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夢裏口鏡一支支

吃飽喝足，系統的事情也搞定了，看着自己剩餘的75感激值，林陽默默無語，不再關注系統的事情。

打開眼前的兒童口腔醫學，林陽溫習了起來。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系統說的沒錯，醫生是一個終身學習的職業，林陽一直養成了看書的習慣，每天晚上都會抽出至少一個小時來看書，溫故而知新。

如今才七點，完全可以學習到十一點嘛，林陽滿意地咂咂嘴，開始攻克書本上的一行行字。

……

花了兩個小時，挑着重點基本把早就已經讀得滾瓜爛熟的書大概過了一遍，又花了兩個小時看了些文獻，林陽伸伸懶腰。

快速地衝去浴室洗澡刷牙，又把衣服丟進洗衣機，然後迫不及待地飛到了床上。

系統說晚上睡前可以使用「口腔使用大師」課程，林陽興奮地給空調定了時，關上燈，拉被子，閉眼。

一閉上眼就想起了那抹雪白，那些天外飄來的輕柔言語，那對美到極致的雙手……

萬萬不可如此，因為區區未知名女色而墮落至此！

「系統，我要上課。」林陽心中吶喊道，只能借系統之力戰勝邪念了。

【使用「口鏡使用大師」，強制進入學習夢境，祝宿主做個好夢……】

然後林陽自己的意識就不見了，他陷入了一個夢，夢裏他成為了一個手持口鏡的無名俠客，在一個的陌生世界裏瘋狂地使用口鏡與滿地的怪獸展開殊死搏鬥，口鏡換了一把又一把，怪獸打敗了一隻又一隻……

「邦邦邦邦邦邦，我們的隊伍像太陽……」林陽一激靈，被自己的鬧鐘吵得睜開了眼睛。

醒來的林陽打了個寒戰，腦子裏似乎多了些什麼，手也有點不適，昨天那個夢委實有些難受，沒想到上課居然就是做夢，明明一個晚上的時間，林陽卻覺得自己打了幾個世紀的怪獸，從饕餮打到了哥斯拉……

甩甩頭，起身去刷牙，順便腦子裏問道：「系統，為什麼我明明上的口鏡使用課，內容卻是打怪獸？」

系統可能沒睡醒，靜止了一會兒。

【學習夢境的內容以宿主潛意識深處的本能為根據，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宿主應該自省，為什麼自己會打怪獸。】

