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視之瞳
山臊？
剛才是這東西攻擊了自己？可它為什麼出現在了生死簿上？
等等，據說生死簿和封神簿所出同源，難道說它還擁有封印這種詭異生物的能力？
李夜翻身爬起來，用手機開始搜索山臊，在一個《神異經》的索引當中，終於看到了山臊的記錄，看著看著，他不由眼皮子一跳。
「山神？」
這東西，是古代神話中的山神？怎麼可能？
李夜差點沒驚掉下巴，感覺自己的三觀正在不受控制的崩潰……媽個雞，這貨是殺人犯啊，怎麼會是庇佑一方，和土地並列的山神？
李夜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南屏山下面的古廟中據說有神仙顯靈，難不成就是這傢伙搞的鬼？
李夜長長的舒了口氣，伸手觸碰了一下山臊的圖案，下一刻，腳下的房間在快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出昏暗的幽長巷道，巷道兩邊是一個接一個空蕩蕩的監牢，距離他最近的一號監牢門上，掛著一塊木質小牌，上面寫著『山臊』兩個字。
透過監牢的窗口，李夜清楚的看到被關押在一號監牢的生物，人臉猴身，雙臂一足，赤瞳長耳，和封神簿上顯示的形象一模一樣。
「……」
同時，監牢的牢門上出現了一個圓形的轉盤，轉盤均勻的分成好幾等分，上面寫著一行古篆小字。
疾行之速，幻形、真視之瞳，臊糜之氣，信徒之源，獸刺……
這是山臊的能力？
李夜忽然心思通透了起來，腦海中某些關於使用生死簿的方法，正在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可以得到關押生物的一種能力？這麼離譜的嗎？」李夜頓時興奮了起來，不過當眼神掃過其中某個字眼時，嘴角不受控制的輕輕一抽，「特么，這臊糜之氣是什麼鬼？
李夜並沒有猶豫太久，心念微轉，轉盤上面的指針開始轉動，慢慢掠過疾行之速，掠過幻形，掠過信徒之源，最終停留在真視之瞳上。
李夜終於鬆了口氣。
幸好。
下一刻，眼前的監牢幻象散去，重新回到了房間裡面。
「真視之瞳，挺好的能力。」黑鴉的聲音從房中傳出來，「你小子運氣倒還不錯，山臊雖然戰力不強，但好歹也是曾經擁有過神格的山神，等閑人絕非他的對手，加上山臊擁有真視之瞳，疾行之速和幻形，警惕性極高，若非此次恰巧撞見了我，想要收押它，可絕對沒有這麼輕鬆。」
「順帶提醒一下，生死簿本是囚禁神秘生物，冊定生死的囚籠，不過因為當年大帝戰死而靈韻喪失，讓那些神秘生物一個個逃出生天，現如今你既然繼承了閻羅大人的力量，掌握了生死簿，那便有義務將那些傢伙一個個收押回來。」
「這便是，簽訂契約，你所需要承擔的責任與代價。」
李夜站在原地，神色變得古怪了起來。
……
江寧不是一線大城市，居住人口不多，他所在的圖書館在江寧城南，城南最近幾年翻建了不少建築，但總的來說依舊有些老舊。
「昨日新聞上說的連環殺人犯，應該便是自己遇到的山臊吧？」李夜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並沒有看出與往日有什麼不同。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李夜的人生觀完成了崩塌與重建，同時他也知道，真實的世界與自己原本認識的世界，到底有著多大的差異。
李夜感慨了一陣，轉身想要離開，忽然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有人在注視著自己一樣。
李夜憑著感覺轉頭望去，卻並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想了想，眼睛閉上重新睜開，原本漆黑的瞳孔詭異的變成了暗紅色，他看到淡淡的光彩鋪滿了整條街道，周圍的一切彷彿被投影到自己腦海中一樣，變得異常清晰，任何細微的細節，竟然都能完整的反饋回來。
