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福禍相依 序章

第一卷 福禍相依 序章

緣禁山,脈契大陸被譽為機緣之首,更被稱之為極惡之首。

緣禁山來歷神秘,無人知曉其是如何出現,也不知曉存在多久,彷彿伴隨脈契大陸衍生就已經存在於此。

緣禁山的來歷以及存在固然神秘,不過,緣禁山的富饒卻是脈契大陸都人盡皆知的事實。

緣禁山不僅僅是整個大陸資源以及珍稀寶物最為富饒的福澤仙境,各種珍稀寶物,不可估價的修鍊資源更是數之不盡。

緣禁山除了這些珍稀資源以外,本身也是不可多得的修鍊場地,各種奇珍異獸賦予的磨鍊,各種險惡環境形成重重的磨鍊,還有緣禁山本身給予脈契師境界修為純天然的壓制,無不驅使緣禁山得到機緣之首以及極惡之首兩個矛盾,又最為適合的冕稱。

緣禁山除了對脈契師的境界實力有着禁錮以及壓制淬鍊的作用以外,還能對脈契師最難以修鍊提升的心境進行磨鍊,讓脈契師心境修為有難言的緩慢提升。心境修為的提升也讓脈契師在突破境界時,不會因心境與境界修為不符,導致境界突破失敗,因心境修為不足以承受壓制體內脈契之力的狂暴衝擊,不能維持體內脈契之力的平衡,堅持至境界突破的話,一旦暴走,就會會被隨之而來的負面情緒以及外界雜念的影響,以及脈契之力的反噬令脈契師體內脈契之力亂竄,導致走火入魔,輕則筋脈盡斷,重則一命嗚呼。

緣禁山能夠給予的心境修鍊功效,也令其成為了脈契師提升境界的重要提升渠道。

只要脈契師踏入緣禁山範疇之內,緣禁山特有的神秘力量就會根據脈契師的境界高低而有所不同,境界越高,壓制就越強,進入緣禁山之後,體內的脈契之力因壓制,自行循環運轉的脈契之力,就彷彿每時每刻都在處於被壓縮淬鍊打磨之中,每時每刻都不知不覺在打磨修鍊提升,同時也會以相同的方式淬鍊提升精神之力,靈魂之力,肉身筋骨,脈契之力……讓脈契師的心境也在不知不覺中得到磨鍊,本來虛浮的根基也會在這壓制打磨淬鍊下變得厚實。

當然,也有許多脈契師會因自身原因承受不起這份難得的磨鍊,從而隕落或讓自身留下難以修復的暗傷。

只應在打磨淬鍊的時候,也會給自身帶來長久的沉重負荷,一旦身體長期如此負荷,一不小心超過可以負荷的臨界點,就會直接崩潰或者虧空,帶來不能磨滅的頑疾,亦或者直接死亡。

好在脈契師們即使只是純粹在此歷練,不貪圖一步登天,偶爾的爆發,突破一下身體極限,也能帶來只能意會,而不能言傳的妙用,因而脈契大陸大多數的脈契師在突破境界之後或者自身根基浮虛之時,就會來此打磨浮虛境界或者鞏固浮虛的根基。

緣禁山固然妙用無窮,可同時也是隕落最多脈契師的極惡深淵。

以往在緣禁山獲得機緣,從此魚躍龍門,一步登天的脈契師也是屢見不鮮。

但前往緣禁山尋求機緣突破自身境界而隕落的脈契師也是司空見慣。

雖然整個緣禁山佔地面積並不是很大,但也只是相對於整個大陸而言。

緣禁山即使同時容納十萬生靈也不顯擁擠,即使同時容納十萬脈契師以及緣禁山居住着的無數異獸,也絲毫不見擁擠,而且還顯得綽綽有餘,只因緣禁山的特殊……

緣禁山固然如此令人嚮往,但眾所周知,緣禁山有一個可怕得令人不寒而慄的禁忌,脈契師不能懸浮空中,只能如同普通人一般步行,雖然也有些脈契師可以憑藉自己強大的修為,強悍的肉身或……強行懸空十米,不過維持自身懸浮在半空就已經十分勉強,而且也只可以維持懸空,極少脈契師會有如此行為,一旦懸浮半空,就不能調動體內一絲脈契之力進行戰鬥,更別說懸空移動,懸浮半空的行為毫無意義,還會成為眾人眼中的活靶子,任人宰割,畢竟緣禁山只有禁空限制,並不禁止脈契師對懸浮半空的人進行遠程攻擊。

而懸浮半空之中的脈契師只要調動體內的脈契之力戰鬥或者進行其他行動,一樣會被禁錮在緣禁山,永遠無法離開,並且還會被緣禁山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汲取體內的脈契之力和生命力,直到最後脈契師的身體因脈契之力的流逝令境界下降以及生命力的流逝慢慢老去化作白骨,直至化為塵埃。

