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踹，虐
凌逸很少用「杜統領」去稱呼杜承恩，一般都叫他老杜。
老杜明白凌逸這樣稱呼自己的意義，凡是戰鬥，總會有傷亡，也不知道是哪些弟兄走了。
原本戰勝敵人的喜悅心情變得低落起來，老杜大吼一聲，「暗衛兄弟可有傷亡？」
四十九名暗衛同時應了一聲，老杜欣慰的點了點頭，沒有傷亡便好，對於他們暗衛而言，受傷是家常便飯，不值一提。
再去清點普通侍衛時，除去十個盾牌手守衛馬車，其餘四十名參戰的凌府侍衛，如今還有二十二名侍衛生還，有十八名侍衛陣亡，而且活著的二十二名侍衛其中有十九人輕傷，三人重傷。
老杜的心在滴血，嘴唇緊抿，握緊了手中的大刀。
這才剛出離王城十里啊，就有這麼多弟兄陣亡了，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勢力？
凌逸眉頭皺緊，輕嘆一聲：「我凌逸以世子名義在這裡向弟兄們保證三件事，第一，所有陣亡的弟兄，每人撫恤千兩白銀，他們的家人由我凌家照顧。第二，幕後黑手無論是誰，都必須死！第三，等審訊完后，這幾個俘虜任弟兄們處置。」
「另外」
凌逸輕輕偏過頭，不讓他們看到淡漠雙眼中升起的水霧
「由我親自送這三名重傷的弟兄上路，撫恤待遇等同陣亡。」
三個躺在地上的重傷侍衛眼中閃過欣慰的色彩，戰場上士兵重傷無法救回時，由主帥親自送士兵上路，這是榮譽。
凌逸緩緩上前，手中長劍連動，隨著三聲劍刃入體的聲音響起，凌逸用手將三雙眼眸逐一闔上。
凌逸強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保持自己的聲音平靜：「將陣亡弟兄們的遺體就地掩埋，以後每年的今天來此祭奠。」
「是！」
聲音如雷，那十九名侍衛不顧身上傷勢，將弟兄們的屍體逐一收殮，在地上刨了一個大坑，將二十一名陣亡侍衛的身體放入。
餘下的六十九名侍衛暗衛們凝視著這座新墳，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壓抑。
凌逸心裡有些難受，自己可以肆意屠殺敵人而面不改色，但是自己屬下為自己陣亡，他就有些難以接受，這其中的滋味，他無法與別人說。
老杜來到凌逸面前，「世子不必太過悲傷，這就是他們作為侍衛的價值所在，護主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相信弟兄們在九泉之下也會瞑目的。」
凌逸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反而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場中那十個俘虜。
「帶過來。」
凌逸閉上雙眼，長劍拄地，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冷。
看守著俘虜的十幾個侍衛一起出動，將九個黑衣人推了過來，那個首領因為斷了腿，被拖著拽到凌逸面前。
「說吧，你們是哪家勢力派過來？」
凌逸雙眼依舊緊閉，冷冷開口詢問。
其中一個黑衣俘虜不知是真硬氣還是想體現忠心，直接破口大罵，「要殺要剮隨你便，老子要皺一下眉，老子」
「聒噪！」
凌逸雙眼猛然睜開，隨手搶過一名侍衛的大刀，用刀面狠狠的煽在那出聲的黑衣人臉上，只聽到「咔嚓」一聲，出聲黑衣人左臉完全凹陷，裡面的骨頭直接被煽成碎片，連帶口中的牙齒一個不落的齊齊飛了出去。
餘下的黑衣人看到這一幕，都用手捂臉，心中對凌逸的恐懼更加深了一分。
凌逸一方的侍衛嘴角一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那名被煽的黑衣人，所謂不作不死，就是這位仁兄的真實寫照。
