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水月心經 第十章 歸來（上）

第五卷水月心經第十章歸來（上）

柳絮兒從李二狗親切的眼神中看到了真誠的關懷，好一陣感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回答道：

「我沒事，你快看看你的兄弟，他的身邊隱含著巨大的力量，我沒有辦法向他靠近。」李二狗扶著柳絮兒，待她站穩后，飛似走到小拙面前。

他知道，小拙此刻是最危險的時候，如果不幫他一把，今天他絕沒有活命的可能。此刻的小拙正在生死邊緣掙扎著，五宗的元氣相互在較勁，互不相讓，其中墨宗的元氣太弱，被壓製得厲害，而剛才他所用的心法又剛好的是墨宗的心法，這更加激進它的發展並向外不斷擴大，可是，又因為墨宗元氣來路不明，無法生出佛宗元氣，如此，五宗無法正常吸納，一吞一吐間都受到了壓制，久而久之，五宗的元氣便越積越大，如同即將爆破的氣囊一般，鼓脹著，小拙的頭頂不斷冒著煙，那煙的顏色隨著五宗元氣的強弱不斷在變換著，時而青色爆長，時而紅色纏繞，時而金光爆發，時而藍色淼淼。

李二狗見此詭異現象，驚嚇得六神無主，停在半途中，不知如何是好，但想及小拙的性命攸關，又飛似的奔去，在小拙不遠處停下來，便要伸出手拉小拙一把，將要觸到小拙的身體，便聽到一聲呼喝：

「不可……」

話音未落，便見一女子輕飄飄的來到了李二狗的面前，李二狗抬頭一看，但見水無垢美若天仙的臉出現在自己的眼中，她看著李二狗，嬌叱道：

「你難道不知道小拙他的元氣離亂，再不慎重處理，輕則走火入魔，重則馬上斃命。」李二狗一個驚愕，想不到，差一點點自己就害了小拙性命，他擔心小拙的性命，急道：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小拙他是為了陪我來才弄成這樣，如果他出什麼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說出這話，一陣的愧疚、悔恨，水無垢見李二狗一臉的真誠，勸慰道：

「你不必如此，小拙是我弟弟，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他脫困。」說完，便要對小拙說些什麼，就在此時，冰鏡飛身過來，看著水無垢，怒斥道：

「水師妹，你為何要管我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墨門的規矩嗎？」水無垢見冰鏡這副嘴臉，冷聲道：

「冰師兄，你今天的所做所為我一定會理個明白，如若今天的事情，由你一手造成，我絕不饒你。」冰鏡見水無垢的態度強硬，四目怒視。

水無垢毫不理會冰鏡，轉頭看著小拙，熱切地說道：

「小拙，你不要再運用抵抗，按照我所說的話去做，不可抵抗。」小拙在危機的關頭，聽到一陣溫柔清脆的聲音，心頭頓覺一陣輕鬆，他想回應水無垢的話，可是，此刻五宗元氣相互鬥爭著，難於開口，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水無垢看著小拙，柔聲說：

「按我的口訣念下去，試著放鬆自己，記住，無論發生何種變化，切忌運功相抵，否則，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小拙默默地聽在心裡，卻不再開口，水無垢繼續說：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名，長養萬物。無形無名，自然至靜之道。然靜者動之基，靜極而動，天地萬物即於此而生焉。

……

蓋以自然之道無形，無形而能變化，是以變化無窮也。」念完最後一個字，水無垢聚精會神地看著小拙臉上的變化，生怕一個不小心害了小拙的性命。

小拙跟著水無垢的心法一直念下去，慢慢地，初始的時候，五宗元氣相互在纏打著，讓人極其的難受，隨著時間的變化，發現體內的真元漸漸地趨於平復，由五宗元氣的相互抵觸到相互融合，小拙害怕元氣再次混亂，繼續按水無垢的心法運行，運行了幾周天以後，小拙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了質的變化，不像剛才那般痛苦不堪，恰恰相反，心情甚是清爽。

直到此時，小拙知道自己已經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他繼續運功，體內的中間的大旋渦也隨著轉動起來，隨即，周圍的五個大旋渦也跟著運轉開來，小拙把五宗元氣理順后，做了一個收勢，畢后，微微地張開眼睛。

剛張開眼睛，他便見到了一個熟悉而迷人的臉孔，以及一雙熱情迫切的眼神，小拙心裡一陣感動，輕聲說：

「水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水無垢見小拙已經脫離了危險，長長呼出一口氣，嘴角略帶著一些怒氣，問道：

「小拙，誰把你弄成這般樣子？」小拙只覺得眼前的水無垢和昔日相比，柔和了不少，之前，她對自己總是冷漠而高傲，而今，卻是說不出的隨和，小拙不知應該怎麼回答，他雖氣惱冰鏡的歹毒，可是此刻卻不想為難水無垢，畢竟，從輩分上說，水無垢還得叫冰鏡師兄。