這過程讓許多人難以承受,只因抽取方式十分緩慢粗暴,肉眼可見的脈契之力以及生命力從體內所有部位直接抽取,因而脈契師在被強行抽取的過程中宛如鈍刀剝肉,鋸齒磨骨。

被汲取的時候,還會完全保持清醒,最可怕的是不會禁錮你吸取周圍的天地靈氣,一旦天地靈氣的入體自動煉化轉換為脈契之力,那酷刑就變得更為漫長了。

大多數的脈契師都會在掙扎一天之後就強制封閉自身吸取天地靈氣,就算是大陸公認最為硬氣的脈契師也是在第三天就會無法忍受而發瘋,最後也強制封閉自身吸取天地靈氣迎接死亡的到來。

最重要的是在脈契師在受酷刑折磨的時候,自身就像處於公開的處刑場地一般,身處緣禁山或者緣禁山附近的脈契師都可以看見自己受刑而不經意暴露出醜態以及最後肉身被一點一點磨滅消散的全過程,這般羞恥的模樣會被其他脈契師完全收入眼中,被眾人議論,譏諷,嘲弄,憐憫……

這也是許多脈契師最不能忍受的原因之一,也是最為重要的原因之一。

因此緣禁山也是脈契師們公認最天然的殺人場所,也是脈契師公認解決恩怨的最佳場所。

緣禁山除了天然的殺境,還有來自脈契師算計,來自機緣之地本身險惡,來自原居民珍稀異獸實力危機,衍生了靈智的珍稀靈物……

緣禁山!

世所周知的機緣之地之首,也是極惡之地之首。

許多脈契師都知道此處坐擁難以形容的富饒資源,同時也伴隨着無盡殺機,一不小心就會落得屍骨無存下場,即使如此來此探險尋寶的脈契師還是一如既往的以身犯險,絡繹不絕的前往緣禁山。

而且來此尋寶,尋求機緣的大多都是本身壽命無多或者突破無望的脈契師,又或者是一些落魄脈契師……

也只有迫不得已或者無可奈何的脈契師才會義無反顧的前往緣禁山深處尋求魚躍龍門,一步登天的機會。

也有自命不凡的大勢力天之驕子,本身實力或者天賦不錯的天縱奇才……

也驅使此地隕落的脈契師與從中獲利的脈契師比例難以達到平衡,畢竟義無反顧前往的脈契師基本實力略差他人一籌,同等修為下,實力也可能不及其他處於正常狀態的脈契師。

而且天賦異稟的青年脈契師一般都只是在利用緣禁山的天然壓制磨練自身,在衡量比較自身境界同等卻略勝其他脈契師的情況下才會進入緣禁山尋找突破境界機緣和修鍊資源,那時的青年脈契師才會義無反顧的前往緣禁山磨鍊的同時,也會尋找機緣和修鍊物資。

也因他們的更多的是為緣禁山給予的心境磨鍊,其次才是緣禁山的機緣以及寶物,故而緣禁山隕落的年輕脈契師較少。

不過,此時的緣禁山入口處不同往日的繁亂無序,此刻入口處雖然一樣人滿為患,但卻井井有序聚集在入口百米外的位置。

只因此處有唯一一條不受緣禁山禁忌限制的通道,可以通往不受限制區域通道。

這唯一一條通道完全沒有被緣禁山神秘力量禁錮壓制,通道從緣禁山山腳一直通向緣禁山山頂,通道階梯可同時容納五人並排前行,完全是有普通的石頭搭建,唯一神奇的地方就是即使受到破壞,也會慢慢的自己修復,直至恢復原來一模一樣才會停止。

從石梯做工上可以看出,這完全由人工建造,只是沒人知道是由何人建造。

雖然這條石階沒有被禁錮壓制,但是也僅此而已,這條石階除了會自動修復和作為從緣禁山山腳通往半山腰的一處同樣沒有被緣禁山神秘力量禁錮的空地,以及通向山頂之外,再沒有其他神奇作用,而且一旦踏上石階,就不能中途離開,或者直接進入緣禁山,只能到半山腰的一處空地或者登頂之後才能往回走離開。

往日只有脈契師不斷進出的入口處四周,此刻卻是烏壓壓一片全是實力強勁的脈契師,脈契師都如同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嚴肅有序排列,臉上一致嚴肅,如同隨時準備衝鋒陷陣的戰士一般等待衝鋒指令的在山腳處站定。

