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胸部大也這麼沒腦子

李渝自己也呆住了。本來以為自己算是死得很慘的，沒想到，死相似乎還不太難看嘛！

門外，沐小夭看著手上的那朵「百合玫瑰」，一臉的好奇之色。

「奇怪，玫瑰花真的從百合里長出來了，這什麼魔術啊？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好好問一問才行。」

趁著眾人不注意，李渝偷偷地望了望自己的雙手。放在平時，要把一個對象「克隆」成另外一個對象，所耗費的時間，少說也要幾分鐘甚至上十分鐘。但在剛才那極度亢奮激動的情況下，他竟然用了不到一分鐘就完成了。這是不是意味著，當自己的身體或精神處於一種特殊的狀態下時，上帝之手的效率將會大大提高呢？

不管怎麼樣，剛才他明顯有些衝動了。雖然百合花和玫瑰花的花葉很好地掩護了上帝之手的「觸絲」和異變，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的事情還是少做的好。

怪只怪沐小夭長得太妖孽，李渝作為一個審美觀正常的宅男，一時控制不住也是正常的。

「天鵝走了，還捨不得走？」許芸又在後面酸溜溜地說。

李渝沒理她，只是將海子拉到了一旁。「有沒有一千塊錢，先借給我。」

「幹嘛，你家裡有急事？」海子有些吃驚，他知道李渝的家境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是很困難。一千塊對自己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李渝來說，就是一筆比較大的數目了。

「嗯，我有個親戚也在種蘭花，我想買些花苗回去，和他合夥做點生意。放心好了，錢很快就還給你。」李渝找了一個聽上去還比較容易接受的理由，其實心中另有打算。

海子更加吃驚了，有些憂慮地望著他說：「咱們一場兄弟，錢不是問題。我只是擔心你被人騙了。」

李渝當然知道海子是真的關心他，心裡有些暖。對那些富家公子官家少爺來說，在社會上交點學費，根本算不了什麼。但以李渝的家底來說，就連這一千塊錢，他也輸不起。

周春曉也好心地勸了他幾句，倒是許芸，一直在旁邊冷言冷語，簡直是把李渝看成了個做事不經大腦的白痴。

有些話李渝也不能和他們直說，所以只是笑著解釋說：「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你們放心。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這個海子是知道的。」

海子知道李渝的性子。這小子一旦下定了決心要做什麼事，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於是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拍拍李渝的肩膀，和他一起去看蘭花花苗。

在一個專賣「大雪素」蘭花的攤位上，李渝繞著一地的花苗，認認真真地轉了一圈，然後裝作隨意地問：「老闆，這大雪素的花苗，你還有需要進貨嗎？」

老闆一聽，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渝，笑著說：「你也是種蘭花的？」

李渝不置可否地笑著說：「我有個親戚也是幹這一行的。」老闆嗯的一聲，給李渝遞上了一張名片，笑呵呵地說：「既然是同行，有機會的話，當然可以合作合作。」

李渝雙手接過名片，見上面寫著「蘭景凌」三個字，差點就笑了出來。一個大老爺們，名字跟藍精靈差不多，也真夠喜感的了。

李渝又向蘭老闆打聽了一下入貨的價格，對市場的行情有了一些了解，然後便離開了那個攤位。

來到第二個攤位，李渝就專心在「大雪素」的花苗中，好好地挑選起來。他的上帝之手功能強大，只要接觸到一個對象物，腦子裡馬上可以反映出這東西的各項屬性數據，花苗之間的優劣差別，一目了然。

因此才挑選了幾分鐘，李渝就選中了苗圃中屬性最佳，數據最好看的一株苗子。

「老闆，這大雪素一苗多少錢？」那老闆望了花苗一眼，暗暗動容。「小帥哥，眼力挺好的啊。大雪素嘛，一苗一千塊，最近的行情就是這樣，你去哪兒都是這個價。」

李渝不死心，死皮賴臉的講起價來。海子也在一旁幫腔，想把價錢壓下去。無奈那老闆一口咬死了那個價，好說歹說，一步也不肯讓。

許芸在一旁等得不耐煩，就說：「不就一千塊錢嗎，兩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爽快一點行不？要不別買了，一千塊錢買根草，嫌錢多了燙手啊？」她振振有詞，完全忘了，剛才海子和李渝嫌這樣一根「草」貴的時候，冷嘲熱諷的也是她。