那位仁兄直接雙眼一翻，很利落的暈死了過去。
「拖過來。」
凌逸聲音冰冷，眼神冷冽如刀，盯著那暈倒的黑衣人。
之前幫凌逸掠陣的兩名暗衛向前一步，將那位倒霉的仁兄拖了過來，其中一人乾脆利落一腳踹在那仁兄的下身，一聲清脆的雞蛋破碎聲響起，那位仁兄只覺下身彷彿爆炸似的劇痛，嘴中發出「嗬，嗬」的叫聲，一下子醒了過來。
在場所有侍衛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夾了夾雙腿。
凌逸：「……」
凌逸原本冷冽的目光陡然變得古怪起來，他定定的看了一會兒那位踹蛋達人，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人才啊，他在心中感嘆。
那位仁兄眼淚直流，口中血水溢出，疼的在地上打滾，至於他說的「要殺要剮隨便，他皺下眉便如何云云」，那完全可以當作一個笑話去聽了。
凌逸恢復淡定，嘴角掀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笑容優雅，站在那位仁兄面前，「還沒上刑呢，你就受不了了，你剛才的忠心表演給誰看呢？放心，我不會逼你去說的，我只會滿足你剛才的願望。」
說完，不等那名黑衣人有任何反應，手起刀落，只見那位仁兄左臂血光一閃，一條手臂掉落在地，斷口外血液噴涌。
無視他的表情，凌逸喚過那位踹蛋達人，讓他去馬車內拿一包精鹽，一瓶蜂蜜過來，而凌逸則伸手在黑衣俘虜肩膀斷口處連點幾下，封住他的穴位，不讓他流血而死，因為審訊遊戲尚未結束，可不能讓他輕易死掉。
踹蛋暗衛很快回歸，手中拿著一包鹽，一瓶色澤金黃的蜂蜜，凌逸將大刀插地，讓侍衛把周圍收拾一下，用火摺子點亮火把，周邊頓時一片明亮。
凌逸接過鹽和蜂蜜，臉上優雅笑容不減，將它們逐一拆封，在那仁兄面前晃了晃，「看，多好的東西啊，馬上你就會體現他們的美妙滋味了。」
沒有再用大刀，凌逸提著他那把飲數十人之血的長劍，輕輕地在俘虜僅有的右臂上劃了一個深深的口子，那俘虜已經疼的麻木了，沒有太劇烈的反應。
凌逸回頭對那踹蛋暗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暗衛有些受寵若驚的回應道：「世子，小的名叫鄧騰。」
凌逸手一抖，強忍著笑意，「好名字啊。」
鄧騰興奮的道：「世子你也是這樣認為的？」
凌逸：「……」
凌逸轉過身，背對著那踹蛋暗衛鄧騰，「幫我摁住他。」
凌逸手中長劍一指那俘虜，漠然道。
暗衛鄧騰二話不說，直接制住俘虜的身體，然後等待凌逸的進一步指示。
「將他的右臂抬起來。」
鄧騰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按凌逸的指示照做。
凌逸蹲下身體，笑容溫和的看著俘虜，暗衛鄧騰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凌逸用長劍將俘虜右臂上衣袖挑開，露出之前劃開的傷口，傷口依舊向外流血，「摁好他的右臂。」
鄧騰用膝蓋頂著俘虜的胸膛，右手抓住他的右臂。
凌逸滿意的點了點頭，長劍挑開俘虜傷口，將鹽粒灌入其中，那俘虜身體一僵，旋即劇烈的掙紮起來，但在鄧騰控制下卻是徒勞。
旁邊剩下的九個俘虜目露驚恐，感覺一股涼氣從尾巴骨直竄頭頂，頭皮一陣發麻。
然而這還沒完，凌逸將整整一包鹽粒均勻地撒在那俘虜的傷口后，又將蜂蜜瓶傾斜，一股股黏稠香甜的金黃色蜂蜜將那俘虜沾滿鹽粒的傷口完全覆蓋，將鹽粒完美的封留在俘虜的傷口處。
那俘虜眼睛凸到了極限，左臂斷口那被封住的穴位被沖開，血液涌流，他的身體如同篩子一樣持續顫動一分鐘，旋即完全不動了，那被控制住的身體軟了下來，右臂無力地下垂，竟是被活活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