整個入口山腳都被他們團團圍繞,放眼望去,全是脈契大陸各族的強者,還有乘坐飛行獸懸浮在緣禁山半空,限制範疇之外密密麻麻的脈契師。

而站着最前排的都是大陸有名的各家各族的勢力之主,但是他們的目光卻都與其他脈契師一樣,都注視在緣禁山半腰處空地處一個僅能容納一個通過的洞口前,那數十人的身上,但是更多的是注視着被另外幾人以隱蔽的方式包圍封鎖的一位黑袍人身上。

黑袍人背對着眾人,雙手卻在對着洞口不停的打出一個個奇怪的手印,並且不時的往洞口扔進一瓶瓶裝着不知名的粉末物品的小瓶子,到現在黑袍人已經扔進去三百六十五個瓶子,但是這次不同之前,黑袍人一次性扔進去六個拳頭大小的物品,還用秘術封印,其他人看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眾人看見六個不知名的物品完全沒入洞口之後,黑袍人才微微仰頭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然後又將微微仰起的頭重新垂落,將自己的臉龐重新隱藏在寬大的黑袍帽兜的陰影之中后,才緩緩轉過身看向來他們。

黑袍人的黑袍上那寬大的兜帽將黑袍人的頭部以及大部分的外貌遮擋,加上黑袍人刻意隱藏,其他人只能看見一道陰影幾乎完全遮擋着他的面容,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位。

黑袍人雙手架於胸前,由於都被寬大的袖子遮擋,因此注視着他的眾人也沒有在意,但是他們卻不知,這輕微的疏忽,差點葬送了近萬人的性命。

黑袍人面對眾人之時絲毫沒有掩飾胸口的劇烈起伏,口中喘息也粗重嚇人,全身每個部位的肌肉都在輕微的哆嗦……

但他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一雙眼睛卻冷醒的如兩把寒刃,沒有絲毫渙散的痕迹,射出著惡狼般的凶光注視着站在他面前的幾名脈契師以及半包圍攔截的脈契師,還有在山腳下烏壓壓的一片的人群,更多的是將目光注視着他面前的幾名脈契師。

絲毫沒有因他們是脈契大陸各族勢力以及實力最為強大的勢力之主而有一絲恭敬,也沒有被他們包圍而感到一絲膽怯和緊張,有的只是嘴角微微上勾的呈現的極盡嘲諷、不屑的冷笑。

他的前方,被面前幾人看似不經意的堵住,山腳下的人群也堵死了他離開緣禁山之後所有的逃生之路,卻不知他並不在意。

「棄,你已經走投無路了,乖乖束手就擒,我們或許可以饒你不死。」

「不然的話,我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除掉你這個草菅人命的禍害!「

」棄!將脈契傳承珠交出來,這等至寶,不是你配擁有的!!」

句句讓人感到義正言辭,正氣衝天話語從他們口中說出。

但是卻難以掩飾他們眼中的貪婪和隱藏的嚴謹,以及一絲隱藏更深的恐懼。

譽為整個大陸最強大的各家各族的勢力之主,處於整個大陸實力最頂層的強者居然也會害怕?

他們在害怕什麼呢?

是黑袍人的強大?

是奪走至寶之後將要面對的壓力?

是被他們隱藏的真實醜陋嘴臉?

被隱藏的齷齪之事被揭穿而引發的後果?

還是……

黑袍人聽完之後,只感覺全身的血液宛如沸騰一般,瞬間衝上腦海,血液以及體內力量將他本來虛弱的身體衝擊的更加虛弱,宛如一個即將支離破碎的玻璃一般。

但是想到自己的計劃,黑袍人艱難的將心中的怒氣硬生生的壓了下去,伴隨着身體的虛晃,平復了原本躁動的心和情緒。

眼見本來應該激動的黑袍人已經平復下來,本來義正言辭的眾人也回歸沉默。

他們知道,黑袍人已經識破了他們的激將法,並且將心態調整至波瀾不驚的狀態,繼續挑撥也不過像是小丑一般滑稽可笑。

眼見再次陷入沉默,他們突然意識到黑袍人可能在拖延時間,還有密謀着什麼事情,而且和他剛剛的舉動密切相關。

一名一副儒士打扮的中年脈契師向前一步,雖然他面貌年輕,但是從他氣質上的滄桑和處事不驚姿態,可以看出他並非中年人,畢竟他已經有了上百年紀,只是因為境界修為而回復中年模樣,非是刻意,而是自然而然回復中年面貌。