海子眼睛一瞪，就要替李渝出頭。李渝急忙拉住了他。許芸好歹是周春曉的同學，話雖然難聽了一點，但真吵起來也不好。總不能讓人家周春曉難堪吧。

李渝於是向海子借了一千塊錢，買下了一苗大雪素。一路上，他小心翼翼，把那花苗當成了掌上明珠。

許芸像看個白痴一樣看著他，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他最後的悲慘下場。李渝心裡暗自搖頭，想，這女人的胸也不大啊，怎麼也那麼沒腦子呢？

在博覽會的大門，四人分頭散去了。海子到周春曉的老家去繼續逍遙，許芸外出赴約，李渝自己一個人則繼續在大門口附近溜達。

大街的兩旁，擺滿了花販子運出來賣的花卉、盆栽，都是比較普通的品種，所以價錢也比較便宜。李渝又花了兩百多塊錢，買了三十幾苗普通的蘭花，一起帶回了學校。

宿舍里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李渝將其中一張床騰空，全部擺上了剛買回來的那些蘭花。那一苗最珍貴的大雪素，被他放在了最中間。

那一天晚上，李渝睡了個好覺。但第二天早上，他又因為上帝之手的副作用的緣故，在床上多昏睡了一個小時，這才清醒過來。

現在，他對上帝之手的運用，只是處於初級階段。但他也有些擔心，隨著對這未來高科技產品的能力的進一步挖掘，那副作用不知道會不會進一步加劇。

中午吃過飯後，他養足了精神，坐在了那一床蘭花前。他把這幾十苗蘭花買回來，其實是有著自己的想法的。

首先，以他從前的經驗來看，上帝之手的使用，往往只能面對單個目標，他想嘗試一下，解決這個問題。

而這個問題的關鍵，估計就在於從上帝之手之中探出的那些半透明的觸絲上。這些細絲柔軟而堅韌，既像是金屬質地，又像是奇異的生物體，帶有一種無法解釋的生命感。

他曾經數過，在最初運用上帝之手時，每隻手上探出的「上帝之絲」，一共只有八條。但隨著一段時間的運用，現在已經增加到了九條。似乎這當中有個熟練度的問題，隨著運用熟練程度的增加，李渝的身體與上帝之手間的契合度，會進一步增高，上帝之絲的數量，似乎也會因此而增加。

李渝拿起一苗普通的蘭花，九條上帝之絲，就條件反射一般伸了出來。李渝不急著去移植蘭花中的DNA鏈條及基因密碼，而是反覆感受著那九條上帝之絲，嘗試著控制它們。

九條半透明的白絲，於是便像細長的花蕊一樣，在李渝的手上舞動、盛開，雖然有些詭異，但卻不乏美感。

在大量的嘗試、訓練之後，李渝發現，手上的神經，似乎是與那上帝之絲連接在一起的。上帝之絲本身，慢慢有了微弱的感覺，而且，也漸漸地能被他的意念所控制了。

到傍晚的時候，李渝與那一手亂舞的上帝之絲之間，已經有了點「心靈相通」的感覺。他已經可以比較自如地組合、分解上帝之絲，並控制它們出沒的位置。

把上帝之絲分成三根一組，總共三組，似乎就可以同時對三個目標物進行DNA鏈條及基因密碼的破譯、複製了。前提是，這三個目標物，必須是同一類事物。

但這樣一來，速度必然要比克隆單個目標物要慢得多了。

學習控制上帝之絲出沒的位置，是為了掩飾它們的痕迹，避免被別人識破李渝身上的秘密。在某些特殊的場合，或緊急的情況下，李渝有可能要公開使用上帝之手。巧妙地利用手掌、手指來掩飾，可以最大限度地守護這個秘密。

等訓練得差不多之後，從第二天開始，李渝就開始破譯那「大雪素」的DNA組合及基因密碼。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上，則探出了九條上帝之絲，分成三組，分別依附在了三株普通蘭花的幼苗上。

基因密碼辨識，破解；DNA鏈條分解，複製，移植組合；改造目標微生態環境。

一切步驟，通過兩隻上帝之手，通過李渝的身體，同時也通過總共十八根上帝之絲，開始有條不紊地操作起來。

大腦中的幻象，出現了一個極其神秘、美麗的微觀生物世界。不同的染色體鏈條，細胞，蛋白酶，不斷地分解，破譯，複製，重組，千變萬化，神奇莫測。

出乎李渝意料之外的是，把大雪素的基因密碼同時複製到三個對象物上的時間，雖然比平時的天賦屬性移植要長一些，但卻比他預想的要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