小拙不知如何回答，只在一旁站著，水無垢見小拙這般模樣，凝聲道：

「小拙，你不是要成為一名勇士嗎？勇士就是要有無窮的勇氣，無懼一切，如果今天的事情，你都沒有勇氣說出來，你還有什麼力量去保護你的親人？」這話無疑是一個定時炸彈，直把導火線引到了小拙的心坎上，他的心一陣震動，徐徐地抬起頭，卻觸見冰鏡惱怒的目光，似乎在對小拙說：

「你如果敢說一個字，無論是你還是水無垢，從今往後都甭想有好日子過。」看著挑釁似的目光，小拙的眼神一陣的遊離，他腦海極其混亂，水無垢的話在他的心裡不斷地震動著，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說：

「說出來，把他一切的壞事都說出來，這樣才是勇士應該有的膽氣。」但是，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說：

「不要說，如果就這般說出來，他一定會傷害你的水姐姐的。」兩個聲音不斷在小拙的耳邊迴響，小拙內心一陣的混亂，不知該如何面對，輕輕別過頭來，殊不想，卻碰上水無垢熱切的雙眸。

小拙在掙扎著，從心裡問自己：「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的親人不受傷害嗎？倫前輩不是說我的經脈已經修復了嗎？只要我勤加練習，我一定能保護好他們。」想到這些，好像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一般，雙目堅定如炬的看著冰鏡，緩緩地說道：

「冰鏡，我從沒得罪你，對你，也是禮而不犯，可你卻處處為難於我，上次隱月湖的事情也就罷了，可是，今天你為何這般待我？」突聽到小拙絲毫不理會他的告誡，把他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冰鏡一怔，接著便怒目而視，小拙不理會他，繼續說：

「今天，我不過是陪我的兄弟過來找一個人，未曾開罪過你，你卻為何處處下毒手，要害我性命？如若不是水師姐在最危急的時刻趕來，我豈有命在？今天所有的事情，大家都親眼目睹，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懼怕你冰鏡。」話完，轉過身，看著水無垢，報以一笑，水無垢見小拙終於衝破了內心優柔寡斷，心裡一陣欣喜，報以一個熱情的笑容，讚許般的眼神似乎在說：

「好樣的，不愧是我的弟弟。」冰鏡被小拙一番話，氣得滿臉通紅，本來他便理虧，更是無話可說，心裡更是怒惱，他恨極小拙，不曾理會眾人的目光，突然發難，飛身向小拙撲來，用出黑曜拳中最毒辣的一招「奪命**」，小拙對他不曾有什麼戒心，冰鏡出招又極其迅速，沒有躲閃的可能，眼看這拳便要擊在身上，此招如果擊中，不死也即殘。

「砰……」的一聲，四周的塵煙漂浮而起，待塵埃落定，眾人的目光一陣驚詫，但見水無垢已經變換了位置，站在巨石之上，一襲白衣，讓人忍不住懷想，這哪裡是塵世的女人啊，簡直就是仙子下凡。再看冰鏡，只見雙手捂胸，單腿跪地，一臉的痛苦之色，盡顯在表情之上。

原來，冰鏡在趁小拙無所防備的時候，突然發難，向小拙發出致命的一拳，可是冰鏡忽略了水無垢，水無垢的武功深得月華長老真傳，尤其是他的月夢心決，普天之下，恐怕也難尋第二個修為如此高深的女子了。

水無垢由於厭倦了皇宮的爭鬥，投入墨宗門下，從小便在墨谷中長大，他天資聰穎，深得月華長老的喜愛，十歲那年，便收為麾下弟子，並親授月夢心決，水無垢也很爭氣，拜在月華長老的麾下，從未讓月華長老丟臉，每每墨谷比試均出盡風頭，深得全穀人的喜愛，其他長老更是嫉妒月華收得如此一個骨格奇妙而又聰明絕頂的女弟子。

冰鏡雖進入墨門較早，但平時懶散成性，做任何事情總想取巧，並且為人甚差，乃是一個好色之徒，憑著自己伯父在墨谷的威望，到處作威作福，望月宮眾人雖看不慣他平時所作所為，但礙於他伯父的面子，也是閉一眼睜一眼。

水無垢遠遠看著冰鏡，冷笑一聲，忿然而說：

「冰鏡，我敬你是師兄，不想傷你，可是，你為何還是這般步步緊逼？」冰鏡用憤怒的眼神看著水無垢，顫聲道：

「水師妹，你今天以下犯上，已經罪不可赦，還傷及同門師兄，那是罪不容誅。」水無垢冷漠臉上突然之間撒下一陣冰霜，面色一沉，斥道：

「你這般歹毒之人，還配做我師兄嗎？你好好想想今天之事該如何向師傅解釋吧。」冰鏡忽然大笑而起，而後，不屑地說：

「你難道忘記我是誰了嗎？在望月宮，甚至在墨谷，還不曾有人敢對我怎樣，你算什麼，以為仗著師傅的寵愛就能翻天不成？」說完，笑得更加的放肆，甚至是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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