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年頭徒弟不好收

白小傑越睡越困，不知不覺，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咋回事，睡了這麼久，還是沒醒過來。

稻草人還是慌，跪地的時候身體忍不住發抖。

見白小傑還是在熟睡，稻草人哪裡會不明白，這是高人對自己得略施小懲。

【這玩意兒，咋這麼能睡，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了，要不要人家也睡一下？】

想到就做，可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系統也就作罷。

白小傑做了一個夢，夢見回到了都市，這裡沒有田園山林，有的只是燈紅酒綠，有的只是紙醉金迷，有的只是還貸款的壓力。

一個人在大廈天台邊，就著花生米，旁邊一堆飄不飄倒不倒的易拉罐。

沒有系統的坑人日子還是有點開心的，畢竟坑貨不在，腰不疼了，腿不疼了，一口氣上五樓也不費勁了。

白小傑舒服的一個翻身，就發現自己有一陣失控感。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這是市中心最高的大廈，自己這是在失足跳樓，「啊~啊~啊~」

還不想死啊，還沒活夠啊，向天再借五百年啊，不不不，我真的好想再活無數年。

身體一翻騰，醒了過來，而稻草人就感覺自己又恢復了過來。

白小傑揉揉眼睛，咦，天都亮了，這一覺睡得真舒服。

扭頭一看，咦~這不是稻草人嗎？怎麼還跪在地上？

「小婊砸，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當然不是人家乾的啦，至於是哪個憋孫乾的，自己體會，自己慢慢悟。】

白小傑嘀咕幾句，臭不要臉的玩意兒，不是你，難不成還是我自己？

「主人啊，請饒了小人吧，小人知道錯了。」稻草人口吐人言。

白小傑驚訝，現在的人工智慧語音都這麼接近人類了嗎？怪不得有一句話說得好，人工智慧早晚會統治世界！

「行吧，就饒了你了，哪來回哪去吧。」不就是一顆西紅柿嗎？要吃說一聲不就好了，看這嘴邊殘留的西紅柿汁液。

稻草人如釋重負，壓著自己的那股力量終於消失了，麻溜溜的去到原先的位置，安安靜靜做個美麗的稻草人。

這麼閑著也不是個事兒，唱唱歌？算了吧，五音不全，唱出來那簡直要命。

喝喝酒？大早上就喝酒，這不玩呢嗎。

彈彈琴說說愛？老光棍一個兒，還是算了吧。

出去溜達一圈，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

嗯！這個可以有，俗話說早起的蟲兒多鍛煉，鳥兒早晚被干趴。

【叮~叮~叮~………………】

開著大寶走在光溜溜的路上，腦海中回蕩著叮叮聲。

「小婊砸你打鐵還是打卡呢，能不能安靜一點，你這樣吵著大爺開車了，開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不說還好，一說小婊砸反而來勁了，叮叮聲越來越大。

大餐越來越快，在出現綠色的時候，「碰」一聲。

白小傑抬眼看去，一道瘦弱的身影從天而降。

想來是剛才撞到了人，都怪小婊砸，嗶嗶個沒完，好了吧，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了吧。

馬上停車跑過去，兩根手指去探鼻息，還好還好，還有氣兒。

立馬讓系統將傷員轉移到車上后斗，開車就是往回跑。

雖然這個世界，人命比草還低賤，但是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總不能肇事逃逸。

好歹也得找個地方，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此事人不知鬼不覺，誰知道自己把這人給撞了？