他就是大陸十大家族排第三的冥家家主,也是被其他勢力主稱為最神秘的家主。

「棄,你獨自破滅眾多家族,以剛烈手段只殘不殺,為何?」

「以親自上門拜訪之意威脅在場所有勢力前往緣禁山來此是聚集,為何?」

「讓各位勢力主在場等候多時,卻又不言不語,又為何?」

三句「為何」問出在場所有不明何事之人心中的疑問。

在冥家家主問完之後,再次陷入沉默,就在另一名脾氣火爆的家主想再次張嘴之時,黑袍人用凌厲的眼神瞄了一眼那名勢力主,那名勢力主就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哼!廢物!!「黑袍人一看那名勢力主的表現,不由出聲諷刺,但這次卻沒有再次沉默,而是緩緩抬起頭隱藏在黑暗之中冷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面前所有人,同時也用略為虛弱略帶冷意的聲音說道:「呵呵,我是誰,在場不少人都應該知道,為何破滅眾多勢力,其中的原因也應該有不少人知道,至於為何威脅你們前來緣禁山……」

「不過是……」

「想向各位……」

「借用一物!」

在黑袍人說第一個解答之時,有不少人是面不改色的面露嘲諷,也有不少人滿臉疑惑,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將頭低下,掩飾臉上的羞愧和不恥。

不過黑袍人第二次回答的時候,一句話卻斷斷續續的停頓了三次,讓眾人不由揪起心來屏息聆聽,卻又每說幾個字就停頓了數秒,令眾人繃緊的心臟剛剛放鬆便又繼續說道,令在場所有脈契師的心臟都不由自主的放鬆,停頓,又揪起三次。

不過,黑袍人說要「借用一物」時,聲音已經沒了之前的平靜冷漠,語氣也加重了不少。

驚得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是靠近黑袍人還是山腳下的眾人,都同樣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心臟都驟停頓了幾秒,心臟就像被人緊緊揪起一般,同時皺緊眉頭,緊咬牙關以備戰的姿勢,警惕的注視着黑袍人的一舉一動。

借用一物?

是什麼?

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到是他們的項上人頭,他們的性命,因此才會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讓自己離黑袍人距離盡量遠一點,就算這點距離對於他們和黑袍人的境界修為來說毫無意義,但是他們還是下意識的做出了這個舉動。

眾人思索的同時也警惕的看着黑袍人的一舉一動,都同樣也下意識的緊握自己的拳頭,同樣也隱蔽的調動體內的脈契之力,隨時準備迎擊。

黑袍人輕藐了一眼他們的動作,沒有給他們再次說話的機會,黑袍人略帶一絲譏諷繼續說道:「放心,不會拿你們的賤命,只是借用一些你們才有的東西,至於為何讓你們等候,嘿嘿,現在我就告訴你們。」

隨着黑袍人說完,他全身衣物無風自動,周圍的天地靈氣也隨之完全暴動,在場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自身周圍的天地靈氣都在緩緩朝向黑袍人位置凝聚而去,凝聚的速度也從緩慢漸漸變得飛快。

山腳下方的人群腳下也漸漸亮起一點微弱的光芒,並且眾人發現隨着腳下的亮光漸漸明亮,他們都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動彈,更隨着時間的流逝,周圍空氣都好像凝固一般,身上如若萬斤沉重,不由緩緩彎下脊骨,更有甚者已經趴在地上。

整個緣禁山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寧靜,所有人都在不斷的驚呼,嘶吼,掙扎……

整個天空漸漸由明轉黑,烏雲密佈,持續蔓延,直至在場所有人都無法再看到一絲亮光,彷彿烏雲密佈籠罩了整個大陸。

站在黑袍人面前的眾位勢力主紛紛全力感知周圍的情況,發現烏雲密佈籠罩的地方已經超過他們感知的範圍,不由驚駭,他們要是全力感知可以說方圓百里之內可以感知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們此刻卻感知不到烏雲籠罩的盡頭,不由升起一絲恐懼,超越掌控的事物最讓人感到不安,他們也都快忘記這種感覺了,現在這讓他們驚恐不安的危機感卻重新在他們的心頭滋生。

最先從中驚醒的那名家族勢力之主迅速反應了過來,同時也將心頭滋生的危機感強行壓制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黑袍人在幹嘛,但是他知道,這必須阻止。

迅速的調取體內的脈契之力,卻發現體內脈契之力好像被切斷聯繫一般,毫無動靜,如同不存在一般。

其他人發現那名勢力主的狀況,也紛紛全力調動體內的脈契之力,但是情況也是如同之前那名勢力主一般。

而且身體也漸漸失去了掌控,除了可以看見眼前事物之外,其他什麼都做不了,就連之前調動感知之力都被禁錮在體內如同之前體內的脈契之力一般失去了聯繫,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

黑袍人看着他們這般措手無錯,嘴角不由勾起一絲嘲諷與不屑,卻沒有絲毫的憐憫同情,只因他也曾經因面前這些人,有過同樣的經歷,而且當時他們行為比此時更加殘酷,殘忍,不屑……

