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 激戰

第0018章 激戰

隨即,門被敲得山響。

兵丁們同時高叫:「官府緝拿朝廷要犯,閑人等暫請迴避,不等窺伺!」

曹頡一聽,知道事情不妙,連忙對陸永發和李純說:「二位哥哥,你們就先待在屋子裏,什麼話也不要說。一切由我來對付。聽好了,一切由我來。丁梅,你帶孩子進裏屋,把孩子的眼睛和耳朵捂上。千萬不要出聲。」說完,他指了指北窗,輕聲對陸永發和李純說:「我發聲后,讓你們逃,你們再逃。逃了后,就儘快趕回元字型大小,連弩響箭示警。不讓你們逃,你們千萬不能妄動。我擔心北窗外已經有人埋伏了。」

陸永發道:「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曹頡說:「還不知道,但是,來了有二十多人,全是高手。可能,有人把我們賣了。不然,怎麼會找到這裏來呢?你們不要出聲。一切聽我安排,免得我分心。切切!」

說完,曹頡把丁梅與孩子推進了裏屋,自己打開堂屋門,帶上。

穿過天井,打開院門。

丁梅一看這陣勢,早已嚇得不輕。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第一次發現,曹頡,她的丈夫,竟然是一個藏着太多秘密的人。當然,她不怕。有這樣的丈夫,她怕什麼呢?她倒是擔心丈夫,在外面會不會惹上什麼人,攤上什麼事兒。

但她不知道,她的丈夫曹頡是有多麼厲害。就像剛剛一句「來了有二十多人,全是高手」,其實就是她的丈夫在暗示她,你的丈夫兜得住這一切!瞧,他們來了多少人,我曹頡只要一聽他們的呼吸就知道他們來的人是什麼個成色與檔次。

是啊,這個曹頡,真的讓人匪夷所思。隔那麼遠,他都能摸准對方的吐納與氣息,並且能一下子判斷出是什麼樣的高手。

一看曹頡如此鎮定,丁梅心裏便也非常鎮定,拖着兒子進了裏間。

天已經全黑了。

但來的人手上舉着火把。

庭院裏被照耀得如同白晝。

四圍街坊,一個個嚇得不敢出聲,曹頡看到了,一家家的窗戶里,燈全都滅了。

院門外果真黑壓壓站滿了人,前面的幾個人,全乎一色的黑色勁裝,他們身後,是幾個當官的模樣的人,騎在馬上,兩邊是持着長槍的兵勇。

陣勢是挺嚇人的。怎麼說都不下三十個人了。

曹頡倒也沒有害怕,鎮靜地問道:「敢問大人們這是怎麼回事?」

「認識這個人嗎?」開口的,看來是個管事兒的,此刻正坐在馬上。但他是挨着另一個人大漢的。顯然,那個大漢,才是這幫人的頭兒。曹頡乍看之下,便已然明白,這個大漢,恐怕現在在江湖上,也沒有多少人是他的對手了。

王棟從人後面被推了出來。

「曹家兄弟,請你認真地看一看,認識這個人嗎?」還是那個管事兒的人說道。

「曹兄弟,怨不得我們。是這個人供出了你,說你看了皇上要的那個文報袋裏的文件。這就是死罪了。今天,在下奉旨辦差,是替皇上來拿人的。如果不束手就擒,皇上說了,格殺勿論!」

曹頡一看王棟,狠狠地說:「王棟,我曹某待你不薄,你竟然出賣我?」

王棟難過得臉都變形了:「曹兄,你可不能怪我。我吃不住他們打,他們把我胖揍了一通。我扛不住了,這才把他們帶過來。我如果不帶他們,我這時便已經在黃泉路上了。」

曹頡擺擺手,意思是讓他別說了。曹頡當然知道事情應該是這樣的。他也沒有多怪王棟的意思。

「兄弟,不瞞你講,他不但出賣了你,也出賣了整個元字型大小。他告訴我,他看到你跟陸大人和李大人都跟着你來了。這就太好了,幾場小麥一場打,我們正要把你們三個人一網打盡。皇上說了,凡是看過那袋文件的人,全是死罪,殺無赦。包括這個王棟,他也看到了文件。不勞曹兄弟動手,我們就先替你把這個賣友求榮的人咔嚓了。然後,再送走你們三位。黃泉路上,你們不寂寞。」

說完之後,這個管事兒的哈哈大笑。

「你們敢!」曹頡臉色一寒。

「快快放了我的兄弟,他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曹頡說話算話,你們,」說着,他指了指管事兒的,又指了指所有人,「你們所有人沒有一個能活着離開。我說到做到。我的兄弟,其他人,是不能碰的。你要是不信,儘管試試!」

「呵呵,看見過吹大氣的,沒有看見過像你這樣吹牛皮的。這年頭,牛皮難道都是吹大的?弟兄們,給我先殺了這個王棟。我倒要看看,這位大英雄能奈我何?」管事兒的道。

「得令!」

抽著王棟的人,舉起刀來,就要劈下。

然而,就在刀快要落下來的時候,舉刀的人「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下。手中的刀,也「嘡啷」一聲,掉在了地下。

「我說了,你們不可以殺我的兄弟。如果還有人想要試,請便!我不在乎再殺一個人!」

眾人竟然沒有看出曹頡是如何出手的,但倒在地上的人已經斷了氣,不出聲了。

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敢上前去察看傷口與死因。

眾人猛地覺得駭然,俱各退了一步,連王棟都嚇得兩腿篩糠似的。

「王棟,你走過來,別怕!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你。」曹頡對他招招手。

王棟嚇得快尿襠了。他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陣仗。他又有點怕曹頡。白天的時候,他就已經怕得不得了了,現在,他出賣了曹頡,曹頡肯定會活剮了他。

他有點遲疑。

「王棟,我要你快過來。哥的話也不聽了?」

王棟這才猛地邁出步子,跑到了曹頡身邊。但是,心跳兀自劇烈,臉色紅得可怕。

這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啊!

