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喜脈

140、喜脈

越燕喜海日,燕鴻思朔雲。別久榮華晚,琅玕不能飯。

天歷世子假死歸來的消息,又成了百姓們口口相傳的盛事。有的說鳳執假死不過是障眼法,目的是為了揪出王室叛賊;有的說這是鳳執為了逃離中州的一場金蟬脫殼。眾說紛紜,各有各的論點。

景幸華在奉元殿困了兩個多月,對於這些已經流傳了好幾個版本的軼事,都回之一笑。

新春元宵節都過去了數日,大安帝君任命天歷新王的詔令,不日就要正式下達。不知道中州大清殿的少年帝君,對於鳳執假死又歸來的消息,又是作何感想?

但是不管他內心的想法如何,皇權衰微之下,天歷王君鳳商的面子,慕容許卻不得不給。

景幸華這幾日食欲不振,又總是睏倦,於是扶搖今日請來了兩位醫官給景王殿下請平安脈。

只是今日,醫官正孫瑜號脈的時間卻比往常多了一倍。扶搖侍候在一旁,緊聲問道:「孫醫官?可是君上身體有什麼事?」

正在奉茶的宮人秦玉一聽,也不由往這邊多看了幾眼。孫瑜號完脈之後未下定論,又讓同僚喬醫官號了一次脈,這喬醫官號完脈也是不言不語,孫瑜的食指和中指復又搭上景幸華的手腕,搖了搖頭,正準備說些什麼,突見左青鸞和屈慕璇正從殿外一起進來。

二人給景幸華請安的聲響,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打斷了孫瑜的話語。

「何事?」景幸華輕聲問左青鸞和屈慕璇。

屈慕璇微微一拜,眼神略有遲疑:「啟稟君上,剛剛傳來消息,鳳世子今日在旭日殿正式繼任天歷王君。」

「啊?」在場眾人除了景幸華之外,皆是沉默的震驚,唯有扶搖一人驚出了疑問詞,於是乎,大家剛好把無處投放的目光都轉向了扶搖,嚇得扶搖連連擺手,步子往後退了兩步,再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左青鸞看了看扶搖的表情之後,又立即去看景幸華的神情,眉頭緊蹙的低罵了一句,為何自家君上的姻緣總是如此坎坷又短暫。

景幸華面容還算平靜,只低頭看向仍然半蹲著的孫瑜,慢聲問道:「孫醫官,你剛剛要說什麼?」孫瑜身軀一震,只覺得此時被景王殿下點名,並不是很好的說話時機,於是猶猶豫豫的不願開口。

這會子,左青鸞和屈慕璇才看到半蹲在地上的孫醫官和喬醫官二人,「孫醫官既然來請平安脈,請問君上身體如何?」左青鸞直接問道。

孫瑜眼見數雙眼睛都盯著自己,只好拱手謹聲道:「啟稟君上,剛剛微臣號了兩次脈,君上.....是......喜脈........」說完,竟然拱手於地,行了一個匍匐大禮后,還遲遲不敢起身。

「你說什麼?」屈慕璇和左青鸞齊齊問道,一臉的難以置信。

「剛剛喬醫官號出來也是喜脈?」景幸華又看了一眼,孫瑜身後的喬醫官。

「是,是喜脈。」喬醫官有樣學樣,行了一個和孫瑜一樣的匍匐大禮。

兩次大禮,完全確定了景幸華有喜脈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左青鸞只覺得就算再問些什麼,得到的答案也不會改變。

不理會眾人的震驚面孔,景幸華沒由來的失笑了一聲:「看來今天是個吉日。孤,雙喜臨門,極好。」說完便起身朝殿外走去,邊走便說:「孫醫官和喬醫官都起身吧,既然是喜事,總是跪著做什麼?」孫醫官和喬醫官戰戰兢兢的起來,互相對視了一眼,似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心境。

景幸華剛走出奉元殿,一陣寒風撲面而來。還是秦玉心思敏捷,反應最快往內殿取了景幸華的大氅來,默默地為自家王君穿上。

畢竟雙身子的人,可受不得風寒。

而景幸華的一句「雙喜臨門」,眾人心裡也對孩子的生父是誰,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其實不管孩子的生父是誰,只要是景幸華的孩子,就是景國王室的血脈,是他們未來的少主子。

這一日,屈慕璇早早的出了宮,而左青鸞卻住在了奉元殿偏殿。

「不知道屈太傅聽到這個消息,會有何感想?應當是高興的吧。」左青鸞盯著景幸華腹部,暖暖笑道。

景幸華微微一怔:「還不知道。阿沁,你呢,你高興嗎?」或許是第一次做母親,景幸華完全沒有做好準備,她亦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了她與鳳執的骨肉,還是在她與鳳執天各一方的時候。

左青鸞聽罷,幾乎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高興了,有了這個孩子,在這偌大的王宮裡面,君上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其實她沒跟景幸華說過,她從來不甚在意,景幸華的枕邊人是誰,銀修也好,鳳執也罷。

她只是真心希望,能有個人踏踏實實的陪在景幸華身邊,讓她不那麼孤單就好了。

「臣日常事務繁忙,現在能有人陪著君上,臣很高興。」是真的很高興。

天下人眼中的景王殿下,威嚴霸道,風光無雙。可她看到的景幸華,威嚴卻孤單、霸道卻寂寥、風光又荒蕪、無雙到隻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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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女君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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