當時的自己比他們更加絕望,無助,更……

黑袍人看着面前數人,以及山腳下眾人那副驚恐失措的模樣,反而因此滋生了久違的興奮感,而且興奮的快感彷彿被點燃的柴火一般,持續燃燒,蔓延……

半山腰空地,被強大力量束縛得不得動彈的幾名勢力主,在短短的時間裏,彷彿經過了一個世紀,心底不由滋生了一絲絕望的情緒。

就在他們已經準備放棄抵抗的時候,黑袍人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

「嘖嘖,這就是脈契大陸實力頂端的大人物們的心態?這就快尿了褲子?這就恐懼得要崩潰了?」

「放心,你們的賤命我不會取走,殺人不過頭點地,我更喜歡讓你們留下終身難以磨滅的恐懼,恐慌的渡過餘生,哈哈,哈哈……」

黑袍人放肆大笑之後,便沒有再理會其他人的,專心繼續自己的事情。

隨着時間的流逝,圍繞他們身邊靈氣已經消失,而且他們驚恐的發現,他們體內的脈契之力也被黑袍人身後的黑洞強硬抽取,而且被抽取的脈契之力還附識著微弱的生命力,雖然被抽取的過程十分緩慢,但是抽取的脈契之力還附識了生命力卻讓人幾乎崩潰。

伴隨時間的緩慢流逝,從緣禁山開始擴展的烏雲已經將整個脈契大陸完全籠罩,而且烏雲的顏色也伴隨時間越發濃稠,從開始淡淡的烏黑開始變得漆黑,直至整個大陸完全處於黑暗。

如同陷入末日一般,漆黑的烏雲在空中不停的翻滾,濃稠得像果醬一般……

轟,轟——空中烏雲已經還在翻滾,變換,而且伴隨時間的流逝,烏雲還滋生了雷電,由剛剛的一縷頭髮絲細小的雷電,漸漸變都粗獷,最後變得有一臂之寬便停止變化。

雖然沒有繼續變粗,雷電的顏色卻欲發深沉,顯然是品質上的改變。

雷電在山腳下人群的頭頂上面積累,儲備,續變,最後形成一個陣法,與地上的亮光一模一樣,相互呼應。

「這——這是獻祭契陣,而且是最難形成的一種,也是唯一一種代價比獲得更大的契約,棄,你想幹嘛,你瘋了嗎,規模如此龐大的獻祭契陣一旦失控,整個大陸都會瀕臨崩潰,生靈塗炭的,你會成為整個大陸的罪人,快,快住手啊,啊……」

其中一名脈契師略懂此陣法,在看到空中與地面懸浮的陣紋之後,不由驚恐,怒吼。

其他人也聽到了那名脈契師的嘶吼,先是一愣神,但馬上也同樣嘶吼或哀求,或勸阻著試圖阻止黑袍人。

」哈哈,嘶,哈哈……「黑袍人在聽到眾人的聲音之後,並沒有住手,反而加快調動體內的脈契之力調動周圍的天地靈氣注入,加快了陣法形成,也增加了對他們生命力和脈契之力的吸取速度,同時加強了對他們的禁錮,並且還發出狂笑,即使影響了陣法靈氣平衡,創傷了他的身體也沒有在意。

最難形成?

那是你們無知!

這是根本不可能形成,只因這可不是學習就可以掌握的契陣,而是…

代價與獲得不成等價又如何?

我根本就不在乎!!!

而且……

」哼!「

在大笑完了之後,黑袍人不屑的冷哼一聲,不知是不屑他們說的會失控,還是生靈塗炭,還是成為大陸的罪人,亦或者是不屑於他們所說的大義,亦或者是……

終於隨着時間流逝,在眾人身心具受折磨的煎熬下。

伴隨一聲天空和地面的契陣產生的狂暴雷電相互交匯,產生的——「滋滋」的聲音,雷電形成的狂躁不安雷蛇漸漸變得平穩,然後平靜,雷電交匯所產生的刺耳噪音也變得幾乎消失。

隨着天空和地面上的契陣同時放出一陣刺眼的亮光,在所有人閉眼的瞬間,隨即發出一聲如同氣泡破裂的一聲,「啵」的一聲。

契陣之中的亮光也不在刺眼,漸漸暗淡了下來,直至變得溫和。

契陣成了!!

