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詭異的固縣

這一路之上，程北憂和蒙雲，除了必要的交談之外，私下裏都沒有一次聊天。

這讓蒙雲對程北憂，更感覺到迷惑了。

對於程北憂的處境，蒙雲還是知道一點的，本以為程北憂會藉著這次機會拉攏自己，可是沒想到，卻是自己想多了。

「或許十三皇子，對權利根本不感興趣。」

這是蒙雲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兩萬大軍，全部已經在城外駐紮，蒙雲帶着一隊護衛，緊緊的跟隨着馬車，護衛著馬車。

「殿下，我們到了。」

駕駛馬車的錦衣衛李虎，對着馬車內的程北憂輕聲的說道。

「下官固縣知縣桑立人，恭迎衛王殿下。」

桑立人帶着其他的官員大步迎上前，躬身行禮道。

「不必多禮。」

從馬車下來的程北憂，看着眾人溫和的說道。

「謝殿下。」

桑立人抬起頭，發現眼前站着一位俊美無雙的青年，俊的讓他一時間都有些詞窮。

「殿下和蒙將軍一路辛苦，下官已在縣衙略備下粗茶淡飯，為殿下和蒙將軍接風。」

「只是天災來襲，莊稼欠收，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殿下和蒙將軍多多海涵。」

桑立人開口說道。

「本王此來，是奉聖命前來賑災，吃飯之事，回頭再說。」

「你先給本王說說，當下這災情如何了。」

程北憂淡淡的出聲應道。

「殿下裏面請，一應資料下官都已備好，全憑殿下查閱。」

桑立人躬身開口說道。

縣衙大堂。

看到桑立人早已經準備好的資料，程北憂不顧身上的疲憊，認真的看了起來。

「看來固縣的賑災，還是做的不錯的吧？」

程北憂抬起了頭，看着桑立人，淡淡的開口問道。

「回......回殿下的話，一切都是按照朝廷的指令執行的。」

桑立人也是個官場的老油條了，說話都是不上不下。

程北憂發現，這賬本上的數目雖然是對的，可是很多的東西根本禁不起一點推敲，很陰顯，這是做的假賬。

不過程北憂並沒有點破，眼下的他，還缺點證據。

站在下首的桑立人，此刻心裏卻七上八下的，對於程北憂，他了解的也不多，本以為是可以簡單對付的角色，眼下看來，卻是塊難啃的骨頭。

大半個時辰之後，程北憂才淡淡的開口說道：「今天先到這裏吧。」

聽到程北憂這麼說，桑立人一顆懸著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來。

虛張聲勢？

入夜，曹正淳的身影，鬼魅般的出現在了程北憂的房外。

「殿下，奴才曹正淳求見。」

曹正淳開口說道。

「進來。」

對於曹正淳的辦事能力，程北憂並不懷疑：「眼下北境四州的情況如何了？」

「回稟殿下，四州的情況可謂是糟糕透頂，很多地方，都已經發生了易子相食的現象。」

「如今有四股比較大的造反勢力，聲勢是愈發的浩蕩。」

曹正淳開口彙報道。

「具體說說看。」

程北憂沉聲問道。

「這次四州大旱，國庫一共撥銀五百萬兩，可是只經過了一層戶部，便只剩下二百萬兩。」

「真正用於賑災的，根本就是寥寥無幾。」

「固縣的受災情況比之其它地方，相對來說要輕很多，可是那些受災的百姓，一天也只能領一碗稀粥，而且量還不多。」

「搶不到的人，就只能餓著肚子。」

「不少的村莊，都是空無一人，路邊也多有餓死的百姓，說是人間地獄，也並不誇大多少。」

曹正淳如實的開口回道。

「難怪才短短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局勢便發展到這般不可控的程度。」

「我這個二哥，真是辦了件好事啊。」

程北憂寒聲開口道。

民生乃是一國之頭等大事，可是在他們眼裏，和那東宮之位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這段時間，奴才在這裏，好像還發現了天虎剎的教眾，似乎在謀划著什麼事情。」

「老奴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並沒有採取行動。」

曹正淳微微鞠躬道。

「這天虎剎真是跗骨之蛆，揮之不去。」

「三十年前，那般規模的圍剿，竟然還沒有讓他們徹底的覆滅。」

程北憂有些愕然的出聲應道。

這天虎剎是天鳳王朝境內一股邪惡勢力，教內弟子不但擅長蠱惑人心，而且行事也是歹毒殘暴，他們修鍊的功法，也多是兇殘之流，很多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三十年前，由皇室牽頭，率領江湖的正道門派，一舉攻破了天虎剎的總壇，殺的是血流成河，堆屍如山。

僅一品境的高手，都隕落了七個。

很多參加過那場戰鬥的人，至今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殿下，老奴最近還聽說了一件事，不過目前還沒有得到確認。」

曹正淳想了想，還是如實的說了出來。

「什麼事情？」

「但說無妨。」

程北憂淡淡的開口說道。

「在北境四州，一直有這麼一個傳說，說是這個地方，乃是一隻上古青鸞的隕落之地，這次的大旱，來的又是這般蹊蹺，所以民間都在流傳，是不是青鸞要涅槃重生，報復世間了？」

曹正淳恭敬的出聲回道。

「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不過這不是眼下所要考慮的事情。」

正說着，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程北憂的話，來者正是給程北憂駕車的錦衣衛李虎。

「殿下，屬下奉命監視知縣桑立人，他剛剛連夜去到了他妻弟的府上。」

「都已經是這個點了，可是那府上，依然是燈火通陰，好幾輛馬車，運送著屍體向著城外而去，估計是要毀屍滅跡。」

李虎連忙出聲說道。

「屍體？」

「你確定？」

程北憂寒聲問道。

「屬下確定，那的確是屍體。」

「怕是有二十多具。」

李虎抱拳彙報道。

「你立刻去通知蒙雲，讓他帶人圍住那府邸。」

「另外那些屍體和運送屍體的人，全部先扣住。」

程北憂開口吩咐道。

「是。」

此刻。。

知縣桑立人妻弟的府上，家丁們都忙做一團。

房間中，桑立人滿臉愁容的來迴轉圈，看着自己這小舅子，滿腹苦水，卻又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