拿着電動牙刷的手顫了顫，為什麼自己會打怪獸？

該死的動畫片，小時候盡看那些奧特曼孫悟空了，我的潛意識居然是打怪獸，林陽無語。

不過想了想又釋然，總比看小豬佩奇，晚上做夢逗鳥和滾泥塘好……

今天是9月8日，周三。

簡單地吃完早飯，林陽步行上班去了。

五分鐘到了醫院，看看錶，七點五十，離上班時間還有十分鐘。

不同於臨床其他科室，口腔每個醫生都擁有自己的一個小診位和牙椅，這邊醫院是用條紋玻璃隔板隔開的一個個單獨小隔間。

穿好白大褂，來到李紅艷老師的診位，翻看了一下預約本，林陽閑着也是閑着，決定做些事情來打發時間。

昨天已經初步熟悉了系統，翻出複診小朋友的病歷，再找出每個人的X線片，將他們按順序排開。林陽看了看，次序凜然，完美，這樣看下來一目了然。

八點，科室人多了起來，只見劉茹戴着太陽鏡，踩着個高跟鞋「啪嗒啪嗒」地就走進來。

今天又穿了個不同風格嘛，上身一件淡粉色緊身襯衫，下身則是一條牛仔熱褲，呼之欲出驚心動魄的正面讓林陽震撼。

「茹姐早啊。」林陽心中咋舌，表面還是淡定微笑地打招呼。

劉茹看見眼前濃眉大眼的小帥哥，也覺得心情不錯，當下打趣道：「你更早，這下可不敢遲到了吧。」

「不敢了不敢了。」林陽連忙擺手道。

劉茹笑笑，摘下眼鏡，一張輕度嬰兒肥的娃娃臉呈現在林陽面前。

撲面而來的是青春靚麗的氣息，她也不再多說，擺擺手去更衣室換工作服了。

「噠噠噠噠」，又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傳來，林陽循聲望去。

來人正是自己的帶教老師李紅艷主任，李紅艷主任年已中年，算是富州市口腔醫院的老醫生了。

此時只見她一身碎花裙子，燙了一頭波浪卷，挎著一個手提包，有點微胖但是氣質清雅，朝着看過來的林陽點點頭。

「李主任早！」林陽微笑打招呼。

「早！」李紅艷溫和應道，「我先去換衣服，你等我一下。」

「好的。「

不一會兒就見李紅艷穿好白大褂出來了，微胖的身材竟是平添了幾分親和力。

林陽站在椅位上看着李紅艷走來，李紅艷微笑點頭，眼神瞟了一眼林陽的胸牌。

「林陽同學是嗎？很高興認識你，那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帶教老師了。我叫李紅艷。」李紅艷常規自我介紹，然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電腦前。

「你也去找個凳子吧，坐下來，我介紹一下我的習慣。」李紅艷看着站在一旁的林陽說道，林陽急忙拖了個椅子來坐下。

「現在才八點，約的病人還沒到，我和你說一下我的工作習慣，」李紅艷一邊說一邊點擊著電腦，「呀，這些都是你打開的？」看着電腦里被打開的各個病人信息和X線片，李紅艷驚訝道。

「是的，早上先來了就先打開按順序排好了。」林陽答道。

李紅艷看着整整齊齊碼著的病歷和X線片，又認真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濃眉大眼的帥氣學生。

「做得不錯，接下來和你說一下我的工號和病曆書寫要求……」李紅艷開始對着林陽交代起來，林陽認真地記憶著並掏出了自己腰間的記事本時不時做着筆記。

規培醫師因為輪轉得太快，通常沒有自己的工號，因此在工作時大多是使用自己帶教老師的工號。

說着說着，忽然右下角的呼叫系統閃了一下，第一個病人來了。

「現在還早，第一個病人是和我約好的，你看着我接診一下，下一個病人就你來接診了。」李紅艷說着點下了屏幕上的「呼叫」按鈕，開始了今天的第一個病人的接診。

有護士迅速過來放上治療盤，林陽看了一眼，口鏡、鑷子、探針三件套，加幾顆棉球。

「李主任你好！」一個看上去三十歲的女性拉着自己的孩子來到了科室，孩子是個小女孩，看上去六七歲的樣子，一看見周圍穿白大褂的醫生們，就下意識緊張地揪住了自己粉色的小裙子。

「瑤瑤家長你好，瑤瑤你好，今天是來做窩溝封閉是吧，坐上去吧。」只聽得李紅艷主任說話語氣變了，坐在椅子上微微彎腰前傾，用親切又和藹的語調方式對着看上去稍顯局促的瑤瑤說道。

林陽默默點頭，這就是講究了，幼兒患者的接診處處都是學問。

「好，瑤瑤不怕，上次醫生不是示範過了嗎。我們坐上去，不緊張，一下就好。「家長在一邊輕輕安撫，然後將一直不說話的瑤瑤抱到了治療椅上。

李紅艷又道：「瑤瑤上次表現可好了，一點都不害怕。阿姨給你開動畫片，看完一集動畫片治療就結束啦。」

兒童口腔科室是整個口腔醫院最奢侈的科室，每個椅位上面都掛着一個電視機，小朋友躺上椅位以後就能看動畫片，這也是這種專科的優勢所在，專業且奢侈。

電視響起了小豬佩奇的配樂，李紅艷見孩子雖然緊張不說話但還是配合，就道：「小林，你把第一個抽屜里的東西拿出來，今天給她做四個后牙的窩溝封閉。」

聞言林陽照做，瞟了一眼病歷，七周歲，想必是做四個第一恆磨牙了。

只見李紅艷嘴裏輕聲道：「瑤瑤小朋友，張嘴，哎真棒。」

然後就見她拿起口鏡扯開了瑤瑤的嘴，這一個動作忽然就在林陽的腦袋裏生成了無數信息：對於這個小女孩嬌弱的頰部肌肉而言，這個力度偏大了些；這個角度看上頜牙齒，容易起霧；這個速度牽拉，容易壓迫牙齦，好疼的；口鏡位置沒放對導致體位不對，頭這麼低，頸椎病警告……

