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日夜煎熬
監控室里,一整面牆都是監視屏。
林娜看着監視屏失笑道:「竟然真的睡著了?」
來這種地方還能睡得着覺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
屏幕里的蘇凡雙眼緊閉,呼吸平穩,偶爾眉頭微皺,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夢。
半夢半醒之間,胳膊傳來一陣刺痛感。
蘇凡一睜開眼,看到兩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正用針管抽着他的血。
他剛想掙脫,就見那人動作迅速的拔出了針管。
就在這時,林娜突然出現在門口。
「你們先出去吧。」
那兩人端著白色瓷盤朝着林娜點了點頭,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房間只剩下他們兩人時,林娜面帶微笑的問道:「還習慣嗎?」
「有事還是直接說吧。」
蘇凡可不認為他們這些人把他抓來就是為了讓他休息的。
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只是還不能完全確定罷了。
林娜毫不在意他那不客氣的態度,反而繼續溫聲道:「看來你的狀態還不錯,跟我走吧。」
走出房間,蘇凡這才打量起四周。
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照了進來,他看着窗外隨風擺動的樹枝愣了神。
林娜發現身後的人並沒有跟上了,便轉過身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
蘇凡收回視線,跟了上去。
他本以為自己被關在了什麼地下,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陽光。
一條長長的走廊連接着十幾個房間,每個房門都是一樣的。
林娜推開其中一扇門,回頭看着蘇凡微笑道:「不用緊張,只是做一些常規的檢查。」
這時,屋裏傳來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聲音:「怎麼還不進來?」
林娜抱歉的看着蘇凡說道:「我還有其他的事就不能陪你進去了。」
蘇凡裝作淡定的點點頭,隨即走了進去。
房間的正中央擺着一台機器。
那台機器看上去跟醫院的X光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機器上多了幾條透明的管子。
男人不耐煩的催促道:「傻站着幹什麼?還想讓我請你躺上去嗎?」
蘇凡沒吭聲,照着他的話躺了上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男人冷著臉了過來,拿起機器上的磁片就往蘇凡的身上帖。
蘇凡躺在冰涼的架子上,身上貼滿了磁片。
「別亂動。」
男人回到機器前,手指飛快的敲打着鍵盤。
當他動作停下來的時候,機器突然運轉了起來。
轟隆一聲,蘇凡嚇得差點掉下去。
他雙手緊緊的握住了一旁的欄桿。
心裏很清楚,這只是個開始。
接下來,每個樓層他幾乎都去了一遍。
這裏就像個迷宮似的,一不小心就會走錯了門。
在這一天裏,他做了數不清的檢查,被抽了二十幾管的血。
做完最後一次檢查,蘇凡臉色蒼白的靠在牆上,額頭開始沁出細汗。
周圍偶爾路過幾個穿着白色大褂的人,他們看着蘇凡的眼神很奇怪。
蘇凡自我嘲諷的笑了笑,看來這幫人是把自己當做實驗的小白鼠了。
「起來。」
男人站在不遠處,臉黑的像個催死鬼。
蘇凡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咬牙站了起來。
那人推搡著蘇凡的肩膀,把帶他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
房間的設施很簡單,看上去像是一間審訊室。
椅子上放着幾條測量管,測量管的另一頭連接着電腦。
蘇凡被男人按在椅子上。
他把那幾條測量管分別圍在了蘇凡的頭部,胸部,以及手臂上。
等一切準備就緒后,男人坐在了電腦前。
「你現在心裏默想一個10以內的數字。」
蘇凡下意識的想到了自己的幸運數字4。
就在這時,男人開始問道:「是1嗎?」
蘇凡回答:「不是。」
男人看了眼電腦,又繼續問道:「是2嗎?」
「不是。」
當他問到是不是4的時候,蘇凡微微一頓,然後點頭道:「是。」
「蘇凡,你的錢包為什麼會出現在化石里?」
「我不知道。」
「你有沒有做過什麼手腳?」
「我沒有。」
「錢包的事情跟你有關係嗎?」
「沒有。」
蘇凡的話音剛落,圍在身上的測量管突然電了他一下。
「你撒謊。」
「我沒有撒謊!」
蘇凡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就算跟我有關係,那也只是因為錢包是我的。」
「除了這一層關係,其他的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我不清楚我的錢包為什麼會跑到那個什麼化石里!」
「那個化石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
男人看着電腦屏幕,微微皺了皺眉。
在這一刻,他有點懷疑測謊器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然怎麼可能都是真話呢?
他起身走到蘇凡的面前,語氣生冷的說道:「我勸你還是早點說實話的好。」
「你不想早點回家嗎?「
「你在這裏的每一天都會飽受折磨,甚至每天都要遭受這些折磨人的檢查。」
「你真的想看到自己的血被一點一點的抽幹嗎?」
「只要你說出錢包為什麼會憑空消失,它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化石里,你就可以立刻離開這裏。」
「你可以重新回到學校,過正常人的生活。」
「除了你自己,不會有人知道你在這裏說過什麼或做過什麼。」
蘇凡仰著頭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說道:「跟我沒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
「高山!」
林娜突然出現在門口,臉色難看的沖着男人喊道:「你在幹什麼?」
男人面無表情的直起身,徑直的從她身旁走過。
林娜立馬攙扶起蘇凡,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蘇凡把手抽了回來,語氣淡淡的說:「沒事。」
「我叫醫生過來。」
蘇凡搖頭拒絕:「不用了。」
「我想休息了。」
林娜一臉歉意的解釋道:「其實高山人不壞,他只是有些偏執。」
「蘇凡,我相信你是真的不知情,但你難道不想搞清楚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如果我們可以用科學的角度分析出化石和錢包之前的關聯,那這將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一次發現。」
「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一起調查研究,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絕對沒有想要傷害你的意思。」
蘇凡閉着眼,沒吭聲。
林娜嘆息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談。」
隨着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蘇凡緩慢的睜開了眼。
他又何嘗不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呢?
可誰又真的相信過他?
監控室里,一男一女緊盯着監控屏。
「檢測結果出來了嗎?」
高山拿起桌子上的一沓文件,遞給了身後的女人。
「早就出來了,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