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試船

紅木島作為一個海島，自然是有船匠的，李察面前坐著的父子就是。

父親老喬治看起來六七十歲的樣子，花白的頭髮滿臉皺紋，不過李察知道他其實只有四十歲左右。

老喬治之前其實是漁民，後來半路轉行當船匠。不過之前多年的打漁生涯摧殘了他的身體，所以讓他看起來比較顯老。

他兒子小喬治就正常多了，不過二十多歲，正值青年，一頭利落的短髮，容貌堅毅，看起來頗有幾分硬漢的感覺。

而且小喬治的造船技藝更勝其父親，李察這次的船就是要落到他的身上。

兩人聽到李察的話，小喬治沒有說話，老喬治看著李察說道：「小李察……你要買船做什麼？」

老喬治看起來有些醉了。

「我準備出海，所以想向你們定製一艘小船。」李察回答道。

老喬治拿起酒瓶灌了一口酒，說道：「唔……小李察想要出海了嗎，沒問題，我一定給你造一艘漂漂亮亮的好船。不過——嗝~你有錢嗎？」

好吧，這老喬治絕對是醉了，而且還醉的不輕。

「當然，錢不是問題，不過船一定要保證質量。」

說著，李察把目光轉向了小喬治，他實在有點不相信這個老酒鬼。

李察看小喬治，但是小喬治不看李察。

小喬治一直低著頭看著桌子底下，也不知道地上有什麼東西如此吸引他的注意。

「說說……呃，你的要求。」老喬治迷迷糊糊地問到。

李察看了老酒鬼一眼，沒奈何，只能說了自己的要求：

「我只需要一艘小船，不需要大，只要有十米左右長就可以。船艙需要有儲藏室、小廚房……」

說完了要求，李察看著快要睡著的老酒鬼，和一言不發的小喬治，不禁懷疑自己找他們父子造船，到底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就在李察決定另想辦法的時候，老喬治開口說道：「嗝——沒問題，這些要求都可以做到，300萬貝利！只需要300萬貝利，你就可以得到一艘完全符合你的要求的——嗝~漂亮的小船！」

「可以。」李察哪怕不算當鐵匠賣刀的錢，光是血斧海賊團船上搜刮到的現金都有五六百萬，所以答應得很乾脆。

「要先付錢。」老酒鬼說道。

「也可以。」李察也不怕他耍什麼花樣。

......

付了錢，交代了一些細節之後，李察看著眼前迷糊的老酒鬼，和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小喬治，眉頭微皺。

【只希望這對父子不要誤了我的事。】

......

李察走後，小喬治還是一言不發，看著自己沉默的兒子，老喬治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還在想那個姑娘嗎？你們是沒有可能的！你也不想想，以那姑娘的容貌，還有平日里說話的那副派頭，肯定是哪家貴族的小姐。她最後肯定是要回去的，而且她又怎麼會看得上你呢？」

看起來，這小喬治是遇到什麼貴族小姐逃婚的狗血戲碼了。

「可是她說過喜歡我！！」

小喬治終於開口了，為了反駁父親。

老喬治輕蔑地道：「呵，喜歡又有什麼用？你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註定走不到一起的。」

「還是老老實實的做我們的船匠吧，剛才李察訂的船你也聽到了。300萬貝利先付款的呢，也不知道這個李察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老喬治又開始絮絮叨叨的。

沒注意父親在說什麼，小喬治雙眼露出堅定，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說道：

「我要去找她！」

說完，也不管老喬治，直接起身就出了酒館。看起來，小喬治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老喬治還在那裡一邊喝酒一邊自言自語，竟然完全沒有發覺兒子已經離開了。

——————

兩個月後，紅木島碼頭。

看著眼前的小船，李察總體上還是滿意的，雖然拖了挺久，但是李察的要求基本上都達到了。

「怎麼樣？小李察，這船你還滿意吧。」老喬治今天難得的沒有喝酒。

「不錯，現在就是不知道這船的質量怎麼樣？」李察說道。

「質量方面你絕對放心，我坑誰也不會坑小李察你啊！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要出海，我肯定是要給你做一艘好船啊！」老喬治胸膛拍得震天響。

李察點點頭，說道：「好了，現在我去試一下船吧。」

說完，李察跳上了小船，沒注意到身後老喬治心虛的表情。

......

李察的小船通體長12米，寬4米，風帆動力結構。

船上除了甲板就是一個凸起的小船倉，船艙里里的空間不大，但是也勉強滿足李察的要求了。畢竟他只有一個人，需要的空間也不大。

李察打量一番，腦子裡思索著對於船艙內空間的安排，手上也沒停，解開繩索，將小船駛離了碼頭。

等遠離碼頭之後，李察掛起風帆，辨別了一下風向之後，李察控制著小帆船慢慢地航行了起來。

一開始的確很困難，對於風向把握不準確，好幾次都險些翻了船。

不過好在李察身手敏捷，力氣也大，總是在船快要翻的時候在甲板上左右控制，勉強算是穩住住了船。

繞著紅木島航行一圈之後，一是因為李察對附近水域比較熟悉，二是慢慢有了經驗，李察駕駛著小帆船也像模像樣了。

又接著航行了幾圈，李察漸漸對於小帆船的駕駛也得心應手了，於是緩緩停靠在碼頭。

跳下船來，老喬治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而且今天沒有看到小喬治，準確的說是這段時間都沒有看到他。

李察也沒在意，錢已經付過，船也試過了，雖然拖得久了一點，但是結果還是讓人滿意的。

此後幾天，李察都在周邊海域駕駛著「小白」航行，練習駕駛技術。

「小白」是李察給小帆船起的名字，僅僅是因為它的船帆是白色的。李察對於自己的起名困難症，已經是認命了。

不過且不管這船叫什麼，李察這段時間的帆船駕駛技術，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小白在李察的駕駛下，可謂是如臂使指——揚帆收帆、變換方向、停船靠岸，無不得心應手。

好吧，駕駛這小帆船本來就沒有什麼困難的，以李察10點的智力和遠勝常人的身手，要是做不到才是有問題。

停船靠岸，李察往鎮子裡面走去，他準備購買一些物資，作為出海時的必需品。

對於食物的需求倒是不大，主要是李察的飯量驚人，太多的食物小白也裝不下，最後還是要靠李察在海底捕魚當做食物。

不過買點水果放在船上也是好的，可以補充維生素。燃料、各種調料自然也是也必不可少，李察可不想茹毛飲血。

還有就是最重要的，飲用水的問題。

這個時代都是用木桶裝水，而長時間在海上航行，保存的水會變質發臭，喝了難免會拉肚子。

以李察的腸胃功能大概是不怕的，但是他也不願意喝臭水。

通常的解決辦法是把木桶里的水換成酒，甘蔗釀成的朗姆酒就是物美價廉的選擇。

這樣就可以防止發臭變質，直接喝酒補充水分。所以這個時代的水手，沒有一個不是酒鬼的。

【只是，明明之前還說不想喝酒，只喝牛奶的。現在，這麼快就要改變自己的想法了嗎?】

李察甚至差點為此打消了出海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