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關於大陣

她的一切感受是旁人無法看到和體會的，只知道就這麼一瞬的時間那麼短，外面的雨就停了，烏雲散去，露出整片天空，彷彿剛才的危難就是一場夢。可是船艙的水位以及身上的濕意是實實在在的，冷得直打哆嗦。

唐詩直接看呆了，只有兩字：我去。

豆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臉上的笑容和天氣一樣晴朗，感嘆：「這就是逆天改命啊！」

鳳凌從虛幻中退出來，睜開眼抬頭望天空，她的眼神像個剛出生的嬰兒，在她眼前的這個世界，似乎是一個嶄新的未知世界，充滿神秘，她顯得尤其渺小。

「我好像看到了個東西，看不清，但我知道，它的存在對我們來說，很可怕。」她喃喃自語。

「也許吧。」豆子沒透露太多，等到了終點，所有迷霧都會散開，到時候真相擺在眼前，想逃避都不得。

唐詩猛然注意到了什麼，一伸手，擼下一手的白髮，她獃獃看着，好一會兒才發聲：「我覺得你現在就非常可怕…」

看到她手中的白髮，鳳凌從失魂落魄中醒來，又是一驚，手指穿過散下來的頭髮，只是順那麼一下，卻帶下數百根。

她動作凝滯在那刻，瞬間又明白了一些，原來，豆子所說的試圖逆轉乾坤，被大陣反吸食因而付出代價是真的。

豆子微微一嘆，其實她什麼都清楚著，「所以啊，風氏的守護早該亡了。」

長長的沉默后，突然被一聲驚嘆打破：「快看！一線天！」

………

誰能知道這南海深處，一線天後，有一塊極為廣茂的土地，大雪紛飛，天地白霜，萬里冰川，這便是瀚海冰淵。

這裏景色極美，是那種質樸無華原始的簡單美，但環境也非常惡劣，太冷了，植被少，活物難存活，這不是一個可以居住的環境。

唐詩縮成一團，即便凍成狗還是步步前行，就是嘴上不停歇：「那個什麼風氏怎麼會住這兒啊，這不是找罪受嗎？」

豆子還好一點，從小獃著已經適應了，回道：「千年了，一直住在這裏，因為有守護的東西在這裏，離不了，也習慣了。」

唐詩：「不守不就得了，自己自虐就算了還要虐後代，真是太沒品了。」

豆子笑笑，露出不符合她年齡的無奈，「有些事一旦開始了就已經堵上了千年萬年，子孫後代未出生便已被定好了命，擺脫不了。」也包括她。

「那我們來這是幹嘛來了？」唐詩其實是個很通透的人，你以為她看不懂，其實她都明白，只是她有自己獨特的看法，走自己的路。

豆子笑着搖頭，繼續給她們帶路。

走過幾座山頭，她們用了好幾日，終於在第五日的清晨，從山頭眺望，有個景象映入眼前。遠處的龐然大物從兩座山中間的縫隙中拔地而起，像是從裏面硬生生長出來的一樣，遮天閉月，將山頭籠罩，風雪不侵。

豆子一聲到了，趕忙帶着一行人往那個方向走。

看着近，事實上有十幾里，快天黑了才趕到那山腳，那裏有用石塊堆壘而成的門，上面什麼字都沒刻，彷彿放在這就只是為了讓來的人知道入口在這裏一樣。