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兩人回憶初次見面

見林稚語沉默下來，許言舟心裡有一瞬間想笑，卻還是忍住了。

他的手突然抬了起來，指著上面的倒計時牌子對林稚語道：「離直播僅剩不到二十分鐘了。」

忽而，林稚語的情緒一下子開始緊繃了起來。

她把許言舟的那份稿子重新整理了一下，交給他后突然又回了頭。

望著他特別真誠的問道：「許言舟，你之前有過電台直播的經歷嗎？」

許言舟聽聞后疑惑的望著她：「嗯？」

「你要是沒有，其實有什麼不會的現在還可以問我的，直播還沒開始，還來得及的。」

林稚語現在其實還是不太相信他。

許言舟低垂著眉眼沒說話。

他覺得林稚語似乎有點誤會他了。

他之前也來過電台里直播，只不過當時是以嘉賓的身份來參加的。

對於直播，多少還是有一些經驗的。

見許言舟又沉默了下來，林稚語小心翼翼的斟酌了一下語句，「那待會兒你直播的時候，有不會的就讓我來，行嗎？」

「好。」

這次許言舟答應的出奇的快。

雖然被小瞧了，但是許言舟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甚至見林稚語吃癟，他還有點莫名的開心感。

許言舟忽然覺得自己心裡有一點變態。

「其實你可以稍微思考幾秒再回答我的。」

林稚語想了下后委婉的開口，企圖讓他好好思考後改變原有的答案。

許言舟依她所言思考了幾秒后，得出了和剛才一樣的結論：「好。」

這次他回答后還特意沖林稚語點了下頭，生怕她反悔。

得到許言舟的回答后，林稚語臉上保持著微笑，僵硬地轉過頭去看自己的稿子。

剩最後十分鐘時，導播終於走了進來，隨後給他們打了個手勢——要開始進入試播階段了。

兩個人看到手勢后開始檢查設備。

耳返有沒有聲音，麥收音好不好，接聽電話的線路是否正常等等。

檢查完后林稚語沖導播比了個ok的手勢，告訴她所有設備一切正常。

倒計時剩最後三秒鐘。

晚七點半，直播如期而至。

「哈嘍，大家好。這裡是FM.199電台，歡迎大家在晚上七點三十分準時收聽我們的節目——《今夜物語》，我是小林。」

林稚語開場白的嗓音溫婉柔和又明亮輕快。

她說完后，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便望向許言舟，眼神里滿是充滿鼓勵的笑意。

「大家好，我是許言舟。」

許言舟的自我介紹很簡短。

「今天我們的主題是昨天在直播結束前給大家留下的一個話題——什麼是孤獨感......」

林稚語熟練地念著稿子。

「說了這麼多之後，我想聽一下坐在我身邊的小許對於這個話題，有什麼感悟呢？」

許言舟垂眸，手指摩挲著手中的稿子，「對於我來說，孤獨的人可能是比較清醒的一類人，有的人就是喜歡享受孤獨的這種感覺。」

他沒有按照原本的稿子念，而是真的發表了他的看法。

這讓林稚語有些吃驚，她的思緒停頓了下，偏頭看向許言舟。

只見他低眸盯著手中的稿子，長密微翹的睫毛微顫，說完后薄唇抿的有些緊。

突然，一道「嘎吱」的聲音拉回了林稚語的思緒。

許言舟見她遲遲不接話，手中的筆在桌子上劃出一道。

聲音不大，也不刺耳。

但足以令林稚語立馬回神，她知道這是許言舟在提醒自己不要走神。

反應很快，立馬接上前面的話，「那什麼是孤獨感，為什麼會有孤獨感？」

許言舟沒有感情的接著念稿子，他的嗓音其實很適合電台直播。

至少林稚語是這麼認為的。

林稚語抬頭就看見外面導播的手勢——有聽眾打電話進來了。

剩下的時間她和許言舟兩人相繼接了幾通電話。

電話打進來的寥寥無幾，大多數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許言舟話很少，所以大部分都是林稚語在耐心地給出自己的觀點。

直播結束后，林稚語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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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講過？」

另一邊，在醫院走廊里打電話的林稚語，也在跟好友明初初講她和許言舟初見的故事。

聽到明初初發出這個疑問，林稚語頓了幾秒后，道：「因為，當時並不覺得和許言舟的初見是美好的。」

的確，那時她的眼裡只有學習。

而且許言舟明明知道一切的流程，還騙她浪費那麼多的口舌，林稚語並不覺得許言舟是什麼好人。

明初初咬了口蘋果，興緻顯然很高，繼續追問下去：「之後呢？」

之後啊......

直播結束后，已經九點了。

林稚語跟許言舟打完招呼后，拎著書包第一個走了出來。

她一個人慢慢悠悠的在小路上走著。

今天的直播很順利，許言舟沒有出過半分差錯。

倒是她，反而走了下神，還被許言舟給抓到了。

也不知道許言舟在背後會不會取笑她。

林稚語煩躁的撓了下頭，「許言舟，王八蛋！」

雖然她對許言舟有那麼一股親切感，可這並不妨礙她罵他。

走在林稚語身後不遠處的許言舟：「......」

他原本無意走在林稚語的身後，只是出門前被那個導播叫住囑咐了幾句話。

所以出門晚了幾分鐘，誰知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了林稚語的身影。

不過他也沒有要叫住她的意思。

罵完之後，林稚語又覺得對不起許言舟。

萬一許言舟沒有取笑她呢？

畢竟他看起來也不是那種在背後亂說話的人。

走到車站前，林稚語才停下腳步。

她家住在郊區，這個時間點已經沒有了回家的公交車。

看了看手機里的餘額，思慮再三后，她還是在站牌旁邊隨手招了輛計程車。

坐上車后林稚語無意瞥了眼外面，有一個男生的身影從她眼前飛快的掠過。

沒看錯的話，那個男生應該是她今天的新搭檔許言舟。

等等，不對啊，許言舟是在撿瓶子嗎？

她的新搭檔這麼窮的嗎？

腦海中許言舟撿瓶子的身影一直揮之不去。

唉，她的新搭檔看起來好窮啊。

許言舟也不愛說話，就算直播也是沉默寡言的，應該是因為家裡條件不好造成的自卑吧。

林稚語斂眸，輕微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