嘴角露出微笑，隨後立馬搖搖頭，算了算了，這想法很危險，下手需警慎。

白小傑回到屋子裡，讓系統把傷員轉移到床上。

裝模作樣把把脈，脈象顯示這娃娃有喜了，是不是應該恭喜一下？

恭喜個屁呀，怎麼看都是一個男孩子，怎麼可能有喜了？

小婊砸當初教的肯定是冒牌醫術，不知道是不是抽瘋搞成了獸醫的。

「小婊砸，要不是你叮叮叮的，也不會出這檔子事情，出來救人啊。」

【叮~叮~叮…………】

又是一連串的叮叮聲，白小傑瞬間覺得有些蛋疼，什麼玩意兒，小婊砸果然不靠譜。

走出房門，拿起鐵鍬來到房子後面，挖出一個坑，裝人應該是夠了。

【叮~人家任務發布：救治落魄少年夜星辰，考慮到宿豬能力不足，獎勵一顆丹藥用以救治。】

看著手裡出現的丹藥，白小傑有種立馬丟出去的衝動。

丹藥渾身散發甜甜的氣息，整體顏色綠色，聞味道，有一股蘋果的芳香。

小婊砸，確定這玩意兒不是彩虹糖？不是麥麗素？哪怕你來顆升腿瞪眼丸，也比這彩虹糖來的更有信任度啊！

懷著忐忑的心情將彩虹糖放入少年嘴裡，隨後立馬跑到躺椅上。

與其心裡七上八下，看著生命的消失，不如眼不見為凈。

「小婊砸，你出來解釋一下，這彩虹糖從哪裡來的，要不先給個十車八車的，當零食？」

【想多了吧你，人家也就一顆的存貨，想要也沒有了，有能耐自己做。】

「有能耐了是吧，信不信同歸於盡？」說完掐著自己脖子，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架勢。

【大爺，人家錯了，手放下來，好好說話。】心瑟瑟，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玩意兒？

【叮~夜星辰蘇醒，獎勵發放，十瓶彩虹糖已到賬】

【叮~宿豬大爺突破到築基第十一重天】

【叮~由於宿豬突破第十一重天，觸發第二主線任務，第二主線任務為……叮~叮~】

「什麼玩意兒，又卡了，能不能行了，卸載又卸載不了，還不如1.0呢，動不動就卡一下，命苦啊命苦！！」

第一主線任務是突破到九十九重天，這六百年了，才到第十一重，又來一個第二主線，怕是沒個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這任務是完不成了。

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水，好男兒不哭，站起來擼。

站起身來，伸伸懶腰，躺的時間長了，這還真是腰酸背疼啊。

夜星辰盯著天花板，這裡是哪裡？自己的傷勢復原了？

小腦袋左右看看，這房間普普通通，卻有獨特的韻味。

哎，想自己夜家廢材，本來也是天才般耀眼的人物，奈何修為被廢，慘遭退婚，家族被滅，護送的叔叔恐怕也已經死翹翹了吧？

父親，母親，大哥，二哥，小弟無能啊，滅族之仇怕是報不了了。

白小傑看著系統顯示出來的第二主線任務，陷入了沉思。

【叮~第二主線任務，收夜星辰為徒】

妥妥的主角模板啊，可惜自己沒能力，要不然化身老爺爺，來一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也不錯。

嗯？自己雖然廢物，但是有系統啊，雖然這系統坑爹，培養一個主角當徒弟也不錯，到時候大樹底下好乘涼，好歹也是主角的師傅，不可能很快就涼涼。

嗯，為自己的機智點贊，為自己的機智喝彩。

「小婊砸，既然收徒任務，我這九十九重天也不適合傳授給徒弟啊，有沒有一路火花帶閃電的絕世功法，拿出來瞅瞅？」

【人家這裡沒有了啦，那怎麼可能咩，弟子選擇拜師后，會自主選擇所感興趣的方向，到時候自會傳功。】

這小婊砸一如既往的沒讓自己失望，有是有，就是不給你能怎麼辦呢。

夜星辰蘇醒以後的幾天，一直沉默寡言，除了吃飯睡覺，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這可苦了白小傑了，沙發沒沙發，只有躺椅，腰板子更加疼了。

