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水月心經 第十四章 私傳（上）

第五卷水月心經第十四章私傳（上）

《水月心經》乃墨宗至寶，從裡面除了可以學到墨宗至高無上的心法外，還能學到這世間失傳已久，甚至不為人知的秘術。羽自任鉅子以來，日夜參詳其中的奧秘，幾十年後，才從中習得起死回生之法，這足可見《水月心經》的神秘與厲害。

墨谷弟子聽到一個月後將進行選拔優秀弟子修習《水月心經》的消息，個個都是摩拳擦掌，更加苦加修鍊，就等著會武那天的到來。

柳小拙聽到消息后，沒有多大的反應，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驚奇，可是，另外一件事情，卻讓他驚訝無比，就在消息傳出的那天早上，殞竟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讓柳小拙與劉輕雲他們都感到極其的意外。

這一日，媧神谷是難得的陽光和煦，微風輕撫，昨夜的時候，媧神谷還下著磅礴大雨，整個天空都是黑沉沉的一片，沒想到在今天早上起來，竟是陽光普照，還帶著一絲絲大地回春的氣息，可真謂是天氣變化無常。

殞站在雜草組的茅舍前，冰冷的雙目慢慢地掃視著他僅剩的三個弟子（墨谷出征陳國，除柳小拙留在墨谷外，只有劉輕雲和張量之活著回來，其它都已經犧牲在陳國戰場），星目中仍然像以往一樣的冷漠，只是，比之前多了一絲的哀傷。

寂靜而壓抑的氣氛，柳小拙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不敢與殞的雙目想接觸，殞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一閃而過笑容，他的眉宇間有著一絲的無奈，緩緩地道：

「你們可知，為師為何會在今天到來？」眾人一陣愕然，接著便是沉默不語，殞的雙眼仍然盯著站在他面前的三個徒弟。

殞的五個徒弟中，除了劉輕雲的資質比較好，其它的都只能說是平平凡凡，看著他們，殞在心裡苦笑了一下，心道：

「在一個月內，要把他們的功法提高到中墨的水平，這是何等的困難啊。」但當他的目光接觸到那堅定的眼神的時候，他的心也不由得為之動容，又暗暗對自己道：

「他們資質雖比不上別人，但是他們有著一顆堅強而執著的心，對於修鍊之人而言，這已經是最大的優勢啊。」就在殞沉溺在自己的思緒的時候，劉輕雲的聲音打破了這裡的寂靜，他道：

「師傅，我求你教我們真正的本事，我們一定要在這場會武中脫穎而出。」說到這裡，雙膝竟然一彎，直直地跪在了殞的面前，柳小拙見此，雙膝竟然也不聽自己的使喚，雙腿一彎，也堪堪的跪了下來。

殞心頭一顫，怔怔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三個孩子，心跳忽然加快，口中默默地念道：

「你們……」

「求師傅教我們真正的本事」三個略顯幼嫩而又異常堅定的聲音異口同聲地對殞說，然後，便「咚咚咚」地叩了幾個餉頭，殞看著他們，思緒不知不覺地回到了久遠的記憶中，那個曾經也和他們一般的身影不斷在殞的腦海中重重疊疊地出現。

一滴淚水，輕輕地在殞的胸間劃過，在他心田裡，激起一輪輪的碧光，那一雙雙期待的雙眸，也曾經有自己的身影，只是，往事如煙，以往曾經的一切都在自己冷漠的面孔裡面消磨殆盡。

一雙清澈的眼睛，看穿人世滄桑；

一道真誠的目光，道盡人生冷暖。

殞，慢慢地、緩緩地伸出自己僅有的右手，彎下腰，摸了摸柳小拙的頭，輕輕地道：

「你們，你們都起來吧。」說完，仰首望天，鉅子的身影不斷在他的心中閃過。

那個年少輕狂，心高氣盛的年輕人，見到鉅子的時候，也是這般的模樣吧。殞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目不轉睛地看著柳小拙他們，道：

「看你們如此執著，那為師便教你兩套功法吧。」柳小拙等人有點訝然，問道：

「兩套？這麼短的時間，我們……」話音未落，他們便聽到一聲略帶冷漠的聲音，道：

「怎麼？你們沒有信心？」柳小拙的目光停留在殞的臉上，彷彿殞的聲音有無窮的魔力一般，在每個人的內心都激起一陣陣的鬥志。

柳小拙慢慢地走到殞的身前，他的眼睛在這一刻竟是這般的明亮，甚至，還帶著一絲的狂熱，他鼓起了全部的勇氣，用盡自己一身的力氣，道：

「師傅授道之恩，弟子終生難忘，如若弟子學有所成，必定報答師傅授道之大恩。」柳小拙這話，全部發自真心，一片的拳拳之誠，在場之人，不由得也被這氣氛所感染，在霎那間，便湧起了昂揚的鬥志。