夢想實現機會近在眼前,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自己完成目的,黑袍人不僅露出一抹久違的微笑,以及一絲不由升起的期待。

撇了一眼因陣法完成失去禁錮,毫無形象或癱坐,或半跪,或佝僂……在地上眾位勢力主,在撇了一眼山腳下同樣癱坐,或佝僂……的眾人,看着他們唯一相同是劫后獲生的笑容,便收回了目光,轉身面向身後本來漆黑的洞口。

此時本來漆黑的洞口,半空卻懸浮着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以及浮現在黑洞前的半透明臉龐,但是卻完全沒有五官,只有一個面容的輪廓。

」喚吾前來,何人,何事?「雖然面前的臉部沒有嘴巴,但是聲音卻也從嘴中發出,雖然嘴巴的位置也沒有任何變化。

黑袍人雖然也驚奇,但是沒有在意,不過旁邊的眾位家主卻滿臉疑惑,只因他們聽不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讓他們驚奇的是,黑袍人居然也在用同樣的語種與之對話。

他們不知道是,此語種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遙遠到他們無法想像,無法到達,也無從得知的地方,更加不知道此語種來自一個有着比這個大陸更加悠長,更加輝煌,更加璀璨,更加古老的種族,來自藍色的……

當時的黑袍人用着讓他自己曾經都懷疑自己悟性的短暫時間,學會了此語種的所有文字,除了一些十分生僻的文字,其他文字早已滾瓜爛熟。輕鬆得好像自己早就會了,不過忘記了,現在只是溫故知新,但是黑袍人可以很肯定的是他以前肯定沒有學習過或者見過類似的文字,他只是將這歸公於自己的悟性。直到他嘗試過給另一個天資聰慧的人看過,才知道這與自己的悟性無關,只因她也學習試圖掌握,卻十分艱難,只是稍微識得並掌握一些基礎文字,讓她一度懷疑自己的悟性和天資,直到她也稍微給一段簡單的文字給其他人,發現其他人更加不堪,最後回了一個黑袍人一句「大智若愚」,黑袍人知道她暗示或者明嘲什麼,所以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打了她一頓屁屁,就不了了之了。

腦海不由浮現了那令人難忘的可愛俏臉,黑袍人不由心情好了起來,也再次露出自從」那件事「之後難以見到的寵溺笑容。

黑洞前那個透明臉龐,彷彿感受到前面那個黑袍人的無視和傻笑,不由輕咳一聲,再次複述提醒道。

「喚吾前來,何事,速說。「

與之前的毫無感情不同,彷彿有了一點情緒,一點被忽略的不高興。

黑袍人被驚醒,也重新變回了之前冷漠的面孔,用着同樣的語種與透明人說着自己的交換條件。

在黑袍人與透明人交流的時候,他背後幾位勢力主在透明人出現之後,也感知體內力量的禁錮也隨之消失了,已經可以緩緩調動瀰漫在周圍的微弱靈氣,回復自身。

雖然他們小心翼翼,十分隱蔽的吸收煉化周圍的天地靈氣,但黑袍人早就容易發現了,只是沒有阻止他們而已,可能沒有在意,又或者是不屑,也可能沉浸在陣法完成的愉悅,才懶得理會。

終於,透明人和黑袍人停止了交流,不過好像沒有達成條件,黑袍人的氣息已經泛起了一絲暴動。

不過,透明人沒有在意,只是一味的等待,終於,黑袍人好像妥協了,冷硬的點頭同意了,終於開口說了一句,然後透明人也回了一句,最後透明人一邊說着什麼,黑袍人也終於動起了他胸前眾人以為黑袍人不屑動用的而一直挽起的手,順速的在胸前結印,眾人才明白,剛才不是他一直挽手在胸前不是不屑,而是在維持手印。

「力量傳送過來,助我回復,我有一秘法可以扭轉獻祭封印棄,不然等他空出手來,我們都回死的,最好能永久封印,在裏面抹殺他,你們都知道他與我們可是血海深仇,你覺得他可能放過我們嗎?」

「忘記他了體質的特殊性了嗎?還有脈契傳承珠,只要他不死,我們必死,而且,那些東西,只要他死了,我們就是分攤也可以受益無窮,嘿嘿。「

一個略帶陰沉的聲音從其餘幾名勢力主耳邊響起,將其他人的貪婪之心激起陣陣漣漪,連幾個本來稍微有些猶豫的勢力主,聽到黑袍人給自己帶來的好處,都徹底打消了猶豫,泛起滅人殺口的想法。

為了保證計劃實施順利,還傳音在山腳下最近幾位勢力主,讓他們配合,不過卻沒有說得益之事,只是說了黑袍人不死的幾大壞處。

本來他們之中也是有幾個頭腦清醒的人,但是經過剛才差點被黑袍人將在場幾萬人殺死的舉動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但是當他們知道黑袍人真正身份的時候,卻……

就在他們互相傳音,並且付出行動,儲備力量準備攻擊黑袍人的時候。

背對眾人的黑袍人用盡全身力氣,以極快手速,打完剩下的一組手印。

滋滋——滋滋,在黑袍人打完所有手印放下雙手時,他從懷裏掏出一顆圓潤的珠子,寶珠表面毫無色澤,周圍的雷電卻主動圍繞這這顆寶珠,像是保護,像是親近,像是拘謹,更像是討好一般。

