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直達天庭
聽完李沐的結論，祁連山沒有再和李沐進行後續交談。
他沉默了一陣后，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他到達門口，正要扭動門把手時，李沐的話音從後面傳來。
「一個星期後，雲澤州會發生7.3級地震，震源深度10千米，抱歉，當時我只是簡單的看了一下新聞，所以並沒有太過注意。」
祁連山頓了一下，不言語的打開審訊室的門，消失在李沐眼中。
出來后，祁連山不顧門外眾人的疑惑，從兜里拿出手機，給他的老師打起了電話。
在他上大學時，他的導師對他特別關照，所以哪怕已經畢業了這麼多年，他們還一直都有聯繫。
最主要的，他正好是生物學教授，從很早之前就研究過寒武紀。
隨著通訊接通，祁連山對著手機恭敬的叫了起來：「老師~~」
「連山啊~什麼事？我這邊正給學生講課呢。」
老師那邊的聲音有回聲，很顯然他這會有事情。
聽到老師那邊在忙，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老師你對寒武紀不是有研究嗎，我想問一下，如果寒武紀突然到來的話，對人類會有什麼影響？」
老教授聽到祁連山的話后，不自覺的笑了一下：「我記得你不是一直對天文感興趣嗎，怎麼突然研究起寒武紀了？」
「我之前和人喝酒，有個人說寒武紀在現代到來，將是一個災難，所以我很好奇。」
「什麼災難？我這邊還在上課，你等會吧，等下課之後我在給你好好說說。」
說完之後，老教授那邊就掛了電話，畢竟學生一直都在等著他。
祁連山略微失望的收起電話，焦急的他在私人辦公室里來回渡步，大概一個小時后，老教授的電話才回了過來。
祁連山收起焦躁的情緒，按下接聽鍵。
「如果說寒武紀在現在到來的話，對人類，對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物種來說，都是好事啊。」
「那個紀元，整個世界的物種都在不停的進化著，是個很璀璨的時代。人類也很可能獲得升華，成為全新的高智能生命。」
老教授語氣中的憧憬，彷彿通過話筒溢到了祁連山面前。
但想起蘇健所訴說的末日，祁連山問道：
「如果人類沒有進化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後果？」
彷彿聽到了好笑的話，老教授爽朗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來：「啥後果？現在科技的人類，還有什麼可怕的，進化的再厲害，能擋得住熱武器？」
「如果那些動植物的進化速度被加快呢？」
發現祁連山好似杠精一樣，問的問題越來越歪，老教授莫名其妙起來。
「加快？能加多塊？只要不是幾十萬年的進化過程幾天就能達到，人類就不用擔心。」
想起之前李沐給自己說的，那些動植物的進化速度，化身杠精的祁連山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師，要是你說的這個情況，真實發生的話，對人類會有什麼後果？」
這是個未曾設想的問題，電話那邊足足沉默了好幾分鐘，最後傳出不確定的聲音：
「地球上的物種數以億記，尤其是大海里，到現在都沒有確定物種數量。」
「萬物都在飛速進化，到底會進化出什麼東西，誰都說不準，短期內沒什麼，但如果時間長了的話，還真不好說。」
「多長？」
老教授沉吟了一下，有點不確定的說道：「如果按你說的，幾天了能完成幾十幾百萬年的進化，前期人類應該能扛得住。」
「恐龍進化成鳥類，按最多的算，也才6500萬年，按你說的那樣，也就十來天的時間。」
「這種情況持續半年以上的話，對人類來說，絕對是末日級的災難。」
彷彿被自己的結論嚇到，說完之後他好奇的問道：「你小子是不是喝多了，怎麼凈問這些稀奇古怪的？」
聽到老師說的後果和李沐說的一樣，驚懼的祁連山也沒有心情和老師聊天了。
草草應付了一下后，祁連山憂心忡忡的掛掉了電話。
......
時間飛逝而過，這幾天對李沐的審訊一直沒有中斷，甚至在祁連山的要求下，幾乎所有的審訊手段都用了上去。
而祁連山，則彷彿著了魔一樣，分析著他和李沐所有的通話細節，分析著李沐到底是不是在騙自己。
上次他確實讓監控室關閉了監控，但他身上卻是有一個私人攝像頭，在見李沐的時候，偷偷的將經過錄了下來。
但在李沐神級的表情管理之下，無論他怎麼看，都沒看出破綻。
一個星期後，雲澤州發生地震的事情，祁連山幾乎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
經過官方測繪出來的數據，地震烈度7.3級，震源深度10千米。
人員的死傷數據還沒有被統計出來，但這些已經足夠了。
在所有媒體都在進行災情報道，動員人民救災的時候。
祁連山抽了兩包煙后，從監控室拷貝出李沐來這裡后的所有記錄，乘坐專車，朝首腦辦公地駛去。
雖然這個事情很荒謬，荒謬的讓他都感覺自己好像是個傻子。
畢竟這是唯物主義世界，李沐整的又是重生，又是世界末日的論調簡直荒謬到極致。
哪怕是妄想狂，都不一定能想的出來這樣的劇情。
但祁連山沒有選擇，雖然他也不停的給自己說，這個事情是假的。
但腦海里卻有另一個聲音說著：如果這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你沒有上報，你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人類嗎？
......
天城府，是整個國家的大腦，也是大長老辦公地。
祁連山的位格雖然沒法直接見到他，但是把消息傳到那人手中，還是能辦到的。
他以警局的名義，起草了一個最高層級的絕密文件，然後將李沐的所有履歷，還有李沐在審訊室里的所有經過，都包在一個文件袋裡。
來到了天城府的內務部，他親手將文件袋遞給了府中的工作人員，並再三叮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遞交上去。
看著工作人員收起文件，祁連山的心頭，好似一顆大山終於落地一樣。
該他做的事情他已經做完，剩下的就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