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的牆

悲哀的牆

我總提到閆女士與霍先生的愛情故事,他們的感情像一座所謂的城牆,卻在不久后的夏日不攻自破,我稱之為悲哀的牆。

我說到閆女士終於發現了霍先生出軌的「假想」,為什麼稱之為假想呢?因為這對於我來說,早已是一個被我提起過的假想,一個看似不符合情境的猜測,沒錯,閆女士一開始並沒有重視我所說的,我也並不是書中所說的那種旁觀者清,不過我的確是以自己旁觀者的姿態,縱觀全局,我發現了種種不對勁,但是對於一個在戀愛中沉浸到無法自己的女人來說,我這句話是毒藥,該被丟棄掉,可惜閆女士與我多年交好,到底是懂我是個什麼脾性的人,一開始也只是以為我開個玩笑逗逗樂罷了,後來發現這事兒沒這麼容易。終於,在那個午後,咋那個我都快忘卻掉的午後,閆女士滿懷欣喜的去探了班,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

當然,聰明的小三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光明正大的坐在情人腿上,她們需要的是一種潛在危機的存在感,讓女人們膈應那就是對了。閆女士敏銳的獵人天性讓她發覺眼前的男人身上有了其他女人的味道,她十分確定自己的想法,這時候她向我抱怨的時候,我也只會說是不是某個女老闆留下的,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喝了口咖啡,思緒紛飛,懂這事兒估計是沒跑了。閆女士開始轉變自己的態度,像個錄音帶一樣一遍一遍回放以前的種種,開始回放我說過的話,她也開始以,你是旁觀者這個說法來堵住我的嘴,現在在她看來,任何一粒小分子都有可能藏著霍先生身上女人香氣的真相,她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當然,熟讀總裁文的閆女士有了自己的猜想,她認為是霍先生的秘書或者是前台那個36D的漂亮姑娘,但是低頭看看自己的B,她很快放棄了自己的這個猜想,為什麼呢?因為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size。

一切事情的轉機還是來源於男人的一個小謊言,不得不說,我只能說是霍先生倒霉,前頭有個未婚妻剛帶上他千里萬里送去的大戒指,那個閃亮喲!霍先生使用了所有男人最常用的套路,加班。霍女士也沒有像小說電視劇里那種跟蹤,找偵探,好吧,是這個摳門女人根本不願意花這個冤枉錢,因為閆女士心底里已經認定了這個男人就是這個鬼樣子了,接受過高級教育的閆女士決定節省一切花銷,她用了另一種辦法,混入了員工群,通過職場女性的八卦網,她成功獲得了霍先生出軌的證據,當天晚上就約了霍先生出來,美名其曰燭光晚餐,吃完主菜后,閆女士不緊不慢掏出了那幾張親密照片,霍先生大驚失色。閆女士乘勝追擊,淡淡幾句:

「分了吧,沒意思,看著長得也不錯,是個能生兒子的好女人,」閆女士起身整理自己的包包,煞有介事的伸出那隻帶了戒指的手,「這枚戒指我還是喜歡的,」霍先生眼中燃出希望的火光,「啊,這個可以賣給我嗎?我挺喜歡這個設計的,謝謝你咯,眼光不錯。」閆女士的特長就是善於讓他人在風中凌亂。你說這女人吧,其實也就是要面子,當她好好搜了搜價格,得,三月工資沒了。霍先生倒是像個男人,根本不接受閆女士的轉賬,就在閆女士在我家豪言壯志的那一天晚上,霍先生退回了閆女士的轉賬,閆女士也是被氣著了,直接香檳兌上老陳醋就想往他臉上來兩下,好笑歸好笑,憤恨也真憤恨。當然第二天,在我的陪伴下,閆女士去出了那筆巨款,衝進了霍先生的辦公室,秘書還想著這是高管的未婚妻,可不能得罪呀,這時候的閆女士看向秘書,竟有一種心生憐惜的未明情愫,搞得小妹妹頭皮發麻。閆女士速戰速決,錢一甩,人就瀟洒的走。

後來閆女士像是有了天選之子般的覺悟,清心寡欲,班也不去上,天天不是喝茶就是抄經書,給她爹急的不行,趕緊找我來看看閨女是不是出什麼毛病了,我一來一瞧,大手一揮,拍拍胸脯說,這沒事兒叔叔,您這別擔心,她健康的很。霍女士見我來了,白眼翻上天,自己忙自己的,我興緻缺缺的刷著短視頻,她終於是忍不住了,跑到我背後也跟著看,我察覺到背後的女人,朝她來了一下,「女人,我以為你他媽真出家呢,整這麼玄幻也不怕你們家老爺子嚇死啊!」

她抱住我,終於像個小孩子一樣,嗚嗚的哭了起來,這堵悲哀的牆,終於是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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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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