。」此話說得中氣十足，猶如在天際中傳來，讓人聽得一陣震撼。

在此偏僻的地方，能遇到高人，柳小拙心中實在是歡喜之極，早已把防敵之心放下，對著剛才傳音而來的方向，忍不住回應一聲，道：

「前輩乃世外高人，還望能留下尊名，他日，我必定登門拜訪。」話音未落，又聽一陣話音傳來，道：

「緣即是圓，如若有緣，他日，我們必能重逢。」說完，便再無聲息，清爽的天空中只剩下一聲悠長的聲音在空曠的院子中回蕩。

柳小拙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聲音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到現實，過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慢慢地把殞教授的功法重新細細地練習了一遍。

完后，柳小拙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發現天已經大亮了，隨即，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向著不遠處的廚房走去，進去廚房，拿起一個籃子，向著水月宮正殿的方向，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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