「識相的,趕緊滾。我還不想大開殺戒。」曹頡把王棟拉在身後,朝着這群人說道。

「好大的口氣!有意思!」那個為頭的大漢,還是沒有開口,倒是他的右手邊的那個衣帽鮮亮的書生模樣的人開口了。

書生模樣的人接着又說:「出道以來,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我倒要看看,你是哪路豪傑與英雄,竟然敢壞我的好事。一個賣友求榮的傢伙,我想殺就殺了,你還能攔得住老子?」

說着更不打話,沖王棟連發了幾枚飛鏢。

曹頡衣袂輕飄,已經打下了大漢飛來的飛鏢,然後,他冷然道:「我平生最恨者,乃是對弱者動武。更恨者,是偷襲。你要是膽大,接我幾招如何?」

同樣是沒有看清曹頡是如何打落飛鏢的。但是發射飛鏢的主子,卻不相信這是真的,他「咦」了一聲,更不打話,又連發了幾隻飛鏢,分別射向王棟與曹頡。

這次曹頡動了動身子,只見他身形一晃,已經把飛鏢全部接在手中,隨後更不打話,全都爆射向那個書生。

發放飛鏢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咦」出來,已經被曹頡射來的十幾枚飛鏢打中,一頭栽下馬來。

為頭的人臉色一寒,努了努嘴,「查看一下阿弼達公子的傷勢。」

「別查了。他死了。你們就替他找一副好的棺材吧!」

曹頡冷冷地說道。

「你小子,你竟然敢殺死阿弼達公子?你不想活了。」說着,從馬上跳將下來,一邊從手下那裏拿過了刀。

「我說過,別逼我出手,我不殺人,但不意味着我不能殺人。你們如果不滾,我不在乎替你們各門各派清理門戶。膽敢冒充皇差,假託皇上聖旨,你們已經犯了死罪。這廝更是過分,竟然拿暗器偷襲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兄弟。一點兒臉都不要了。真是該死!」

曹頡心裏已然料定,這些人絕不是什麼皇差。那文報袋不管有什麼秘密,跟他們元字型大小提塘署有什麼有關係?為什麼要殺掉元字型大小看過這文報袋的人?

眼前這幾個毛人,在這黑燈瞎火的晚上,像打家劫舍似的,又怎麼能是皇差?

當然,也說不定。曹頡沒有全部的把握。自然沒有全部把握,他就不能大開殺戒。萬一真是皇差被他殺了,從此以後,他就只能亡命天涯了。他還有老婆,還有兒子,還有剛剛結拜的兩個兄弟,還有跟自己同一個號室的朋友王棟。

但是,就是有不怕死的。為首的那一個持着刀猛地殺來。

「大哥小心啦,這人是崆峒派內家高手。」那個管事兒的人突然喊道。

那個頭兒顯然一愣,曹頡心中也是一凜,看來,來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高手,竟然能識得出他是崆峒內家高手。

「崆峒內家高手又如何?就算曲一凡親臨,我三豐座下第九代護法趙子諾又豈會怕他?」

這算是報上名頭了。

曹頡一聽,吃了一驚,這老兒果然知道崆峒派的底細,連崆峒派掌門的大名曲一凡,好像他都沒有當一回事。

想到這裏,心底一陣驚慌:糟了,這趙子諾,師傅也好,爺爺、奶奶也好,倒都跟他說起過,身負外家橫練鐵布衫硬功,一招獨步華山掌法,天下無雙。外界人說他是當今天下武當派中名列前三的高人,是張三丰門下第九代弟子中汪錫齡的師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明白,他其實是三峰派的二當家。三峰、三豐,多少人並不知曉這其中的區別。至於說是不是張三丰的第九代傳人,也只有天曉得。曹頡是知道的,那個汪錫齡字夢九號三峰,他做夢都想成為張三丰的第九代傳人,還弄出個號叫三峰,想要混淆視聽。哪裏知道,曹頡卻是知道他的底細的。

曹頡當然也問過爺爺和奶奶,自己能不能對付這個趙子諾。那時候,爺爺和奶奶卻是笑而不答。

曹頡當下呵呵一笑,道:「趙前輩竟然在這裏出現,也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

「少廢話,拿命來!」

「趙前輩,我尊你一聲前輩,也是看在武當派開創祖師爺張三丰的份兒上。前輩如果愛惜自己的令名,今晚就請離開。否則,今晚過後,世間再無三峰派了。」

「無知小兒,妄說陰陽。看招吧!」

趙子諾打來一掌時,曹頡聽得身後的屋子裏突然有動靜。心念甫動,陸李二位和自己的渾家、兒子,已經被人挾持着走出了屋子。

曹頡心知不好,到底沒有防著屋子後面,自己的人沒有從後窗突破,反而後路被對方給抄了。再一想,幸虧兄弟與妻子沒有往外逃。如果逃得遠了,自己想幫倒反而難了。

正想着時,趙子諾掌風已至。

陸永發嚇得驚叫:「兄弟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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