寶珠裏面卻不時的閃動着幾個文字,古老而神秘,也醞釀着一絲不明顯的恐怖能量。

隨着時間過去,本來漆黑黑洞,有些微亮,眾人知道契陣進入最後的尾聲,契約已經達成,剩下就是契約成功的代價了。

而他們則是要契約成功,反饋契約代價時,使用另一個秘術,扭轉契約代價,加重代價。

這是脈契大陸的脈契師都知道的一種秘術,但也只是知道如何修鍊,能使用的人卻很少,此秘術對自身要求極高,難以練成,而且勉強修鍊就會造成反噬,輕則廢,重則死。

所以只有寥寥幾個人可以練成,但是練成之人基本都是天資縱橫之人。

就在契約文字漸漸清晰的一剎那!

」動手!!!「隨着那位懂得扭轉秘術的勢力主一聲大吼,所有山腳下的人將力量都集中轟向黑袍人,但是呈現的力量卻不同,山腳下的力量是純粹能量的靈氣轟殺,而懂得扭轉秘術的勢力主卻是一種扭曲契約的神秘力量,如同一縷白煙一般,不緊不慢的朝向黑袍人,並且包裹黑袍人,隨黑袍人的脈契之力傳送到黑洞之中。而且可以明顯看出,黑洞之中的文字隨着時間漸漸改變,由淡紅色,漸漸轉為深紅色,然後赤紅,最後轉為黑色!

黑色文字的契約代價,已經不能稱之為懲罰或者代價了,稱為」詛咒「更為合適。

變成詛咒之後,就不是付出代價就可以獲取相應報酬那麼簡單了,是一種融入骨肉,血脈,靈魂的懲罰,而且需要支付如此代價已經不是一人,而是牽連到後代。

就是說黑袍人就算不死,並且有了後代,後代也會有這種詛咒,伴隨至死,伴隨至黑袍人血脈斷絕。

也就是說,這個代價不只是讓黑袍人一個人背負,還讓他全部後代一起背負。

終於,黑洞的文字顯現出來了,「入」「咒」「獄」「受」「罰」就在黑洞文字顯現了地點,要顯示時長的時候,在黑袍人背後幾名勢力之主,突然暴起,用獻祭壽命的代價,用盡全力將黑袍人撞入受罰地點,讓得黑袍人飛身撞入黑洞,但是卻沒有因此跌入洞裏,只是文字被衝散了,並且直接開啟了受罰地點,洞口卻越來越大,形成一股超強的吸力,不停吸取黑袍人進入黑洞。

這一幕讓看着的所有人都蒙圈了,受罰時長沒了?

這種代價結果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是沒有表明受罰時長?是永久受罰意思?還是……

看着還在洞口硬撐,卻默不作聲的黑袍人,陷入了沉默。

這情況打破了他們的認知,契約成功,換取代價受罰時長卻消失了,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類似這樣的契約成功,在發起人付出代價受罰十年,百年,千年,甚至萬年的懲罰都有過,但是還是第一次見過這個情況,不過他們都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因此……

「所有人,蓄力將這個魔頭打入黑洞,這樣就不必擔心他受罰結束之後報復了,他永遠出不來了,快,快啊,快——啊」那名帶頭撞向黑袍人的勢力主先反應過來,用盡全力仰天嘶吼道。

隨着那名勢力主的一聲嘶吼,其他人也紛紛一邊吸收天地靈氣迅速煉化為脈契之力,同時也調動全身脈契之力,然後轟向黑袍人,雖然前後順序不同,卻也都轟向了黑袍人。

特別是站在黑袍人面前的幾名勢力之主,更是使用秘法燃燒消耗自己的生命,讓自己重新回到巔峰狀態的實力,然後調動脈契之力帶動周圍的天地靈氣轟向黑袍人。

面對近萬人脈契之力以及帶動天地靈氣組成一道道即將轟擊在自己身上類似於激光一般的靈力攻擊,黑袍人卻沒有了之前苦苦掙扎的慘象,將面對黑洞的身體緩緩轉向眾人,並且不緊不慢的掀起一直蓋在頭上的兜帽,讓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面貌,這也是眾人第一次看見他的面貌。

黑髮黑眸的青年男子,臉部稍微有幾個傷痕交錯,卻沒有破壞他容貌,反而更能襯托,突出他獨有邪魅氣質,讓他看起來更加英武,也增添了一絲若有若無邪氣。

他嘴角微微翹起,卻不是之前的微笑,而是不屑,眼神看似在笑,卻也一種嘲諷無聲的笑,本來隨意披在肩上的黑髮,隨着靈力攻擊壓迫帶來的烈風而隨之飛揚舞動,好一個英俊又並不失邪魅的男子。