明媚的陽光把殞的身影倒映在媧神谷這片美麗的土地上，殞那蒼老而明亮的雙眸，就好像兩團溫柔而熾熱的火焰。

「你不必如此，我只管傳你功法，能否有所成就，就看你的造化了。」殞的目光停留在柳小拙的身上，在此刻，他的臉上，竟蕩漾著微微的笑容。

「今天我授你們兩套功法，一套名曰：『玄道』，另一套名曰：『爆破』。」聽到「爆破」兩字，柳小拙三人均是大驚，雙眼圓目，登時便了臉色，失聲道：

「爆破功法師傅，這……」

殞冰冷的雙目凌厲地掃過柳小拙一眼，道：

「你們不必驚慌。」柳小拙急忙壓低自己的聲音，道：

「師傅，這可是墨宗中墨以上方能修鍊的功法啊，你……」

「我？」殞的臉上漂浮著一片黑暗之色，哼了一聲，道：

「你們都不必驚慌，今天，我自然要私傳這功法給你們。」柳小拙三人，大吃一驚，道：

「什麼？」殞抬起頭，仰望蒼穹，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轉而代替的是一臉的凝重。

殞道：「為師知道墨宗規矩嚴格，很多事情對於你們雜草組來說更是不公平，一個月以後，便是墨谷會武之時，如果今天不教你一些真正的功法，到時，你也會怨恨師傅終生。」聽到殞的這話，柳小拙三人面面相窺，不敢說話。殞看著他們，又道：

「這兩套功法均有所不同，『玄道』講究的是變化無窮之道，『爆破』講究的是天地能量之道，兩者雖是有異，但卻萬物同宗，只要你心有信仰，基礎紮實，便能釋放其無窮無盡之威力。」

柳小拙三人全身一震，心頭一顫，他們都見過『爆破』之法，那氣勢可真的是威震山河，蕭殺天地啊。

殞看著他們變換不定的表情，知道他們都在回憶肖泉與金山寺那年輕人的一戰，輕輕地搖了搖頭，道：

「當年你們肖師兄與那年輕人一戰不過是發揮了『爆破』法的三成威力而已。」眾人聽到殞的這話，全身一震，看著殞憔悴的身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一刻，他們的心裡都是熱血沸騰，為學好這套功法，即使每天的訓練比平時增加兩倍，他們也是毫不遲疑的。

殞又道：「這功法需厲害，但修鍊要求甚高，這也是墨規里規定中墨以上才能修鍊的原因。」說到這裡，他的目光有點暗淡，柳小拙三人想到自己根基不好，也是一陣默然，殞看著他們的神情，右手一揮，道：

「你們雖根基不穩，但如果輔以『玄道』，假以時日，也一樣能發揮其威力，不過，你們自己記住要多用功。」說完，徐步走到柳小拙的跟前，低聲道：

「你學完功法后，到水月宮一趟，鉅子他有事要找你。」柳小拙一陣愕然，他的兩個手緊緊握在一起，心裡驚喜交加，仰起頭，看著殞的臉，重重地點了點頭。

殞說完后，轉過身子，沉聲道：

「我現在授你們心訣，你們好好參詳參詳。」眾人剛剛回過神來，便聽殞的聲音緩緩響起，他道：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天地為掌，日月為拳，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玄；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這段話字數不能說很多，但是，卻也有幾百字，第一遍完后，殞看著柳小拙他們，問道：

「你們可記住了？」柳小拙自身修鍊多種至高無上的心法，記憶能力已經超過常人許多，是以，殞的話音剛落，他便回答道：

「我記住了。」話音雖不大，但是，在媧神谷中，卻引起一陣陣的迴響，頗有一股不絕於耳的感覺。

回答完后，柳小拙覺得在他的身邊有幾雙眼睛在緊緊地盯著他，他感到有點不自在，不由得回過頭來，只見劉輕雲、張量之他們用一雙奇怪的眼睛看著自己，那眼睛裡面分明就說：「小子，你是不是禽獸？這字數雖說不多，但卻也有幾百上千個字啊，你還好，一下子就記住，還在師傅面前長了臉。」

柳小拙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解釋道：

「我做鉅子侍童的時候，鉅子經常讓我看一些書，所以，對文字比較，比較敏感。」他這話不說還好，說出來便讓人覺得有一種輕視別人沒有看書的感覺。

劉輕雲、張量之的臉上霎時便浮現一陣的怒氣，好像在說：

「柳小拙，一會有你好看。」

柳小拙生性比較平和，說話還有點木然，自然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有點歧義，不過，當觸及兩位師兄的臉色的時候，臉上不由得也露出一陣的困窘。

「咳咳」殞的聲音慢慢傳入眾人的耳中，他繼續道：

「我再念一遍，你們用心一點便好。」說完，便自顧地念了起來。

直到下午，殞才完整地把『玄道』與『爆破』兩套功法教給柳小拙三人，剛授完，天竟然變得黑沉沉一片，緊接著，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山雨瀟瀟，天地肅然，在這個變化無常的日子裡，柳小拙他們都深深地記住殞教給他們的功法，殞，更是讓他們終身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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