強化感官，同時能一定程度洞穿偽裝。
這便是從山臊身上獲得的真視之瞳，但可惜的是，周圍一切正常，他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同。
李夜皺了皺眉頭，散去眼中的紅光，轉身離開。
半小時后，李夜抿了一口從街邊小賣鋪買過來的礦泉水，眉頭再次一皺，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再次出現了，很詭異，若非昨夜覺醒了神式，加上真視之瞳對感官能力的強大提升，他絕對不會有任何感覺。
「有人在窺視自己？」李夜微微眯起的眼中閃過思索神色。
「而且，對方在五十米外，超過了自己真視之瞳覆蓋的極限。」
是誰？
李夜倒是並沒有太過慌張，畢竟大白天，周圍行人眾多，就算暗中的那人對自己有想法，也大概率不敢動手，況且自己現在有真視之瞳和神式【六道冥羅】，未必沒有自保的能力。
誒，自己是不是有些膨脹了？
李夜忍不住咧了咧嘴。
「夜哥，你怎麼在這裡？」
一道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李夜轉身看到幾個相熟的同學從街角拐了過來，為首一個小胖子揮動著小粗胳膊喊道。
「這麼巧啊，才準備去找你嘞，沒想到剛出門就碰見了，咱哥倆真特么有緣分。」小胖子很是自然的搭上李夜的肩膀，一陣擠眉弄眼。
小胖子名叫喬不受，是李夜同班同學，同時也是他的同桌，算是班中鮮有結交的朋友，李夜扒拉開喬不受的胳膊，一臉嫌棄的罵道，「滾遠點。」
除了小胖子喬不受，其他幾人都是同班同學，李夜也都認識。
李夜在班裡雖然比較低調，做事不聲不響，但每次考試都是穩坐前三的學霸，所以存在感並不低，加上半年前他家裡出事之後，也算是班裡小半個名人。
當然，最主要是因為李夜顏值很高，不遜色流量小生的帥哥長相，得到了不少女學生的特殊關注。
「走走，人到齊了，趕緊出發。」喬胖子拉著李夜的胳膊吼道。
旁邊的張莉看出李夜的疑惑，解釋道，「最近咱們學校不是都在傳南屏山上的怪事嘛，我們幾個也是好奇，趁著今天周六有時間，就約在一起去南屏山玩一玩。」
「南屏山？」
「對呀，最近咱們學校有兩件事傳得很熱，第一件事，是江寧最近出現的連環殺人犯，據說已經有好些人遭到了毒手，不過這種事我們可不敢湊熱鬧，第二件事，就是南屏山的傳言，據說南屏山上一座廢棄已久的古廟忽然有仙人顯靈，好多香客聞聲去南屏山山神廟朝拜，聽說許下的願據說都實現了。」
幾人相視一眼，一臉嗤笑，這些正受著高等教育的學生，自然對這種迷信的說法嗤之以鼻，唯獨喬胖子瞪著眼睛，一臉狂熱，「沒錯沒錯，胖爺我可早就說過這個世上有神明的，這回沒跑了吧，南屏山的山神老爺顯露真身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親眼見過的，我爸還說過幾天帶我去拜一拜吶……」
張莉等人一臉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喬不受，「這種荒誕的事你也信？不過是一群愚民傳出來騙人的謠言罷了，這世上哪有什麼神明？若是真有，怎麼我們從來沒有見過？」
另外一個名叫馬軍的男生拍了拍喬胖子的肩膀，擠眉弄眼道，「回頭告訴你爸，要是實在錢多的沒地兒花，不如捐給他乾兒子……」
「放屁，你們這群愚蠢的凡人，竟然敢質疑山神老爺？」喬不受怒道，說道一半不由一愣，「乾兒子？什麼乾兒子？」
馬軍指著自己的鼻子嘿嘿笑道，「當然是我了，回頭給咱爸問好啊……」
喬不受勃然大怒，「滾你媽個雞兒……」
一群人打打鬧鬧，喬不受臉紅脖子粗的拽住李夜，問道，「夜哥你說，這世上有沒有神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