山腳下的人群中不少人看着這個黑袍男子,都全身顫抖了一下,連帶沖向黑袍人的靈力輸送都微微一滯。

「是他,是他,他沒有死,是祥育帝,是祥育帝,他還活着,住手,都他媽給我住了,他還沒有死,是祥育帝,都給我住手,都他媽給老子住手,住手——啊!!」在看見完全看清黑袍男子面貌之後,一名中年男子撕心裂肺的吼道,連吼道喉嚨溢血都沒有理會,並且不管強行收回轟出去的脈契之力反噬的後果,強行收回。

聽見這名中年男子的吼聲,在山腳下萬人群眾,不停的有人一同吼道,同時也收回了脈契之力,更有甚者強忍被反噬痛苦,轉身撲向另一名男子。

雖然收回力量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幾個,在數萬人中宛如入海水滴,但是卻都被黑袍青年看着眼裏。

雖然他們強行收回脈契之力,但是已經轟出的脈契之力以及天地靈氣形成如同一束激光的靈力長蛇,如此行為卻也只是令其沒有持續之力罷了,已經轟出的靈力攻擊,還是繼續沖向黑袍青年。

終於,數萬道組成激光靈力長蛇聚集,匯聚成龐大如劍狀的能量體,毫不猶豫的撞向黑袍男子單薄的身體,黑袍男子好像完全放棄掙扎一般,任由劍狀能量結晶體撞飛他的身體。

終於,黑袍男子身體以及劍狀能量結晶體一同進入了咒獄,洞口的位置卻也爆發出巨大的能量爆炸,擴散的靈氣波動將在半腰的所有人都炸飛出去,數萬人的能量衝擊,直接將前面的幾名勢力主直接從半腰位置,貼着地面一路滑到山腳,凄慘無比,生死不知。

不過,在半腰幾名勢力主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黑袍男子用手指指着他們,歪著頭,一副計劃得逞的挑釁表情,用着無聲的口型說的一句話。

」計劃之中,重見天日,片甲不留,惜命保重!!!「

回想起這句話,那幾名勢力之主全都不由噴出一口心血,然後昏迷過去。

就在山腳下的人群都陷入混亂的時候,在天空之中,出現了一行文字。

「干擾契約,連帶受罰,期長待定,立即執行。」

隨着這一行字出現,空中烏雲開始漸漸消散,這一行字體也如同粉末般從空中落下,絲毫不差的落在剛剛有參與干擾的脈契師身上,雖然有些人已經昏厥,但這行文字卻如同烙印一般印在他們的腦海中。

但是他們沒有看見是,在那個洞口的位置,掉出一個人,他卻緩緩起身,然後虛空懸坐在黑洞前面,四周靈氣卻在身下自行凝聚一把古樸無華的座椅,他也自然而然的背靠座椅翹起了二郎腿,兩手也搭在了座椅的扶手之上,忽現的座椅卻又與他渾然一體,他好似帝王一般,一同在俯視山腳下的人群。

有人靠近的話,可以發現,此人緊閉着眼睛,而且身體沒有半點活人氣息。

在距離緣禁山數百公里的地方,空中一個嬌小的身體,以飛快的速度沖向緣禁山,從她身體周圍可以發現,空間已經扭曲,還有一絲撕裂的痕迹,便可以知道,她是以什麼速度在前行。

看着空中烏雲漸漸消散,她停了下來。

嘀嗒~

一滴,兩滴,三滴……淚水瞬間佈滿,快速滑落了她的漲紅臉龐,淚珠在空中瞬間破裂,讓她本就俏麗的臉龐,迅速從漲紅變得煞白,抿了抿嘴,潔白的貝齒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櫻唇,委屈的壓抑著抽泣聲。

「不——不要——離開我啊,啊!!!」似乎終於忍耐不住,小女孩兒撕心裂肺朝着緣禁山的方向吶喊道,看向緣禁山方向的星眸瞳光漸漸渙散,嬌小的身子忽然虛晃一下,便昏了過去,失去脈契之力支撐嬌體急速從百米空中墜落。

如果任由百米空中墜落,就算是以女孩兒的實力和身體的強硬也會支離破碎。

「哎,我們回家,回家吧,乖孫女,爺爺什麼都依你好嗎,看着你如此痛苦,爺爺好心疼。「就在女孩兒墜下數米的時候,空氣泛起一點波瀾,一雙臂膀突然出現在女孩兒下方,然後走出一名慈祥的老者,雙臂恰好接住墜落的女孩兒,調動脈契之力包裹她小小的身子,令她不再受到一絲傷害,然後將她斜抱在懷裏。

渾濁的目光看着緣禁山方向數秒,然後轉身緩緩走入剛剛泛起漣漪的空氣之中,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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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命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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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福禍相依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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