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來替言舟給你送禮物了
「稚稚，你怎麼了？」
姜白萍見女兒一直盯著自己看，神情有幾分的不自然。
率先開了口，打破這份沉默。
林稚語回神，沖她搖了下頭，語氣淡淡，「沒事。」
只是手指微微蜷縮了下。
「您先休息，我下去買點吃的。」
林稚語開口道。
因為害怕再次與見許言舟，所以林稚語到現在還沒買飯。
而眼下雖然都十點多了，但她也不算很餓。
不過顧慮到姜白萍的身體，林稚語決定現在下去給她買點飯帶上來。
見她還是要出去，姜白萍猶豫了幾秒，想要開口拒絕。
可是一想到這樣做很有可能會露出破綻，她還是同意了，「好，那你去吧。」
她常年在廠里上班，幾乎從來不按時間點吃飯。
就算今天早晨沒有吃飯，她現在也不覺得餓。
不過稚稚好像也沒吃，姜白萍又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你記得給自己也買點吃的。」
林稚語淡淡嗯了一聲，而後出了病房。
因為害怕林稚語去找林醫生，所以她前腳剛離開，姜白萍後腳就從床上下來，偷偷跟了上去。
見林稚語坐了電梯后，她才回到了病房裡。
而林稚語剛關上電梯門，只坐了一層后就出來了。
她太了解她的母親了，看她剛才的神色，林稚語就知道她有事情瞞著自己。
所以她剛才故意上電梯，就是為了讓姜白萍看到。
她爬了一層樓，找到了林醫生的辦公室。
敲了兩下門，進去詢問了下病情。
可是從林醫生嘴裡得到的答案卻和母親說的一樣，林稚語又確認的問了一遍：「林醫生，我媽她真的沒什麼大問題？」
見小姑娘認真的盯著自己，林醫生有一瞬間的猶豫。
她不知道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出於醫生的角度來說，當然是希望患者也早治療越好。
從醫多年，她一直都有自己的醫德標準。
但也遇到過像姜阿姨那樣拜託她不要把自己的病情告訴子女的父母。
也都替他們隱瞞過，可是最後大部分的病人都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離開了人世。
所以此刻，面對林稚語真誠的發問時，林醫生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思考片刻后，林醫生決定還是告訴林稚語實情：「你媽媽她......」
「稚稚，你怎麼在這裡啊，不是下去幫媽媽買飯了嗎？」
忽然姜白萍的聲音傳來，她多看了一眼林醫生，面色又一瞬間的慌張，而後歸於平靜。
「林醫生，剛才你不都跟我說了，就是沒休息好的原因，怎麼到我女兒這裡吞吞吐吐的，我在外面聽著都以為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呢。」
她笑著道。
手卻下意識的緊緊攥著病服，不敢直視林稚語。
害怕被她看出來一絲一毫的情緒。
姜白萍本來以為林稚語下樓買飯了，就安心地回到了病房。
不過可能是剛才水喝多了，剛回到病房裡就有點想上洗手間。
但是旁邊的那個老奶奶在裡面，所以姜白萍就跑到了外面。
經過林醫生辦公室時，多看了兩眼，誰知恰好聽到林稚語的聲音。
本來和林醫生已經說好了，所以姜白萍一開始並沒有出來打擾。
可在聽到林醫生猶猶豫豫的話語后，她這才忍不住的進來，及時打斷她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
「對啊，我剛才就跟你女兒說了，可是她不太相信。」林醫生反應也很迅速，接話道：「這不，她這麼嚴肅的盯著我問，都差點給我問懵了。」
林稚語也沒想到姜白萍會突然出現，剛想開口解釋，就聽到姜白萍沉聲道：「稚稚，快下去買飯吧。」
她沒了剛才的溫和，多了幾分命令的語氣。
林稚語聞言，看向姜白萍的眸光，閃爍了幾下。
神情不變，應聲道：「好。」
看來今天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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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樓，林稚語特意看了眼四周，見沒發現許言舟的身影后，她鬆了一口氣。
可同時還伴有一點失落感。
收斂起自己的情緒，林稚語抬腳出了住院部的大門，朝對面的餐廳走去。
「瞄~」
忽而，不遠處傳來一聲微弱的貓咪聲音。
林稚語腳下一頓，神情有一瞬間的錯愕。
這聲音，好像大福啊。
大福是只流浪貓，是她當時去圖書館的時候發現的。
後來在門口碰到了許言舟，雖然當時和他並沒有到很熟的地步，林稚語還是開了口喊住他。
希望他把這隻貓咪帶回家養。
怕許言舟因為家庭困難而拒絕，她還多添了一句，貓咪錢她出。
因為姜白萍不喜歡小動物，所以她沒辦法把這隻貓咪帶回家，只能開口求助於許言舟。
也只信任他。
一開始許言舟並不願意，他對動物沒什麼情緒。
對人也是彬彬有禮，沒有什麼差別對待。
可是溫和中又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疏離，彷彿誰都只是他生命里的過客一般。
沒有在意。
後來經不住林稚語的軟磨硬泡，許言舟最終還是鬆口答應了。
不過他只答應放在他身邊養一年，等他們兩個高中畢業了，林稚語就帶回家。
這個要求對林稚語來說輕而易舉，所以她想也沒有想，就答應了。
卻沒想到，不到一年，她就離開了這座城市。
也沒有把大福帶走。
想到這裡，林稚語的眸子里忽然有一點愧疚。
許言舟估計早就已經把它扔了。
畢竟現在都已經過去快六年了，而且後來她還無意中從許言舟嘴裡知道的，他的母親對貓毛過敏。
這麼多年，許言舟應該和父母的關係有些緩和，應該也不允許他再繼續養下去的。
林稚語猜測，大福應該早就被許言舟送人或者扔掉了。
是她執意要養大福的，到最後卻還是沒有給它一個溫暖的家。
林稚語忽然覺得自己對不起它。
在原地停頓了幾秒后，她還是沒有選擇去找尋那隻時不時傳來叫喊聲的小貓。
她害怕，這次依然沒能給它溫暖。
林稚語垂下眸子，掩蓋住裡面悲傷地情緒，抬腳準備往前走。
「美女搭檔，我來替言舟給你送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