一切都彷彿自然而然，突如其來就湧現在了林陽的腦海中，林陽兩眼發光，這就是口鏡使用大師嗎？

這邊來了個助手護士，科室其他椅位也響起了各種聲音，工作氣氛一下拉滿。

小朋友專註地看小豬佩奇，家長見沒什麼事情也開始刷起了手機。

李紅艷已經開始清潔牙齒了，只聽得她突然問道：「小林，窩溝封閉的必要性你說一下。」

林陽聞言，昨天複習的書派上用場了，都不帶思考的，道：「牙齒的咬合面有許多深淺不一的溝，食物和細菌容易積聚其中造成齲齒，窩溝封閉可以將那些細窄深邃的窩溝填補起來，從而達到預防齲病的目的。「

「一般什麼年齡可以開展呢？」李紅艷又道。

「理論上說，牙齒萌出后的四年內都是適應症。乳磨牙在3-4歲，第一恆磨牙在6-7歲，第二恆磨牙在11-13歲。」林陽表示soeasy。

聽見這句話，旁邊刷手機的家長被吸引了，小聲問道：「醫生，不是六七歲做一次就好了嗎？怎麼還有三四歲和十幾歲的？」

林陽自信笑笑，雙目里靈氣四溢：「一般家長都有你這樣的誤區。牙齒只要長出來了，就可以做窩溝封閉。每顆牙替換和萌出的時間不一樣，三四歲做的是乳牙，六七歲做的是大家最熟悉的『六齡牙』，是換牙后的第一顆大牙。而十一歲到十三歲做的是後面的第二顆大牙，它萌出時間晚一些，但也至關重要……」

深入淺出，家長聞言點點頭，從此手機不香了，而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朝林陽諮詢起問題。

於是兩人一問一答在旁邊滔滔不絕起來。

正當林陽自覺有些口乾舌燥的時候，聽得李紅艷主任道：「好了瑤瑤，今天非常棒，已經做完啦！可以和你的媽媽回家咯。」

「這麼快呀，謝謝李主任！」正打算問下一個問題，看看自己老公的牙還有沒有救的瑤瑤媽媽有點意猶未盡。

瑤瑤體驗良好，坐起身小聲道：「謝謝醫生！」

李紅艷微笑道：「不用謝，回家好好刷牙，好好愛護牙齒哦！」

又是一陣拉扯，家長付完了費用千恩萬謝，臨走前還不忘對着林陽道：「也謝謝林醫生，今天真的學到很多！」

【叮咚，解答患者疑問，感激值+60……】

系統突然響了一下，林陽訝然，回答問題還能得到感激嗎，而且一下就是60。

又不由得想起了上次那對夫婦，兩個人好像一個二十幾一個五十幾，枉費我還給他們用了一個「安撫棉球」！

正在心中腹誹，卻聽見李紅艷道：「小林你不錯，基礎知識很紮實。以前在哪裏上學的？」

「北都大學，實習在北都大學口腔醫院。」林陽急忙回過神來，答道。

「呀，名校啊，那下一個病人開始你就動手吧，第一個我看看，沒問題你就在隔壁接診，基本弄完了喊我掌掌眼就好了。」李紅艷驚訝道，她放心的倒不是北都大學畢業，而是在北都大學口腔醫院實習，那種業內出名的魔鬼醫院出來的實習生值得信賴。

林陽聞言點點頭，暗道那感情好，自己積攢感激值大業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