幾天下來，拿出公園老大爺的太極拳，廣場舞大媽的四八步，就連中小學生第八套廣播體操都拿出來了，依舊沒動靜。

白小傑決定拿出自己的必殺技，俗話說得好，嗩吶一響，黃金萬兩。

一首嗩吶魔音青鳥，高亢響亮，彷彿跟隨鳴人他們進入了那段光輝歲月。

夜星辰聽著這魔音貫耳，重燃了對生活的希望，重燃了鬥志。

打開房門，靜靜蹲在白小傑對面。

行屍走肉的幾天過去了，迎來的是未知的現在。

白小傑收起了手中嗩吶，說出一句：「了不起重傷，要死哪那麼容易。」

夜星辰低頭沉思，這句話很深奧，一時半會兒，還真的理解不了。

「聽一個故事吧，從前，有一個國家，這個國家叫阿羅絲，阿羅絲有一位很有能力的小老頭，小老頭的能力甚至蓋過了國主。

國主心慌慌，做夢都會夢見小老頭要爭奪自己的位置，國主終於痛下殺手，派出刺客，企圖刺殺小老頭。

小老頭睡夢中被刺殺，刺客離開后，小老頭醒了過來。

原來刺客的劍順著肺葉與心臟中間穿過，死裡逃生，立馬察覺到國主對自己痛下殺手。

忍著傷痛離開宮殿，又遇幾次襲擊，始終安然無恙，直到推翻原先國主，自己還是好好的。」

夜星辰繼續低頭沉思，這故事是在說，只要自己不想死，哪有那麼容易死去，就算再多的苦痛，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著，想著自己這是被前輩高人指點了。

白小傑看這娃娃和木頭樁子一樣，頓時心情不好，雖然沒有明說，這意思還不懂？

現在的年輕人咋都這麼榆木腦袋，從藤椅上下來，走向菜地，菜地里長滿了雜草，其中以一種可以吃的小野菜居多。

今天就炒個小野菜吧，心情不好，小野菜完全可以代表。

說到底小野菜還是草，尤其是手握著的動作，畫面感不就來了嗎？

掰兩坨蒜，生火做飯，野菜加少許鹽，這樣的才會不失野菜本來味道。

端上飯桌，埋頭乾飯，至於榆木腦袋，愛吃不吃。

夜星辰聞到香味，抬起頭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手掌摸摸自己的肚子。

「要吃就別發獃了，趕緊麻溜的。」吃完飯抹抹嘴的白小傑就這樣揚長而去。

臨消失也不忘補充一句：「記得把碗洗了。」

隨後腳底抹油，趕緊溜，洗了一百年的盤子，終於來了個接班人。

吃著小野菜的夜星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具體發生了哪些變化，可能肚子飽了，身體長高了一丟丟吧。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眨眼，一個白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夜星辰沒有回房間，獨自一個人坐在地上，看著遠方發獃。

白小傑接觸到久別重逢的床，立馬睡了過去，雷打不動的那種。

【總算睡著了，看漫畫時間到，這麼好的漫畫，當然是一個人獨享，嗯，這個小學生六百多年，不，快七百年了，都還沒畢業，真是夠笨的。】

白小傑很鬱悶，找系統要二十一世紀的漫畫，小說拿來看看始終說沒有，這個世界文娛活動這麼匱乏，打發時間的方式，大部分是發獃。

打開房門，嗯？什麼玩意兒？難道開門的方式不對？

嗯，一定是這樣的，關上門再開，一開門，就看到夜星辰跪在地上。

這黑眼圈說明一宿沒睡，這是要拜師？

夜星辰看到房門推開，多餘的話沒有，開口就是：「弟子拜見師尊。」

說完就是三個響頭，頭都磕破了。

白小傑點點頭，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開口說道：「徒兒起來吧。」

表面雲淡風輕，內心裡國罵已經忍不住要脫口而出。

這是拜自己為師，還是收自己為師？

現在的徒弟都這麼吊了嗎？師尊二字一開口，自己就成了。

【叮~人家發布任務完成，築基十一重又向前邁出了一點點，加油哦少年，踏破山河，逗破長裙等著你。

獎勵已發放，請注意查收。】

什麼玩意兒？真要破長裙，踏山河就好了。

「小婊砸，徒弟收到了，有沒有狂拽酷炫叼炸天的功法傳授這傢伙。」

等了好久都沒動靜，總該說些什麼，要不然挺尷尬的。

「為師一介凡人，也沒啥好教你的，些許本事養家糊口估計不成問題。」

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卻看到夜星辰手中平白無故出現了嗩吶。

白小傑這個冷汗呀，抬頭望天，小婊砸，你出來，絕對不打你。

本來想的順理成章，小婊砸找出那種一聽就很拉風的功法，傳授徒兒，徒兒日後也好照顧一下自己。

如今可倒好，大樹底下好乘涼的計劃恐怕泡湯了。

望著夜星辰手中的嗩吶，白小傑說到：「此物名為嗩吶，又叫喇叭，別稱滴答。」

頓一頓，當初咋就沒百度一下，這玩意兒有啥背景故事呢。

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嗩吶一出，誰與爭鋒，可送人新生，亦可讓人安詳離去。你真的想好了？」

不要答應！不要答應！不要答應！

夜星辰咬住嘴唇，表情堅定不移。

白小傑感嘆，這孩子沒救了，本來好好一個主角模板，不敢說什麼逗，什麼帝，什麼皇，什麼王，最起碼也是逗氣化刃，如今怕是廢了，哎，廢了！

「你起來吧，有些恨藏在心裡就好。」

說完手把手教夜星辰吹氣球，別問這是在幹什麼？當初小婊砸就是這樣教自己的。

說什麼嗩吶需要氣，要不然一口氣上不來，那就成功把自己送走了。

小婊砸出品的氣球，質量沒的說，不要問能吹多大，有沒有聽過三個字，一直吹。

從此以後，吹氣球成了夜星辰的日常，感覺腮幫子都鼓了一圈。

白小傑看著夜星辰，這孩子啥都好，就是不說話，交代的事情總能完成。應了一句話，少說話，多做事。

話分兩頭，經過了幾天的走走停停，納蘭嫣然終於回到了宗門。

蘭若宗宗門上空波光粼粼，很顯然那是護宗大陣。

徑直來到後山山洞，一白髮蒼蒼的老婆婆盤坐在冰台上。

老婆婆正是蘭若宗太上長老之首，皮膚乾枯，一副人之將死的樣子。

「你回來了，東西找到了嗎？」充滿歲月氣息的聲音，出現在納蘭嫣然耳中。

納蘭嫣然低著頭，這次出發，不僅沒能找到想要的東西，差點自己也交代在遺迹裡面。

「罷了，生老病死，凡人逃不過，我們修士也逃不過。一切就這樣吧！」

納蘭嫣然聽著花婆婆的話，說出來雖然簡單，可語氣那麼的無奈，那麼的遺憾。

花婆婆今年一千八百歲，天才固然有，但像她這樣壽終正寢的修士，並不少見。

花婆婆盯著納蘭嫣然，一副見鬼的表情。

「你居然突破出竅了？而且還是出竅中期，哎，雖然老婆子命不久矣，然兒，你也不能作踐自己啊，雖然天才地寶固然重要。

老婆子也不想你犧牲這麼多，難道你不知道強行提升修為，有損根基嗎？哪怕暫時突破，可能也就止步於此了。」

花婆婆越說越激動，那副捶胸頓足的模樣就可以看出她多麼的激動了。

「婆婆，你再仔細感受一下？」

花婆婆目光掃過去，感受著納蘭嫣然流露出來的氣息，瞪大眼珠子，感覺瞪的不夠大，拼了命的瞪，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表達自己的震驚。

這女娃天賦雖然不錯，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多久？

一個月，不，半個月？不，十天都不到？

對，十天都不到從元嬰後期到出竅中期。

靜靜等著下文，等一個解釋。

納蘭嫣然從自己一無所獲，又被六人追殺，中途幹掉兩人，受傷繼續逃竄。

傷上加傷，昏迷前看到白少傑種種的事情說了出來。

直到說到滿院子天靈果，天靈草的時候，花婆婆不忘震驚一下。

整個人瑟瑟發抖，一是恐懼，二是激動。

「你可感覺到，那人什麼修為境界？」

「感覺不出來，那地方，有著天然的壓制，以我修為進入其中，如同凡人一個。以往的閱歷用在那人身上，就算看幾年，估計也感覺不出來。」

「嗯，你做的很好，恐怕這高人是在遊歷紅塵，沒打破前輩的雅興，要不然蘭若宗，不，整個風雲大陸都藥丸。」

「可惜的是當時弟子身上什麼都沒有，要不然就當謝禮了。」

「糊塗啊，高人差你那點寶貝，哪怕蘭若宗寶庫，全部擺到前輩高人面前，高人看都不看。」

納蘭嫣然無言以對，原本以為高人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婆婆這麼一說，反倒提醒了自己，只怕前輩不僅僅是渡劫期那麼簡單。

「行了行了，改日，不，就明天隨我出發，拜訪前輩。」花婆婆一錘定音，將拜訪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